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方无奈道:“你就觉得我这几天拿你没办法,故意的吧?”
罗雁就是逗他,痛快地承认了。
周维方捏捏她的手指,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罗雁抽回手不看他,自己往店里走。
夫妻俩在前台就碰见二姐周玉瑛,问:“就你到了?”
周玉瑛:“虎头说要看鱼,他们都去,我在这等你们。”
她跟大姐一起长大一起开店现在还住一个家属院,感情向来是最好的,这种日子里当然少不了她。
三个人朝着包间走,路过鱼池的时候再叫上一家三口。
晚饭就他们六个人吃,倒显得大圆桌有点空旷。
不过话一多起来,也填得密密麻麻。
王德林在派出所上班,突然出任务的情况多,向来是不喝酒的,只跟小舅子说着自己这次运气好:“一个萝卜一个坑,有个领导退了,一个一个提拔到我,要不然还得熬两年呢。”
这次的强制退休就是为了队伍的年轻化搞的,据说以后退休年龄还要往下调。
不过再怎么调对罗雁来说也有几十年,暂时没把这放心上,只跟两个姑子闲聊。
虎头晚上也是要挨着舅妈坐,小朋友天马行空,一分钟要讲八百句话。
一手带大他的亲妈亲姨都不胜其烦,叫他多吃饭少说话。
但罗雁很有耐心地每一句都回,看得出是真的喜欢小孩。
周玉瑶道:“等你自己要一个,得跟宝贝似的。”
又说:“转年虎头就去育红班了,到时候你们要是忙,我跟玉瑛都能带。”
她说这话是自知亲妈将来肯定是搭不了手的,作为婆家人还是得给出个态度来,哪怕看在弟弟的份上也是该帮的。
兴许是来往太少,罗雁脑子里真没什么公公婆婆的概念,压根没想那么多,只说:“谢谢姐。”
不过周玉瑶也知道:“你爸妈肯定很愿意帮你带。”
罗雁点着头:“我妈正好不上班,我爸也快退休了。”
人家的父母,就是有再多的事情,也必然是以女儿的事情为先的。
可投胎这种事岂是能比的,周玉瑶摸摸儿子的头,也打听起:“罗鸿还没对象吗?”
哥哥现在又在张罗什么摩托车的事,即便没有这个,以罗雁看来他也是暂时不想的。
她道:“还没。”
周玉瑶自家妹妹都操心不过来,别人家的事也不过问一句。
大家聊聊天吃吃饭,散场各自回家。
到家,罗雁坐在沙发上,脑袋一片空白摸摸肚子。
周维方给她洗好草莓端出来,见状问:“很撑吗?撑的话就不吃了。”
罗雁抬眼看他:“我就是忽然在想,里面有个小孩是什么感觉。”
会是什么感觉呢?周维方更加说不出来,坐在她边上也摸摸,沉吟良久:“好像摸到晚上那个酱肘子了。”
还酱肘子,罗雁给他一肘子,使唤说:“没事做就去扫地,我都看见两根头发了。”
周维方听话站起来:“晚上确实没事做,消耗点体力也好。”
他何止是消耗一点,里里外外做大扫除,累得自己汗流浃背的,想到是在家也无所谓,上衣一脱丢旁边。
罗雁洗完澡出来一看,吓一跳:“你怎么不穿衣服。”
周维方:“我拉窗帘了。”
这也不是窗帘不窗帘的事,罗雁目光落在他身上。
周维方小时候生得瘦,插队后才养出一身腱子肉,被太阳晒得很匀称,动一下胳膊就鼓起来,看着遒劲有力。
他忙活着听见屋里没别的动静,回头一看,逮到老婆仓促间躲开的眼神。
这是看哪儿?周维方也看看自己,心想:行,从现在开始他在家就光胳膊了。
罗雁不知道被发现了,看他洗完澡也是这么出来的,磕巴道:“你,又耍流氓。”
周维方无辜道:“这天儿太热了。”
罗雁把风扇开到最大:“那你就对着吹,好好吹!我要去睡觉了。”
她进屋,周维方就跟上。
罗雁在没有灯的地方会胆子大很多,躺了一会手偷偷地从他锁骨的位置往下划拉。
周维方觉得自己要是放过这种机会就不是人,拽着她的手再往下——到底只过点瘾,就让她好好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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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先说晚安,四更我就不确定是几点啦。
第186章
罗雁确实睡得不错, 醒来后还逗周维方玩,坏心眼地碰碰他的喉结,闯了祸就跑去上班。
周维方自己在家磨蹭半天才好出门, 心想:给我等着。
他偃旗息鼓好几天,卷土重来的架势自然更凶猛。
罗雁周六这天下班到家,看满满一桌子的菜, 问:“晚上有客人吗?”
周维方解开围裙:“没有,快吃吧。”
罗雁意识到不对,往后退一步:“你要干嘛?”
周维方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你说呢?”
还吓唬人, 罗雁坐在他对面颐指气使:“我要吃虾。”
周维方剥壳之后放进她碗里,还说:“多吃点。”
罗雁多吃的这点在夜里都一丝不差的消耗殆尽, 到最后都气得咬人。
周维方不以为意, 第二天还专门光着膀子想让她看。
罗雁赖在沙发上骂他脸皮厚,打着哈欠又有点犯困。
她这一晚倒是睡得安稳了, 第二天到单位还挺有精神的。
张处把她叫进办公室, 问起:“小罗啊,你这参加工作有一年了,什么感觉?”
罗雁是去年7月1日参加的工作,所以这个月1号开始已经算转正,在人事处和财务处都做过登记, 当时申请也请领导签字了。
结果现在过去好些天,领导忽然问她, 她心里犯嘀咕,说:“挺好的,领导跟同事们都对我很照顾,我自己也学到很多。”
张处就是用这个作为开场白而已,接着说:“是这样的, 这周日部里有个交通法规的培训班,你看能不能去一趟。”
占用休息时间的事,大家自然都不愿意。
罗雁其实也想在家,但她对任务这种东西的接受态度向来比较好,犹豫一下说:“可以。”
张处松口气,把通知函给她,说:“你到时候一定记得要签到。”
签了,才代表出席。
罗雁在心里记下这事,吃晚饭的时候跟周维方提。
周维方担心道:“那你这周日去培训班,下周日跟朋友玩儿,得半个月不休息了,能受得了吗?”
罗雁是另一个算法:“培训就是学习,学习就是休息,玩儿也是休息。”
周维方瞠目结舌:“学习就是休息。雁雁,我就是你的铁杆儿,也附和不了这话。”
罗雁被他这个表情逗笑,说:“那你再往后数一个周日,看看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周维方掐指一算,想起来:“你事儿得是那个周五来。”
他工作日的时候其实都很克制,只有周六晚上才胡来一点,现在这样一算,扶额道:“雁雁,咱晚上早点睡吧。”
罗雁笑得不行,但也哄他:“就一个月。”
周维方又是那套:“对我来说就是十年那么久。”
现在还有点甜头都嗷嗷叫,罗雁突然想到:“我怀孕的时候你怎么办?”
周维方:“那肯定是冰清玉洁的,再给孩子教坏了。”
这词儿也不是这么用的,不过罗雁有点怀疑他能不能做到,说:“你确定?”
周维方:“雁雁,咱俩处对象三年多,我晚上回去冷被窝里光想你了。现在你在我边上,我看到你什么都好了。”
行,罗雁:“那晚上也光看着。”
周维方撒娇耍赖有一套,夜里还是得逞了。
罗雁自己也是半推半就,毕竟她也才结婚没多久。
但时间如果被切割成几个单位,就会觉得转瞬即逝。
罗雁按照计划,一周去培训班,一周去找朋友玩。
周维方趁她有事的时候就多干点活,不过心里还是惦记着她来事的日子,这天早早回家准备好红枣汤等她下班。
罗雁一进屋就闻见味儿,说:“还没来呢。”
没来?周维方嘀咕着:“不应该啊,你向来很准时的。”
准时也不是在那么精确的几点几分,偶尔晚一两天的情况也有。
罗雁不太在意,说:“可能晚上,可能明天。”
周维方没由来的有个念头,愣愣道:“不会是怀孕了吧。”
怀……罗雁下意识地把手放在肚子上:“你不是都戴了吗?”
这个周维方可以确定,因为她前阵子为道路改造的事情东奔西走,他肯定是严防死守的,说:“每次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