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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我不会去做那些的,我都这么有钱了干嘛还要去折腾,我只是想故意试探你而已,我想听的只有你爱我这三个字啦!”
  江月捂着脸,只觉得面上一阵阵发烫。
  “而且我才不会害怕你。”
  江月把脸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了。”
  “我一点也不在乎你对别人怎么样,反正你对我最好,我就是很自私,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我只要你跟我好就行了。”
  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更何况又被他养过。
  哪里真的会是什么好女孩。
  周颂年摸了摸她的脸,粉扑扑的,好在没有一直哭,眼泪都沾到他衣服上了,实在可惜。
  喉结滚动,周颂年觉得渴。
  他温声说:“月月,跟你认识之后,我很少会去做那些会让你觉得不喜欢的事情了。”
  周颂年确实没什么道德。
  同理心很少,共情能力低下。
  如果不是足够克制,以及对秩序有着极高的推崇,不然他跟反社会人格没有区别。
  周颂年在遇到江月之前,会因为想要获取利益,靠着信息差玩对冲基金,将对手视若老鼠般玩弄,用合法的手段获取最高的利益。
  甚至连对手因他所施展的种种手段,负债累累,宣布破产,最后在压力之下跑到大厦玩自由落体。
  周颂年都只觉得是对方给他增添了麻烦,要在收取的金额里面多算上一笔误工费。
  他是在遇到江月之后才多少增加了点同理心。
  或者说把内心深处那份暴虐阴暗隐藏起来,就像他在发现她害怕被打穿躯壳的动物,于是就再也没有带她去打过猎那样。
  周颂年开始有所顾忌。
  不再那么锋芒毕露,一出手便要把事做绝。
  反而开始讲究起商业秩序。
  从玩基金转为脚踏实地的真正去干实业,从破坏转为到主动建设,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总要留一些好的东西给她。
  像一个有家有室的成熟男人。
  开始要承担责任,注重安全跟稳定,减少结仇,互惠互利,去做一个符合现实要求的,温文尔雅、亲民实干的所谓儒商。
  现在想想,实在是个奇迹。
  周颂年爱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又去捏她的脸跟手,像在抚摸一只小小的猫:
  江月听到他莫名其妙开始胡言乱语。
  “我的小月亮,你怎么这么好,是谁把你送过来的?你是为我而生的吗?”
  一听就知道他脸皮极厚。
  “才不是!”
  江月反驳:“我是为了我自己而生的,说不定你才是为我而生的,你一生下来就是在等着我。”
  “嗯。”
  周颂年点头,“月月说的对,我就是在等着你,你怎么这么坏,晚了这么多年,那可是整整五年的时间,你算算让老公亏了多少本。”
  他语气严肃:“你至少得弥补我八十年。”
  “还八十年。”
  江月吐槽:“咱们俩都不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
  “那就下辈子。”
  周颂年顺着她的话说:“现在欠我的,下辈子补也可以,你先亲我两下,让我提前收一收利息。”
  以及。
  “月月,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第0章 番外:日出了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江月眨了眨眼,反问他:“不知道是谁,以前跟我说……唔……”
  她还要翻旧账,却被周颂年重重吻住了唇。
  以吻封缄。
  却十足克制。
  他还记得她疼,不敢一直吮吻她肿起的唇,只好在黑暗中摩挲着去亲吻她的脸颊、额头、以及漂亮的眼睛。
  漆黑逼仄的衣柜里。
  周颂年的眼睛亮得惊人,脉脉的光从眼底流淌出来,似乎要如触手般勾勾缠缠,一股脑钻进她那里。
  “月月,不要说那些了。”
  江月气哼哼地伸手推他的脸。
  周颂年反握住她的手,亲她的掌心,江月觉得手心有些痒,像被鹅羽扫过一遍,是他羽扇般的长睫。
  “月月,我的好女孩,你最宽宏大量了,宝贝,以后再跟老公算账好不好……”
  “不好。”
  江月摸索着系在他脖颈上的领带,然后在周颂年毫无防备的时候束紧。
  周颂年被勒了一下,江月只听见黑暗中他低沉的闷笑,不管不顾地,他抱住了她。
  气氛潮热窒息。
  空气中似乎都含了水。
  恍若一场潮闷的梅雨,湿漉黏稠,胶黏般死活分不开,藤蛇缠枝,是死而生的境地。
  周颂年难得在关系中处于下位者。
  领带束紧,他的命是悬挂在她手腕上的一条细细的绳。
  一直到他们两个都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潮热的梅雨才总算结束。
  最后是周颂年抱着软成一滩的江月出了衣柜。
  他洁癖又犯了,总觉得身上不干净。
  江月迷蒙着眼,倒还知道吐槽他:“你这人除了自己,谁都不觉得干净。”
  周颂年觑着她笑,到了有光的地方,那双桃花眼漾起弯弧,潋滟如开屏孔雀。
  “我可从不觉得你脏,不然我怎么会……”
  不敢再说,只怕她恼。
  除了家里,周颂年从不用别的地方的浴缸。
  他抱着她去淋浴,极为细致温柔,好像满腔的柔情都去了她那里。
  周颂年一向冷淡严肃,今日难得这般温柔。
  江月却只觉得这是另一场灾劫,毕竟她不可能约束住虎狼在碰到美味生肉时,能忍住半口不沾。
  身上穿着的是他的干净衬衣。
  他们身上浸染着的是同一种香氛味道。
  浴室里满是水汽,烟雾弥散。
  周颂年推开门,抱着她到沙发处坐下,倒了杯温水,送到她唇边,喂她喝了两口,眼角眉梢带着几分餍足,动作也更为温柔体贴,几近诱哄。
  “宝贝,你醒一醒,喝点水再睡。”
  不然明天得嗓子疼了。
  等江月喝完水,整个人看上去没有那么神智涣散,总算提起精神。
  周颂年才温声说:“月月,我们复婚吧。”
  司马昭之心。
  江月冷哼一声:“才不要。”
  周颂年那几分略带得意的餍足便褪去了,问她:“为什么?”
  他知道她今天心软,又恰好心意相通,自然要趁热打铁。
  不然等她回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成夙愿。
  周颂年佯装落寞,“月月,你刚刚才答应我要跟我复婚,怎么现在又反悔了?出尔反尔可不是好习惯,这会降低我们之间的信任。”
  还敢威胁她。
  江月咬牙瞪他:“你怎么不说我为什么才答应?”
  那种情况下,她能不答应吗?
  但凡敢说一个不字,周颂年能把她给拆了!
  她就知道他死性不改,不管装得有多纯良,看上去有多委屈,实际上骨子里还是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坏男人!
  周颂年便低垂着头,下巴搁置在她的肩颈上,一下一下地磨她:
  “月月说话不算话,想来今天说的那些,估计也都是骗我的。”
  绿茶。
  江月才不上当,她冷哼一声:“你连婚戒都没有送,也没有求婚仪式,就想这样把我给糊弄了?我才不要上你的当呢,周颂年你这个可恶的坏东西!”
  她高昂着头,极傲娇的模样。
  周颂年偏头去看,只觉得心沉沉地坠到了胃里,眼底笑意再抑忍不住。
  亲了亲她粉颊。
  周颂年含笑说:“我是坏东西,月月好就行了,我们恰好互补。”
  江月困得一直在迷迷糊糊打盹。
  周颂年盘算着她这时候最是没防备,又暗戳戳地引导盘问:
  “月月,老公知道你这次是为了我才包下的游轮,宝贝真好,这么爱老公,只是不知道那个被你用来骗老公的那张照片,里面的男人是谁?”
  江月瞌睡瞬间醒了一半。
  她该怎么跟周颂年解释,那个照片里的人就是他。
  以及要怎么规避掉被恼羞成怒的周颂年,在勃然大怒下狠狠惩罚……
  江月立刻装睡,然后含糊道:“是随便找的网图啦。”
  她打了个哈欠:“老公人家一点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困了我要睡觉了求求你不要闹我了。”
  一看就没说实话。
  但她睡眼惺忪,又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
  周颂年再心狠都不忍心把她摇起来回话,只得抱着她回床上,两人一起入眠。
  难得一夜无梦。
  到了第二天。
  江月迷迷糊糊地被周颂年摇醒,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抱在他怀里,清晨甲板上的风吹拂过她的脸,海风微凉。
  旭日缓缓升起。
  湛蓝的海跟炙热赤诚的耀眼旭日对比分明,海面上波光粼粼,是大自然才能带有的特殊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