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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小巷里的重组家庭[六零] > 小巷里的重组家庭[六零] 第222节
  但这并不是说两人的关系并不好,就是因为给予了各自的空间,所以在生活方面他们相处得更融洽。
  反正不管其他夫妻是怎么相处,他们两人对现在的生活都特别地满意。
  要不然媳妇也不会主动提起让他的家人搬过来住柴房的事儿。
  会提起也是因为把他的家人当作了自己家来看待。
  当然了这种事都是相辅相成的, 是因为在生活的相处中他的家人让媳妇感觉到了好才会想回报好。
  媳妇好,媳妇还和他的家人相处得这么好,这种事难道还不能让他骄傲自豪?
  “房子的事我来安排。”江东阳拍着胸脯说,“你嫂子先前就说过, 等你结婚了要替你置办个三十六条腿, 但我总觉得你结婚的时候还有的等,就算你没提起柴房的事, 你大嫂都想着要不要替你打一套书桌。”
  程芬结婚的时候他什么礼物都没出, 只是答应替她置办一桌酒席,食材也是家里掏的钱, 他无非就是出把力气, 相当于是一毛钱都没出。
  等程荭结婚的时候, 他和媳妇商量着送一床棉被。
  但小娥要是结婚,他们两口子会在三十六条腿的基础上再搭一些物件。
  并不是说小娥是他亲妹妹所以偏待一些。
  而是因为小娥向来对他也挺大方的, 谁家妹子在大哥结婚的时候为他置办了一屋的家具?
  还不是普通的那种,那张雕花精美的床, 到现在他入睡前都会忍不住摸上几把, 边上的几根柱子都被他摸得更光滑了。
  不管是做工还是用料都是特别好的,就是一般的父母都没有这么用心地对待亲生儿子。
  更别说他这大半年攒下来的钱,几乎都是靠着小娥的关系才弄来的。
  捕鱼、碎石、蜂箱……这些要不是因为小娥, 他就算动用手中的人际关系也弄不来这么多钱。
  小娥对他的大方谁都看在眼里。
  他看在眼里,他媳妇也看在眼里,所以她才提出了柴房的事儿,其实谁都知道如果柴房这边真的要住人,最后搬过来的肯定是他亲妹子。
  另外两个妹子都出嫁了,两个弟弟搬过来不方便,除了小娥之外没有其他人。
  他继续说着,“反正书桌都打了,我和你大嫂就商量一下要不要干脆把床和柜子都一并办了,不过先说好,就是一般的木头你先紧着用,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和你大嫂再送你一套好的。”
  江小娥听后笑了笑,“那我就先谢谢大嫂了?”
  “自家人可别说谢谢,你大嫂穿那件毛呢大衣的时候也没跟你说谢谢不是?”
  虽然那件大衣是江东阳买的,但是没有妹子牵线蜂箱的事儿,他一个混混又哪里有钱替媳妇买大衣?
  那件衣服,媳妇老喜欢了。
  所以就别谢来谢去了,谢来谢去倒显得生分。
  他道:“这事我来安排,就这两天替你把房子收拾出来。”
  正好还能以方便维修摩托车为借口,跟家里提出说搬家,他敢肯定妹子这个时间点要是搬过来家里的人一定会多想。
  不过倒也不重要。
  总不能因为怕家里人多想就委屈自己吧。
  跟别人说他已经把借口抛出去了,会不会多想和他们也没关系,反正借口都已经给你了,你要是再多想那也是你自己的事。
  和他们猜的一样,程芬回家后就没离开了。
  大伙也没不识趣地直接问。
  倒是等程芬放下东西门口,何泽兰主动抱怨起来,“我还以为大稻的性子会软一点,没想到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倔,一点点小事就闹得要分居了。”
  话音落下并没有其他人接话。
  可这会儿何泽兰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又在抱怨着,“他们结婚还是太仓促了些,我今天才知道大稻会和家里闹的结婚都不通知一声,就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矛盾……”
  跟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像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太常见了。
  老江是,她是,杨采妈妈也是。
  当儿女的会这么心狠,那一定是父母做了什么事伤了他们的心。
  她以为大稻也是这样。
  可今天一问才知道不过就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放在寻常父母身上说不准过两三天就没事儿了,可偏偏落在大稻身上他直接和家里断了关系,现在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没通知家里一声。
  就感觉是要彻底断绝了关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一样。
  也正是因为他表现得这么决绝,所以她才以为真的是发生了特别严重的事才会伤了他的心。
  担心提起他的伤心事,所以这段时间是一直没过问。
  早知道会是这样她还真不愿意同意这门婚事。
  看看现在同样也是因为一件小事两人闹得不可开交,程芬性子倔大稻的性子更倔,这才结婚不到一个星期就闹成这样,那以后该怎么办?
  何泽兰心里着急就一直叨叨絮絮说个不停,可她却没发现她在说的时候,这边坐了好几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在附和,除了南阳和小杨采玩着玻璃珠的笑声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边上的江湛生有些叹气。
  他觉得现在的泽兰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明明心里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可偏偏在做事的时候却又直接忽略掉,搞得她自己担心这担心那,还让家里其他人听得有些不耐。
  连程荭这个亲女儿,都像是没听到一样无视她说的话。
  而东阳他们,估计也是烦躁了,连面上活都不想装一装。
  最后他只能无奈地开口,“孩子们有孩子们自己的生活,咱们当父母的也别过多插手。”
  “可她这样下去怎么能行?这才结婚不到一周……”
  “那也是她自己选的。”程荭直接打断她的话,眉头微微紧蹙,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就算你之前知道,你觉得她会听你的吗?每次你们争来争去哪次不是你先妥协?”
  “程荭……”何泽兰被她逐渐升高的语调惊到了。
  她会惊到,是因为程荭的语气,不是那种怒吼也不是那种厉声,其实也就是语气上扬并带着明显的不耐,可偏偏这种算是“温和”的反驳声还是让她惊到。
  或许是因为这是头一次程荭用这种声音跟她说话吧。
  向来温和,从没跟她大声的程荭,怎么突然就……
  “妈,你在这里不断的念、不断地说有什么用?你怎么就不去程芬面前说?”程荭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像是在释放自己这么多年的愤怒,大声喊着,“是因为你也知道,她不听!她根本不会听你的话!而你只会在愿意听你说的人面前说,可有什么用?你这样做只会让我们越来越烦,越来越不想听你说话!”
  “我不是……”
  “你就是!”程荭眼睛都憋红了,她看着妈妈惊愕的模样,像是被她的愤怒吓得颤颤发抖,她心里酸楚她心里愤怒,她看着这样的妈妈她还是止不住心疼,可她还是得说,她必须说。
  妈妈没察觉到,可她察觉到了。
  没人愿意听妈妈念叨程芬的事,以前看在妈妈的份上,哪怕再不乐意也会跟着附和几句,尽量不会让她的话落空,但今天不一样了,每一句落下,接上的都是妈妈自己。
  再这么下去,他们这群愿意听妈妈说话的孩子也渐渐不愿意搭理她。
  为了程芬,她会将本来孝顺、体贴的孩子们一一从自己身边赶走。
  这不是程荭愿意看到的事。
  这也是她这次为什么开口的原因,同样她也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她怕妈妈伤心,可她自己呢?
  她伤心憋屈的时候谁来心疼她?
  总不能因为她乖她懂事,就得委屈自己一辈子。
  程荭抹了一把脸,硬是没让眼眶里积着的泪水落下,一双眼睛被憋得通红,她死死盯着眼前的人,狠下心释放着心里的苦:“面对程芬你永远都狠不下心,你怪程朋兴、你怪程玉梅教坏了她,可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你这些年纵容出来的!为了她,二哥被她指着骂傻子,你只会让二哥退让……”
  她话语中带着些哽咽,却坚持继续说下去,“为了她,你明知道偏心她……亏待我,可你做了什么?隔着一堵墙哭上两声,然后呢?然后继续操心着程芬的事,她婚姻不顺你担忧,她自己毫不在意该出门闲逛就出门,你在这里念叨着一家人都不顺心,是不是得我们所有人都围着程芬转才满意?”
  何泽兰被她的话震得瞪大了双眼,捂着胸口踉跄后退两步,要不是江湛生扶住了她,她根本就站不住脚。
  她……
  她被程荭的话堵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不是气愤也不是不满,而是慌,心底的慌乱一下子填满了整个身子,慌得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咳咳。”江东阳摸了摸鼻子,他已经听到院子外传来的动静,估计小巷不少人听到,这会跑过来凑热闹了。
  他其实也不想出声,但谁让爸一直给他使眼色,只能尴尬插话,“那个,何阿姨你也别怪四妹,四妹心里有苦,一直憋着反而容易憋出毛病。”
  江湛生瞪着他,劝架是这么劝的?
  不过他也没阻止,程荭的性子,要不是真憋不住这次也不会说得这么直白。
  为了程芬,泽兰真的对其他人太疏忽了。
  “我不、我没怪她,我就是……”何泽兰慌得嘴皮子都在发颤,“我就是怕她走错路……”
  程荭垂下眼眸,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何泽兰一看到,心里更慌了,总觉得像是失去了什么,她撑着桌子向她那边走了两步,结结巴巴着道:“我不、你不喜欢我我以后、以后就不说了……荭啊,妈以后真、真不说了。”
  程荭闭上眼,泪水还是落了下来,滴落在手背上。
  她有时候真的希望妈妈狠心一点,这样她也能狠心和她断开关系,不至于时不时念着她的好。
  “说开了就好,说开了就好。”江东阳重复着,他赶紧找了个话题,试图转移话题,“正好家里人都在,要不替我将隔壁的柴房收拾出来?”
  “收拾柴房做什么?”
  “小娥打算搬过去。”江东阳很明显看到老爸脸上的变化,不意外甚至在意料之中,哪怕不愿意承认,他也知道自己转移的这个话题,是将火烧得更大!
  本来嘛,妹子要搬过去他高兴,柴房本身就是为她准备的。
  但他又不高兴。
  不高兴不是媳妇院子里多住了一个人,而是这个时机。
  但凡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行,可凭什么程芬背着行李一回娘家,他亲妹子就得搬出来?
  这不明显是被挤出去的吗?
  何阿姨很好,他是真的挺感激何阿姨。
  他年龄最大,亲妈去世后那两年他到现在都记得,妈一去世,家里就乱成一团糟,爸又得上工又得管着家里所有事,爸白天上工就会把他们三兄妹关在家里,他那会年龄不大不小,门外稍微有点动静他就吓得不行,生怕有坏人冲进来。
  妹妹还好,还算好带。
  南阳简直就是来折磨他的,稍微不注意,就自己爬出门去别人家门口要吃的,好几次爬得不见人影,他吓得哇哇大哭。
  那两年绝对是他哭得最多,也是最害怕的两年,长大后他有时候也会想,自己总爱往外跑,是不是因为那两年在家关着的时间太长了。
  后来何阿姨带着程华兄妹进门,日子才让他觉得踏实。
  爸和何阿姨结婚的头三年,他们两一个早班一个晚班轮着来,确保家里时时都有人看着孩子,也能在家管着孩子的餐食和打理家务,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让一个小孩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