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瞥了旁边的顾晚一眼，忽然笑着继续：“要不是你，我现在说不定已经全部找好人，可以安排她们培训了。”
姜池鹿言语间并无不满，听起来只是简单地陈述了一下事实。
顾晚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缓声启唇：“我可以帮你，这样大约可以把你之前浪费掉的时间补回来，也可以推快进度。”
如此，姜池鹿也不用再和其她人打交道了，亦如她从姜池鹿手里接过雪场的事，隔绝了她和沈清的接触一样。
姜池鹿摇摇头：“算了，一点点小事而已，我可以自己搞定。”
主要是她最近挺闲的，玩手机玩久了也想给自己找点小事做。何况，继续经营这家咖啡店的事本来也是她自己想做的事。
想到这里，姜池鹿不禁低头继续刷起了自己的手机。
顾晚眸光微垂。
她沉思片刻，也不再提这件事，而是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她虽说是休假，但也没有打算完全不理公事，空闲时还是会远程办公。
等姜池鹿放下自己的手机，转头看向顾晚时，就见顾晚神色认真地在她旁边办起了公。
姜池鹿：……
她看着那张认真的脸，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你不是说你休假吗？怎么还在办公？”
顾晚：“偶尔处理一点公事而已，不影响。”
“行吧。”姜池鹿耸肩。
她转头看了眼窗户外面的飘雪，感受着室内暖洋洋的暖气，忍不住咂了咂嘴。
想吃冰淇淋了，可惜顾晚昨天没有买，她昨晚出门时也没想到买，所以家里面没有。
不过，好像有冰汽水。
姜池鹿想着，忽然“唰”地一下从沙发上起身，直奔冰箱。
为了黏在姜池鹿身边，而利用笔记本电脑办公的顾晚被对方突然起身的动静吸引，不由转过头：“你去干嘛？”
姜池鹿回头，笑道：“去拿汽水啊。”
“你要不要喝？”
顾晚摇头：“我不喝，你拿你自己想喝的就行。”
“行。”姜池鹿比了个ok的手势，就转身奔向了冰箱。
顾晚静静望着姜池鹿的背影，视线几乎黏在了姜池鹿身上。
但很快，她又在姜池鹿即将察觉之前，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指腹，慢慢收回那道想要紧紧黏在姜池鹿身上的视线，若无其事地望向自己的电脑。
另一边，姜池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橙子味的汽水后，瞥到最下方放着的梨子时，心头微动，不禁顺手拿了几个梨子出来。
“顾晚。”姜池鹿把手里那盘洗干净的梨子放到茶几上，看向顾晚。
顾晚闻声抬头，还没说话就见眼前的人笑吟吟地问她：“你想不想吃冻梨？”
顾晚没兴趣。
但她看姜池鹿很有兴趣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开口：“你想吃？”
“有点想。”姜池鹿点点头，又笑道：“正好家里有梨，外面有雪，你陪我去外面把这几个梨子埋进雪里，可以吗？”
她刚刚透过厨房窗户看了眼外面，下了一夜的大雪，现在外面的积雪已经挺厚的了。
至少对于冻梨来说，那点积雪完全绰绰有余了。
顾晚瞟了眼桌上刚被人洗干净的梨，又看向对于冻梨隐有期待的人，慢慢合起手里的电脑，轻声道：“先去换衣服。”
姜池鹿喜滋滋地应了。
*
院子里的银杏树下。
顾晚陪着姜池鹿戴上防水手套在树下的积雪里挖出一个小坑，才把旁边盘子里的花盖梨全部放进雪坑里。
埋好梨子，姜池鹿瞥着旁边被自己顺手带出来的汽水，不由又挖了个雪坑把汽水埋进去。
待一切事毕，姜池鹿才笑吟吟地抬头看向顾晚：“好了。”
“梨子可能要冻久一点，汽水的话，下午应该就可以冻成冰沙了。”
“到时候，我再过来把它挖出来。”
说话间，姜池鹿唇边不断逸出白乎乎的冷气。
随着她抬头的动作，头发上的雪花轻飘飘地落下，露出乌黑的发丝，可不过一会儿，乌黑的发丝又重新被天上落下的飘雪染白。
看着姜池鹿满脸含笑，乌发断断续续地被白雪覆盖的模样，顾晚心中一顿。
姜池鹿这样，真像是陪她到了白首。
白首……
顾晚呼吸微滞。
她看着眉眼弯弯看向自己的人，点漆般的双眸忽地变得愈加深邃。
“姜池鹿。”顾晚伸手碰上姜池鹿头上的雪花，不动声色地拂下那些给她制造了假象的雪花。
雪花落下。
顾晚望着姜池鹿重现乌黑的头发，情不自禁地挑起一缕轻轻捻了捻，眸中深色一闪而过。
她黑瞳幽深，捻着姜池鹿的发丝把玩几秒之后，忽然低眸看向姜池鹿的眼睛，轻声笑问：“你会和我相伴到白首的，对吗？”
姜池鹿微怔。
她看着顾晚的眼睛，脑海里忽地涌上了顾晚以往发疯的画面。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这次，姜池鹿没有躲开顾晚的视线。
她只是眨了眨眼，心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不管爱不爱，她这辈子好像都是会跟顾晚一起相伴到白首的？
她不是属于闹腾的那种人，顾晚也不是。
而且，她隐约记得……顾晚说过她忠于婚姻。
而她，她应该也是。
这样子看下来……
她和顾晚，相伴到白首这件事，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儿，姜池鹿忽然笑了一下，眉眼弯弯的。
“顾晚，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本来就会一起相伴到白首。”
这件事，在她和顾晚之间，是一个极其顺其自然的发展。
本来就会……
听到姜池鹿肯定般的话，顾晚的心头瞬间遏制不住地生出丝丝缕缕的热意。
心脏狂跳。
她呼吸急促，忽地拉起姜池鹿的手，用力握紧。
“鹿鹿，我们先回去。”
“噢，好。”
话音刚落，姜池鹿就被顾晚拉着从雪地上站了起来，又被顾晚紧紧牵着进了屋子。
刚进到客厅一会儿，姜池鹿还没来得及脱下身上的羽绒服，旁边就伸来了一只手主动帮她脱下外衣。
姜池鹿微愣，但也没有拒绝。
脱衣服的间隙，姜池鹿不禁瞟了眼旁边衣架上属于顾晚的外衣，心想，顾晚什么时候脱衣服脱这么快了？
她思绪飘飞，在看到衣架上挂了自己的羽绒服后，不禁抬头看向顾晚，还没说话，唇上就压了一双微凉的唇瓣。
就连腰间，也紧紧地环上了一双手。
“砰”地一声。
顾晚的手抵在墙壁上，姜池鹿的背压上了顾晚的手。
顾晚唇瓣微张，轻轻含弄了会儿姜池鹿的唇瓣，在姜池鹿即将张唇之际，又忽地渐渐将那双染了自己气息的唇瓣松开。
她垂眸，紧紧盯着姜池鹿的眉眼，缓声低喃：“姜池鹿，抱抱我。”
突然的亲吻惹得姜池鹿呼吸微乱。
她唇瓣发麻，却还是依言抱上了顾晚的腰，圈紧。
被姜池鹿抱紧的那一刻，顾晚忍不住同时圈紧了姜池鹿，唇边控制不住地逸出一声低喘。
望着姜池鹿发丝上逐渐融化的雪花，顾晚不自禁侧头，唇瓣擦上对方乌黑的发丝，轻轻地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慢慢地，顾晚的唇落到姜池鹿耳廓上。
姜池鹿被顾晚停在耳廓上的唇瓣弄得耳朵酥痒，圈在顾晚腰间的手就不自觉松了力道。
她的手刚松，手腕上就落了一只滚烫的手。
顾晚握着姜池鹿略微松开的手，将她的手压回自己腰上，低声道：“鹿鹿，用力抱抱我。”
“好不好？”
顾晚的声音低而轻，请求般的话语传到耳朵里倏地让姜池鹿的心忍不住轻震了下。
她不自觉用力环紧对方的腰，轻声问：“这样够用力了吗？”
感受着腰间逐渐收紧的力度，顾晚却仍觉如隔靴搔痒。
她瞳色漆黑，静静望着姜池鹿的侧颜哑声启唇。
“不够。”
她想要姜池鹿紧紧地绞缠着她，狠狠地、密不透风地缠着她。
最好是可以缠她至死。
至死不渝。
第84章 食指上的牙印 第一次，觉得自己卑劣……
室内热意弥漫。
顾晚的话音在耳边落下, 姜池鹿忽觉周遭的空气变得愈发灼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