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没什么,我吃点东西就好了。”
姗姗从包里掏出一个士力架递给他,“先吃点。”
以前练舞蹈为了保持身材,她一直有点低血糖,所以包里常备,现在虽然不需要了,但还是有这个习惯。
安景琰侧头看着她,接过递过来的士力架,拆开咬了一口,咀嚼几下,眉头微微蹙起,好甜,甜的腻人。
他一向不是很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车子开到最近的饭馆,安景琰吃下东西已经好了不少。
姗姗一边下车一边吐槽:“你们这些公子哥不是胃病、就是洁癖,你还全占了。”说完,姗姗都无语了,她怎么就碰上这么个瘟神。
安景琰安安静静跟着她,没有力气和她吵架。
刚走进饭馆,姗姗有电话进来,走到门口的树阴下接电话,安景琰点完菜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动来动去,脸上时不时笑一下,不知道在和谁讲电话那么开心,偶尔传过来一句,说的还是他不太能听懂的方言。
安景琰忍不住起身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姗姗回头。
“吃什么,我帮你点。”
姗姗摆手拒绝,继续和对面的人讲电话,那头也传来笑声,是女生的声音。
安景琰紧簇的眉头舒展开,放放心心的折身走了回去。
这通电话打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挂断,姗姗走进饭馆,安景琰已经吃了一半的饭,脸色看起来不错,不像刚才那样煞白煞白的。
姗姗刚坐下来,安景琰漫不经心的问:“谁给你打电话。”
“一个大学同学。”
“做什么?”
“知道我来大理开民宿,她和她男朋友过几天来玩,约着吃饭。”
话说完,姗姗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她有病啊,跟他说那么多。
立马变得凶巴巴的,“你赶紧吃。”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都快两点半了,我下午还有事呢!”
果真,某人赶紧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擦擦嘴,“走吧!”
姗姗瞧着剩下的大半,训他几句,“真浪费。”
不等他付钱,自己先上了车,咦,座椅烫屁股,一下子弹开,赶忙把空调打开吹吹。
安景琰上车也被烫了一下,“这天真毒,痔疮都快烫出来。”
“赶紧滚回你的北京去。”
“十天假期不就白白浪费了?”
假期在北京就是天天酒局,顺带帮大哥大嫂带娃,现在还要加徐临远家的小家伙,烦都快烦死了。
“浪费什么,纸醉金迷的地方还能浪费?”
“你不懂。”
童姗姗呵一声,启动车子,打着方向盘驶入主道上,悠悠说着,故意寒碜安景琰,“对,我不懂。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会懂京爷的生活啊!”
“童姗姗。”安景琰喊她。
“京爷,小的在。”
安景琰要被她气倒。
他侧身看着她,“你就不能和我正常点说话吗?”
“我不正常吗?”童姗姗回头看他,两人对视上。
“不正常。”
对别人倒是正常,对他一点也不正常。
后半段路程,安景琰一直在接电话,偶尔还切换到英文频道,对于她这个学渣来说,完全听不懂。到民宿外的停车区域,她也没管他,直接下车快步往回走。
安景琰慢吞吞的下车,讲电话,目光看着飞快走的女人身上。
热死了,一走进民宿,直奔休闲区,往吧台后去倒了一杯水仰着头咕噜咕噜喝下去,大半杯下肚才缓解口渴。
“你这是去哪儿了?口渴成这样。”
刘寒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刚才她走的急扫到有人坐在椅子上,还以为是客人,没成想竟然是刘老板。
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台面上,抬手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水,又端起水壶倒了些进杯子里,端着走过去,嘴里都是抱怨声,“甭提了,遇到一神经客人,车子给撞了,大中午让我去接他回来。”
刚跨进院子里的男人恰巧听到女人抱怨他。
刘寒听着,开始翻手机群聊消息,“是不是在圣托尼里那边发生的?一辆京牌的宾利欧陆。”
“谁知道呢!反正听说是辆豪车。”童姗姗端起水杯喝着,余光扫到进来的男人,抬了抬下巴,“喏,车主本人来了,你自己问。”
刘寒一只手搁在桌上,另一只手搁在椅背上,侧身看过去,高大帅气的男人脸上挂着汗珠朝他们走来。他转头往手机界面看,路人拍到的照片里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一位。群里不少人还在那里犯花痴,吵着要去偶遇帅哥。
安景琰记性很好,一眼认出坐在童姗姗对面的男人是隔壁餐厅的老板,姓什么来着,姓刘。
管他姓什么,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来杯美式。”
“没有。”
之前打造这里的时候,姗姗是准备卖咖啡饮品,后面实在是忙不过来,这份钱她还是给别人赚。东西都置办好了,准不能浪费掉,索性就弄成免费制作区域。可以使用她提供的,也可以客人自带。
“要喝你自己弄。”
制作咖啡这种小事还真难不倒安景琰。
他警惕的看了一眼男人,决定不喝。
两个人之间突然冒出一个相对陌生的人,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原本好好的气氛弄的有些尴尬。
姗姗喝完水,想起刘寒在这里肯定是来找自己的,“刘老板,有啥事呀!”
“晚上一起吃饭,我做几个小菜。”
“行啊!”姗姗想也没想答应,“我拿瓶酒过来,打平伙。”
“没问题。”
这段时间与姑娘相处,刘寒越发觉得童姗姗是个不错的姑娘。刚到大理的时候还有些怕生,现在完全是他喜欢的性格,开朗活泼,漂亮不做作。
刘寒坐了一会儿再走的。
人一走,安景琰开始发问,“你一个女孩子和一个大男人喝酒?”
“怎么了?有问题?”童姗姗毫不客气的回过去。
“问题很严重,他看起来快四十了吧!”
准备站起来的人听到这话,想起之前芯棠说的,这位爷今年三十五岁,虽然看起来也就三十岁的模样,但他这话一出口毫无教养可言。
“怎么了?人快四十岁了,你不也差不多,老男人一个。”
姗姗面对安景琰嘴是真的毒。
“差点忘了,那句话咋说来着,男人一过25岁就是65岁,更别提你都已经35岁的老男人,怕不是已经七老八十了,老男人不经用啊!”
安景琰差点被气吐血,按捺住骂人的情绪。
“你试过,你都没试过还敢说。”
姗姗站起来,挑衅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番,“不用试都知道。”
离开前,姗姗还冲他比了一个小指。
安景琰吐血,这女人的太毒。
晚上,姗姗和刘寒酒喝到一半,趁着时机差不多,刘寒正准备表白,不知安景琰从哪儿冒出来,拉开椅子直接坐在童姗姗旁边。
童姗姗被吓一跳,目光嗔怒,在桌下踹他一脚,直接开骂,“你有病吧!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出来,吓死人。”
因为姗姗坐的位置背对着入口的方向,和刘寒也正聊的投入,安景琰的出现确实把她吓一跳。
“我来看看老板有没有喝醉,你喝醉可不行,民宿一群人等着你照看。”
神经病吧!
谁需要她照看了。
除了他。
刘寒作为主人礼貌的起身去拿碗筷酒杯,准备为安景琰倒酒,安景琰修长的手覆盖在杯口上,“抱歉,不喝酒。”
童姗姗轻哧一声,装!!!
拿着酒的刘寒尴尬了一下,姗姗立即说:“咱们喝,别管他。”
姗姗为了不让刘寒尴尬直接拿过去为两个人满上。
安景琰心头不痛快,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她,她却和别的男人在这里喝酒。
“你哪里人?”
他问刘寒。
刘寒反应过来,“东宁人,和姗姗是老乡。”
“什么学历?”
“本科。”
“家中几口人。”
“安景琰,你有病吧!”姗姗出言打断。
真想把手中的酒泼他脸上。
转头对刘寒说:“你别理他,咱们吃自己的。”
刘*寒抬头看了一眼安景琰,男人最清楚男人,是欲望、是占有欲。
这事可不是占有欲就能决定的,要看女主角的选择。
他拿起筷子给姗姗夹菜。
安景琰的目光一直盯在那块鸡翅上,仿佛要从上面盯出火星子。
姗姗酒量不错,但今晚也喝的有点微醺,走路不太稳。刘寒要送她,被她拒绝。
“不用,很近,我能走。”摆了摆手,摇摇晃晃往前走。
安景琰跟着上去,抓住她的手臂,担心她会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