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些是何意?你又想反悔了?之前你说赖定我的话,全是哄我的?岳溶溶!”
岳溶溶心头一急,急忙勾住他的脖子,快速在他唇上一吻:“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只是......”大长公主对她的厌恶还历历在目,他的身份实在尊贵,她迟疑着,嗡声嗡气道,“事到如今,我还是不愿为妾,除了自尊外,嫖姚我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
听到她这么急着否认,听到她的表情,沈忌琛薄怒的眸色稍霁,唇角溅起一抹弧度:“谁说你要和别人分享我了?经过这么多事,我还敢让你为妾吗?”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折子,递到岳溶溶手里,眉峰微挑:“看看。”
岳溶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打开一瞧,双瞳逐渐放大,抬眼的瞬间满眼星辰:“这是?”
“上呈礼部的通婚请求,求娶岳溶溶姑娘为我唯一的妻子。”
看着婚书上最后一句“永结鸾俦,共盟鸳蝶”,岳溶溶胸腔一暖,眼眶一热,欣喜之余,又有些担忧:“你爹娘同意吗?”
沈忌琛轻抚她的红唇:“你只要安心做我的新娘就好,其余的事我自会替你解决,等你脸上的伤好了,我便带你进宫拜见姐姐和皇祖母。”
他弄的她嘴唇有些痒,抬手按住他的手,却见他眉心微蹙,她顿时紧张:“我碰到你的伤口了?不对啊,你伤得不是右手吗?你的左手也受伤了?”
她急忙拉下他的手查看,翻起袖襕果然看到腕间有一道淤青:“怎么回事?”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按下她的手,拉下袖子:“日常切磋。”
岳溶溶明显不信,眉眼灼灼地盯着他:“你是沈侯,谁敢跟你日常切磋?还敢伤了你?”
见他目光躲避,岳溶溶思忖一瞬,顿时想到了:“你和玉白打架了?”
沈忌琛眼尾一挑,语气冷岑岑:“玉白?”
“呃......别转移话题,他伤得不重吧?”
“伤得不重吧?”他咬牙切齿,将那个“吧”字咬的极重,冷哼了几声,岳溶溶见他容色不对,想逃,已是来不及,被他扣住了脚踝,压在了身下。
“岳溶溶,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关心别的男人?”
岳溶溶躲着他的吻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他一定不是你的对手,只是朋友的关心嘛,你别生气......”
“晚了!”沈忌琛故作凶神恶煞,眼底却是掀起的浓郁,“你最好想想如何取悦本侯。”
至于后来岳溶溶是如何取悦了沈忌琛,外人不得而知,不过翌日沈侯再见到薛玉白时,表面沉稳内敛,内里却十分的神光奕奕,气得薛玉白恨不得再揍他一顿。
第63章 番外*被抢走的青梅竹马 以曲烈山的视……
兴源镖局这回走的镖遇上了匪寇, 十分不顺利,却因为镖头曲烈山身手强劲,头脑灵活, 不仅带着他们十一个镖师打退了百十号匪寇,还成功护住了镖, 一时间风头无两, 有几个镖师虽受了点伤, 但回程的路上都津津乐道。
到了镖局, 人高马大的曲烈山扯住缰绳, 骏马嘶鸣一声踏着铁蹄,曲烈山安抚几下,利落地一跃下马,将缰绳交给了上前来的小厮。
新来的少年镖师对曲烈山的崇拜简直如滔滔江水,随手将缰绳一甩, 跳上前来:“曲大哥!今晚我们去司康坊喝酒如何?我请!就想听听曲大哥的英雄事迹!”
一旁的陈镖师衔着一根稻草走过来,一把攫住他的肩, 将他箍在腋下, 粗犷道:“小子!你这没个知心知热的人念着想着, 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自然没心没肺, 咱们曲镖头可不一样!人家心里想着紧呢!别耽误了你曲大哥的正经大事!”
“去!”曲烈山一脚踢过来, 面色凛然眼底却闪过一丝柔和,陈镖师咧嘴笑着一躲而过。
另一年长的常镖师走过来, 一巴掌拍在陈镖师的肩上:“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一天到晚想着女人呢!”
陈镖师不服气地“嘿”了一声:“你问问镖头,他想不想溶溶姑娘!你问问他!”
年轻的镖头讶然地瞪大了眼睛:“溶溶姑娘?是不是那位给天成寺画神佛壁画的岳溶溶姑娘?听说她可是个大美人呢!”
曲烈山藏不住的骄傲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陈镖师重新箍住他:“那可是我们将来的嫂子!你小子可别打歪主意!”
年轻的镖师急忙摇头摆手:“不敢不敢!我只是好奇罢了!原来她就是曲大哥的心上人啊!那我就不敢邀请曲大哥今晚去喝酒了!”
曲烈山打了他的后脑:“别胡说!”
陈镖师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老大!你还没跟溶溶姑娘表情呢?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溶溶姑娘在杭州城可是刚出炉的肉包子, 大伙抢着呢!”
曲烈山不以为意地笑着瞥了他一眼。
“哎呀,你别不当一回事,虽说你和溶溶姑娘青梅竹马,情分旁人不可比拟,可情缘这回事,可不是你认识的久就是你的囊中之物啊!抓紧着些!”
曲烈山眸光微顿,还是轻轻一笑:“我和溶溶之间,你都不懂。”转头还是对年轻的镖师道,“今晚我就不去了。”
陈镖师见他如此自信,也不好再说泼冷水的话,便拉着年轻的镖师道:“去曲大哥今晚没空,我们去喝!你请客!哈哈哈。”
常镖师走上前来,郑重道:“小陈说的也在理,你也年纪不小了,二十有一了吧,溶溶也十六了,趁小姑娘还没有心上人之前,赶紧把大事定下来了。”说着他拿出两张戏票,“哝,今晚的,主动些。”
曲烈山接过戏票眸光一深,想起每回走镖离开的日子他简直相思入骨,又担心溶溶过得好不好,至于心上人,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公子向溶溶表过情求过亲,其中不乏文人书生,达官贵族,哪回溶溶当一回事了,他想,溶溶心中定然是有他的,虽然溶溶没有对他道明,但他有自信没有男人能比得过他在溶溶心目中的地位。
想着他从腰封里拿出那支蔷薇簪子,勾了勾唇角,大步走出镖局,牵过马一跃而上,直往岳溶溶的画苑去。
临近画苑,就看到画苑门口站着一抹娇俏的身影,青衫绿裙,婷婷袅袅,策马走近,就见溶溶韶颜姝丽,他不禁看得痴了。
“曲大哥?你回来了!”溶溶听到马蹄声转头看到他,惊讶之色中露出喜色,他更觉心头一顿,立时下马,紧走两步至她身前。
“溶溶,你在等我?”他不自觉连平时走镖时生硬的声音都柔和了好几分。
溶溶愣了愣,显得有几分局促,脸颊飞上两朵红晕,迟疑着:“我……”
这情态,令曲烈山大受鼓舞,一股脑拿出那两张戏票:“老常给的,别浪费了,一起去吧。”
溶溶低头一看,微微一喜:“是南林子的票。”
见她喜欢,曲烈山一颗心都涨满了:“我们先去吃些东西。”
溶溶还是有一分迟疑,只是问他:“你才回来,不累吗?”
见到你,又怎会累?但他只说:“不累。”
他往前走,回头却见溶溶看着另一方面发呆,他不明就里喊了声:“溶溶?”
溶溶才回神似的跟了上来,那时他不明白溶溶的两次迟疑是何意,也不明白溶溶跟上来时一闪而过的失落又是什么。
甚至他从未想过,溶溶站在画苑门口等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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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冉冉升起时,城中最大的戏园子望春山已经人声鼎沸,满堂上下两层围成了“凹”字形的堂坐,二楼基本已被达官贵人定了位,一楼的散座皆是一些百姓,老常送的票做自然是一楼的,并且还是堂中偏一点的位置。
曲烈山领着溶溶穿过人流找到他们的位置,坐下时他还特意拿手帕给溶溶的座位擦了擦,溶溶嫣然一笑:“曲大哥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将来谁若是做了我的嫂子真是她的福气。”
曲烈山手微顿,笑容有一瞬的僵硬,很快丝竹管乐声响了起来,溶溶连忙拉着他坐了下来,台上伶人逐渐出场,他却没有看,只是侧目看着溶溶,看着她两靥笑意点点,只觉满心欢喜,连方才的一点失意都消失不见了。
这时游走的小二走到了他们桌前,曲烈山只扫了一眼,小二托盘里的点心牌子,就每样各来了一碟,再要一壶好茶,他偏头问溶溶:“想喝什么?”
溶溶似乎在出神,愣了一瞬,目光才聚焦看向他,盈盈一笑:“曲大哥做主便是。”
曲烈山摒弃心头那一点疑惑,点了一杯她爱喝的酸梅饮子,快入秋了,这酸梅饮子也快下市了,点好后,他转头时,又看到溶溶低一回头,他终于按捺不住,低声问道:“溶溶,你有心事吗?”
溶溶抬头嘴角漾起一抹笑意:“没有啊。”说完她便兴致勃勃地看着台上,笑容跟在场的人是一致的。
曲烈山便没有多想,低头手掌按住腰封,他心道,等戏散场后,他便将簪子送给溶溶,告诉她他这么多年的心意,他暗暗深吸一口气,踌躇满志抬头,准备安心看戏,却觉得身后有一股强烈的气势压迫而来,他敏锐地转头,就看到一行贵公子稳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