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重要的是，羂索和那些人都不一样。
在这个两面宿傩的存在就是错误的世界。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走到这里的理由。
*
新宿，五条悟与两面宿傩战场的另一头，两代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阁下终于又碰面了。
羂索双手揣袖，慢悠悠走上地平线，温凉的光与微醺的风。他的脸比视频聊天里还要白，想必状态真的很差。
“是个不错的天气啊。”他抬手挡挡阳光，对夏油璨道。“没有雾也没有大风。”
知道他是指什么的夏油璨磨牙吐槽：“雾那次还不是因为你，我还没找你算那次的帐呢，你居然还好意思提！至于大风，春天风大点也很正常吧，谁让你非得挑春天来找我。”
“当时这不是急着要见你么。冬天风会小一点，可我总不能五条悟刚下葬夏油杰，第二天就把他刨出来吧，我是去找道具的不是去找死的。”羂索嘟囔。“雾的话，哎呀，你知道嘛，那是我们在过招啦。”
夏油璨：“呵。”
“那要复刻一下那时候吗？”羂索摸摸下巴开始演戏，八字眉袖子掩口：“前面忘了中间忘了后面忘了，总之，璨璨，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伤我了？”
回答他的是一个抱脸咒灵。
“伤你妈的头！！！”
很好，字正腔圆，她果然还是想复刻的。
到底还是小孩子嘛，真可爱。
在简单过招后，两人心照不宣地同时展开了领域。
【胎藏遍野】vs【金刚一念】！！！
作者有话说：
其实结局我都写出来了，现在主要是在润色衔接[化了]可恶大爷怎么这么难打啊啊啊！[化了]
第92章 复仇第九十二天
严格意义上来说，夏油璨并不认为自己是伏黑惠那种年纪轻轻就能开出领域的、咒术上的天才。
她认为自己这纯是因为千年的积累，就算她不记得了，原材料也会帮她记得。就像她的三观和思维一样，早就有了。
所以她之前其实是一个失忆的千年老妖？
呃，不是很清楚，反正差不多就是那一回事吧。
但记忆其实也挺重要的。就比如，自从恢复记忆后，她原本不完整的领域就在慢慢补全，填补漏洞。原本想不明白的问题想清楚了，理解不了的东西能理解了，就连脾气都平和了很多，赶咒术界那群人去帮五条悟的时候都能耐得住性子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她的领域名【金刚一念】的含义。正好与【胎藏遍野】是一个整体的两面。
之前的夏油璨不够完整，她无法承担与羂索是同位格的关系，自然就常处于被羂索压制、又本能依赖羂索的状态。现在夏油璨终于是完整的了。
*
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胎藏遍野】与【金刚一念】相接的瞬间没有产生剧烈的反应，而是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金色与黑色的领域像是融化的颜料一样，一金一黑两条游龙在天际交错盘旋，形成一个庞大炫丽的漩涡，它们转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近，尾端彼此交融、混合，最后完美融合——
布满金色星子的漆黑天幕张开，取代了半个新宿的天空！！！
其所过之处，被它笼罩过的地方，下方众人都觉有一枷锁沉甸甸压在身上，仿佛那漆黑天空掉在头上一样，好似自己有什么东西被强行压制了。
不只是一加一大于二，它还在不停扩张，它的威力还在不断攀升。
目标是……整个日本？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新宿另一头的众人齐齐停下动作各自分开，抬头，神色各异。
两面宿傩：“啧，羂索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他的灵魂被压制了，甚至能感觉到伏黑惠的灵魂在蠢蠢欲动。
但他能感觉到，这个领域应该同时压制两种东西，他是被有选择地绕过了一种，面前这三个人是被绕过了他被压制的那种。
也就是说，灵魂方面的压制是小丫头的能力，这三人受到的压制是羂索的能力。
五条悟担忧：“璨璨的领域和羂索的领域融在一起了？还有这种效果？简直闻所未闻。”她们不会真有啥不可插足的关系吧？
这是当爹的。
伏黑甚尔、九十九由基以及秘书等总监部职员分属多地，此刻思维却奇妙地对上了：“小登的脑子应该不会烧坏吧？”
这是担忧老板会变得更坏的苦逼社畜。
还有单纯人品好的虎杖悠仁和乙骨忧太：“阁下应该没出事吧？”
以及正在通过卫星监视现场的各国政府。
“那是什么？卫星视角被挡住了？！”
“还有能量数据监测仪，完全失灵了！！磁场、磁场很混乱！！！”
“快！记录数据并汇报上去！”
“立刻联络咒术界总监部！”
诸如此类，各种反应，络绎不绝。而这些反应目前都影响不到两个当事人。
庞大、异常的领域中心。
两个施术者一愣，随即立刻同时反应过来，尝试操控领域，结果发现她们都具有领域的掌控权，于是便为了领域的掌控权争斗起来。
然后她们就吵起来了。
其实也没毛病，争夺控制权嘛，狠狠干扰对方意志让对方破防才是上策。
那这时候就有人问了，直接打晕对方不就行了吗？羂索有很大优势啊，为啥不干？
嗯，理论上确实是成立的，但理论得结合实际嘛，真简单粗暴的互殴的话……你且看看羂索目前这半死不活的状态，俩人真互殴起来和菜鸡互啄又有什么区别？
先不说慢得要死，等结果出来另一边黄花菜都凉了。还越发难以控制走势，以至于两个控制欲爆棚的家伙都一致没选。
两个人从百草园吵到三味书屋，骂彼此的人品有多伪善对别人有多虚情假意，争自己做的哪件事多么出彩，辩论自己的选择才是正确的对方有多傻缺……总是就是一个字，撕！
撕！撕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
撕！撕得大道磨灭万物无光！
两个人是这个世界上陪伴彼此最长时间的人，也是最能理解彼此的人。她们最懂得如何伤到对方，也是唯一能让彼此在意那些“别人来说完全不会有感觉的话”的人。
羂索：“幼稚！太幼稚了！你要是还只有8岁记忆就算了，现在记忆补全了，怎么还跟个真小孩似的，以为咒力能源化就能够解决你不得不吞食咒灵玉的问题？！”
“我这千年的经历还不够给你长记性吗？！人类就是种很丑陋的生物，这个世界也已经恶心透了。想要复仇就做得彻底一点啊！就要从根源毁灭啊！不痛不痒地改进这个世界算什么？真的能够弥补你受过的伤吗？！”
“谁说我是在原谅了！”
夏油璨厉声打断。她鼻子眉头周围的皮肉因为过于用力，而挤出条条褶子，整个面目狰狞极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这个世界，不会原谅咒灵，不会原谅所有人！”
羂索：“那你怎么还要站在那边而不是过来我这里？！”
夏油璨：“因为你啊！！！”
“……我？”羂索愣住了。
“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你让我成为人类，你让我一开始对这个世界充满期盼，却也是你让我无法原谅所有的一切。”
她低头，将脸埋在双手中。“可你又在同时赋予了我爱，让我确确实实地又对个别的单体产生了爱，让我的恨只能是恨。”
“我在你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来到你的身边，我是最为意气风发的你，我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承接了你最初的梦想和道路，延续着你原本被斩断的未来，并注定在未来某一天成为你现在的样子。”
“最该去质问的分明是我才对，应该是我来质问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才对。”
世界是这样的，我将要继承的你的未来是这样的，你会让我成为的是这样的人。
“而你现在还怪我？”夏油璨倏然抬头，用红红的眼圈瞪向他。“你居然还在怪我？！”
“呃、我……”
“你个垃圾！混蛋！傲慢自我没有自知之明的畜生！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好意思怪我！”夏油璨怒得涨红了脸，却又泪盈于睫。
“是你！是你让我变成这个最像你的样子，是你让我的爱恨都不能痛快，是你让我走上这条回不了头的复仇之路！！是你！！！”
她尖声喊道。
“都是你的错！！！”
“如果你不是这个样子，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你没有设计这一切，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如果你没有为了你的理想而把我送出去，如果你对我的爱和付出里利用的想法没有占比那么多，我怎么会做决定如此困难痛苦？！”
网上都说，爱是常觉亏欠不是常觉亏本，让大家以此来分辨虚情假意。很权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