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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古代爱情 > 高嫁公府 > 第211章
  贺晋远倏地抬眸看向她,眸色暗了几分,道:“大牛?以前没有听娘子提起过。”
  姜忆安微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年少时谁还没有遇到过特别的人,我同夫君一样,默默把他放在了心底,不会再提他了。”
  贺晋远欲言又止,沉默没有作声,只是俊美的脸庞似笼了一层寒霜,唇角也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姜忆安转眸看了他一眼,将匣子里的画像拿了出来。
  她轻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儿,灿然笑道:“夫君,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你,郡主还活着,我见到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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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第104章 救人要紧。
  马车辘辘而行,看着匣子里的画像,姜忆安眼前浮现出昭华郡主的模样。
  “夫君,我那日与郡主偶然见过一次,送给她了几样糕点,她问我要了住处的地址,还说要把钱还给我。”
  贺晋远长眉微拧,幽黑深邃的凤眸闪过一抹讶异,“娘子见过郡主,可确定没有认错人?”
  姜忆安想了想,将匣子中的画像拿了出来,又低头仔仔细细看了几遍,道:“夫君,我清楚记得那姑娘的容貌,与你为郡主画的这幅画一模一样。”
  遇到郡主那次,因她气质娴雅,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矜贵的姿态,就连与她道谢时行的都是万福礼,所以她印象分外深刻。
  贺晋远沉默片刻,视线落在那幅画像上,沉声道:“娘子,我画艺不精,这并非是我为郡主所画,而是出自宫廷画师之手。”
  而西苑会出现昭华的画像,也在他意料之外。
  姜忆安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将画像又放回了原处。
  她还以为他们青梅竹马,这画像是他亲手为郡主画的呢。
  “那,画像与郡主本人一模一样吗?”
  “极为相似。”
  姜忆安:“哦,那我没有认错,郡主她还活着,那个姑娘一定是她。”
  听到她如此笃定昭华还活着,震惊之后,贺晋远不由替她的家人感到庆幸喜悦。
  也许当年她落水之后得人搭救,并没有性命之忧,之所以现在会出现在京都,可能是刚刚回来。
  可片刻之后,想到姜忆安方才说的话,他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娘子是说,郡主连买糕点的银钱都没有?”
  姜忆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记得,郡主与一个年轻男子同行,两人好像暂时落入了窘迫的境地,身无分文。
  按理来说,一个尊贵的郡主应该不缺银子,就算她手头暂时没有银子,也可以报上王府的名号,过后让人送银子回糕点铺,可她根本没提瑞王府。
  “这么一说,好像是挺奇怪的,我不清楚郡主为什么会这么落魄,要是改日去瑞王府见了她,当面问一问她好了。”
  贺晋远思忖片刻,道:“可如果她不回王府呢?”
  姜忆安微微一愣,眉头拧了起来。
  他这样提醒,她便想起那与郡主同行的年轻男子还提到什么去街头说书卖艺,好像两人没有回王府的打算,反而要流落街头似的。
  “郡主说她会来酒坊还我银子,那我就在酒坊等她。”
  虽是只见了一面,但她莫名觉得郡主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她说了会来还银子,就一定会来的。
  到时候,她就问一问到底郡主是怎么回事。
  说完这些,感觉有些累了,姜忆安便靠在车壁上,打算休息一会儿。
  发现她没有如以前一样,依偎在他的肩头睡觉,贺晋远眸光沉沉地看着她,唇角悄然抿直。
  “娘子这样休息,会累的。”他沉默片刻,低声提醒。
  姜忆安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夫君不用担心,我眯一会儿就行了。”
  说话间,她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
  车内忽然安静下来。
  贺晋远默然半晌,视线落在她的纤纤素手上,大掌慢慢移了过去。
  谁料还没握住她的手,姜忆安突地捂嘴打了个哈欠。
  “夫君说得是,这样睡是不太舒服,脖子有点疼。”
  她低低嘀咕几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侧身靠在车窗旁,一手支着脑袋打起了瞌睡。
  手中空空如也,贺晋远的长指蜷了蜷,眉头蹙成一团。
  不一会儿,车内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垂眸看了会儿身畔的人,他动作极轻地伸出长臂将人揽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小憩。
  迷迷糊糊间,姜忆安睁开眼睛看了他一下,在他胸前蹭了蹭脑袋,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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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苑大殿中轻歌曼舞,咸德帝姿态慵懒地靠在龙椅上,随意把玩着掌中的冷玉扳指,唇边却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高太监从殿外快步走了进来。
  到了咸德帝身旁,因鼻梁还隐隐作痛,时不时苦着脸轻抚几下。
  “皇上,姜夫人实在凶悍,性子又烈,一拳快要了老奴的半条命去。”
  咸德帝睨了他一眼,嗓音幽冷地道:“她只是给了你一拳,贺晋远可差点把朕的老虎勒死。”
  高太监倒吸一口冷气,想了想,低声劝道:“皇上,这两口子都远非常人,那姜夫人虽然貌美,却招惹不得,您还是不要想了。这世上的美人儿千千万,老奴再去给您挑选更出色的美人来,保证让您满意。”
  咸德帝脸色阴沉不定。
  纵使心有不甘,但这次无功而返,还吃了暗亏,也只得先撂开手去。
  正说着话,庆王撩袍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些慌张之色。
  到了近前,他压低声音道:“皇上,今儿有属下来向臣回报,说在城门例行检查时,见到了一个女子,生得极像昭华。”
  咸德帝倏地坐起身来,道:“昭华?看真切了吗?”
  庆王道:“属下说看得倒是真真的,不过一个眨眼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再暗中寻找,也没找出人来。”
  这些年,因没有见到昭华郡主的尸骨,怀疑她没有溺水而亡,他在京都各处都暗中安排了人盯守,也让他们都记住昭华的模样,一旦见到与她容貌相似的女子,都要严格盘问,不能放过。
  咸德帝用力按了按额角,眸中露出冷光。
  “皇兄,不管到底是不是她,都务必将人找出来,绝不能掉以轻心。”
  庆王连连点头,以手作刃,在脖颈处做了个杀的动作。
  “皇上放心吧,我会再安排人手去找,只要她一露面,不管她是不是昭华,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通通格杀勿论!”
  咸德帝转动着冷玉扳指,唇边露出一抹满意的笑。
  他睨了眼殿中衣着轻薄的歌女。
  这是西苑里姿色上等的女子,不过他已看腻了的,便对庆王道:“皇兄喜欢的话,带回去府里做个侍妾吧。”
  伸长脖子盯着那些身姿曼妙的美人儿,庆王摸着胡须咽了咽口水,笑道:“臣哪敢再带人回去?皇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府里那个母老虎,当着我的面,都能把人打得半死不活的,臣在这里享享艳福就是了。”
  说话间,他已经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扯开了衣衫,让那歌女上前来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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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公府,月华院中,打理好府里的中馈,江夫人与谢氏、崔氏坐在一起说话儿。
  因国公爷病了好些日子,虽说精神头很好,但双臂上的旧伤还是不见好转,江夫人听说西域有一种专治刀剑旧伤的奇药,而四弟在大同任职,毗邻西域边境,便想让崔氏给四弟写封信,托他送些药回来。
  谁料,她提了这个话头,崔氏却忽然眼圈有些泛红,咬牙道:“大嫂,你别再提他,我真是气死了。明明上次离府前说好了,每月都送一封家书来,这都快两个月了,竟然一封信都没送来,我看他在外头乐不思蜀,说不定另有相好的,都忘了京都还有个家了!”
  听她这样说,江夫人忙道:“弟妹,四弟可不是这样的人,你别冤枉了他。”
  谢氏忍俊不禁,递过去帕子让崔氏擦擦泪。
  “弟妹你就放心吧,四弟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能不知道?不过是晚一个月送信来,你就这样编排人家。”
  被两个妯娌又劝又打趣儿,崔氏不好意思地擦擦泪,破涕为笑。
  “他上次来信说,又有什么瓦剌部骚扰大同边境,还连抢了好些村子的粮食,他要奉总兵的命令去追击那些敌寇,也不知怎么样了。”
  近来边境屡有外敌侵扰的消息传来,妯娌几个唾骂完了那些不要脸的敌寇,谢氏叹气道:“我听三爷说,现在国库吃紧,拨到边境的军费还不知原来的五成,也不知四弟在那里行兵打仗,军备粮食够不够用。”
  江夫人的神色也有些担忧。
  她虽不如谢氏知道得多,但儿子女婿都身在朝堂,她也隐约听说了一些。
  这些国家大事,虽说轮不到她们这些后宅妇人操心,但四弟就在边境任职,事关他和他的士兵安危,由不得她们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