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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古代爱情 > 囚青 > 第101章
  好像是孩子感受到母亲对父亲不太寻常的态度, 连带自己也小心谨慎,尽可能降低存在感, 不想给母亲添麻烦,更不想让母亲不喜欢自己。
  “陛下驾到——!”
  在内监的细长声音中,沈长冀迫不及待跨进南月苑时, 一眼就看见被侍女陪着,躺在花园里睡椅上, 盖着毯子,沐浴着温暖日光的中庸,天乾心中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充盈。
  帝王每天不管朝政有多么繁忙,都会三餐准时和中庸一起用,风雨无阻。
  沈长冀刚想出声呼喊,可眼神却在掠过小年放下的绣品后,扫到中庸空闲的手时,蓦地一顿。
  心中隐隐有什么念头要冒出头,可马上就又被他压了下去,脸上尽可能露出轻松的表情,坐在中庸身边,抬手给他拉了拉身上的毯子,轻声道:“阿泠,我带你出宫走走吧。”
  青令开始还不明白沈长冀怎么突然要带自己出宫。
  不多时,他们便乔装打扮,悄悄出了宫。
  南北统一后,全国的人交流愈发紧密,中庸甚至听到了南方的口音。
  在宫外下马车前,沈长冀给他戴上帷帽,随后小心抱他下来,并在人群中紧紧握住他的手。
  这一刻,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不同,好像他们真的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
  惜月贺宵则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走着走着,忽然来到一处宅子,上面挂着牌子,赫然写着“济慈院”三个字。
  中庸隐约觉得这名字耳熟,好像哪里听过,直到沈长冀要带他进去,还未进去,他便听到了里面孩童的嬉闹声,心中忽然有了预感,可直到真的看见里面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霎时红了眼眶。
  “清清爹爹,我们好想你!”
  明明中庸连帷帽都还未摘,可看到他的秀秀却挣脱白星牵她的手,扑到他怀中,带着哭腔喊着。
  其他孩子也一起围了上来,纷纷喊着想他,哭成了泪人,青令摘去帷帽,看着那一个个小人,一时喉咙艰涩,还是笑着擦着眼泪:“我也很想大家。”
  “南清哥哥,与您走丢后,我本是想按你之前的交代,继续带着秀秀他们继续南下,没想到路上差点遇上乱匪。”
  之前在逃亡的路上与孩子们分开,青令之后总是担心他们的安全,虽然冼君同当初留给他用于安置的书信他老早就留在行囊中,并交代白星,如果自己有什么意外,他就拿着书信,带着孩子们继续南下。
  可白星毕竟才十七岁,让他一个人带那么多七八岁的孩子,还是太过危险,青令之后总时不时担心他们的安危,虽然之前从赵龙口中得知他们也来了北都,还被好心人收留,可内心还是有些不安。
  现在一听白星他们遇到乱匪,中庸的心立刻吊起来。
  而见青令表情紧张起来,白星马上解释道:“但你别担心,我们都没有事,是沈大人派人救了我们,之后还把我们带来了北都,因为沈大人特地叮嘱,所以我们每个人都很好。”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青令的意料,而且听白星的话,他们竟全然不知沈长冀的真实身份。
  中庸愣愣转头,看向不远处,丝毫没有帝王的架子,正给每个孩子分着糖饼的男人。
  “清清爹爹,你肚子里是有小宝宝了吗?”唯一没有去拿糖饼的秀秀,用小手轻轻摸了摸中庸微微鼓起但并不明显的肚子,忽然懵懂地问,“我以前看别的婶婶肚子大了之后,就会有小宝宝出来。”
  青令没想到秀秀能感觉到他怀孕了,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毕竟在她和其他慈安堂的孩子眼中,自己与冼君同才该是一对。
  难道要他告诉她,自己怀了冼君同以外的男人的孩子吗?
  望着秀秀干净的大眼,青令喉咙如同含了铁块般沉重,“我……”
  “秀秀,这是你的糖饼,快去大家一起吃吧。”沈长冀突然出现,蹲下来,对单纯的女孩轻声道,并把一个糖饼放在她手中。
  “谢谢沈叔叔!”秀秀接过糖饼,羞涩地谢了声,跑了开来。
  从秀秀喊沈长冀喊得这么顺口可以看得出,这并非她与男人第一次见面。
  秀秀跑去小伙伴身边时,沈长冀则悄悄握住中庸的手,低语宽慰道:“别担心。”
  青令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慈安堂的这些孩子的嬉闹声,短暂地给中庸增添了很多鲜活的气息。
  可惜中庸不能在宫外久留,走之前,他们都一步三回头望着留下的孩子们,极其恋恋不舍。
  待孩子们的身影彻底消失,中庸仍旧痴痴看好,脸上念念不忘,沈长冀从身后抱住他,“你若想见他们,我们时不时便可以出宫来看他们。”
  青令怔了怔,继而缓缓摇了摇头,“不用了。”
  他如今身份特殊,出宫太多,难免会给这些善良单纯饿孩子带来很多不必要的关注与麻烦。
  沈长冀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都听你的。”
  把中庸抱下车辇后,知晓中庸待自己还心存芥蒂,沈长冀很快松开手臂,“走,我们进去吧。”
  夜里用完晚膳,青令先去沐浴,出来后,照例由沈长冀给他擦干头发。
  一派极温馨安宁的场景,让惜月等人看了,无不生出幻觉,好像他们二人之间没有发生那么多事,一直都极度恩爱。
  之后青令在灯下继续看一本没看完的游记,不多时,同样沐浴好的沈长冀回来了,把他抱上床,盖好被褥,床帐放下,并把灯吹灭。
  中庸看到床帐外的男人的高大身影远离,脚步声直至外殿才停,之后一阵躺上床榻的细微声音,然后殿中又恢复到了寂静。
  其实沈长冀最开始是不睡在南月苑的,这一切还要从青令莫名开始失眠开始。
  在中庸怀孕两个多月时,原本每天一闭眼就能睡着的他忽然怎么也睡不着了。
  直到御医后面告诉他,可能是因为他腹中的孩子感受不到父亲的信香的缘故。
  虽然青令是中庸,没有也闻不到信香,可这不影响他腹中的孩子需要父亲的信香。
  不得已,沈长冀重新住回了南月苑,只不过还是没有与中庸同睡一张床上,而是睡在外殿临时设置的床榻上。
  而自沈长冀住回南月苑,青令先前的失眠果就不治而愈。
  按理说,这一夜应该与先前的夜晚一样。
  可当青令迷糊睡去后,他竟做了一个梦。
  梦里沈长冀抓住他的脚环上自己的腰,耳畔撒下的尽是对方满是欲望的粗喘声。
  青令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稍稍一动,他忽然身体猛地一僵,瞳孔在黑暗中不可思议地放大。
  中庸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在睡梦中做了什么,可自己的手现在握住的,却又是如此不容辨驳,明明相较于天乾,中庸从来对那方面的需求极其寡淡,过去自己动手解决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现如今怀着孩子,竟会在睡觉时……
  青令的理智告诉他该停下,可鬼使神差的,他竟没有收回手*。
  年少时寥寥几次需要自己解决,无不很快就能结束,可这一次,中庸却无论如何都……
  不知不觉,他身上出了好一身汗,手完全麻了,意识迷糊,可还是没能如愿。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可真的…真的好想…好想……
  “阿泠。”
  耳畔忽然响起的轻轻一声顷刻把中庸拉回现实,睁眼看到床边的高大身影,青令一下子吓得不敢动弹,“你什么时候……”
  不知何时醒了的男人上了床,还掀开被褥,差点把中庸吓得魂飞魄散,抬手遮住自己,“你别看……”
  而天乾出色的夜视能力让他轻易将床上的场景收于眼底,呼吸一热,心中同时生出内疚。
  若非他今晚听到动静,他是不是就一直发现不了中庸的需求,伸出一掌,身下人顿时发出一声惊喘,“唔!别……”
  沈长冀却握住他想要阻止的手,低声道:“阿泠,让皇兄帮你……”
  随后在中庸抬起分开的双腿中沉下高大健硕的上半身。
  青令刚想伸手阻止:“别——唔!!”
  身体霎时像虾米一样弹起,中庸立刻咬住自己的手指,防止声音外漏,好一会儿,他才放松下来,失神地大口喘息。
  可这之后,身体深处越发叫嚣着什么。
  “阿泠,御医说过,三个月了,就需要给我们的宝宝补充点信香了,现在我可以吗……”
  在男人的喘息声中,青令移开手臂,隐约看到分开自己双腿的光.裸着健硕上半身的男人,没有拒绝,只是目光落在男人心口处有些打眼的白绷带上片刻,转头移开。
  中庸的这个不愿多看一眼的小动作刺伤了沈长冀的心,可他现在更担心会让中庸如此会伤害了自己,取过放在床头的一条帕子,蒙住自己下边脸,只露出一双眼,自甘成为那个人的替身,痛苦低哑道:“阿泠,皇兄知道自己比不上他,但皇兄求你暂时把皇兄当做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