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以为会看到易家遭受重击,哪料到新区的项目作废了,之前为此找门路费心血的人都是竹篮打水。
如果不是徐惜鹤一直没动工,那帮人估计要赔惨了。
在许多人的注视下,谢绮言走过去,先和易沉宵搭话,笑意吟吟,紧接着看向易今莳,亲切地说:“一天没见,小莳又漂亮了。”
易今莳道:“……有吗?”
谢绮言诚恳地回:“我说真的。”
易今莳被哄得心花怒放,脸上的笑怎么也克制不住,还假惺惺地说:“哎呀,没有呢。”
崔凌一个白眼往天上翻。
有意思吗这些人?
还有,她怎么看谢绮言这么不顺眼呢。
“凌凌,这是小言,也是莳宝的朋友,你们先在这儿玩,我去台上。”易沉宵摸摸崔凌的头发,她下午来时扎着那么多小细辫,打扮很有个性,易沉宵都不敢上手,这会儿穿了裙子,头发散下来,没化妆,皮肤却白的发光,发细眉浓,明眸皓齿,可能大家都没发现她是素颜,易沉宵越看越喜欢。
崔凌本该感到不适,然而她放任了易沉宵的无礼动作,直到这个新认回来的妈妈走到台上去,她才拢了拢头发,心中暗嘲。
这家人擅长温情诱惑,她可得坚守住自己的心,不能陷进去。
趁着易今莳和谢绮言说话,她悄悄离开。
易今莳刚回头就发现她不见了,有些着急,谢绮言劝道:“这是你家,也是她家,还能走丢吗?你要是一直待在她身边,她连自己的社交自由都没了,说不定更不愿意和你亲近了。”
易今莳听着觉得有道理,叹了叹气,“看来我要去跟徐惜鹤取取经了。”
谢绮言道:“跟她取什么经?”
“她也是四年前才被认回徐家的,”易今莳解释:“我想问问她当时是什么心情,知己知彼才能把妹妹养的更好。”
谢绮言一口气堵在心口。
这个崔凌不简单。
徐惜鹤更是很招人烦。
“你问她能有用吗?”谢绮言靠近一些,本就不高的衣领更是敞开许多,细腻的肤色微微泛粉,淡紫色真是衬她。
易今莳看了很久。
谢绮言满意了,“徐惜鹤她跟家里关系挺僵的,你要是问她,只会起到反作用。”
易今莳回神,“这么说,好像也对。”
她突然有了一箭双雕的主意。
徐惜鹤跟家里关系不好,主要原因是徐穗那一家子。
如果她能帮忙解决这个麻烦,也就能趁机提要求,请徐惜鹤帮郁檀离开兰宜。
想到此,她心情大好,对谢绮言今日的妆造更是多了几分欣赏。
学霸不管从事什么行业,都会站到顶端,谢绮言高中的时候很冷淡,别人多盯着她看一会儿,她都会烦闷,现在已经适应了无数聚光灯。
她应该有健身的习惯,手臂和腰腹线条很美,脖颈和锁骨长得恰到好处,她的身材无可挑剔。
“你那些伤都好了,一点看不见了。”易今莳觉得神奇。
谢绮言说:“我皮肤恢复的快,不信你也抓我一下,哪怕抓伤,明早也好了。”
易今莳发现她今天说话怪怪的,“你还有这种癖好?”
谢绮言看似无意:“满足你的好奇心而已,要试试吗?我们可以去小茶楼,那个隔间刚刚好。”
易今莳摆摆手:“别了,人多眼杂,除非你想上热搜。”
谢绮言挑挑眉:“庞琳帮我交保护费了。”
易今莳对这个圈子的事很好奇,还想再问两句时,易沉宵在台上说话了,于是她拉着谢绮言一起听,神情很专注。
易沉宵的发言很简单,意思是没有真假千金,崔凌回来,易家多了一个女儿。
是她当初的失误造成今天的局面,两个孩子无需为她的错误买单。
听得出来,她有些紧张。
不过看到易今莳在台下疯狂朝她挥手微笑,她站的更稳,话语更有力。
…
徐惜鹤坐在不远处,看着方才的种种,心里一场淅沥小雨。
还以为来的够早。
她对此很困惑,因为刚来的时候,她看到易今莳和崔凌在一起,想过加入,可她晚了一步,谢绮言先她一步。
她便坐到角落看着。
徐惜鹤最多只能接受三个人。
再加个谢绮言,就有点乱了。
杨秘书抱着两份价值高昂的礼物,一刻不敢松懈,盼望着老板能过了心里那关,赶紧把礼物送掉,于是劝道:“易总下来了,我们要过去吗?”
徐惜鹤说:“先放在桌上,再等等。”
杨秘书小心翼翼将东西放桌上。
“您跟易小姐说了会来,她是忘记了吗?为什么都没招待……”
她觉得徐惜鹤一个人坐在这里太显落寞,既然想,为什么不主动出击?真等人家过来请她啊?
就算是老板,也不能太拿自己当盘菜。
杨秘书浅施激将法。
然而徐惜鹤仍是不动,思索良久,才说:“她年轻,肯定会被新鲜有趣的人和事吸引,我似乎有点无趣。”
杨秘书看到她眼珠都快瞪出来、嘴上还说着这么大义凛然的话,不得不佩服。
打碎牙往肚里咽。
人家谢绮言衣服都快脱完了,她还在这边装禁欲克制呢。
再装下去,就能领喜糖了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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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更新,明天入v嗷宝宝们,昨晚加完班写了一点点睡着了,今早起来赶紧补上[玫瑰]
第20章 你想睡一觉嘛?
天色低暗, 月亮躲在云层后面,散发出微弱的光辉,像是某个时刻,某些人的欲说无言, 显得如此压抑压抑。
蔺庭昱抬头看时, 头顶浓密的树叶遮挡天光, 连一颗星星的光都看不到。
今晚异常的闷热。
身后那一片冉冉芭蕉显得格外碍眼。
她心思杂乱,有期待, 还有一点被压在角落里的不忍。
易今莳享受惯了万众瞩目, 今晚的事, 一定对她打击很大,她会不会偷偷跑到这边, 趁着没人的时候哭呢?
蔺庭昱朝四周看了看。
没找见易今莳。
倒是突然冒出来一个白到发光的崔凌。
四目相对,两人都不太想看到对方,表情是一比一复制的腻烦。
崔凌语气不好:“来之前你可没跟我说这家人这么难缠!”
蔺庭昱正准备回答时, 瞥见她手上的粉钻戒指,心一下子凉透,“哪儿来的?”
她的眼神像刀子,崔凌低头一看, 粉钻的光色柔缓, 在夜里甚至带有几分迷幻。
“易今莳非要送我,我拦都拦不住。”
蔺庭昱执迷地盯着, 好半天之后, 敛眸说:“看来她不怎么喜欢你,这个钻真丑。”
崔凌太懂她的口是心非,勾一勾唇,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易今莳说了,这是她的藏品,两枚,我俩分了,她手上还戴着一个。”
湿腻的晚风吹过花草丛,吹过空空的指缝。
蔺庭昱说:“你要喜欢,可以戴到棺材里。我找你出来,是想问正事。”
崔凌扭转着戒指,面带不屑。
“你就在这儿,直接进去看,不是更好吗?”
答案,两个人都知道。
蔺庭昱想借真千金的事摧毁易今莳,带走易今莳。
但她又没有勇气去见证那个重要的时刻。
说白了就是敢做不敢认。
“易家人什么反应?”蔺庭昱压根不在乎她如何看待自己。
提到这里,崔凌也茫然:“她们的反应……很奇怪。”
“我下午都打扮成那样了,一家子没一个害怕我的,易今莳就是个奇葩,她还拉我手,抱我,让我睡她的床,哦不对,她让我今晚跟她睡。”
“你期待的事可能不会发生了,易今莳主动给我办了欢迎会,刚刚易沉宵也在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今后易家有两个女儿,不会赶走任何人。”
她说完,迟迟没等到回应。
仔细一瞧,蔺庭昱的神情中带了几分迷茫,看向她时,又变得深不可测。
崔凌都怀疑自己要被灭口。
这么平静地发怒,比砸东西更骇人。
因为能忍成这样的,大多都是变/态。
但是巧了,她还真不怕。
蔺庭昱淡漠:“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就算她被赶走,你也不能住她的房间。”
崔凌觉得可笑:“你以为我很想住吗?她就是装的,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而已,你真该看看那些真假千金的电视剧,不然都不知道我身边群狼环伺!”
蔺庭昱只说:“易家不可能今晚就赶走她。晚上你自己找一间客房,别让我知道你在易今莳房里睡。还有,你不是死人,她抱你,你要学会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