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握得难舍难分,阮汉霖上前将两只手扯开,看似毫不在意实则面露凶光道“行了行了,灵动h市分公司副总监的任命书应该确定下来,以后说事就说事,别上手乱摸。”
“阮哥谢谢你,我肯定不负所托!”
这下阮与书的手被拯救出来,阮汉霖自己的手又被紧紧攥牢,喝完酒的小家伙手劲儿出奇的大。
小崽子就在旁边看热闹笑得直不起腰,原来只是看着他的笑颜就会感受到幸福,阮汉霖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却又无比庆幸。
众人走出来时,已是夜幕低垂。
被冷风一吹,刻意保持清醒的某些人也逐渐上头。
李文眼里闪烁着亮光,拍拍阮汉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们俩好好的,都别作。算我求你们……我真不想大半夜再充当家庭医生。”
“哈哈哈!你就是干这个的,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肖忻把“无职业操守”的李医生推到一旁,换他来临别赠语“小书,有空去我那马场玩玩,老阮在我那儿还给你养了匹马呢,你肯定喜欢。”
“你那马场有什么可玩的。”王盟醉得不走直线,最后还是停在阮与书面前,“小书,听说老阮也养狗了?有空我带二傻和它玩玩去,我们电话联系啊!”
阮与书脑补着近百斤的二傻和不到二斤的煎饼果子追逐的画面,怎么看对于煎饼果子来说都是恐怖片。
“你舌头都捋不直还电话联系呢!到家告诉我们一声。”林烨和王盟的司机将人扶住,临走前转过头对着阮汉霖和阮与书坏笑着低声祝贺“二位新人,新婚快乐。”
众人离开,独留“二位新人”在风中凌乱。
“阿书,结账了吗?”
“张哥和老板娘不肯收。”
阮与书被风吹得头昏脑涨却依旧理智尚存,于是站在路边阴阳怪气道“唉……这下好了,你连酒席钱都省了。”
“诶?你要这么说,明天我可就请婚礼策划来大操大办。”
阮与书丢下声冷哼便朝着最后一辆豪车走去,是他苦口婆心良久才让阮汉霖打消举办一场盛大婚礼的念头。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返程的车上,阮与书的头靠在阮汉霖肩膀上,酒精催使下他的听觉格外灵敏。
不光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就连某人的心跳也听得一清二楚。
“汉霖哥……你幸福吗?”
“嗯。”
“我也觉得很幸福。”
阮与书边说边找个更舒服的姿势,摇摇晃晃只觉得时间恍若定格,像是走进不真切地梦境。
手心传来的温度又在无声地反驳着他的杞人忧天,他和他终于变成“他们”。
而现在他们要一起回家。
一进家门,顺着李姐的指引阮汉霖将目光落在大大小小的礼盒上。
腕表、首饰、红酒……
堆成山的礼品无一例外都是红色包装,就连腕表都是情侣款。
得知是林烨他们派人送来的,阮汉霖会心一笑。
原来他们都心中明了。
二位新人,十分欣慰。
从浴室出来的阮汉霖并未看到阮与书的身影,环顾卧室间发现那件西装安静地躺在床上。
镜子中的男人身形笔挺,在阮与书精心照顾下他的身体不再干瘪消瘦,穿起这件西装更显儒雅。
那支洋桔梗胸针更是点睛之笔。
穿戴整齐阮汉霖走向阮与书的卧室,可里面却空无一人。
反倒是书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白色燕尾服搭配那枚蓝宝石胸针让阮与书宛如神祇降世,阮汉霖甚至能感受到神性的美,光环将他环绕让人不忍触碰。
“洞房花烛夜,不知阮先生对于我的穿着还满意吗?”
“当然满意,只不过……迟早都是要脱掉的”
对面的小崽子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此番操作和羊入虎口又有何区别?
阮汉霖行为绅士,言语轻佻,恨不得马上将小羊拆骨入腹。
“阿书,我无数次幻想过你穿上这件衣服的模样。”
“可我想象不出你此刻的美……阿书……”
阮汉霖在阮与书的耳边轻语,开始只是呼吸的温度就已经让人浑身僵硬,随着舌尖的温度传来阮与书彻底瘫软在他的怀里。
被拦腰抱起的瞬间,阮与书忘记挣扎。可刚推开书房门就听见李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想来是带着俩小家伙回宠物房。
阮汉霖心虚地退回到书房,没想到怀里的小崽子挣脱他的怀抱,径直朝着书桌走去……
密码输入成功。
一沓沓照片被摆在桌面。
阮汉霖如遭雷击,他刚想开口解释却只见照片如漫天飞舞的雪花,落下的都是阮与书曾定格过的瞬间。
“我回来了。”
踏着那些照片和错失的曾经,阮与书一步步朝着阮汉霖走去。
步伐坚定且勇敢。
“欢迎回家。”
阮汉霖张开双臂迎接他的小爱人,也在与困住他的六年告别。
凝视着阮与书胸口横亘的伤疤,就连触碰阮汉霖都觉得会被灼伤。
“嫌丑?”
阮汉霖苦笑着摇摇头,因为这样的伤疤也留在阮汉霖的腹部。
两道代表着伤痛的疤痕交叠,滋生出爱意的花朵,眼泪和汗水混合着浇灌名为久别重逢的土壤。
“汉霖哥,我爱你。”
阮汉霖动作一怔,轻抚去小爱人的泪水。
“阿书,谢谢你。”
纠缠的岁月磨平他们的棱角,此时此刻他们成为合格的爱人,不会再让彼此受伤流泪。
漫漫岁月,阮汉霖和阮与书携手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