傅裕没说话。
唐轲是故意的,知道他经不起隐隐约约的小花样折腾,读秒读慢点,他马上要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了。
怎么还不说话。唐轲一转头,发现他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含苞待放没见着,见着了兴师问罪。
“前夫哥这样也摸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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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处.男の吃醋
第46章 46抽
唐轲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大哥,那会儿我才十七八岁,有贼心没贼胆,你在想什么?”
傅裕淡定地垂眸看向她蜷缩的脚趾,说:“哦,忘记了。”
唐轲翘起另一条腿,叠成夹心饼干,那只因紧张而僵硬的手更加动弹不得,她反客为主地审问道:“很在意我的感情史?洁癖洁到我头上了?难道说,想拿这个绑架我让我感到蒙羞?想我低声下气地哄你?嗯?”
她强势地逼近,欣赏他轻皱眉头的表情。
“……没有。”傅裕身体微微后仰,眼睑轻颤。猫薄荷有多影响猫,眼前的唐轲就有多影响他。
“那你问我前男友作甚?”唐轲拿食指戳在他的胸口。
傅裕试着把右手抽出来,以失败告终。他的喉结滚了滚,回答:“想证明,谈恋爱,不是都这样。”
“好啊,”唐轲托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整点不一样的瞧瞧。”
清香的沐浴露味勾勒出她戏谑的神态,脑子里的参考资料告诉傅裕,此情此景应该归于暧昧一类,但更多的,他就“解”不出来了。
“我有贼心没贼胆。”他引用她的原话。
唐轲勾起唇角,太喜欢他纯爱得不行把调情当面试的样子了。
“真的吗?你不来我来了。”她说。
“来什么?”
“贼胆!”唐轲双手一推,咋咋唬唬地扑倒他,恶趣味地挠他痒痒肉。
唯一失策的地方在于,傅裕不怕痒。
“这都不笑?啊?啊?”她不相信地从脖子挠到侧腰。
傅裕喉间发出一声闷哼,阻止她继续作乱,举白旗投降:“等下……”
“哦!就是这里吧?!”唐轲自以为高明地找到了他的痒痒肉,一个猛攻非要把他整笑不可。
“不是……停一下……”
“别怕,今儿个我高低把你的面瘫治好!”
“唐轲……”
“手拿开手拿开,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乖乖就范!”
“停一下!”傅裕忍到极致,使了点劲抓住她的小臂,指节泛白,面色一阵青一阵红,难以启齿:
“你……你坐到了。”
睡裤的面料较为轻薄,咖啡色的颜色曾被唐轲吐槽像客栈里的小二,朴素又窝囊。这一套他穿了好几年,易磨损的关节处褪色得厉害,他从未觉得窝囊。
现在这么觉得了。
柔软的材质虽不易起皱,可这也为显形提供了康庄大道。
当唐轲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时,再转移注意力已经来不及了。她瞬间头皮一紧,猛然绷住下塌的腰身,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沉默地和他僵持着。
喂喂,她是高分低能儿啊,博览群书只是图一乐,知识*全都堆积在大脑一带,河道堆积,下不去啊。
按理说下一个画面应该切到意义明确的夜景空镜,但这一刻的唐轲不知怎的,想起了梳妆台的抽屉里那盒被她遗忘已久的身体乳,深深地体会到了何为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是的,我做到了。”她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标准地假笑,“你的面瘫被我治好了,是吧,哈哈哈……”
她从他身上下去,光着脚满地找拖鞋。拖鞋被踢进了沙发底下的缝隙里,让她好找。
傅裕两手撑住沙发垫,缓缓坐起,状况并没有比躺着好多少,二者最多同素异形体。
他有所怨怼地握住唐轲的手腕,迫使她转向自己。
“负责。”他言简意赅地说。
唐轲依旧插科打诨:“暂无售后,不退不换哈。”
傅裕的眼神要多幽怨有所幽怨,射出密密麻麻的黑线,低沉地轻吐:“庸医。”
倒打一耙谁不会,唐轲撇了撇嘴,“给你机会你不中用我有什么办法?”
傅裕深深地注视她好一会儿,垂下头,说:“下次知道了。”
唐轲魂不守舍,随口提醒他不要忘记喝药,然后有目的性地回卧室擦身体乳去了。
没想到她恋爱前辈的身份这么快就不奏效了,事情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关键时刻一本言情小说都派不上用场,她十分焦灼。傅裕的成长速度远快于她做心理准备的速度,可恶,和新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了。
目前,由于傅裕身上还携带着病原体,加之刚开始谈恋爱他青涩得很,二人还没有同过房,也没聊过这事,然而未来不可能一成不变。唐轲不是没想过以后会和傅裕这样那样,自他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地讨要亲亲那时起,她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
在焦灼和紧张之余,她还多了一份期待。
长这么大,终于能吃到肉了吗。
唐轲加大了涂身体乳的力度,企图把全身都腌入味。
迷不死你。
……
恋爱给上班中和掉了一部分疲惫,傅裕手头上的项目正是紧张的阶段,即便不在公司加班,回到家后他也会在书房接着干活。而唐轲每晚都会来陪他,和妻子的慰问比起来,那点加班费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唐轲的陪伴不限于玩他的switch游戏机,躺在他的床上看小说看漫画,以及,抱着笔记本电脑码同人文——冷坑太太出山了。
“傅裕,你有多余的邮箱号不?借我一个。”她说。
傅裕就一个工作邮箱,便把这个给了她,没多问什么,哪怕她要的是银行卡密码,他也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给了。
“谢了。”
最晚的情况,傅裕加班加到十二点,唐轲码字也码到十二点,她打着呵欠回房间,临走前傅裕叫住她,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我已经好了。”
唐轲困得灵魂出窍,敷衍地点头:“嗯嗯,弄好了早点睡。”
“……”
傅裕已经痊愈好一阵子了,一直没找到机会和唐轲贴贴。主动说的话太唐突,不说的话她好像也不在乎。
唐轲不是不在乎,而是她浪漫过敏,不然她天天跑他房间干嘛,不就是为了脱敏吗?啥时候她能用白描手法表达自己了,啥时候这肉也就吃上了。
周六,傅裕仍在书房加班,命很苦的样子,主要原因是唐轲出门了,他一个人工作索然无味。
另一边,唐轲在美容院做脱毛后的护理。他喵的,为吃上一口唯美的肉她牺牲了太多!
本来她准备养好腋毛然后染色的,因为职业原因她不方便染发,尤其一些亮眼的发色,所以想在隐秘的角落过过瘾。
他喵的,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做完护理,她顺道去超市购置零食,打电话问傅裕想要什么。
“唐轲。”
唐轲条件反射地哎了一声:“要什么?我现在在饮料区——我靠买一箱牛奶送一个杯子!”
不同于超市的杂音交织,电话对面十分安静。唐轲自说自话地把一箱牛奶放进购物车里,才继续跟他说话:“想好了吗?要什么?”
傅裕:“我说了。”
唐轲:“你说啥了?”
傅裕:“想要你。”
“!!!”唐轲羞愤地拿开手机。
不儿,是她的教育出了问题吗?这人怎么耍流氓耍得这么自然了。
手机重新贴回耳朵,她正想好好批评他一番,不料他还有下半句。
“想要你快点回家。”傅裕重复道。
哦。
哦。
亲切。还是那个纯爱的傅裕。亲切。
唐轲欣慰地拍了拍胸口,然后忘本地耍起了流氓:“那你洗干净等我吧。”
thisis唐轲,aka如果我们两个之中有一个人很黄那一定是我。
“真的吗?”傅裕站起来,人体工学椅被弹出去老远。
“昂。”唐轲心情美丽,优哉游哉地逛超市,打嘴炮不费蓝条,“喜欢什么牌子?来都来了,带一盒好了,要两个字的还是三个字的?”
“……”傅裕栽跟头栽出经验了,冷静下来,坐回椅子上,戳穿她的挑逗:“两个字是蒙牛,三个字是特仑苏,而你,我的老婆,是四个字。”
唐轲诧异他竟然不上当,“这么厉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说我是蛇?”
“你是十年。”
“好的一朝,先挂了,我去结账了。”
“嗯。”
真有意思。唐轲站在收银台前的队伍里,既不无聊到玩手机,也不着急到伸长脖子翘首以盼。
跟志同道合的人谈恋爱原来这么快乐,比吻先一步接上的是梗,精准满足了她“把生活过成段子把段子当作哲理而哲理纯粹是一坨狗屎”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