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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即便是曲花间也不好将他们一起杀害,否则难以服众。
  “这位大人姓成?可是徐广义妻家那个成?”曲花间似笑非笑的看着成秩正,仿佛在看一个挑梁的小丑。
  成秩正暗暗擦了把汗,也不敢像知事那样理直气壮,语气张狂,还算客气的道了声是。
  曲花间不想与三人过多纠缠,说话时也算得上和颜悦色。
  左右他已经得了大多数人的支持,不差这两三个,便道:“几位大人忠君爱国,在下实在敬佩,来人,送几位大人回府收拾行李,再派一百精兵护送大人离开幽州。
  大人也知道,冀州是沉水郡王的地界,我的人不好踏足,剩下的路就得靠大人自己走了,祝愿大人平安抵京,能继续为国尽忠。”
  一番话说得有礼有节,全然没有要伤人的意思,甚至还主动派人护送,几人面带惊讶的看向曲花间。
  那位知事颤了颤胡子,指着曲花间,“你不杀我等?”
  “我何时说过要杀你们了?”曲花间好笑道。
  “哼!诡计而已,别以为本官会被你的花言巧语哄骗。”知事还是不信,端着架子再次甩袖。
  “无须多言,林茂,送人。”
  “是。”
  曲花间并没有伤害出言反对的人,其他官员见状也不免悄悄松了一口气,纷纷拱手表示愿意臣服。
  至此,幽州彻底成了曲花间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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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来晚了宝子们,今天大姨妈来了,一觉睡到中午,被叫醒就收拾收拾出了门,十点钟才到家。
  第117章 参军
  将幽州曲花间收纳幽州, 又组建军队的事,很快便被一些消息灵通的势力知道了。
  徐广义原先广发檄文声讨曲花间,称其欲借皇室血脉行事。
  他虽然颠倒黑白,想把自己头上的黑锅往别人身上甩, 但天下人都不是瞎子, 自然知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究竟是谁。
  可如今曲花间组建军队, 又让幽州大小官员俯首称臣, 算是彻底撕破了那层窗户纸, 一时间引来骂声一片。
  有读书人原先还称他救济流民有仁善之心, 现在则反过来说他做这些不过是沽名钓誉,想收揽人心。
  曲花间对此不置可否,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还怕别人说什么?如今周朝盘踞各方的势力, 有几个是名声好听的?又有几个没被这些读书人骂过?
  谁是好人, 谁能让百姓活得安稳, 不是读书人寥寥几句酸腐文章说了算的。
  百姓养家糊口都已经很困难了, 哪有时间和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读书人讨论这些,他们只知道,谁能让自家吃饱饭, 谁当家的苛捐杂税最少。
  可成也读书人,败也读书人,曲花间虽不介意自己的名声,却也不能放任不管, 如今手下得用的文人除了杜文君和学院那些夫子,就只有严子渊那一班大小官员。
  府衙官员要负责维持衙门运转,也顾不上这头,若要统治一方土地, 文人也是必不可少的。
  无奈,曲花间回到渔湖镇的第一件事,便是请石夫子出马,同样写了数篇文章,以应付那些铺天盖地的负面文章。
  新学夫子的资薪待遇不错,吃住也都有保障,石举人在渔湖镇待了几年,生活得十分惬意,早将这里当成了第二故乡,日常交际间也对曲花间的为人颇为赞赏。
  还没等曲花间开口,他便写了数篇华美的文章,让弟子郭垂文送过来了。
  这些文章有描写渔湖镇市井百态,百姓安居乐业的,也有歌颂曲花间以及严子渊之功劳,将幽州治理得越发繁荣的,还有对徐广义颠倒黑白泼脏水的讽刺之言。
  除此之外,他还特意写了一首工整对仗的押韵小诗,将曲花间从外貌到性情上上下下夸了一番。
  曲花间看完所有文章,脸上略带薄红,将那首小诗扣下后,让人将剩余的文章誊抄数份散播出去。
  等人走出书房,穆酒探头看着人走远后,才悄悄摸到书案边,将那首小诗抄写了两份,一份揣进怀里,另一份夹到了那一叠文章中间。
  石举人虽不如黄伯恩那般出名,也是小有名气的大儒,这些文章一出,不说方向逆转,好歹也挽回了曲花间在一部分人心中的形象。
  不过曲花间暂且顾不得这些事,穆酒将他送到镇上后,第二日便回了边城调兵,他则安排着广征劳役给渔湖镇修建城墙。
  渔湖镇人口数十万,早已超出一个镇子的规模,如今已然举旗起事,幽州也纳入麾下,干脆便升镇为县,再修筑上城墙。
  于此同时,征兵的动作也没停下,除了渔湖,还在整个幽州范围内征兵。
  因入伍待遇好,身后事也有保障,且曲花间在幽州的名声很好,百姓响应还算积极。
  短短一个月,便征满十万兵士,其中渔湖成为征兵主力,征集了六万兵力,府城和连城次之,两处一共征集了两万人,幽州其余五个县加起来才有两万人。
  经过一番思量,他令杜山君和林茂暂代主将,各领五万兵,有条不紊的开始训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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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大家里两个儿子都满了十六岁,他自己也才四十出头,算下来家中有三名男丁。
  是以也得出一口人参军,大儿媳身怀六甲,小儿子小山还未成婚,便自告奋勇要代替父亲和兄长参军。
  他们这一家子在渔湖算是家境不错的了,不仅有二十多亩地,还替东家种着棉花,免服兵役的免征税也不高,家里是有些余钱的。
  媳妇揪心小儿子,说宁肯出钱也不让儿子上战场,钱都准备好了,小山却半夜留了书信自己跑去报了名。
  新学开办的那一年,小山十五岁,刚好可以去蒙学班读书,褚大想着家里有个人识字也是好的,便送他去念了一年书。
  褚小山读书不怎么样,没能考进经学院,读到十六岁便退学了,虽是如此,但写封信,和教家里人识得几个大字是没问题的。
  信里尽量用的都是家人认识的字,是以写得简短。
  小山说家里如今这般光景全仰赖着东家,若是家家户户都用从东家那里赚来的钱交免征税,人人都不愿参军,那将来东家兵败,渔湖镇还能存在吗?
  这话可以说是渔湖镇大部分人的心思,这里简直像是传说里的世外桃源,只要辛勤劳作,人人都能过上好日子,若是去了别处,或是这里换了主人,恐怕再没有这样好的日子了。
  褚大本就觉得应当响应东家的号召,但也要顾及媳妇的想法,正想说让大儿子去把小山追回来,媳妇却阻止了他,她想通了,决定支持小儿子的做法。
  “小山说得对,要守卫咱们这片土地,光靠东家一个人是不够的,咱们都该出力才是,大山哪,你快些收拾些衣服干粮,给你弟弟送去。”
  大山媳妇挺着大肚子,坐在家里唯一一张带靠背的椅子上,出声提醒婆婆,“娘,哪儿用得着这些?村长不是说了嘛,去参军的汉子们啥都不用带,衣裳吃食上头都会发。”
  褚大媳妇正想说些什么,外头传来村长的声音,“褚大,褚大在屋头没!”
  “在呢!”褚大应了一声,赶紧出门去,褚大媳妇也跟着出去迎客。
  村长并没进屋,隔着篱笆递给褚大一角碎银子,“镇长说了,凡是入伍的都可以预支一个月的军饷,小山那孩子孝顺,说自己在军营里有吃有住的,用不上银钱,叫我带回来给你们嘞。”
  “诶!多谢村长了,进来喝口茶吧。”虽是舍不得小儿子,褚大两口子还是收拾了情绪,热情的喊村长进屋坐。
  谁知村长摆摆手,道:“茶就不喝了,咱村去了上百个人,好些孩子都让把钱捎给家里呢,我得挨家挨户送上门,你在这个簿子上摁个手印就成,我得赶着去下一家。”
  “诶!好!”褚大伸出手,大拇指在赤红的印泥上蘸了红泥,然后在登记簿上褚小山名字后头摁了个红印子。
  榛子村离镇上最近,是个人口足有四千多人的大村,除了村长,还有三个里长,其中两个带着青壮年们上军营报道了,村长和另一个里长挨家挨户发钱,忙到天黑才堪堪到家。
  他家人口多,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又生孙子,大的两个也都满了十六了,按理说家里得去两个人。
  谁知两个大孙子和两个小儿子都争着想去参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让谁去了。
  他那老婆子气得直哭,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三个儿媳也跟着劝,参军又不是上镇里做工,那是拿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
  可几个儿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还想学着褚大家的小山,半夜偷跑,好是被半夜里揪心得睡不着,起来喝水的老婆子逮住了。
  最后过年时才成亲的三儿子被媳妇好言好语的劝住了,只小儿子和两个孙儿去。
  因多了一个人,差点被退回来一个,村长气得肝疼,还得好声好气同负责登记的衙役说和,才遂了三个孩子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