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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共买了两块腊肉,这一顿就用了一块。
  禾甜吃着香喷喷的腊肉饭,心道,还是得多搞钱才行。手里有了钱,想吃什么,就可以立马吃到。
  居住环境也好,穿衣也好,她都不在乎,但在吃上,只要是好吃的,她统统都想要。
  一直对金钱无感的最强战士禾甜,第一次生出了迫切想要赚钱的心。
  午饭后,执着于让女儿好好歇歇的柳二娘,听到她还要上山忙活,脸色就沉了下来:“什么要紧事啊,非得今天就办,你就不能好好歇歇么?”
  禾甜冲柳二娘笑笑:“我不累,家里灶不够用,我想做个泥炉子,这样以后做饭就方便了,这活轻省,我就去山脚挖点黄泥再割几把干草,马上就回来。”
  劝也劝不听,拦也拦不住,柳二娘只能无奈地由她去。
  挖了黄土回来,坐在院子里用干草和黄土和泥的禾甜,四下打量一圈,再看看已经玩成一片的三只幼崽子,觉得,得垒个猪圈。
  大黄是圈不住的,但野猪崽子和小灰兔得圈着,尤其是野猪崽,不圈肯定不行。
  她这个想法柳二娘倒没有不赞同,但她强烈反对禾甜今天垒猪圈。
  “泥炉子糊好,你就得听我话躺着休息,要不我就不吃药了。”柳二娘心疼的都动了气。
  禾甜只好应下。
  黄土拌着干草和好泥后,禾甜看着玩累了趴在她脚边晒太阳的大黄,心道就做成老虎的形状好了,长长的老虎尾巴正好做烟囱。
  小泥炉子使用会很频繁,禾甜做得很仔细,尺寸肯定不能是大黄现在的大小,太小了用着不方便,差不多是三个月大的老虎尺寸,不大不小,日常用足够。
  虽是第一次糊泥炉子,禾甜却无师自通,很快就糊好了。
  把熟睡中的大黄抱到糊好的泥炉子旁边对比了下,禾甜满意点头,确实还不错,太阳下晒一晒,再用火烤烤,就能用了。
  把老虎泥炉放到院子里晒着,还想丈量一下院子,圈出猪圈的禾甜,被柳二娘盯着回屋睡觉。
  虽然不是很累,但到底这具身体还很虚,躺到床上没一会儿禾甜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禾甜觉得脸侧痒痒的,侧头一看,大黄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了床,团在她脑袋旁睡得香甜。
  禾甜推了它一把,把它推得离自己远一些。
  这一推,大黄就醒了,追过来,继续蹭,禾甜被它蹭得笑个不停:“好了好了,太痒了,别蹭了。”
  大黄不懂,听到禾甜在笑,以为她也喜欢,继续使劲蹭。
  最后她就被禾甜掐着两个腋窝,提了起来。
  玩得正酣的大黄,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脑袋,两只耳朵还抖了抖。
  禾甜板着的脸染上几分笑,打又不好打,只能放下:“去玩吧。”
  天快黑了,得准备做晚饭了。
  留意到柳二娘爱吃些汤汤水水的食物,晚饭禾甜准备煮个白米粥,用腊肉炒个竹笋,热几个早上买的馒头,简单营养,又美味。
  她还用米粥给自己炕了两锅锅巴,又是饱餐的一顿,禾甜觉得自己用不了太久身体就能恢复个差不多。
  果然人还是要多吃天生地长蕴含生机的食物。
  入秋后,天一天比一天黑得早,吃饭那会儿才晃影,吃完饭,天就黑透了,夜里不好做什么,也容易让柳二娘担心,再加上昨夜大半夜进城去鬼市,她没睡,柳二娘也没睡好,今天怎么也要早早睡觉。
  小灰兔和小野猪崽子还没玩够,俩崽子在屋里跑来跑去,最后被大黄一口一个,分别叼到自己的窝里睡觉,这才消停。
  禾甜看得好笑:“大黄以后定是个好帮手!”
  这才多大,就知道帮她管家了,还管得井井有条。
  柳二娘也笑:“确实很聪明,很有灵性。”
  于是禾甜奖励得多摸了大黄脑袋好几把。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才刚夸过的大黄,一觉醒来,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许是这几日吃得丰盛营养足,禾甜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睡梦中她都能察觉到身体各处缓慢的恢复过程。
  正沉浸在睡梦和身体恢复中,禾甜隐约听到什么动静。
  似乎是门开了。
  但开了后也没别的动静,应该是风刮的,禾甜着急让身体快点恢复,就没有起身去查看——她也没有察觉到危险。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听到一道很细碎又很沉闷的声响。
  像是……像是什么东西在拖着什么重物艰难前行。
  依然没什么危险,禾甜还是没理。
  慢慢的,这个动静越来越近,直到发出一声又近又响的——砰!
  禾甜睁开眼的同时,直接坐起来出去查看。
  才到堂屋门口,她就愣了下。
  门怎么是开着的?
  她忙走到院子里,大门也是开着的。
  她眉心蹙起,转身回屋查看,屋里东西什么都没有少,也没有外人进来过的痕迹……不,不对,大黄不见了。
  她马上出去,还没走到大门口,就看到大黄正撅着屁股,倒退着,四只爪爪扒地,使劲往家里拖拽什么东西。
  禾甜:“?”
  她快步走过去,等看清楚大黄使出吃奶的力气吭哧吭哧往家里拖拽的‘东西’时,面对死亡都没慌乱半分的禾甜,脸色立变。
  它居然拖回家一个人。
  月光清明,落在那人身上,看清楚他的脸,禾甜眉心动了动。
  很稚嫩很清俊的一张少年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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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黄:我又捡了好东西回家啦,快夸我[星星眼]
  第15章
  见禾甜出来了,大黄很开心,松开口中咬着的衣物,抬头冲禾甜嗷嗷叫了两声,尾巴还一甩一甩,求表扬。
  禾甜:“……”
  她伸手用力拍了大黄脑袋一下。
  在外面捡个野猪崽子也就罢了,至少养大了能吃能卖钱,捡个人回来,只会分走她的食物,可是赔本买卖!
  大黄不明所以,清澈的大眼睛满是茫然,尾巴也不甩了,呆呆地看着禾甜。
  怎么了?
  怎么不夸它了?
  它又捡东西回家了啊!
  禾甜没理它,蹲下来查看了下。
  这一看,脸色更难看了。
  呼吸微弱,左腿还断了,何止赔本买卖,这分明是谁捡谁倒霉。
  死了——可能会摊上官司。
  不死——要治伤,费精力费钱,还费粮食。
  虽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但察觉到禾甜情绪的大黄凑过来蹭禾甜的腿,撒娇。
  怕邻里邻居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禾甜点着大黄的脑袋压低嗓音教育它:“不能什么东西都往家里捡!”
  真捡个健康的人也就算了,至少能帮着干点活,不至于全倒贴。
  捡个快死的还断了腿的,蠢虎!
  “嗷~”大黄奶奶的叫了一声。
  一只蠢蠢的虎崽子,能讲通什么道理?
  禾甜没再理它,视线又落到那少年身上。
  脸白得很,没有血色的白,闭着眼也能瞧出骨相清绝,是个美少年,瞧着不太像本地人,不过是哪里人都跟她没有关系。
  视线下移,锁骨略过,然后是微微起伏的胸膛,正要继续下移,禾甜目光突然顿住。
  他身上衣服是左衽?
  禾甜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是左衽后,她视线再次移到少年脸上,眉眼间多了几分迟疑和严肃。
  虽然生活在末世,但书籍并没有断代,她曾经在一本通史里看到过,很长很长的历史里,左衽都是给死者穿的衣物。
  他活着,却穿着死人的衣服。
  要么是偷来的,要么就是别人以为他死了。
  不管哪个,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不怕麻烦,但这人跟她又没有关系,本来就是大黄这只蠢虎犯蠢往家里捡没用的东西,纵容它这一次,下一次它不定会往家里捡什么呢。
  夜色正浓,村里人都在沉睡中,趁着没人瞧见,禾甜单手搂着少年的腰,像提个没重量的破布娃娃一般,直接把人提了起来。
  尚在状况外的大黄,一看她把人搂了起来,又开始兴奋地摇尾巴,禾甜脚尖轻轻踢了踢它:“从哪捡的?前面带路。”
  大黄明亮的圆眼睛,透着清澈的愚蠢,它歪了歪脑袋,耳朵都抖了抖。
  禾甜又踢了它一下:“哪里捡的,快点带路,我还扔回去。”趁着夜深,都在睡觉没人注意。
  大黄犹犹豫豫往前走了几步,回头查看的时候,就见禾甜已经跟了上来,它登时来了精神,哒哒哒在前面跑着。
  今夜无风,月朗星稀,村里的土路在月光下泛着银白,一虎一人,哦,不,是一虎两人,影子一般静悄悄往村头的方向移动。
  大黄一路跑到了村头的小河边。
  又沿着小河往上游跑了一段路,这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