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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被小辈如此直白戳穿,难堪至极。
  “听南,你怎么能这么说?林家现在……”
  “林家现在如何,与我无关,与亦瑶更无关。”
  晏听南打断他,走到林亦瑶身侧。
  “以前的路,断了。”
  “要么,拿着干净的钱,体面退场。”
  “要么,跟着他们一起去铁窗里啃窝头。”
  “路摆在面前,怎么选,是你们的事。”
  林亦瑶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将文件递给林吏。
  “爸,妈。”
  “签了它,我们之间,两清。”
  林吏接过文件,手指颤抖,难以置信。
  “你要跟我们断绝关系?!”
  “不是断绝关系。”
  林亦瑶看着他,眼圈微红。
  “是划清界限。”
  “你们永远是我父母,我会尽法律规定的赡养义务,每月按时给你们转二十万。”
  “但也仅此而已。”
  “从今往后,我的路,我自己走。”
  “是好是坏,都与林家无关。”
  “我不会再为你们的贪婪和错误买单。”
  最后一句,意有所指,目光扫过父母。
  林母哭得更凶。
  林吏颓然跌坐回沙发,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他看着女儿陌生的眼神,知道一切已无法挽回。
  “签……我们签……”
  他拿起笔,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林亦瑶别开脸,不忍再看。
  她知道,这一笔下去,斩断的不只是林家的贪欲,还有她二十多年无法挣脱的血缘枷锁。
  协议签完,晏听南拿起其中一份,检查无误,递给林亦瑶。
  “收好。”
  ……
  离开林家后,林亦瑶看向晏听南,真心实意。
  “哥哥,谢谢你。”
  “人情是陆灼的,要谢,谢他。”
  晏听南拉开车门。
  “他割的肉,比我疼。”
  林亦瑶心口微涩,点了点头。
  随后坐进车里。
  晏听南绕到另外一侧跟着上车。
  后视镜里,林家别墅越来越远,像一座正在沉没的孤岛。
  林亦瑶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忽然明白,有些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秩序。
  他摧毁一个旧的牢笼,不是为了称王,而是为了建立干净的规则。
  “哥哥。”
  “嗯?”
  “软软很幸运。”
  晏听南唇角弯了一下。
  “是我幸运。”
  车子汇入车流,驶向崭新的未来。
  第220章 软软,需加强训练
  一切尘埃落定。
  听软资本步入正轨,京圈格局重塑。
  周末,檀宫主卧。
  晨光透过纱帘,空气里浮着疯狂的余味。
  苏软趴在枕头上喘气,背脊浮着一层薄汗。
  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深度交流,两人都有些懒怠。
  “晏老师,晨间运动量超标,申请休战。”
  她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软得能滴水。
  “战斗力退步,软软,需加强训练。”
  晏听南声音低哑,指腹替她抹开鬓角湿发,顺手掐了把她后颈。
  “训你个头……”
  苏软抬腿顶他膝盖,被男人单手扣住脚踝,指腹顺着小腿一路滑到膝弯,痒得她直缩。
  肌肤相贴,温度回升。
  眼看新一轮训练即将开始,床头柜上手机嗡嗡震动。
  晏听南瞥了一眼屏幕【姑姑】。
  他蹙眉,伸手拿过手机,按下接听。
  “姑姑。”
  “听南。”
  晏暨清的声音带着疲惫。
  “来医院一趟,有事商量。”
  苏软耳朵尖,听到医院二字,眼神询问。
  晏听南对她做了个口型:老爷子。
  苏软眨眼,忽然起了坏心。
  他正听着电话,她坏笑着像猫一样蜷过来,唇瓣贴着他耳廓,气音呵入。
  “晏总,需要特殊服务吗?”
  晏听南喉结猛地一滚,扣着她腰的手瞬间收紧。
  电话那头,晏暨清还在说着什么,他已听不清。
  只感觉那只小手不安分地滑下……
  他呼吸一滞,猛地抓住她手腕,眼神危险地警告。
  苏软继续无声挑衅,细密的吻,沿着他的喉结,一路向下。
  “听南?你在听吗?”
  晏暨清察觉到他的沉默。
  晏听南声音低稳,指背绷出青筋,目光落在被窝里拱起的那团毛茸茸。
  “嗯,待会儿过去。”
  挂了电话,他一个翻身将人压住。
  “撩火?嗯?”
  苏软眼尾还红着,却笑得像只小狐狸。
  “谁让晏老师接电话都性感,我忍不住。”
  男人低笑一声。
  “那就一起忍不住。”
  苏软看到他眼底的暗火,秒怂。
  “老公我错了,去医院要紧!”
  “别让姑姑等你。”
  “让她等。”
  他咬她耳垂,呼吸滚烫。
  “晚点过去,就说……”
  “说什么?”
  “说我老婆黏人,非要再亲一个小时。”
  苏软被逗笑,笑声还没出口,就被他低头封住。
  时间被无限拉长。
  一个半小时后,苏软软着腿被他抱进浴室。
  洗完澡出来,苏软瘫在床边,手指都懒得抬。
  “晏听南,你够狠,我嗓子都哑了。”
  晏听南神清气爽,衬衫扣子一颗不落,低头替她扣好内衣背扣。
  “哑了也好,省得去医院还勾我。”
  苏软:“……”
  ……
  医院,vip楼层。
  消毒水的气味被高级香氛冲淡,依旧压不住那股子生死边界的冷清。
  霍思悦靠在走廊墙壁上,低垂着头,一向神采飞扬的小脸此刻灰扑扑的。
  看见晏听南和苏软,立刻扑过来抱住苏软的胳膊。
  “嫂子……”
  她声音闷闷的,没了往日的活力。
  苏软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捏了捏。
  晏暨清从病房里出来,一身素色套装,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哀伤。
  她先对晏听南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苏软,勉强扯出一个笑。
  “软软也来了。”
  苏软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气氛不对。
  “姑姑。”
  晏听南开口,声音是一贯的沉稳。
  “情况怎么样?”
  晏暨清叹了口气,侧身让开。
  “你们进去看看吧。”
  病房内,仪器规律地发出滴答声。
  病床上,晏弘懿浑身缠满纱布,插着管子,露出的皮肤焦黑与惨白交错。
  只有监测仪上起伏的曲线,证明他还顽强地活着。
  昔日威严迫人的晏家老太爷,此刻不过是勉强维系着生命体征的脆弱躯壳,靠着昂贵的药物和仪器吊着一口气。
  苏软只看了一眼,就下意识别开了视线,胃里一阵翻涌。
  这视觉冲击力太强,远超她想象。
  晏听南面色沉静,目光在晏弘懿身上停留片刻,眸底无波无澜。
  “医生怎么说?”
  晏暨清深吸一口气。
  “大面积深度烧伤,多器官衰竭,全靠仪器和药物撑着,而且希望渺茫。”
  “很痛苦,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
  她看向晏听南,像是下定了决心。
  “听南,我的意思是放弃激进治疗,让他少受点罪,安稳走吧。”
  晏听南掀眸,视线从监测仪移到晏暨清脸上。
  “不行。”
  两个字,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她深吸一口气,转向晏听南,眼底带着挣扎和恳求。
  “听南,我知道你爷爷他做了很多错事,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哥大嫂。”
  “可他毕竟是我爸,是思悦的外公。他对我和思悦,还算有几分温情。”
  “看着他这样毫无尊严地苟延残喘,我……”
  她哽咽了一下。
  “给他一个痛快,让他走吧,所有的罪,到了地下,让他自己去赎。”
  晏听南沉默地看着病房内,侧脸线条冷硬。
  半晌,他开口。
  “姑姑,我理解你的心情。”
  “但放弃治疗,在法律和伦理上,等同于亲手拔掉他的氧气管。”
  他转过头,目光直视晏暨清,看不出丝毫私人情绪。
  “他是犯了错,但审判他的是法律和良心,不应该是我们子女的决定。”
  “只要有一线希望,只要医生没说绝对无法挽回,我们就必须尽全力救。”
  他语气加重,带着固执的坚持。
  “他是晏家的家主,是我的爷爷,是你的父亲。”
  “现在他躺在这里,我们做儿女孙辈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让他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