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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恋爱有什么难的 > 第10章
  “你是直男,何必呢?可怜我?”谢逾白心中苦涩,话语也艰涩。
  江逸舔了下唇,他的唇色天然红润,弧形漂亮,他往前蹭了蹭,膝盖抵住谢逾白的腿,“你在怕什么?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谢逾白面色尴尬,“你……”
  “快说。”
  “我不知道。”
  江逸忍俊不禁,“你为了人家,脖子都割了,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方?”
  谢逾白撇他一眼,视线又挪开,“我没想那么多,没想过要发展什么。”对一个直男,能发展什么?
  “什么年头了,你搞纯爱?”江逸手撑着太阳穴,脸上笑意盎然,“你太纯情了。说真的,你看看我,我长得比周靖泽强太多了。”
  谢逾白蹙起眉:“你能不能别提这个名字?”
  “勾起你的伤心事了?成,以后我不提。不许岔开话题。”江逸捏着他的下颌,跟自己对视,“你看我,长得不够好?”
  他眼瞳晶晶亮,眼底微光浮动,笑起来唇角往上卷,露出一点红嫩的唇肉。
  咚咚咚!谢逾白心跳失衡,胸腔一阵热气翻滚,耳朵红透,视线瞥向一旁。
  “你怎么不看我?在心虚什么?”
  谢逾白压制心里的狂躁,“我喜欢谁,不是看长相。”
  “啊?那你看什么?”
  “看内在。”
  江逸挑眉轻笑:“内在?那种东西我没有。”
  谢逾白错愕地望着他。
  江逸弯着唇,“我只看外在,我是颜控。如果看内在和性格,八百年也落不到你身上。”
  第8章
  晚上九点,江逸拎着毛巾跟浴巾,倚在门口,“你去洗个澡?”
  谢逾白坐在桌子前面,桌面凹凸不平,有破损老旧的部分,这里明明不临街,总能听到嘈杂叫卖声。许是旧楼隔音不好,有小孩子弹钢琴的声音,两口子吵架的声音。
  他好不容易集中注意力,做了几页物理题。
  “你快点啊,我困了,我最近严重缺觉。”江逸从酒吧离职以后,每天晚上十点前就睡着了,像要把之前缺失的睡眠全补回来。
  谢逾白接过他手里的毛巾和浴巾,品质一般,也是新的。
  他跟着江逸走向浴室。
  浴室称得上干净,狭小,热水器看上去有年头了,谢逾白迟疑地站在门口。
  “少爷,能忍受不?现在带你去酒店睡?”
  “我不是什么少爷,我住校过。”学校的环境跟这里差不多,只是他很久没见过这种老旧的环境。
  江逸的头发湿着,走动时有微小的水汽弥漫,一想到刚刚江逸在同一个空间洗过澡,谢逾白身体微微紧绷。
  “你要做多久的心理建设?水温我已经调好了,往左边拧越来越热,右边越来越冷,洗发水在不锈钢架子上,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换洗的衣服呢?你有吗?”
  “在箱子里,我自己取。”
  “我太困了,不等你了,先去睡了。”谢逾白看着他走进主卧室窗边的小床,心一惊,跟了过去,“你不睡次卧?那个房间不是空着?”
  江逸回眸看他,“你刚出院,我不放心,陪你睡几天,等你没事了,我就搬走,你睡前记得吃药。”
  “要不要我去次卧?”谢逾白无法想象两个人在一个房间睡觉,他能否睡得着,即使是两张床。
  江逸唇角一扯,语气意有所指,“你放心,我睡觉很死,而且离你那么远,我能对你干什么。”
  他穿着宽松的t恤短裤,躺在窗边的床上,关了灯。
  谢逾白心思忐忑,整个洗澡的过程都在神游,等回了房间,发现江逸脸孔转了过来,对着门的方向,他卷翘的睫毛垂落半扇影。
  谢逾白一边擦头发,一边不受控制地靠近,蹲下身,眼睛跟江逸平视,肆无忌惮的目光缀在他脸上。
  他的手指潮湿,心脏加速,慢慢抬起手,指尖碰触江逸的头发,有点软有点扎,浓密浅淡的眼睫,他的手指小心地靠近上翘的睫毛。
  很软,纤长。
  江逸长得好,难怪他自信,是一眼难忘,万里挑一的俊美,睡着的时候攻击力不强。
  他的唇瓣薄软,比所有人的颜色要红一些,很有辨识度。
  谢逾白像着了迷,眼睑抬起,落下,又抬起,手指往下,心脏失序,黑睫眨动,手指碰触柔软唇瓣的那一刻,他如遭雷击。
  一触即离。
  他往后退了好几步,有些气恼地稳定心神,走到自己床前,双腿垂下,沉默着坐着。
  时间流逝得很慢很慢,他躺在床上,根本无心睡眠,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渐渐模糊。
  江逸睡到半夜,眼睛沉重,身体疲乏,听见什么细微的声音,不想管,翻身继续睡,又听到什么压抑的声音。
  窗帘没拉,他迷糊地坐起来,看向墙的方向,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声音从对面床铺发出来的,江逸猛然回想起,谢逾白住在他家。
  他需要确保人没事,他大步走向另一张床。
  谢逾白躺在枕间,胸腔起伏得厉害,呼吸带着滞涩的断续。
  看着他这样,江逸知道他发病了。
  江逸手脚发麻,跪坐在床上,手掌贴了下他的额头,还好,不是特别烫,谢逾白的脸红得不自然。
  “谢逾白,你怎么了?能听见我说话吗?”
  谢逾白的额发全被汗水浸透,一缕缕贴额头,鼻梁上覆着层薄汗。
  江逸取来温湿的毛巾,擦掉他脸上的汗,“你哪里疼?”
  谢逾白双眼紧闭,嘴唇半张着,唇色被憋得泛深,“胸、口,疼。”
  他前胸的睡衣早被汗浸透,贴在身上,江逸想也没想,一把拽开他前衣襟的扣子,崩掉了两三颗,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湿湿的毛巾擦掉他皮肤上的汗湿,江逸手掌对着他的胸口按了一下,“谢逾白,你这里疼?怎么办?怎么能不疼?”
  谢逾白手指攥着床单发颤,喘息带着滚烫的气,“江、逸……”
  他的嘴唇带着潮湿的气息,下唇颤抖,喉咙深处发出一道道喘息,“江逸……”
  江逸心急如焚,听他黏腻的叫自己的名字,心里焦躁,“你像叫.床似的,干什么?你到底怎么了?要我怎么做?”
  谢逾白吸气,锁骨窝猛地陷下去,呼气像被什么扼住,气音闷哑,“江逸,你、看看我……”
  “我看着呢!你怎么了?”江逸一遍又一遍给他擦汗,毛巾凉了去洗手间重新洗了,再擦,无法阻止他的颤抖。
  江逸一咬牙,手臂穿过后颈,把人抱在怀里,他的头搁在自己颈窝。
  江逸的手顺着他的胸口一下下顺气,可能是头抬高了,谢逾白的呼吸顺畅了不少,潮红的脸偏在一边,脸贴在江逸胳膊上。
  谢逾白修长的侧颈露出一枚小痣,位置靠近刀疤伤痕。
  过了一会儿,谢逾白的症状明显好转,脸色依然薄红,呼吸变得均匀。
  江逸把人放下,头靠在墙上,眯着眼睛睡觉。
  第二天清晨,谢逾白先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到江逸的脸就在他鼻子底下不远处。
  他惊得身体迅速后仰,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到墙,咚的一声,一阵疼痛。
  江逸睫毛动了动,眉心蹙起,眼睑慢慢睁开。与此同时,谢逾白快速闭上眼睛装睡,脑子里回想昨晚的一幕,他发病了,那时,有人用毛巾一直帮他擦拭,降温,最后有人抱起了他的头,帮他顺气。
  这人,毫无疑问是江逸。
  他叫了江逸的名字,昨晚他的语气毫无遮掩,谢逾白头想撞墙,僵着脖子,闭紧眼睛装睡。
  江逸揉了揉头,侧身去看谢逾白,摸了摸他额头,不烫,摸了摸他脸,不烫不红。
  谢逾白露出大半胸膛,肌理在微光里起伏,腹肌沟壑清晰。
  江逸扶额,缓了一会儿,洗了毛巾,帮他擦了擦,把他家居服的扣子扣回去,六颗扣子只剩下两颗,扣了还不如不扣,半遮半掩的。
  太阳光已经升起来了,屋内明亮,他看到枕头旁边有一粒扣子,捡起来,看到地上蹦去了两颗,捡起,还缺一颗。他床下,地上全找了,没有。回到床上,他匍匐着身体,看谢逾白里侧有没有。
  在一个角落,他看到了扣子,中间隔着谢逾白修长的身体,他伸手去够,谢逾白忽然睁开眼睛,瞳仁漆黑如夜,幽深里浮着一点光,他腿动了下,刚好撞到江逸的腿。
  江逸重心不稳,栽倒在他身上,两人肢体相触,发出一声闷响。
  谢逾白汗湿的脸紧绷,呼吸滞了半拍,“你,还不起来?”
  他身上的气息冷冽,干爽,江逸揉着撞在他肋骨上的额角,愣愣地看向他,“你身上骨头什么做的,钢筋水泥?这么硬?”
  谢逾白瞳仁里潮起潮落,“下去,听见没有?”
  “没听见。我昨晚劳累照顾你那么久,你对我就这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