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艺嗯嗯点头,“那听你的,你不是还说啥新动作吗,我练就是。”
肚子一捏好几道褶,以前不觉的,现在嫌弃。
边说边弹泥做的圆珠,中间是坑,谁离太远谁输,离太近也更容易被下面的弹出去。
蹲着玩了会,站起晃晃腿。
从高处看,芸芝姐姐眼睛竟是一个肿肿的单眼皮,一个前半部分是单眼皮,但眼尾分层翘着的双眼皮。
平常看圆溜溜的眼睛,也不会这么近盯着,一直以为俩双眼皮的。
砚秋这一说,程砚礼和砚艺才仔细观察下发现,“哇,真的是。”
程芸芝张牙五爪,追着砚秋就要揍。
爱美的年纪,谁也不能说她。
屋子学规矩,被带出门是紧抿嘴的腼腆小姑娘。
但家里和兄弟们面前,活泼撒疯才是她。
那边丫鬟见小姐都不提着裙子就跑,忙喊小心。
裙子只露出脚面,踩着万一。
刚这么想,就见小姐腿好似一软,直接要摔。
前面的砚秋往前跑但也光回头鬼脸说追不上,这一看转身膝盖一滑接住人。
就是低估重量和速度,被扑倒直接压上了身,垫子不是好当的,起来揉着胳膊揉肚子。
程芸芝抓着闹笑,让跑让跑。
那边丫鬟跑过来,先问小姐有没有事,就谢三少爷。
砚秋让姐姐检查下自己胳膊,拍拍见没事放下心。
也见不得丫鬟那么担心,大姐受伤,可是其挨罚。
至于自己,转身见胳膊就破了点皮,都没流血,几天就好,直接说啥事没有。
程芸芝捂着眉眼,砚秋看的笑,“姐姐最好看,这般不更特殊吗。”
程芸芝放下手,拉起三弟的手,说一起再回去接着玩。
一句话,又成了最好,那边看着的兄弟俩直笑话两人。
玩到傍晚,爪子手指盖子都黑的,抠着洗干净,跟芸芝姐姐说声走了,回前院。
不一会儿,程砚艺的屋子里,床上俩人压着腿,让靠肚子起来。
程砚艺哀嚎起不来,试试没想过会这么难啊,要命了。
后悔下午放话的自己,此刻慢跑都是好的。
砚秋压脚上催促快点,一开始知道不能做到,现在觉的差不多了,每天做绝对更瘦肚子。
不过,看来这开始做一个都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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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当砚秋问二哥啥时候能歇息时,得到除了中秋和过年,都不会有休假的消息时,他捂着心脏往后退。
砚秋不信,问道:“尹夫子这么厉害吗,都不带生病的。”
程砚艺站起来转下腰,“不说尹夫子每日喝酒,百病不侵,哪怕尹夫子真生病,爹会让师爷或其他人来教的。”
砚秋傻在原地,无奈,抓狂,抱头,都归于平静。
他是珍惜学的日子,但也想偶尔能歇息下,玩耍放松。
休息时刻结束,坐回原位接着跟书本死磕。
磕,不磕浪费时间。
这天上午,程父竟然让衙役来带兄弟俩去前堂。
砚秋好奇又激动,程砚艺也是攥着三弟的胳膊,给自己打气。
来到前堂,父亲穿着青色官服,砚秋心想高祖前辈光想改革军制、开海等大事去了,礼治和官服等都是小改延续下来。
大哥站爹旁侧,此刻神态学的八成像。
程父开口介绍,两个孩子听一个就叫个人。
程父此刻心里高兴,大大方方的,没给丢人。
县丞、师爷、主簿等都是留有胡子的,程砚秋叫完后,是根据身上衣服来勉强认人。
都皱纹脸,说话读书人的做派,还都笑着的,上哪认。
程父让同僚先出去,他和孩子们稍后来。
等人走出去,砚秋知道为何来叫他们了,原来是让他们三个看怎么处理案子。
程父开口,“礼哥是长子,我有空就带在身边,但砚艺、砚秋,你们也是我的儿子,为父可不希望你们长大只会成个吃喝玩乐的蠢货。”
几句话后让砚礼门口等下,没了大儿子在场。
程父说话更重,“等你们长大,为父是会给你们分点钱财,但钱财总有花完的时候,你们也得有傍身的本事,多看,多学,能学多少就看你们俩的天分。”
程砚艺和砚秋面上点头,回道是。
但二人心里都小九九,程砚艺想舅舅说了会教他怎么做买卖,还会给铺子,才不会饿着他。
砚秋想的却是,哇,不是电视剧,是要真看办案场景,有点刺|激。
至于留钱财,纯纯鬼话,这房子是县衙,也不是程父的,程父自己都靠主母嫁妆,银两能剩下多少。
留点点怕是半年都不够用,砚秋根本没报希望,纯得靠自己念书和挣钱。
程砚礼拐弯走廊处等着,等父亲来了自动走在爹落后一步的身侧,让两个弟弟跟在他身后。
来到县衙大堂处,正引人注意的就是高挂在中的牌匾,“明镜高悬”。
两边木牌,“肃静”“回避”桌案上有红签,黑签,还有惊堂木等物。
惊堂木一拍,老大一声,两边衙役手拿棍子,沉声喊威武。
砚秋觉的二哥抓的他胳膊都疼了,但此刻顾不得说疼,站椅子后面伸头看,太新鲜。
两个穿着麻衣带补丁的村民被带了进来,走进直接跪下,“父母官做主啊。”
砚秋好奇是什么事,拍拍二哥手,眼神示意放松,这么拽着他,害他都不能动弹。
村民土话,县令下方的主簿是本地人,复述两人话语。
官话一说,都能听了明白。
其中一个老农的牛丢了数月,这日无意发现了自家的牛被旁人牵在手里。
先找里长闹,两村争斗未果,这才惊扰父母大老爷。
砚秋听小民喊父亲大老爷,喊县丞二老爷,看上面神情,习惯了的。
程父和师爷近声几句,师爷就先冷声吓唬两人,说会怎么罚。
牛可是重大财产,十多两银子,不是打几个板子就算完。
但原告坚称牛就是自己的,买来是他上的鼻环,鼻子上的疤痕,他闭着眼能认出来。
被告也哭喊,牛是从小养大的,说对方是想抢牛。
俩人都有理,主簿一喝,老实的低头。
从二人言辞,又问了些问题之后,牛被牵了进来。
砚秋仔细看牛鼻处,确实有个转折勾似的伤疤。
听闻有人破案能眼神就看出谁对谁错,他到现在啥都看不出。
俩人从进来就都委屈脸,分不出真假。
转头看上面,大哥皱眉,像是有了主意,二哥也皱眉,小小声问有啥想法。
“办个案子好麻烦,耽误吃午饭怎么办?”程砚艺眉头皱的更紧。
砚秋憋住嘴角,被教了一课,立马也皱眉认真脸。
程父跟师爷小声言语几句,师爷走下堂,将人分开站,让衙役放开缰绳,看牛走哪边。
牛哞哞两声,走向了原告。
原告手摸着,喊着牛的名,被告又说是喊的声音影响了牛。
砚秋现在也看明白了,只能说有贼心的就是胆大,歪理多。
程父转头问大儿子,有何法子?
程砚礼一昂头,“父亲,打板子就是,晾不会再狡辩。”
程父说这是个办法,可直接往下问砚艺和砚秋,有何法子。
程砚艺被点名都不知道问啥,眼看三弟,砚秋往前站一步,“我和二哥想了个法子。”
看向原告被告二人,既然都有理分不出,那就把这牛一分为二好了?
杀牛需要报备官府,可这就是县衙,能做主。
被告高兴的说好,原告不忍流着泪。
到现在,谁都看出目的来了。
程父大力惊堂木一拍,“被告,你说牛是你从小养大,对方是抢你的牛,伤牛为何不见伤心。”
此时不见话语,只跪地哭喊大老爷开恩。
程父让县丞和主簿该怎么判怎么判,带着孩子们回后堂。
程砚礼肩膀别了下,砚秋一歪肩膀,擦着衣服没碰一起。
砚秋可不忍,给自己找气受,直接诧异道:“大哥,路这么宽,你挤什么。”
声音让程父回头,程砚礼老实跟在身后。
砚秋边往前走,抬手拍拍肩膀衣服。
早知道不说和二哥一起想出的,直接说自己想出的算了,反正都如此。
进入书房,这是第一次进来,木柜上格子或放了书本或放了摆设,书桌上厚厚繁杂的文件。
程父坐下,先摞一起,腾出个空。
先点评长子,“砚礼,你打板子是好主意,但并不都适用,万一受不住打改口认罪,岂不是屈打成招,案件都会记成册往上传,有上官觉的不对,案件重审,那就是失责,明白吗?”
程砚秋认真点头,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