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
咚咚。
但这次不是因为对不可名状动手换来的警告,而是真正的激动。
头皮发麻。
不知道是因为不可名状毫无动摇的手,还是窜上来的刺激。
他无法抗拒这种冲击,只能将脑袋深深埋下去,从缝隙里获得些许呼吸空气的权利。
但是很快,他连这点权利都被剥夺了。
不可名状似乎不太满意此刻的状态。
祂不知道自己的玩具已经快到超负荷的程度,沉睡的下意识反应也让祂并不清楚初次使用的玩具就已经不堪重负。
祂只知道,自己现在要爆炸了。
急需一个开闸泄洪的出口。
而好消息是,玩具还能用。
甚至还越来越顺手。
将自己深埋其中,神无月君寻舒适地喟叹一声。
琴酒有点想死了。
恶客终于大发慈悲,愿意拿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偏偏它闯入许久,一时之间没有那么轻易离开,反而恋恋不舍地更往里走了几步。
于是祂没有及时撤出来。
它倒是迫不及待出来了。
他的喉咙已经习惯吞咽。
咕嘟,咕嘟。
当琴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恶客已经恋恋不舍地撤出一段距离。
但这个距离也非常有限,至少琴酒眨眼的时候,睫毛就能蹭到它。
草。
他干了什么。
他都干了什么?!!!
明明都已经成功了!明明都已经取到了!!!
他怎么能咽下去!!!
琴酒很想抠一抠喉咙,看能不能吐出来,但手指一伸到喉咙口,熟悉的痒意再度泛滥上来。
草啊。
他这下是真有点绝望了。
看来不走到最后一步不行了。
琴酒再度抬头看了一眼。
不可名状还是没醒。
他是不是放太多安眠药了?
应该,没事吧?
不可名状石更得可以,按理来说不会受到影响,吧?
他不确定。
但现在要他弄醒不可名状,他也是不乐意的。
自己还没拿到想要的东西呢。
只是他刚刚已经拼尽全力,弄了一脑袋汗,刘海早就已经湿漉漉贴在脸上。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继续的能力和毅力。
但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咬牙决定继续。
不继续怎么办,难道以后还能有更好的机会吗?
他不确定。
或者说,他其实心里也大概知道,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这么轻易就放倒不可名状了。
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只要不可名状再度睁开眼,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之前那样的信任和放纵。
琴酒得抓紧才行。
而尝试抓紧的下场,就是他只能紧紧抓着不可名状的衬衫,满脑袋空白的跪坐着无法动弹。
他身上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不光是汗水。
涎水、泪水,全都不受控制地一泻千里。
他不知道亲手葬送掉不可名状的信任后,又用毫无所觉的不可名状将自己弄得崩溃值不值得。
他现在已经无法自拔。
不可名状终究还是男性,况且他只是沉睡,本能还在。
酒精并没有成为祂不行的借口,相反似乎成了鼓舞助兴的燃料。
这一把火烧得够旺,烧得琴酒差点没了半条命。
但他甚至不敢就这么昏迷过去。
他还得取走自己想要的东西,赶紧带回女体模组身上呢。
不然就浪费了他今天晚上的苦心。
很可惜,这次他失算了。
琴酒终于恢复了些许力气,他想要挪动酸麻的腿,抬起快断的腰爬下来,但实在用不上力气,一个趔趄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
一只手扶住了他。
琴酒屏住呼吸,脸上的红霞如潮水般退下,只留下惨白。
祂醒了。
在自己终于成功,即将摘取胜利果实的前夕。
从他带来的沉睡中苏醒了。
琴酒脑袋里一片空白,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不可名状的脸色,只能拼命将脑袋埋下去。
至少让他将这次带走
实话说,神无月君寻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经历这个。
哪怕是在自己最为梦男的那阵子,他也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好事发生。
我推睡女干了我??
哈??
这是什么,梦男的胜利?
神无月君寻差点笑出声。
琴酒。他轻声呼唤着,缓缓握住男人僵硬的腰。
琴酒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君寻!从来没有过的亲密称呼脱口而出,琴酒为了给自己脱罪,几乎是瞬间就想到抓住对方的情谊说事。
我不是故意做这些事的,只是你以前答应过我
什么?神无月君寻的目光正贪婪地扫过男人汗湿的发尾。
银色的长发扎起,顺着男人弯腰的动作从臂弯下穿过,简直像是一条软软绕着手臂的尾巴。
发梢落在琴酒自己昂首挺胸的朋友上,猫耳依旧在脑袋上一甩一甩。
他看起来简直像是小猫生怕主人生气,自作主张堵住了即将开口的朋友的嘴一样。
神无月君寻一下子硬到不行。
你答应过我要给我一个孩子
琴酒上下嘴皮子一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怎样煽风点火的话。
神无月君寻:????
他什么时候?!
但很显然,他的朋友已经为他做出回答。
琴酒也感受到了这股热情的回应。
他终于找回勇气,抬头看向不可名状。
他终于从那双总是冷淡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他看到自己的身影含着泪水、噙着笑意,用最为期盼的目光看着不可名状。
您说过,要给我一个孩子。
神无月君寻很想回答我从来没这么说过,他明明只说过可以培育一副拥有他们两个身体的人工智能
唉。
或许在琴酒听来,就是那个意思吧。
迎着对方的渴望目光,神无月君寻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有什么不行的呢?
从一开始见面,琴酒不就说了吗。
他要的不只是玩具的身份。
虽然他后来又补充说明可以是忄生玩具,但神无月君寻没有作践人的打算。
他握着琴酒的肩头,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拉近。
是,我是答应过你。
他吻了吻琴酒的嘴角。
我全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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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三花猫头][三花猫头][三花猫头]
第36章
神无月君寻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心绪复杂过了。
他的怀里还躺着琴酒, 这个曾经另无数人闻风丧胆的男人安静地在他怀里呼吸着,温顺得不可思议, 胸膛带着过于规律的、非人精准的起伏, 不真实得像是娃娃。
或许也确实是个娃娃,神无月君寻想道,毕竟那个危险狡黠的意识已经不在这具精美的皮囊里了。
这只是一具暂时被遗弃的、尚有余温的容器。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直冲头顶, 神无月君寻差点给气笑了。
他的胸腔震动,那笑声卡在喉咙里, 变成一声短促而压抑的呼吸。
还真是把他利用得很彻底啊。
仔细回顾昨天发生的事情,琴酒的每一步都算计得恰到好处主动提出脱离组织,解除琴酒身份的束缚;在庆祝的放松氛围下劝酒下药;甚至可能连柯南那小子下意识的默许都在其计算之内。一环扣一环,精准地抓住了他片刻的松懈和对玩具的固有轻视。
该说幸好琴酒还有点良心, 知道不打扰他休息, 所以自行带着他要的东西离开了吗?
神无月君寻还是头一次被当成种-猪对待,属实是被荒谬得说不出话来。
而且最荒谬的是,这家伙应该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吧?他对科研一无所知吧?
或者说他们这里就没有生物学方面的人才吧??
琴酒准备怎么做啊
他们昨天晚上确实是呜呼了, 但呜呼之后要怎么创造小生命啊
神无月君寻无法理解。
但是他也不想费劲体会人工智能的想法。
或许这些由代码构成的玩意儿, 真的有自己一套不为人知的、类似于数据复制、意识分裂或者直接凭空打印身体的特殊怀孕生子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