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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回档回的是不是太远了点儿?”沈令月费解挠头, “哪怕把我们送回到出事前一个时辰也来得及啊。”
  燕宜摇头表示她也不太清楚,眉心微蹙,轻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感应不到身体里那团特殊的能量了。”
  沈令月小脸一垮, 小手一摊。
  “完蛋了,该不会是能量耗尽,有来无回?”
  啊啊啊她就说玄女娘娘这把劲儿使大了吧……
  “也不能这么说,我想祂一定受限于某种更高维度的规则,这是在危急关头能做出的最好选择。”
  燕宜安慰她, “车到山前必有路, 只要我们两个还在一起, 总能想出办法的。”
  沈令月被安慰到了,想了想,冲着燕宜认真拜了拜。
  “多谢玄女娘娘,救燕燕的时候没忘了把我也捎带上……”
  燕宜哭笑不得地揉了两下她的脑袋。
  乍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 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她知道小月亮现在心里也慌得很, 只能用不停说话来安慰自己。
  “哎,假如我们现在是在大邺刚建立不久的年代,那岂不是可以见到传说中的老乡哥了?”
  沈令月自我恢复能力极佳, 眼睛亮亮地望着她:“你说我们能去找他帮忙吗?老乡见老乡,见面三分情……再说咱俩都是女的,又不会对他的皇位产生威胁,是吧?”
  燕宜沉吟了一会儿点头,“或许只能先这样了。”
  用小月亮的话说,她们俩是身穿过来的,在这个时间点上属于黑户,除了把回家的希望寄托于那位太祖身上,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
  奉先殿不是长留之地,她们得先找个地方安置下来。
  外面已经是晚上了,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燕宜和沈令月把灯吹灭,大门轻轻推开一条缝,小心翼翼钻了出来。
  沈令月咦了一声,“外面也这么黑,都没有值守巡逻的侍卫吗?”
  “王朝初定,百废待兴,肯定不比后来那般富庶繁盛。”燕宜冷静说着,借着幽暗月色打量四周,“你看,这宫殿都比我们进宫看到的更加陈旧破败。”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方便她们俩悄悄行动了。
  二人回忆着之前进宫走过的路线,贴着墙根放轻脚步潜行,走了半天,连个宫女都没见到。
  沈令月小声吐槽:“都说太祖和昭慧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想必宫里也用不到那么多人手伺候了。”
  她在心里默默给老乡哥贴上一个有点抠门的标签。
  走着走着,燕宜停下脚步,望向前方遥遥点着烛火的一间宫室。
  “中宫到了。”
  沈令月眨眨眼:“我们要去找昭慧皇后吗?不对,都这个时辰了,想必老乡哥也在里面。”
  二人打定主意,加快脚步,顺利潜入宫室。
  寝殿四角亮着宫灯,勾勒出一室昏黄,一名穿着茜色寝衣,长发披散的女子正背对着她们坐在桌旁,手持书卷,看得入神。
  沈令月的脚步刚迈过门槛,她似有察觉一般,倏地转头过来,眉眼变得凌厉:“什么人?”
  气势十足,震得沈令月僵在原地,抬起一只脚动弹不得。
  燕宜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故意挺了下肚子,以示自己安全无害。
  “昭慧皇后,我们是……是陛下的同乡,有十万火急之事求他帮忙。”
  女子动作一顿,放下书卷不急不缓朝二人走来,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笑容。
  “昭慧皇后?这个谥号倒是不错。”
  燕宜:……
  不好,忘了她们是从未来来的了。
  她连忙改口:“您是,谢皇后?”
  女子上下打量二人,想了想问:“你们也是穿来的?奇变偶不变?天王盖地虎?”
  沈令月:!
  她激动点头:“对啊对啊,没想到老乡哥跟您感情这么好,连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您了!”
  “老乡哥……”
  女子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失笑,她似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接受了沈令月和燕宜这两个“同乡”,冲她们招招手,“进来说话。”
  二人像是初次到陌生亲戚家做客的小孩,动作拘谨地跟着女子进了内室,在她的再三劝说下,才慢慢坐到窗前的软榻上。
  女子拎来茶壶,给二人各倒了杯温水,又从抽屉下面端出两盘点心。
  “别急,先填填肚子,看你们俩这狼狈的样子,是怎么过来的?”
  她不提还好,一提沈令月的肚子就跟打雷似的咕咕叫起来。她不好意思地拿起一块糕饼,掰成两半递给燕宜,“你还怀着宝宝呢,肯定比我更容易饿,一起吃。”
  女子的目光落在燕宜小腹上,叹了口气,“怎么在这个时候穿来了,还有没有基本法了?”
  燕宜小口小口咬着点心,也在暗中观察这位谢皇后。
  她年纪不轻了,估摸着有四十岁的样子,身上带有一种地母般沉静平和的气质,让人一见便觉得十分心安。
  哪怕一头长发间丝丝缕缕掺杂着银白,眼角浮起细密的纹路,也丝毫不能减损她的阅历和气蕴。
  不愧是跟着太祖共患难打天下,帝后一生一双人的谢氏千金。
  吃饱喝足,肠胃和身心都被抚慰安定下来,燕宜和沈令月你一言我一语地交代了她们的来历。
  谢皇后听得认真,不时微微睁大眼睛,露出惊叹之色。
  “所以……你们两个是先从现代穿到大邺建国一百四十二年,在那边生活了三年多,又被一次意外送到了我这里?”
  她摸着下巴小声嘀咕:“萧家居然传到一百四十多年还没亡国,挺厉害的。”
  燕宜:……
  这话怎么怪怪的,是开国皇后该说的吗?
  可能是她骨子里谢家的血脉小小占了一下上风?
  燕宜摇摇头,把不合时宜的念头排出去,对谢皇后诚恳道:“我们孤身来到这里,无亲无故,一时也找不到回去的办法,只能厚着脸皮来求陛下和皇后暂时收留我们了。”
  虽然论起来她们和太祖才是老乡,但既然他与谢皇后无话不谈,想必同为女子,她更能理解二人的不易,伸出援手。
  “对对,求您和陛下收留我们吧,我可以扮成小宫女照顾您的起居!”
  沈令月眼巴巴地望着她,像一只积极推销自己的流浪猫,“关于未来,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给您讲,我最擅长吃瓜八卦了。对了对了,我们前不久还帮谢家的一位姑娘逃了婚,如今她应该到了边关,当上军医,发光发热了!”
  谢皇后似是被她逗笑,拉起二人的手拍了拍。
  “大家能在这里相聚,便是上天带来的缘分。反正宫里这么大,你们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千万别和我客气。”
  见她如此平易近人好说话,沈令月也放松起来,一不留神秃噜了句:“确实,这宫里伺候的人也太少了,安保措施也不行,居然让我们俩就这么溜进来了……”
  谢皇后笑而不语。
  燕宜觑着她的神色,小心问了句:“陛下今晚不过来歇息吗?要不要把我们的事告诉他一声……”
  谢皇后刚摆了摆手说不用,外面传来吱呀一声,殿门推开,一位穿着青底凤纹大衫,头戴华冠的女子快步径直走了进来,兴冲冲道:“阿玉,我喜欢今晚献舞第二排左三那个小郎君,老规矩,你帮我把他调进乐署……你们是谁?”
  她好奇地打量着沈令月和燕宜,“你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沈令月整个人呆住,下意识地望向身后的谢皇后。
  不是说老乡哥只有一个老婆吗?这个穿的比皇后还气派的明艳型大美人是谁?
  啊啊啊史书骗我!
  而燕宜此刻的震撼却比沈令月来得汹涌百倍。
  她学过本朝典仪,一眼就认出来人身上穿的是只有皇后才能穿的燕居常服。
  “你……是谢皇后?”燕宜试探着问了一句,却怎么也止不住心底荒谬的念头。
  “对啊。”来人理直气壮承认,“我就是谢昭。”
  燕宜不可置信地缓缓转过头,看向从刚才起就和她们聊得格外投契的“谢皇后”。
  沈令月此时也反应过来了,颤颤巍巍伸手一指。
  “她是谢皇后……那你又是谁?”
  难道史书上没写的是,太祖其实有两个皇后?
  “你问我是谁?”
  “谢皇后”突然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她们见面以来最灿烂的笑容,甚至还带了一丝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狡黠。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老乡哥’,大邺的开国之君,萧玉京。”
  ……
  同一时刻,庆熙帝寝宫。
  同安公主拖着鲜血淋漓的左臂,脸色苍白地跪在君父面前,眼中泪光闪烁,痛楚与恨意交织。
  “父皇,恭王叔与信郡王,仪郡王二子等多名宗室子弟合谋,派出死士在回城路上埋伏截杀,要将女儿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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