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美等人刚换完教室,下面还有课呢。
听到动静,她趴在窗口向下看去:“什么事啊,能不能上完这节课再说啊?”
“不行,你快点下来,不然我就去宿舍上吊!”兵贵神速,想抓吕一泓一个现行就必须节约时间,而讲道理是很浪费时间的,周晓晓只能直接上狠招。
朱明美无语了,只能转身叫上程澈,路过姚栀栀跟前的时候,叮嘱了一声:“等下老师点名你帮我说一声。”
“去吧。”姚栀栀乐得置身事外,这事她就不掺和了,不过她还是要叮嘱一声,“尽量不要得罪不能得罪的人。”
朱明美心里有数,她深吸一口气,拽着程澈离开了教室,想想又觉得他们两口子的能量不够大,干脆冲纪东琦喊道:“小纪,看乐子去吗?”
纪东琦正在准备下节课的课本,闻言扭头向教室后面看去,但见姚栀栀正捂着嘴巴打哈欠呢,真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这么困。
视线越过姚栀栀,纪东琦的目光落在了朱明美身上:“看谁的乐子?”
“你说呢?”朱明美生怕有人找吕一泓通风报信,没有直说。
纪东琦秒懂,立马放下书本,大步流星从教室前门出去了。
明明朱明美跟程澈都在教室后门等他呢,可他偏不,好像教室后面有什么妖怪似的。
很快,三个人结伴离去,上课铃声响起,没有人喊起立。
偏偏这节课是讲古代汉语的,老师是个老古董,相当重规矩,立马冷着脸问道:“怎么,不欢迎我?”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就是没有人站出来喊一声起立。
老师恼了,摊开花名册准备点名,姚栀栀这个前任学习委员只能站了起来:“报告老师,班长和另外两位班干临时有事,要不今天就让学委喊起立吧?”
可惜接替她担任学委的是个内向的锯嘴葫芦,站起来半天也没能喊出一声起立。
眼看着老师要发火了,姚栀栀只得“越俎代庖”:“算了,我来吧,起立!”
中气十足的一声起立,可算是给足了老师面子,学生们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大声高呼:“老师好!”
老师还是不高兴,一脸的不满。
姚栀栀只得再来一次:“都没吃饭吗,一个个有气无力的,全部坐下,重来。起立!”
“老——师——好!!!!!!”这下好了,一个个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震得整栋教学楼都听见了。
古板的古代汉语老师终于心满意足:“坐下吧。”
想想又有点不爽,点了姚栀栀的名:“姚栀栀同学,你说的那几个班干,是因为什么事情离开的?”
“报告老师,有个同学摊上事儿了,她想不开要去宿舍上吊自杀,班长他们救人去了。”姚栀栀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词,反正周晓晓喊的时候,大家都听见了。
这下老师彻底麻爪了,行吧,人命大过天,那就不追究他们几个旷课的责任了。
上课!
*
朱明美他们压根不知道,自己差点登上古汉语老师的“黑名单”。
不过这事压根不用担心,有姚栀栀在呢,不会让他们出事的,这就是好姐妹之间的默契。
他们一路跟着周晓晓,赶到了那座偷偷以家庭旅馆的形式赚钱的四合院。
到那的时候,院门居然从外面挂上了一把硕大的铜锁。
苏定远见状,立马松了口气:“同学,你搞错了,我女儿不可能跑到这里做那种事的,咱们走吧!”
周晓晓冷笑道:“急什么?大叔,你还不知道吧?这种在外面挂铜锁的,意思就是院子被人包场了,房主夜里九点再来开门,你要是不信,那就等着。”
说着她便取下头上的一字发卡,撬锁,捣鼓锁眼的时候,心里的酸涩不断翻涌,以至于铜锁打开的时候,她的眼泪也不受控制地砸了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道:“班长,朱明美,纪东琦,你们三个今天就给我做个见证,苏家的女儿,到底是不是个好东西!”
朱明美无语了,都到这时候了,周晓晓还是舍不得说一句吕一泓的不是,不怪曹萍叫她大婆脑,准的。
朱明美很不耐烦,催促道:“你快点吧,我们还要回去上课呢。”
周晓晓这才握住了门上的铜环,转身警告苏定远:“你要是敢嚷嚷,我就去报社曝光你女儿做小三!”
苏定远是打算喊一声来着,万一真的进去看到什么不雅的画面,那不合适啊,他毕竟是蓉蓉的爸爸。
可是……
算了,事已至此,要是蓉蓉真的在里面,喊不喊已经没有区别了。
他黑着脸,把朱明美推到前面:“我不能看,你们帮我挡着点吧。”
朱明美忽然有点同情他,为人父母,也没想到女儿会莫名其妙成了小三吧?
哎,真可怜。
不过也许他也有责任,有的家长是这样的,工作大过天,孩子只要饿不死,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何况苏玉蓉的成绩还那么好,做家长的肯定是一百二十个放心。
等到回过神来,孩子已经误入歧途了。
都是长辈心大的错。
总之,进去看看吧。
一群人轻轻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进去了。
坏消息是:苏玉蓉真的跟吕一泓在里面。
好消息是:他们只是在说话,没有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声音从正房东边的那个房间传来,众人齐齐停下脚步,支着耳朵听起了八卦。
吕一泓说:“你不是答应跟我睡的吗?为什么来了又不肯了?”
苏玉蓉嗤笑道:“我有吗?我只是答应你来开房,开房就一定要睡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二手货?”
吕一泓狡辩道:“我……我真不是,周晓晓那是胡说八道,我压根没碰她一根手指头!”
周晓晓终于感知到了羞辱,可是她还是气恼苏玉蓉,要不是这个狐狸精勾引她男人,她男人肯定不会这么说!
现在狐狸精不赶紧撇清关系就算了,居然还敢质疑她跟吕一泓的关系,岂有此理。
气得周晓晓立马迈出一步,想要冲进去扇那狐狸精的耳光。
朱明美赶紧把她扯了回来,继续听墙角。
那苏玉蓉其实并不好骗,她继续跟吕一泓来往,完全就是为了跟周晓晓赌气。
谁让周晓晓不分青红皂白扇她耳光来着?
对付这种女人,你跟她讲道理是没用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抢走她最心爱的东西。
而这个东西,就是吕一泓。
于是苏玉蓉嗤笑道:“那你怎么证明呢?”
“我都脱光了,你随时可以给我验身的!”吕一泓厚颜无耻,舔着脸往苏玉蓉跟前凑。
叫苏玉蓉直接推开了,两人都不知道院子里的其他人,需要多么努力,才能拦住一个发飙的悍妇,并且不让她发出声来。
苏玉蓉继续刁难道:“男人又没有膜,我怎么验?”
“傻瓜,男人第一次都很短的,你要是不信,可以用手试试。”吕一泓根本就是在撒谎,首先,不是所有的男人第一次都很短;其次,第一次短的人,很有可能一辈子全都短,所以他每次都可以冒充第一次;再者,有些老奸巨猾的男人是可以自我控制时间长短的。
这些他都知道,他只是想骗苏玉蓉,只要她上手了,他就可以赖着她了。
他可是一碰就结束的“处男”呢。
没想到苏玉蓉不上当,她嗤笑道:“我已经去医院查过了,周晓晓在今年开学后不久做了人流手术,不过她用的是化名,叫刘宝梅。而陪她去做手术的人就是你,你也用了化名,张吉祥。”
吕一泓震惊得直接坐了起来,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对策,立马选择了卖惨:“蓉蓉,你误会我了,我陪她去,不过是因为我是副班长,其实她一开始是想让班长陪她去的,可是人家程澈有老婆,要避嫌啊。你要相信我,我跟她清清白白,真的什么也没有!”
苏玉蓉哪里会信,她又不是白痴。
她冷笑着翻出包里的班级合照:“哦,那你们合照的时候,你跟她抱在一起是怎么回事?”
吕一泓的谎话张口就来:“啊,你听我说,是这样的,她家里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她不愿意,就骗家里她在学校里谈了一个。我就是被她找来演戏的,拍一张照片给我十块钱呢。其实钱不钱的不重要,我就是发扬风格,不想看到同学被封建大家长逼婚。要不然,一个女大学生嫁给了一个普通工人,那岂不是一辈子都毁了?”
苏玉蓉没说话,她在笑,笑得双肩颤抖,笑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弄得吕一泓忐忑不已。
等她笑够了,她才拿起借来的照相机:“好吧,你乖乖躺着,让我拍一张照片送给她,我就信你。”
吕一泓其实也拿不准她到底信了没有,总之,这是一个机会,反正他是个男的,拍张照片也没什么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