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对劲的。
姜落兰跳过小溪,蹲到姜草生身边,轻轻撞了撞他肩膀,凑到他耳边揶揄说小话。
“你们今个儿下午……”
姜落兰朝他挤眉弄眼笑。
“什么呀?”
姜草生懵懵的,揪着他问:“落兰,你好好说话。”
姜落兰偷偷撇了策残一眼,小声问:“你们今天下午在山洞里偷偷摸摸干什么了?”
他跟张大强一般走,那大门就锁上了!
“……?”
姜草生茫然:“没干什么……”
“一点儿动静没有,还说来帮我收拾布置我房间,该不会,你俩……”
“我俩?”
姜草生被他越说越懵,眨巴眨巴一双无辜漂亮的眸子。
策残耳朵好使,全听见了,细不可见的勾起唇角。
姜落兰这个哥儿,不如他家小哥儿单纯,还知道些黄的。
张大强蹲在小溪对面洗野菜,朝策残手里的腊肉殷勤的胡乱比划。
策残:“……”
策残割下半条咸腊肉,随手丢到小溪对面张大强放菜篮子的石板上。
“哎呀!”
姜落兰拍小哥儿的手,把声音压得很低:“天灾之前两天,我偷偷给你的那个小画本子,你没看啊?”
“啊,没,没来得及……”
姜草生不好意思挠挠脸。
那时候,他人都快傻了。
得知亲叔叔突然把自己卖了,还是软磨硬泡连蒙带骗的卖给了一个刚退伍回来的凶悍匪气的兵爷……
他都害怕兵爷反应过来,一巴掌就把自己打死。
而且还没被赶出家门,家务活全落在他头上,他哪里有时间偷偷看。
后来天灾海啸爆发,就什么都没了。
“哎呀,那不是可惜了吗!”
姜落兰一拍大腿,懊恼:“那个小画本子,可是我偷偷拿的我阿姑的陪嫁,里面的内容姿势都可精彩了,保管你看了就知道该怎么生娃娃!”
“啊?!”
姜草生震惊,慌忙一把捂住姜落兰的嘴,羞得脸蛋通红,压低声音。
“不要,不要说!”
生娃娃,那是夫夫俩之间的事儿,怎么可以在外面说。
况且,况且……
他不知道该怎么生娃娃,郎君……郎君应该知晓的……
姜草生偷偷扭头看策残一眼。
幸好,策残好像没听到他们说的话,在认真洗腊肉。若是听见了,以为他是那种狐媚子乱搞的饥渴哥儿怎么办?!
姜落兰:“……”
姜落兰翻了个白眼,扒开他的手:“那你害羞什么,你们俩是夫夫,有什么好怕的,成亲之后就该生娃娃了……”
姜落兰捏着姜草生的耳朵,小声直白的问:“今天下午,你郎君没有脱你衣裳吧?”
“你,你胡说什么!”
姜草生脸蛋爆红,整个人都熟透了,蹭地一下站起身,扭头就往山洞跑:“我,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喝水了。”
“诶?喂?”
姜落兰伸手。
余光瞥见拎着菜篮起身的策残,摸了摸鼻子。
不说就不说,跑什么。
他就好奇随便问问。
谁让他一走,这夫夫俩就把山洞门关起来,藏在里边一下午没动静了。
就纯好奇。
姜落兰瞅着他俩一前一后又回了山洞,想起什么,连忙喊:“别忘了明天我们要一块儿去竹林砍竹子的事儿啊,早点起床。”
回答他的,是策残反手关上落锁的山洞门。
姜落兰撇撇嘴,回头看见石板上的腊肉,挠挠头。
策残这汉子,是真的很好。
被姜草生认可的人,或是他认可的人,都能被纳入自己人行列,半点不吝啬。
就是那张脸,周身气势,凶得要死,也不知道姜草生怎么受得了。
……怪让人,嫉妒的。
姜落兰把菜洗干净,拎着菜篮回了茅草屋。
*
山洞里,姜草生趴在床上,整个人都闷在被子里。
“怎么了乖乖,羞什么?”
策残勾唇,放下菜篮,擦干手坐到床边,宽厚温暖的大手按在他屁屁上。
顿了顿,故意问:“难道是……与你的好朋友说了什么不成?”
“没,没说什么!”
姜草生羞闷闷的,慌忙大声反驳。
露在头发丝外的耳朵尖,红得能滴血。
姜落兰说的那些混蛋话,他是连半个标点符号都不敢让策残知道的。
太羞耻了。
怎么能有哥儿敢说出那种话来。
策残闷闷低笑:“好了,哥不闹你了,起来了好不好,明日可要去竹林砍竹子回来晒?”
搭建茅草屋时,两个小哥儿说好了,等房子做好,他们要去竹林砍竹子,拖回来晒干做竹筏。
到时候,说不定能找个好一点的天气,坐上竹筏划回姜家村去。
不过,他们现在连姜家村在哪个方向都没搞清楚,也不着急。
策残随着小哥儿折腾。
如今岛上有人,还有了小哥儿的朋友,至于回不回姜家村,他是不在意。
若是能找出个有些能力的中医大夫备着万一,更不必担心能不能回去了。
策残心里盘算着,把羞得冒烟儿的小哥儿从被窝里挖出来,笑:“说了什么话,竟让我们家乖乖羞成这个样子?”
“没,没羞……”
姜草生转身坐在他大腿上,趴在他肩膀,带有莲花印子的额头蹭着他的脖颈。
策残眼底的宠溺和爱意溢满出来,轻轻抚拍着他,眉宇温柔,由着小哥儿撒娇。
深夜,即将入睡时。
姜草生突然软乎乎,迷迷糊糊的问:“哥嗯……知道怎么,生娃娃,么……”
策残:“……”
他不仅知道,他造娃娃的过程还贼猛。
但是这话他能说吗?
说个屁!
小哥儿崽子年纪还小,单纯得要命。
以后再慢慢教他吧。
唉……
策残没忍住在心里叹口气。
把小哥儿拥进怀里,拉好薄被。
*
第二天一大早。
阴云遮挡太阳,是个难得的凉爽阴天。
策残照顾小哥儿吃完早饭,给他拎了个漂亮小巧的竹篮子,装上竹筒水杯和小把柴刀,慢悠悠出门。
“你俩怎么这么慢,等你们半天了。”
姜落兰盘腿坐在小溪边的大石头块儿上,嘴里叼着根草,看起来挺闲适。
“我们走吧,我带了篮子,正好可以去竹林里捡蘑菇。”
姜草生笑弯眉眼,兴奋的朝他举举手里的篮子。
“捡什么蘑菇,我们还得干正事呢,出发!”
姜落兰从石头块儿上跳下来。
两个小哥儿兴冲冲的沿着森林小道跑向竹林。
“慢点乖乖,小心别摔着。”
策残无奈的喊他一声。
到底没限制他,让他撒欢玩儿去了。
来到竹林,蚊虫乱飞。
策残抓了把艾草点燃驱蚊后,又从空间角落里翻出不知道什么时候丢进去的,仅剩半瓶的驱蛇碱喷雾,在小哥儿周围喷了几下,才放任他们一边干活一边玩。
他则拎起柴刀,一刀一根大竹子。
砍了半个时辰下来,脸不红,气不喘,面不改色。
张大强在旁咚咚咚好几刀才砍断一根竹子,把竹子拖下来,还得花吃奶的力气。
半个时辰过去,全身衣裳都汗湿透了。
直起腰,抹了把脸,气喘吁吁:“我说汉子,你这,你以往干的都是些什么苦力活啊!”
练就这么大一把子的力气。
张大强不理解,但震撼。
还想开口说两句,视线越过策残,看向他身后的来人,惊讶防备:“你找谁?”
那汉子一身破烂长袍,白皙的胳膊和腿大半露在外,不语,径直朝姜草生和姜落兰而去。
“滚!”
策残在他靠近小哥儿之前,侧身一挡,带着破风声的柴刀猛地抵在了他脖颈处,神色冷厉。
“喂,喂喂,我没恶意,没恶意,草生,是我啊,我是姜正山!”
姜正山?
姜草生和闷头捡蘑菇的姜落兰齐齐抬头看去。
“落兰也在?你们没事儿真是太好了!”
姜正山扬起明媚爽朗的笑,朝他们挥手,目光掠过姜草生,一顿,眼底的震惊和惊艳言溢于表。
“正山哥?!”
两个小哥儿齐齐惊喜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