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定好好反省,向珠珠儿认错赔罪,祈求她的原谅。】
孝庄太后:“……”
老太太满脸写着一言难尽,良久,对着倒霉儿子道,“你千万别跟他学。”
本来就已经够脑子发昏,再跟这倒霉孙子学个眉眼高低,那大清真的要完!
顺治爷:“……”
没想到,他竟然也有一天能被亲妈教育着不要跟别人学坏,老太太以前可都是教育几个皇阿哥别跟他学的来着。
真是人生寂寞如雪、全靠儿子衬托啊!
【八百里加急,太子谋逆。
这个逆子!
还有索额图这个奸贼!
珠珠儿前脚才带着人出了京城,他们后脚就打着朕驾崩的旗号登基,简直该死!
珠珠儿这几年有何处得罪了毓庆宫,她从不曾说过太子半点不是,没想到太子竟这般恨她,朕还没死呢,他就想要她的命!
逆子!】
太·逆子·子:“……”
虽然但是……算了,反正骂的也不是他。
康熙爷:“……”
太子为什么容不下皇后,你心里没点数吗?娶了老婆忘了儿子,亲爹当成后爹样,太子怎么可能和皇后和睦相处?
虽然之前还想着要废太子,但此时此刻的康熙爷已经重新回忆起和宝贝儿子相亲相爱的美好时光,开始怜爱太子了。
——他倒是没牵连江皇后。
毕竟凭良心讲,她在一众继后里面,真的可以说是最善良的那个了。
或许最主要的原因是有“后爹”冲锋在前、她不需要脏了自己的手,但君子论迹不论心,没必要非得给她加个罪名。
【不过也算好事。
正好名正言顺的废了太子,也顺便,将当年那些对珠珠儿不敬之人一起收拾了。】
众人:“……!!!”
第208章 番外 玄烨的恋爱日记(24)
你说什么?
你要收拾谁?
乍一听,众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可仔细一想,他能收拾谁?还不是当年那些在立后之事上跟他持不同意见的人么?
但问题是,万岁爷您当年为了压下反对和非议,已经该贬的贬、该罚的罚了,您还想怎么样?大家都是立场问题,您至于记这么久的仇、过了这么些年还要拎出来重新算账么?
怎么的?还想把人都杀了?
——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若是当年以反对册立江皇后为名大开杀戒,难免对江皇后声名有损,可现在把人拾掇拾掇给塞到太子党里,谁敢置喙?
众人:“……”
懂了,满朝皆是太子党。
一众看着天幕里的自己顶着谋逆的名头被抄家的满洲亲贵们面面相觑,心想,老子怎么没真的当太子党呢?
早知道您要这样收拾咱们,咱们不得真的联合太子来跟您真刀真枪干一场?就算最后的结果还是死,至少也没那么憋屈不是?
一众满洲亲贵们怨念极了,幽怨的目光直把康熙爷给瞅得坐立难安。
康熙爷:“……”
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履薄冰!
他努力绷着严肃的面容,尽量忽略四周的目光,想说些什么安抚安抚人家吧,又没好意思开口,毕竟他们是真的全家被弄上了菜市口。
——虽然不是他干的。
此时此刻,康熙爷有一个发自内心的疑问——朕好好的,怎么就被连累成这个样子?
【康熙二十九年十二月二十六 晴
珠珠儿有孕了。
朕终于要有孩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朕要有孩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朕和珠珠儿孩子哈哈哈呜呜呜朕要大赦天下朕要开恩科朕一定要给他最好的呜呜呜呜呜呜。】
康熙爷一愣,继而脸色阴沉一片。
这个人……这个流程……艹!
原来还在怨念自己死的真惨的满洲亲贵这时候也不敢挤眉弄眼了,一个不小心,那可就真死球了,同位体死还是他们自己死,很好选。
【康熙三十年二月初四 多云
怀孕果真是件极辛苦的事情,珠珠儿眼瞅着都憔悴了不少。
这小子未免也太不乖了,一点儿也不知道体谅他额娘,等他出世,看朕怎么收拾他!】
众人:“……”
您还记得您之前还说要给他最好的吗?
【康熙三十年二月十七 阴
这群包衣奴才简直该死!
谁给他们的胆子敢对珠珠儿的饮食下手?是宫里那群贱婢?还是那群孽障?
是了。
宫里的皇子,除了胤礽和胤䄉,俱为包衣所出,如何能不助长他们的野心?
找死!】
康熙爷:“……”
虽然对这人的行为有点没眼看,但不代表康熙爷乐意看到有人谋害中宫皇后和嫡子啊!包衣奴才今天敢谋害皇后,明天岂非敢弑君?
康熙爷眼底泛上冰冷的杀意。
【康熙三十年二月二十五 阴
这群狗奴才!
这世上的事情还有他们不敢干的吗?
残害皇嗣、谋害宫妃,如此看来,贪墨贡品都已经算是小事了!
狗奴才,是不是还想毒杀朕啊?!】
包衣以及和包衣有关的人:“……”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心里有鬼的人各个面色发白、站都站不稳,哪怕自觉自个儿没干要命的事情的,也心里打起鼓、生怕被牵连了进去。
毕竟,这眼瞅着就要血流成河的节奏啊!
乾清宫广场,所有的包衣妃嫔所出的皇子都麻溜的跪了一地,康熙爷阴沉着脸,也不叫起,只在心里琢磨着怎么梳理一面。
今日之后,如今的这些包衣家族,无论有没有干过这些事,他都不敢用了。
“他”说的不错。
包括惠宜德荣四位掌权宫妃在内的妃嫔俱为包衣出身,除了太子和十阿哥之外的皇子俱为包衣妃嫔所出……多么触目惊心的数字!
他往日里只想着八旗势大、包衣是亲近的奴才,如今仔细一想,包衣的势力当真不可小觑,绝不可再放纵。
第209章 番外 玄烨的恋爱日记(25)
【康熙三十年四月十六 晴
今日景陵的官员来禀,说景陵地宫似有漏水迹象,询问如何处理。
这还有问吗?
命工部前往修缮即可。能有多大的事儿?难道还要重新建一座帝陵?
才北征了噶尔丹,哪来的银子?】
还在沉思的康熙爷:“……”
其实也没必要这么节省,帝陵还是很重要的,不过吧,景陵漏水真的很严重吗?
好像之前确实有过折子来着。
【不行,朕得找工部和钦天监重新勘测一下修建帝陵的位置。
至于银子……嗨,不就是银子吗?才抄了这么多人家,朕一点儿也不缺银子,即便用完了……再找个谁谁谁抄个家不就有银子了?
漏水可是大问题,回头把朕和珠珠儿泡在水里,可就不好了。】
被随机挑选的谁谁谁:“……”
你了不起!你清高!你把咱们当成存钱罐!
一众大臣委屈极了,表示自己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惦记着臣子的钱的皇帝!
【啧!这群人可真有钱呐!
随便抄一家,起码都是几十万白银,就这,还敢跟朕哭穷、想要从国库借银子!
朕是冤大头吗?
敢惦记朕的银子,朕摘你们的脑袋!】
真·冤大头·康熙爷:“……”
他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圈家里很有钱却从国库里借了大笔大笔的银子、因此默默低头不敢对上他的目光的大臣,只觉得气抖冷!
可恶!朕的银子!
明明有银子,还要借朕的银子去吃喝玩乐、逛八大胡同,甚至你们要参与党争、夺嫡的银子都是朕给的,朕究竟是怎样一个冤大头?
不行,都得还钱!
吃了朕的,都给朕吐出来,谁敢不吐,朕就抄了谁的家!
【康熙三十年六月二十一 晴
天气越发的热了。
珠珠儿苦夏,脾性也越发的大了。
前儿说朕没刮胡子太扎手,昨儿嫌弃朕身上太热,今儿又说朕的发型太丑、丑的她吃不下饭,说着说着,她又想起幼时被家里逼着缠足、废了好大的功夫才逃脱的事情,说要让天下女子放足……
诶,女子有孕,都这样吗?
罢了,顺着她便是,她本就难受,朕若是再不应她,岂非要伤了她的心?】
啊?
顺治爷抬手摸摸自己光溜溜的脑门和长长的辫子,傻愣愣地喃喃自语。
“不是朕想的这样吧?”
这倒霉儿子不至于倒霉成这样吧?
她觉得你的头发不好看,你还就真把辫子给剪了啊?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祖宗啊?
顺治爷觉得自己已经够离经叛道了,但此时此刻,他抬头看看天幕上的倒霉儿子,再低头看看眼前的幼年版倒霉儿子,沉默几息,扯出了一个可以令小儿止啼的狰狞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