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心底犯了痒痒,莫名其妙的,就是忽然很想吻叶照秋,咬一咬叶照秋漂亮的唇。
可她们是朋友。
朋友怎么能这么做呢,这么做不就越界了吗?
忽然,那双唇瓣转向她,好听的声音从唇齿之间飘出:
连雪。
扶连雪回过神来,眼眸轻转,往上看去,停在那双疑惑的美目之前:怎么了?
你在看什么?叶照秋问,很出神。
扶连雪深吸一口气,淡淡地别开视线:没看什么。
白姑娘不来找你吗?她忽然脱口而出。
白姑娘为什么要来找我?叶照秋不理解。
因为她这几天每天都会来找你啊,一天找你好几次。
不会的,她刚才已经问完了,剩下的回家自己参悟就好。
哦
扶连雪又看着窗外的天不说话了。
叶照秋将茶杯添满茶,轻轻放在她面前,看着她的模样,心下也觉得奇怪。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扶连雪似乎不喜欢白疏桐。
连雪。
扶连雪回头看她。
你不喜欢白姑娘吗?
我为什么不喜欢她?
不知道,只是我觉得这几日她在时你兴致都不高。
要么转身就走,要么兴致缺缺地趴在一旁。
她从不参与她们的话题,也从不主动和白疏桐搭话。
她与白疏桐太过疏离了。
扶连雪闻言,耸了耸肩,满不在乎道:她来找你,又不是来找我,我为什么要兴致勃勃的?
而且我要是对她有兴趣,那不是很奇怪?
叶照秋略一思索,此话也有道理。
扶连雪要是对别的女人有兴趣,唯独对日夜相处的她平淡无奇,这对她来说难道不是个打击吗?
有关白疏桐的话题到这里便断了。
扶连雪重新转头去看外头的天,阴沉沉的,好像老天爷也不怎么高兴。
要下雨了。她声音轻轻地说。
夜幕降临之后,云水镇当真迎来了雨。
洋洋洒洒的,间或落下两道雷声,仿佛要气势汹汹地下上一整夜。
屋内已经熄了灯,窗门紧闭。
扶连雪待在被窝里,在第一声雷落下时,身子抖了一下。
她被吓到了。
跟着轻轻撩开被子往外望,望向阻隔着她与叶照秋的墙面。
外头电光雷鸣,雨势磅礴。
今夜她依旧不想自己睡。
另一间客房内。
叶照秋正慢条斯理解下衣袍挂好,回床准备躺下休息。
她刚坐在床上,还没来得及躺下,就眼睁睁看着一只妖怪出现在自己的房中。
这妖怪抱着自己的枕头,乌发披散在肩上,乌亮的眼里藏着狡黠,二话不说地脱了鞋上了她的床。
此时,屋外恰好落下一声惊雷。
她再回过神来时,妖怪已经被雷声吓得往她怀里钻了。
她没有动。
也没有赶人。
你在做什么?
扶连雪说:打雷了,我害怕。
叶照秋蹙眉:我以前在问玄峰上没见过你害怕打雷?
扶连雪:我害怕山下的雷,不怕问玄峰的。
叶照秋:?
这二者有区别吗?
连雪。
好啦,我就是今天不想自己睡而已。
外面又刮风又下雨又打雷,我就是不想自己呆着嘛
她抬起头,乌黑的眼眸中缀着一点星,灵动迷人又楚楚可怜。
你不愿意收留我吗?
只一眼,叶照秋的心就像是被撞了一下,蓦然快了几拍。
她的心又被她弄乱了。
你当真只是不想自己呆着?
当真
好罢,你可以留下。
真的?!
扶连雪欣喜起身,还没得到回答就已经主动爬到里头躺好了,并热切地拍拍旁边的枕头,盛情邀请叶照秋一同躺下。
叶照秋无奈地在心里叹气,分给她一半的被子。
时隔多日,她们又同床而眠了。
你要乖乖睡觉,不可以做别的。叶照秋先同她约法三章。
我能做什么啊?扶连雪满脸无辜地问。
叶照秋忽然答不上来。
最终,她只妥协般地说了一句:总之,好好睡觉。
扶连雪弯起眼睛,回了一个笑。
屋内烛火还未熄灭,屋外的雷亮如白昼。
扶连雪看叶照秋整个人隐在半明半昧的光线中,唯耳尖那一处一直被光温柔地点亮着,不灭不散。
她的视线被吸引过去,从耳尖到鼻尖,最后落在今日夺了她注意力的双唇之上。
叶照秋,有人跟你说过一件事吗?
什么?
你的嘴唇很好看。
突如其来的夸奖,叶照秋不由一怔。
接着她便看见扶连雪小心翼翼地靠近自己,很轻很轻地问了一句:我能亲你吗?
唐突的撩拨打得叶照秋猝不及防。
喜欢的人提出的亲近就是这世间最大的诱惑。
可她不能这么做。
连雪,我们是朋友。
扶连雪闻言,眨了眨眼:你们人类没有那种会亲嘴的朋友吗?
叶照秋:
叶照秋:没有。
那我们不可以做这个例外吗?
不可以吗?
不可以。
叶照秋说完后,忽然坐起身,面容肃然又为难:连雪,你这样做不好。
扶连雪也跟着起身,问道:哪里不好?
叶照秋道:我们是朋友,你应该同我保持距离,帮我放下你,而不是再引诱我。
她步步靠近,一点一点地侵入她的世界,这叫她如何才能放下她?
这难道也是上苍的考验吗?
保持距离?扶连雪看着她道,我们已经同床共枕,还如何保持距离?
此话怼得叶照秋哑口无言。
是啊,她今夜留在这里,不就是她答应的吗?
她怎么可以自己都做不到保持距离,却要求她保持距离?
叶照秋皱了皱眉,别开视线。
至少不要说方才那种话了。
不要说亲她,不要撩拨她。
这些举动对一个喜欢她又得不到她的心的人来说实在残忍。
扶连雪早就不知道她们之间的距离感是什么东西了。
但是看到她拒绝自己,不知怎么的忽地想起白疏桐来,胸口顿时堵得她发闷,让她不吐不快,话一句接着一句,叶照秋完全插不进来。
从前可以,现在凭什么不可以,我不可以那谁可以?白疏桐吗?
叶照秋,你当真要为了放下我去喜欢她了吗?
好啊好啊,你这几日果然是和她处出感情来了,从今以后只准她靠近你、亲你,做什么都可以是吧?
那你不要管我了,你把她带回问玄峰,让她做你道侣去吧!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脑子还在犯糊涂,嘴巴里已经把话一窝蜂地倒出去了。
说到最后,她竟还给自己说委屈了。
又委屈又气。
叶照秋,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去喜欢别人!
说完,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身去生闷气,不想再看见叶照秋了。
她这不管不顾一通发泄,有逻辑也没逻辑。
说实在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不高兴,想起白疏桐和叶照秋单独相处的时候就更不高兴了。
那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她的宝贝被人抢走了,她最珍贵的宝贝把她丢掉了
她沉浸在怒气与委屈中,对自己的心思恍然未觉。
身后很安静,风声雨声好似在一瞬间都被抽离了,静得出奇。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也没多久,但她就是觉得很久,她的身后终于传来一点动静。
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响。
是温柔的背后拥抱。
突然被抱住时,扶连雪还愣了一下。
叶照秋一向含蓄内敛,很少如此主动。
她又想起自己还在生气,正要就保持距离这点再怼上一句,耳边先落下叶照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