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吻落下, 莹白的脚趾不自觉地蜷缩又舒展。
明枝偏着脑袋, 那双漂亮的眼睛早被折腾得哭了几回。
“三哥……”她张着唇, 唤他的声音轻得像汀滢的泉水。
迟砚川只脱了大衣,身上穿戴整齐。
彼此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样子。
明枝抬起手,轻轻拽住他的领口, 用力把他拉近。
浴室里, 被关着的小狗发出几声呜咽的吠叫。
明枝的唇瓣贴到他的下巴:“三哥……”
她没说别的, 只是叫他,意图很明显,在帮被他关在浴室的小狗求情。
她伸出舌尖舔过他的唇缝,带着几分撒娇的试探。
迟砚川呼吸变重,喉结滚动。
她哪怕只是朝他勾勾手指, 他都未必能忍住,更何况现在这样。
他扣住她的手腕抵在床上,低头加深这个吻,明枝的呼吸变得急促, 双手紧紧攀着他的手臂, 指节泛白。
她微微仰头,感受他唇从自己口中退开,沿着她的脖颈往下。
他的唇贴上她的锁骨, 舌尖去舔那处凹陷,他用尖齿轻轻啃咬,故意惹她浑身发颤。
明枝的呼吸更乱了, 唇瓣不自觉咬紧他的手指。
“三哥…”明枝张着唇,趁机提起:“能不能…给小狗换个名字?”
迟砚川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片刻后,他勾唇低笑:“看你今晚表现。”
说完,他再加手指。
明枝呼吸一滞,手指死死揪住床单,沾湿的眼睫毛不断颤合。
她受不了,但也清楚今晚注定逃不掉,既然非要任他折腾,不如,她自己掌握局面。
明枝咬咬牙,两手猛地推开他,翻身坐到他腰腹上。
彼此位置调转。
迟砚川挑眉,眼眸光芒涌现。
他扶住她的大腿,兴味勾唇:“正好,你的骑术是我教的。”
明枝耳根瞬间烧了起来,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他一句话击碎。
她就要翻身下去。
迟砚川又怎么可能任她勾引了就跑。
他托起她。
“既然自告奋勇,就该好好表现。”他嗓音低哑,“宝宝,教了你这么多,也该让我尝尝成果。”
明枝呜咽一声,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的手被他握过去碰,他哄着她去看。
这的确是明枝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她怔了一瞬,动作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迟砚川喉结闷滚,手臂青筋暴起,被她磨得眼眶暗红。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把人压下来,舌尖勾缠她的,细密滚烫的吻落下,人也往下重压。
明枝被迫吞咽他的气息,最后一丝力气也被他渐渐抽空。
她俯趴在他怀中,开始回缓呼吸。
她已经淋漓尽致,然而对迟砚川而言只是刚开始。
她被他放下来,纵横开阖。
*
细碎的雪花落了一夜,整座城市银装素裹。
暖气充足的室内,一道雪白的身影正满屋子撒欢,这里用脑袋拱一拱,那里用爪子勾一勾,最后又趴在地毯上啃咬起流苏穗子来。
迟砚川从浴室出来,腰腹上留着几道浅浅的红痕,水珠顺着紧实的肌肉滑落,下身随意围着一条浴巾。
瞥见地毯上那团乱窜的小东西,他眉头微蹙,迈步走过去,一把拎住它的后颈皮,把它重新关进了浴室。
浴霸还开着,它不会冷,狗粮和水也放足,只要它不是傻的,自己会知道吃喝。
浴室里传来几声委屈的汪汪叫,睡在床上的明枝眉毛动了动,叫声停止,她又继续陷入梦乡。
迟砚川随手把擦头发的毛巾搭在椅背上,走到岛台倒了杯温水。
喝了大半杯,他拎着玻璃杯走到床边,又喝了一口,这才放下杯子,俯身将水渡进还在熟睡的小姑娘唇间。
她昨晚叫得嗓子都哑了,暖气房里本就干燥。
她这会儿简直本能吞咽,甚至无意识地追着想要更多。
迟砚川又这样喂了她两口。
雪还在下,他低颈看她,掌心托住她的脸颊,将她的头转过来。
薄唇先落在她的眉心,又沿着鼻梁下滑,最后轻轻贴上她的唇瓣。
以为还要喂她水,她主动伸出舌尖,乖得不得了。
“又勾引我。”
迟砚川低低地滚了滚喉结,眼神发暗。
他掀开她被子往下看,视线扫过,最终定格。
暖气已经很热,身后贴上来的温暖胸膛直接把明枝热醒了。
她不适地皱了皱眉,眼皮都没睁开,手肘往后抵了抵:“别抱我……”
这软绵绵的抗议毫无威慑力。
迟砚川不退反进,大掌直接贴上她的小腹。
明枝闷哼一声,终于睁开眼。
入目视线明亮,已经是白天。
她记得他结束时是凌晨四点。
“几点了……”
明枝开口,嗓子却没有想象中的不适,她不知道自己被迟砚川喂过水。
不知道是不是小狗的听觉真的格外灵敏,她刚开口,浴室里就传来汪汪的叫声,两只前爪还扒在磨砂玻璃门上,使劲扒拉了两下,想出来见见自己的主人。
明枝又用手肘抵了抵身后人:“它饿了,把它放出来吧。”
迟砚川淡声道:“喂过了。”
明枝愣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
为了给小狗讨个新名字,她昨晚可是吃足了苦头。
本以为迟砚川今后最多做到不讨厌小狗就不错了,没想到他竟然还主动照顾它。
她扭头就要去看他,迟砚川忽然收紧。
他毫无防备撞进来。
明枝惊叫出声,眼睫发颤。
“醒来就只问狗。”
他咬着她雪白的耳垂:“我也饿了你怎么不管。”
“你不管,那我只能自己要了,对不对,宝宝?”
“……”
*
明枝再醒来,窗外已经天黑了。
她身上穿着迟砚川的白衬衫,及膝,下身没穿。
他自己给她换上的,包括下身的小裤。
看在他同意她养小狗的份上,她最近都会给他好脸色。
泡泡是狗的新名字,虽然普通,但对比起迟砚川取的是个人都叫不出来的那个名字,泡泡已经非常好听。
泡泡的谐音是跑跑,狗如其名,它很喜欢满屋子乱跑,腿短却有劲,蓬松的毛发跑起来像一朵蒲公英。
“泡泡——过来——”
听到主人的呼唤,泡泡从地毯上飞奔过来。
明枝弯腰把它抱进怀里,一只手撸它的脑袋,另一只手吃饭。
迟砚川站在窗边接何乐的公事电话,回头就看到这一幕。
他脸色一沉,挂断电话走过来,把狗从她怀里拎走,“饿一天了,专心吃饭。”
明枝瞥他:“我饿这么久,怪谁?”
迟砚川:“……”
泡泡很怕迟砚川,被他拎着发出了两声呜咽,就不敢动了。
迟砚川把它放到沙发上,见它扑到自己的外套上开始打滚,没理会,转身把明枝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你干嘛?”
“你不是喜欢抱着它吃饭吗,我抱你也一样。”
明枝:“?”
一样在哪?
想要把泡泡带回国还需要最少一个月来办理各种出入境手续。
迟砚川给狗找了托管机构,临走前明枝揉着泡泡的脑袋,低声保证到时候会来接它。
泡泡像是知道要和主人短暂分开,小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我们泡泡真可爱!”
“汪汪——”
迟砚川:“……”
这母慈子孝的一幕看得他眉头越皱越紧。
“来泡泡,跟爸爸也道个别。”
听到这句爸爸,迟砚川黑沉的脸色缓了缓。
又见那傻狗竟然不怕他,跑过来蹭他裤腿,还朝他摇尾巴。
迟砚川淡哼了声,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但大手一挥,给这个小东西升级成最高级看护套餐,保证它这一个月吃好喝好。
*
落地岚城。
体感温度一下子回升。
明枝深吸一口气,望着这座哪里都熟悉的城市,心里升起了浓浓的归属感。
千山万水自有它的好,但岚城……
“欢迎回家。”迟砚川从身后揽住她的肩膀。
明枝回望他,嘴角不自觉扬起。
岚城有迟砚川,有她的家。
迟家为明枝准备了接风宴,就连平日只专注救死扶伤伟大事业的二哥迟景明都回来了。
迟正庭和顾臻让出主位,迟砚川揽着明枝坐过去,顾家人也全都到齐了。
顾老太太仿佛脱胎换骨,精神矍铄的目光在明枝脸上转了一圈,温和道:“瘦了,回家了就多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