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最惨,本以为不用回来了,没想到费尽心思偷出来的鸡粪不是,现在他身上的鸡粪味消不掉,还得接着回去干活。
因为最后那人不愿意支付报酬。
但是混混要是肯老老实实干活,他就不会是混混了。
他东打听西偷看的,混了几天发现实在是打听不出来什么东西, 就又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假装像柳树投诚。
他找到柳树,说明了有人雇佣他来打探养鸡场秘密的事, 不过他一点都没被这些人诱惑到,立马就来汇报给柳树了。
在这干活的时候,他还观察到也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 估计是其他人派来的探子。
“树哥, 你平日里可得当心点, 有不少人盯着你这养鸡场的秘密呢,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经得住诱惑。”
“那我还得谢谢你?”
“不用不用,就是我都和你交底了,这能不能让我干点别的活?”
混混想靠着这手操作获得柳树的信任,然后混进那几个长工队伍里, 他们肯定能接触到秘密。
“把我换到长工里头也行,还能多挣两个钱。”
柳树看着混混, 没有同意,“长工都是要接触鸡仔的,你没培训过万一养死了怎么办?”
他这样的态度, 只是让混混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我肯定小心着来,都听你们的安排。”
话是这么说,但到时候干不干就不一定了。
“那你要是干的不好,到时候我还是会把你换回到原来的地方。”
“没问题。”
眼见着目的达成,混混走出去的时候脸上都带着一丝喜意。
李猎人有些担心,“让他们负责重要的事真的好吗?”
“李叔,你觉得咱们养鸡场有什么秘密吗?”
“没有啊,就是老老实实养鸡。”
李猎人在这干了这么长时间,要是真有什么秘密,他能察觉不到?
“那不就行了,他们为了找出这个秘密,肯定会努力干活,好争取留下来。”
这不就免费赚了一波劳动力了嘛。
事情正如柳树所料想的那样,混混被转到了和长工的一组,心怀不轨的几个人看到以后,干活的积极性确实大大提升。
柳树一视同仁,把他们也调到了长工一组,接触到了大鸡和小鸡。
一开始他们还想打听消息收集线索,结果只是干活的时候偷懒了两下就失去了照顾鸡的机会。
这下他们干活不敢松懈了,本来想偷懒的混混也被迫的卷了起来,每天干完活回到家已经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一连这么干了好几天,他才察觉到不对劲,白天这么折腾根本就没时间调查了,但是白天不努力干活又会被踢去短工组。
他只能下班以后用加班的借口找线索。
找了一圈又一圈,都快把底掀了,愣是什么东西都没找着。
就仿佛柳树就是老老实实的每天喂饲料,放养鸡,就养出了这么好的鸡。
难不成真的没有秘密?那他不就被忽悠着白白辛苦了这么多天吗?
混混下意识拒绝这个猜想,继续在养鸡场干了下去,直到短工结束,柳树给他们结了工钱。
按照干活的多少,柳树并没有克扣工钱。
混混想要的不是这个,他在领工钱的时候甚至想抓住柳树逼他说出养鸡的秘诀。
但周围这么多人,他要真这么干了,估计会被其他人活撕了。
他领着少少的工钱回去,因为没完成任务,还被人揍了一顿,好几天下不来床。
柳树并不知道这些后续,这批有问题的短工没能从他这里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过这也不妨碍有些人想学着他这个方式挣钱。
去药铺买药的时候,他就听到王柴胡替他打抱不平,“树哥,你是不知道,外头好多人学着你这样赚钱。”
“这有啥的,咱们柳县不都是在养鸡卖鸡吗?”
“不一样,那群人卖的鸡都有毛病,还老说是你养的鸡,因为挂着你的名头,不少人上当受骗了。”
“挂着我的名头卖病鸡?那太过分了,你知道这么干的是哪些人?我找他们算账去。”
本来还在跟着一起咒骂的王柴胡看柳树气上头的样子,怕他真一冲动和别人打起来,又转过头开始劝他了。
“这些人行径确实可恶,但你别气上头了,对身体不好。”
“要想收拾他们有的是法子,不一定要打架?”
“你以为我要打架?”
不过就冲柳树刚刚那副架势,谁看到了都会以为他想出去干架的。
“打架斗殴是要被抓的,我也没那么傻,为了那群人搭上自己。”
“我是准备搜集那群人犯下的事,去告官的,是咱们县的吗。”
“那不是,咱们县那可能有人干这种事。”
王柴胡说了个县名,柳树觉得有点熟悉,想了半天想起来了好像是他只是进县城住客栈,钱被偷了的地方。
离他们这有点距离。
那个县的县令是个糊涂官,什么事都不管不问,只想混过任期。
这就有些难办了,毕竟柳树只是一介白身,要是当官的不尽职尽责,他也没什么别的好法子。
为着这事,晚上回去吃饭的时候,他用饭都比平时少了一些。
“阿兄,今日是怎的了,怎么才吃这么点?”
柳树把白天听到的事和弟弟妹妹们讲了一遍,两个人听完都很生气,“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做坏事还打着兄长的名头。”
“告官能把他们抓起来吗?”
“不知道,这几日阿兄想想看有什么法子能教训他们。”
至于买卖上的事,别的都行,得他亲自盯着的酱鸡估计得停几天供应了。
听到这个消息,最先叫起来的是村里人。
他们的亲戚每日都卖酱鸡,一来一回能赚不少钱呢,这停几日损失可不小。
于是不少人都上门来探望柳树,看他是遇上什么事了,还是生了什么病。
“树哥,听说你这几日不做酱鸡了?”
“是的婶子,我有点事要忙,这几日就没空做了,等过几天再说。”
一听这话,他们都有些着急,这几天是多少天啊,要是半个月一个月的,那生意都得停掉大半了。
“树哥,你这是遇上什么事了?要不和婶子说说,咱们一起给你想想办法。”
“是啊是啊,你有啥烦心事别憋心里,说出来大伙给你出出主意。”
面对这么多人关心,柳树就把那事又讲了一遍。
其他人听了以后,也和王柴胡一样气愤,“这不是在外头败坏了我们的名声嘛,哪个县的啊,离这远不远,咱们上门找个说法去。”
看他们拿着农具感觉下一秒就要杵坏人头上了,有种回到了以前没水的时候,两个村为了争水打架。
“别冲动别冲动,咱们去了外地人生地不熟了,到时候动手了吃亏的肯定是咱们。”
“树哥你放心,咱们一块想办法,肯定不能让他们这么继续下去。”
他们还在这商量了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那边干坏事的人听到了一些风声。
主要是村里人商量的时候带着亲戚们一块,商量的时候就被别人听了去。
干坏事的本来只是几个人,后来赚了钱了,一起这么干的人也就多了。
当然他们也有点小聪明,从不会在有柳县人在的地方说自己卖的是柳树养的鸡。
实际上他们卖的大多是病鸡和半死不活的鸡,三四个月充当一两个月的小鸡,说这个品种就是柳树养的最出名的hb二代。
看着那些鸡的体型大小,来买的人也不曾怀疑过。
至于柳树说过不再售卖hb二代这事,他们也没说这就是柳树养的hb二代。
只是说从柳家村弄来的,体型长得很大的有名的品种,只能怪买鸡的人自己想错了。
就靠着这么一招,几个人短时间内就赚到了不少钱,天天拿着钱去喝酒吃肉,时不时还会小赌一把,日子过的好不快活。
要是事情败露了,事主找上门,他们就全推到柳树身上。
知道柳树是什么人吗,两县县令是他好友,京城的王爷请他吃过饭。
这关系说出去,谁还敢找他们的麻烦。
现在听说柳树这个正主要找他们麻烦了,这群人才开始慌了,毕竟肚子里头有没有货只有自个知道。
他们有的人想着要不拿着赚到的钱跑的远远的,可是这几个都是手里留不住钱的货色,钱早就被拿去花天酒地了。
“那要不再干一票大的?拿着赚到的钱跑路?”
“咋干?这回骗谁?”
“听说柳树的合伙商最近都在找他多进点货,这里头肯定有人想多买点,咱们就找那群人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