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来月:“这是研究所试验留下的?”
普逵酒面部肌肉抽动:“为了得到适配的机会,成为大人最需要的力量,我什么都会做。”
森川来月沉下脸:“这跟先生有什么关系。”
普逵酒冷冷看着他:“大人是支撑我活着的动力,没有大人,我早就死在研究所了。”
森川来月惊讶道:“乌丸莲耶送先生去的研究所……难道跟你是同一个。”
普逵酒眼神阴翳:“你独占了大人十年时间,却对大人毫无用处。原本我还想着,你乖乖成为大人的棋子就算了,饶你一命,没想到你竟敢带头给大人添乱,不可饶恕!”
独占?这家伙在说什么?
普逵酒的感情色彩很复杂,有阴暗的,有忠诚的,还有……森川来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了,这种色彩他眼熟得很,顿时满脸惊诧,“难道你对先生……”
普逵酒爆喝:“闭嘴!”
正说话间,天边忽然闪过大波寒光,森川来月脸色剧变,立刻飞扑进沿街商铺,几百根尖锐针头唰唰唰疾射,密不透风的针雨满墙满地扎出大大小小的针孔,站在原地绝对被扎成刺猬。
金发小女孩抱着比她还大的巨型针筒,悬在半空。
糟糕,看着走到普逵酒身边站定的森鸥外和福泽谕吉,森川来月暗叫一声不好。
棋子没有想法,自然没有杀戮情绪,他根本没感知到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来的。
森鸥外:“太慢了,我不是说过要尽快把他带回来。”
竟然是月先生——神索的声音,森川来月一愣,然后瞬间回神,刚才的攻击就是先生操控爱丽丝对着他来的。
普逵酒僵硬的脸露出恭敬的神色,垂首道:“非常抱歉。”
森鸥外:“这两个人留在这里帮你。”
普逵酒急道:“大人,很快就好了,我马上……”
森鸥外冷淡瞥了他一眼,普逵酒立时不敢再说。
“以防万一,也许你会有新的答案,最后再问你一遍。”森鸥外说,“你真的要与我为敌吗,小月亮。”
森川来月轻笑:“这个问题应该我问先生才对。”
森鸥外皱眉:“什么。”
森川来月道:“您说过,‘月’一直都是不断创新、不断进步、不断吸收新鲜知识,取长补短,才有了今天的位置。”
“一昧抵触新想法是傲慢的思想,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就只能被淘汰,这不是先生您说过的,森川家一直传下的训诫吗?”
“现如今您一意推行的乐园,按部就班,一成不变,不正和‘月’的宗旨相背离吗?”
森川来月拔高声音:“这些都是您曾经跟我说过的,现在是您把它丢弃了,忘记了本我的人是先生您才对!”
普逵酒厉声:“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森川来月怒道:“关你屁事!”
不知悔改的东西!普逵酒立即生成两道风刃!
森鸥外抬手,挡在普逵酒身前。
“大人!”
“所以我才下定决心,痛苦的经历到我这一代结束,你们活在我的羽翼之下就足够了,这有什么不对。”森鸥外平静地说,“你的叛逆期现在才开始吗,清醒一点吧。”
森川来月低声道:“这是错的,该清醒的人是您,先生。”
森鸥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所以你想说的只有这个吗,小月亮。”
眼前这个连外表都不是先生的人,似乎也不会再以先生的身份倾听他的想法了。
森川来月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是一片毫不动摇的色彩。
他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战斗,我要重新拾起过去,哪怕那是先生丢弃的东西。”
森鸥外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森鸥外转过身。
“马上把这孩子带回来。”
“是,谨遵您的命令。”
森鸥外身躯一震,瞳孔失去神采,神索意识抽离,森鸥外变回了棋子状态。
普逵酒眸底闪过一道厉色,面部肌肉不自然地抽搐。
“想找死,”普逵酒狠声道,“我帮你一把。”
爱丽丝和福泽谕吉同时向森川来月冲了过去!
棋盘抽调大部分能量施加在这两人身上,这两枚棋子比任何人都灵敏,森川来月飞起一脚踹开福泽谕吉,爱丽丝紧接而上,硕大细长的针头直插脑袋,森川来月立刻举刀,生存刀隔开的针头咄一声插进墙面,距离耳边只有几厘米。
森川来月挥拳打翻爱丽丝,背后福泽谕吉再次近身,这刀正中砍在森川来月手臂上,力道巨大,坚硬的附着层竟被砍出一道浅痕。
风刺趁着两人的空档不断突袭,三人同时攻击,森川来月独木难支,招架起来相当吃力,连空间移动的机会都没有,逮着机会立即拔腿狂奔。
无辜的房屋接连被四人波及,烟尘翻飞,狂风裹挟大堆墙瓦碎砖卷向森川来月,森川来月三两下攀到阳台,尘土沙石喷了他满头满脸。
森川来月喘了口气,划开裂缝的手突然一顿,劲风突袭,普逵酒已经到了面前!
一道人影炮弹一样飞落,“轰!”森川来月大字型拍进地面,身下柏油路无声炸开直径三米的裂痕!
森川来月忍了又忍,终于哇地吐出一口血沫。
三人将他包围。
“看来这就是你的极限了。”普逵酒说,“作为非战斗型试验体,值得夸奖,你比梅斯卡尔强多了。”
森川来月撑坐起身,抹了把血,轻蔑道:“你是什么东西,配夸奖我。”
普逵酒掏出一把棋盘化身的感染刀,“这是你最后牙尖嘴利的机会。”
森川来月冷冷看着他,半跪的姿势挡住腹部,黑风衣下氲出了深黑色一片。
糟糕,摘除炸弹的伤口裂开了……森川来月捂住伤口,按捺住心中的焦急。
——哥!你还没好吗?
——半小时前,东京港。
香烟的火星明明灭灭,浪潮拍打海湾,沙沙作响。
“果然是这里。”特基拉说,“第一次见面的据点,老头已经把它拆了啊。”
银发男人背对着他,吐了道烟圈。
见男人不理他,特基拉说:“干嘛,你在装酷吗,琴酒。”
燃尽的烟头丢在地上,一脚踩熄了。
琴酒回身,黑风衣懒懒靠着树干,面具覆住了他的面容,只能看见兜帽阴影下一片空茫的白色。
琴酒突然拔枪,“砰砰砰!”子弹穿过黑风衣胸膛,全部打在他背靠着的树干上。
黑风衣身上泛着淡淡的涟漪,他抱着手,毫发无损,甚至动都没动。
“你是谁。”琴酒冷声道,“把面具摘下来。”
特基拉耸肩:“这可不行。”
看着他身后树干爆开的弹孔,琴酒眼底一片冰冷,一字一句:“你是死了吗,特基拉。”
黑风衣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是啊,已经死了。”他说。
琴酒握枪的手顿时紧了,太阳穴剧烈抽动:“……你在开什么玩笑。”
特基拉觉得琴酒很无理取闹,“这不是你说的么,说完又在生什么气。”
就是这样才生气。
就是因为知道特基拉不想敷衍的时候从来不屑说谎,所以琴酒知道特基拉说的是真的。
特基拉是真的死了。
琴酒脸色阴沉:“把面具摘下来。”
特基拉:“说了不行。”
琴酒冷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人说的话。”
特基拉:“行,说什么的都是你,爱信不信。”他放弃这个话题,“告诉我,你们把老头藏哪了。”
琴酒冷嗤:“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一只背叛组织的老鼠。”
特基拉点头:“也是。”他站直身子,活动两下手腕,“这符合我教你的非暴力不合作原则。”
话音未落,特基拉闪身一记凌厉的回旋踢,琴酒腕间剧痛,手上的伯/莱/塔飞了出去。
枪在半空转了几圈,掉了下来,特基拉随手勾住,枪口反指向琴酒——
他歪了歪头:“现在可以说了吗。”
第205章
特基拉歪头:“现在可以说了吗。”
琴酒眼底冷光划过,咔擦一声把手腕复位,“不可能。”
特基拉当即开枪!
“砰!”子弹洞穿银色长发,琴酒掰住枪口,抢回伯/莱/塔,两人勾手拆挡数个来回,琴酒抓住间隙举枪!
特基拉飞起一脚,再次把枪踢飞。
特基拉的后旋踢像狂转的大风车,速度简直超越人类神经反应的速度,长腿一摆,直扫琴酒小腿当面骨!
那是人类下肢最脆弱的一根骨头,特基拉轻松一击就能将它踢断,琴酒本能后退。
谁想这竟是虚晃一招,琴酒眼前一黑,一脚又重又狠的飞踢凌空踹中自己侧脸,立刻倒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