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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芋……听得见我说话吗?现在还难受吗?”
  “算我求你,千万不要有事。”
  顾泽洺跪着将她捞进怀里,一只手死死抱着她,另一只手慌乱地摸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乱戳,好几次才拨通号码。
  *
  江初芋因过敏性休克被送进急诊室,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慢慢转醒。
  她掀开眼皮,看见秦盛雅守在病床边打瞌睡,一副要倒不倒的样子,就叫了她一声
  秦盛雅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啊,你醒啦?我去叫我哥过来!”
  她小跑出门,把江初芋苏醒的事告诉正在跟医生讲话的顾泽洺。
  没一会,两人一起走回病房。
  江初芋还在回忆昨晚的事,见他们进来,便问:“我昨天是不是食物过敏了?”
  “嗯,他们在汤里加了番茄花生酱。”
  原来如此。
  好险,她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秦家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
  江初芋心有余悸。
  顾泽洺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仔细观察她的神色。
  “你好点了吗?”
  江初芋点点头:“好多了。”
  秦盛雅笑说:“幸好你没事,不然我哥要把家里闹翻天了,你是不知道昨晚他……”
  顾泽洺皱着眉打断她:“盛雅,你先出去,让我和初芋讲几句话。”
  “这么快就开始赶人,嫌我当电灯泡太亮是吧?行,我走!”
  秦盛雅轻哼一声,笑着朝江初芋挤了挤眼,然后退出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俩。
  江初芋喉咙有点干,哑着嗓子问:“你想和我说什么啊?”
  顾泽洺倒了杯温开水递过去:“你先把水喝了。”
  江初芋接过杯子,捧着慢慢喝了几口。
  大病初愈,她看起来显得别样乖巧。
  可顾泽洺知道,那具病弱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比任何人都要叛逆的灵魂。
  一想到她昨晚有可能会抛弃他,顾泽洺整个人都被一种很阴沉的情绪所包裹。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江初芋:“抱歉,不会有下次了。”
  江初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她食物过敏又不是他的错。
  而且……
  江初芋朝他笑了笑:“其实,昨晚倒下去的那一刻,我突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就这样死去,不用再回应任何人的期待,好像也挺幸福的。”
  闻言,顾泽洺轻蹙眉,似乎有些不悦道:“傻不傻?”
  “你死了,你银行卡里的钱没花完怎么办?”
  他是懂安慰人的。
  江初芋一想到自己卡里还有两千万,又不舍得死了。
  她瞪着顾泽洺,煞有介事的说:“如果有一天,我莫名其妙死了,你一定要记得多烧点纸钱给我,否则,我做穷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什么死不死的?”顾泽洺亲了一下她的手,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和她说:“我们的初芋是个小富婆,要长长久久的活着,过快快乐乐的生活。”
  江初芋不知为何听得鼻子一酸,又想哭又想笑,不过很快就忍住了。
  “你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顾泽洺抬眼看她,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淡漠的,拒人千里的表情。
  “为什么?”
  “怪吓人的。”
  顾泽洺轻笑出声:“我以为,你喜欢我温柔一点。”
  江初芋挑唇:“那啥的时候,我让你温柔点,你能吗?”
  顾泽洺沉默了一会,轻轻吐出两个字:“不能。”
  唯有这件事,没得商量。
  江初芋翻白眼。
  她就说,他哪里像是会听人话的,不过是哄哄她罢了,谁上当谁傻。
  正纳闷之际,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在心里骂我呢?”
  江初芋啊了一声,回过神,就撞进一双温柔带笑的眼睛。
  她愣了愣,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登时有些窘。
  “我骂你两句怎么了,你欠骂的地方多了去。”
  “像你这样道貌岸然,厚颜无耻,人面兽心,装腔作势,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的伪君子,就该被人狠狠骂一顿,才会老实。”
  她嘴里叽里咕噜的,这一下,真的给她骂爽了。
  顾泽洺点点头,倒也没生气,只是笑着说:“原来我这么坏啊?”
  江初芋无比肯定道:“你就是这么坏。”
  顾泽洺轻扯唇角,任她发挥。
  江初芋和他说了会话,觉得累,又重新躺下。
  顾泽洺见她脸色有所好转,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起身去叫医生过来给她做检查。
  医生说她也是命硬,再晚几分钟,就真的抢救不过来了,出院时,还特地叮嘱顾泽洺,让他以后万分小心,要不然女朋友就没了。
  顾泽洺谨遵医嘱。
  回到车上,他从驾驶座的中控台,拿过一个盒子,打开。
  江初芋好奇的瞥一眼,发现是一只樱花粉女士手表。
  光从材质和设计来看,就很金贵。
  江初芋眼睛一亮,“给我的?”
  “嗯。”
  顾泽洺取出手表,轻声说:“手给我。”她迟疑地把手伸过去。
  顾泽洺轻轻托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扣上表带,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表扣合拢的瞬间,江初芋眼皮一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好了。”顾泽洺说着,却并未立刻松手,而是用指腹在她腕间轻轻摩挲了一下。
  江初芋感觉他的状态不对劲,问他:“你怎么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觉得我太费钱了?”
  顾泽洺静默几秒,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然后以一种很缓慢又让人无法忽视的语调,和她说:“我在手表里装了定位监听器。”
  第55章 不乖 她要彻底戒掉顾泽洺。
  这个手表不仅有定位和监听功能, 还可以通话。
  “顾泽洺你疯了吗?为什么要给我戴这种东西?”
  江初芋头皮发麻,立刻想摘下来。
  顾泽洺阻止了她。
  这次的事,不是意外那么简单。他已经让人辞退那个厨师, 并让对方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可还是不够放心,毕竟有前车之鉴。他无法忍受江初芋再出一丁点事, 哪怕只是有可能也不行。
  他说:“我不想再看见你再倒在我面前了。”
  “可是,我也不想戴电子镣铐,你明不明白啊?”
  江初芋用力扯下手表,扔到地毯上。
  顾泽洺的脸色有点难看,他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会儿, 又把手表捡起来, 仔仔细细的擦干净。
  “手。”
  他声音温柔, 带着点诱哄的意味。
  江初芋抱着双臂, 一点都不配合。
  顾泽洺静了几秒,拉过她的手。
  江初芋没料到他这次那么强硬, 烦躁地挣扎起来,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很快,她的手就被他拉过去, 牢牢的禁锢住。
  她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实在气不过, 条件反射的抬手扇了他一把掌。
  顾泽洺的脸被扇得偏向一侧,上面迅速浮起一个清晰的掌印。
  江初芋愣住了。
  周遭的空气仿佛也跟着凝固。
  他缓缓转回脸,漆黑的眼底似乎有暗火在隐隐燃烧。
  江初芋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动手打人确实不对,一时有些无措, 眼眶不知不觉就开始泛红。
  “说到底,这事都怪你。”她边小声抽泣,边指控他。“要不是你一直逼我,我也不会打人。”
  顾泽洺的脸色本来还有点阴沉,见她这样,气也消了大半。
  他妥协道:“你把手表戴上,我就答应你三件事。”
  江初芋一听,刚想问分手可不可以,但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顾泽洺扼杀在摇篮里。
  他冷冰冰的补充道:“除了分手。”
  好吧。
  江初芋认真思考了下,现在确实是和他谈条件的最佳时机,便说:“那一年之内,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再碰我。”
  这是执意想憋死他。
  顾泽洺沉默良久,点头:“可以。”
  他稍微顿了顿,又说:“如果是你想碰我呢?”
  江初芋睨他:“绝无可能。”
  顾泽洺:“哦。”
  顾泽洺:“第二件事呢?”
  江初芋:“你回去和你家人说,我们先不订婚了,等以后我毕业了再谈这事。”
  两件事,件件都捏他难处。顾泽洺眯着眼瞧她,“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嫁给我?”
  江初芋朝他微微一笑:“学长,您什么时候也这样多疑了?”
  “跟多不多疑没关系。”
  顾泽洺重新帮她把表带好,又问:“第三件事呢?”
  江初芋想了想,撇嘴:“第三件事我暂时还没想好,你先欠着,等以后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顾泽洺打量她一眼,似乎在权衡什么,过了几秒,才说:“行,我先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