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尔芙不想牵扯到无辜的里卡多。
同时,她完全没有想过是否要跟对方一起面对当下。
她和里卡多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情比金坚、说出真相的程度。
跟里卡多谈恋爱的是‘瑞尔芙·布莱克伍德’跟她别廖兹金有什么关系?
不如直接原地分手,仅在对方心里留下美好的痕迹。
互相成为各自的白月光。
瑞尔芙很喜欢这段美好的关系。
所以,就此结束,算是画上更美好的句号。
决定下次见面就分手的瑞尔芙,给里卡多发去见面的短信。
约对方明天在巴黎一家高级餐厅见面。
面无表情地发完短信,瑞尔芙扶正墨镜,听着爵士乐,走入熟悉的巴黎街道。
她像一滴水,悄无声息地混进大海。
……
与此同时,巴黎另一家奢侈酒店的三楼露台餐厅。
因扎吉兄弟正坐在这里吃早饭。
他们正好来巴黎度假下榻此处。
“蒙内,你要吃什么早餐呢?”因扎吉举着菜单,向西蒙尼展示。
西蒙尼正专注的玩手机,“随便就行。”
他的手机屏幕正好显示瑞尔芙的推特主页。
手指下拉刷新,主页没有丝毫变化。
西蒙尼有点郁闷。
瑞尔芙的所有社媒已经一个月没有更新。
自从两人分手后,社媒是西蒙尼了解瑞尔芙近况的唯一途径。
西蒙尼将他每天不时用小号刷瑞尔芙社媒的行为,称之为掌握敌人近况。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当然,这期间他也因阿尔特塔取关过。
但,等当他听到分手了,又毫不犹豫地关注回去。
这一系列取关回关都取决于瑞尔芙的感情状况。
因扎吉放下菜单,漫不经心地瞥向楼下,忽然发现一抹熟悉的倩影。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麻花辫女人正从楼下走过。
因扎吉下意识出声喊去,“瑞尔芙?”
西蒙尼一听,猛然抬起头看哥哥,“谁?”
因扎吉的喊声令瑞尔芙停下脚步。
瑞尔芙摘下耳机,闻声仰头看去,发现仅是故人后,随即戴好耳机,继续大步往前走。
她没有跟旧情人叙旧的义务。
不过是回忆罢了。
钱是不会还的。
嘴唇抿成一条利落的直线,瑞尔芙平静的注视前方,继续走下去。
她这冷漠的行为令因扎吉误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在因扎吉的记忆里,瑞尔芙是柔和又忧郁的百合花。
瞧因扎吉露出疑惑的表情,西蒙尼追问道:“怎么了,哥?”
“好像看到瑞尔芙了?”因扎吉语气里带着些许犹豫,有点拿不准。
“哪?!”
西蒙尼立刻环顾四周,想要揪出瑞尔芙。
这时,他不经意间看到楼下,那个黑色风衣的倩影正巧在等红绿灯。
西蒙尼很确定她就是瑞尔芙。
如果他现在就下楼飞奔过去,正好能在红灯结束前,来到瑞尔芙的身边。
但,西蒙尼又看了看哥哥,默默压下去找她的妄想,继续坐着。
“她在哪?我没看见。”西蒙尼僵硬地说。
因扎吉一眼就发现了弟弟的异常。
看来那个人真的是瑞尔芙。
因扎吉垂眸一笑,克制住去找人的想法,再次坐下。
他向西蒙尼提议道:“那可能是我看错了,不过,你要不要下楼去看看?”
“……不了,我,我,我去点杯咖啡。”
西蒙尼摆手婉拒,随后起身去旁边的咖啡吧台来掩盖他的慌乱。
因扎吉侧过头,注视着瑞尔芙走过人行横道,消失在十字路口。
他望着那边,眼底逐渐放空,指腹轻轻摩挲着下颌。
脖间那枚生锈的十字架正隐隐发烫。
时间过得真快。
她的头发变长了,人也瘦了。
想到这,因扎吉端起手边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
太苦了。
苦的因扎吉放下咖啡,眉头紧皱。
与此同时,西蒙尼来到咖啡吧台,不知该做些什么。
他偷偷摸摸通过吧台后门的楼梯下楼。
可,当他迈出第一步时,他忽然想起要是见面了,该说什么呢?
时间已经过的太久。
瑞尔芙如约的从未再去米兰,也没有出现在哥哥面前。
哪怕她现在功成名就,也从未透露过她和因扎吉的故事。
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
世人只知道她和阿尔特塔、里卡多的爱情。
天才画家完美耀眼。
西蒙尼撺紧双手,又忽然松开手,没有通过面前那道窄门。
他重回吧台,随意点了杯咖啡,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般苦涩地笑了笑。
而这时,瑞尔芙已经走过十字路口。
她漫无目的地穿梭在巴黎街区,偶尔有行人与她擦肩而过。
奢侈品店的橱窗正摆放着春季新品,而花店直接将一桶桶鲜花摆设在街道边。
瑞尔芙扫了眼,便匆匆走过,不感兴趣。
……
左拐右拐,瑞尔芙走进繁忙的市集。
肉桂混杂着红酒的香味引人注目。
戴着墨镜的阿尔特塔恰好站在一处热红酒摊前,要买红酒。
他趁着周末来巴黎玩。
接住摊主递来的热红酒,阿尔特塔一手拿热红酒,一手拿钱包,准备付款。
瑞尔芙正好从他身旁路过。
阿尔特塔刚拿出钞票,抬眸就看到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
他来不及付钱,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追去。
市集人密密麻麻,像道天蛰,像绕不开的墙,像分手那天的海浪。
阿尔特塔伸长脖子,眼睛死死盯着瑞尔芙。
他想喊瑞尔芙,可这里人太多,要是引起慌乱就不好了。
瑞尔芙现在已经是名扬世界的大画家。
连巴黎集市卖画的摊贩,都会挂着临摹她的画的画作,来吸引客户。
一路走来,阿尔特塔已经看到每个画摊都挂有这样的画。
阿尔特塔坚持不懈地追赶。
瑞尔芙的黑色衣角在人群中一闪,立刻又被攒动的人群盖住。
背影越来越小,人群越来越多。
刚挤过最拥挤的路段,阿尔特塔也泄了气,无奈地笑了笑。
这时,那个热红酒摊的摊主拍拍他的肩膀,累的呼歇道:“小伙子,你想不付钱吗?”
阿尔特塔在追瑞尔芙,摊主在追阿尔特塔。
“抱歉抱歉,我这就付钱。”
阿尔特塔这才想起来他还没来得及付款。
他赶紧赔礼道歉。
而他手里的红酒早已凉掉。
……
与此同时,穿过集市的瑞尔芙没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她继续往前走。
正好碰到一群游行示威的人。
“瑞尔芙?!”
一个短头发的红发女人突然认出了她。
“?”瑞尔芙取下耳机,侧身看去,有点不认识这个女人。
“是我啊!我!梅尔特!”
红发女人热情地握住瑞尔芙的手,“你忘了我吗?”
“哦!是你啊,梅尔特。”
瑞尔芙眨眨眼,从记忆里翻出这位梅尔特——她的高一同桌。
一个喜欢政治的女孩。
跟梅尔特当同桌,瑞尔芙没少听她讲拿破仑卖钩子的野史。
梅尔特真诚地赞美好久不见的同桌,“你现在真厉害,居然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不过他们为什么称呼你为布莱克伍德呢?”
梅尔特问。
“那是艺名。”瑞尔芙回道。
“原来如此,”梅尔特信以为真,“不愧是你啊,大天才!”
哪怕只当过半年的同桌,但梅尔特依旧为瑞尔芙的成功感到高兴。
瑞尔芙的天才从小就展露无疑。
每学期开学,梅尔特都会看到她的同桌跳级成功。
直到瑞尔芙跳到大学,她才没机会看。
可惜,她们只是同桌,连朋友都没来得及当。
因为跳进太频繁,瑞尔芙没时间交朋友。
她整天奔波于学业和画画之间。
等跳到大学才有点时间解决一下感情问题。
“谢谢。”瑞尔芙收下这份赞美。
她扫了眼梅尔特手里的标语牌,问:“需要我在支持栏上签名?”
“可以吗?”梅尔特诧异地睁大眼睛,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签名。
要知道瑞尔芙现在的身份不一样。
涉及政治对她没什么好处。
“为什么不?你们的想法和我如出一辙。”
瑞尔芙接过梅尔特递来的黑笔,在支持栏上签下她的全名——瑞尔芙·别廖兹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