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想和我来吗?和我。易临勋开口道,话里有话。
晁柠看了看他,回道:想啊,和你。
易临勋淡淡一笑,看向窗外。
我还是想问问为什么,之前不是说好了去澳洲的吗。晁柠问。
他之前的回答不过搪塞她,一定有别的考量。
澳洲是我们约好度蜜月的地方。他说。
所以呢?晁柠不解地看他。
易临勋眨了下睫,默了一下才说:我不确定这次跟你究竟是度蜜月还是
还是什么他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意思。
如果不是怀着蜜月旅行的心情出发,他宁可换个地方。
晁柠听懂了,替他补上词,你不确定是度蜜月还是渡劫。
易临勋蓦地笑了,十分叹服她的词汇功底。
渡劫,很精辟的形容,可不是嘛,他们来这渡感情的劫。
反正我是确定的。晁柠坦荡地说。
易临勋目光幽深地看向她,晁柠没解释,从容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又抱起身旁的猫撸起毛来。
餐厅暖气很足,晁柠单穿了件白色的高领毛衣,长发曲卷,暖光下明眸皓齿,她背后是一面年代久远的木墙,墙上挂着极具民族特色的挂毯,恰似现代与古老的碰撞,她是不容忽视的一抹靓丽。
是他只想一人独揽的美好。
易临勋再次发问:元旦那天你说快出院了那句话,你当时是搪塞我妈,还是真去过红房子了?
晁柠闻言抬头,见他神色认真,她放下猫咪,双手搁在桌面上,真去了。
易临勋紧接着问:去干嘛?
晁柠坦言道:确认一下你有没有去看望过你前任。
她对他的前任本身不感兴趣,她只在乎易临勋有没有去见她这个事实,确认有没有就够了,对事实的具体过程和细节她不在乎。
你没去,我感到一种巨大的宽慰和满意。晁柠冲他浅浅一笑,目光释放着柔情。
可易临勋并未展露出被赞许的欢喜,他沉思了一下,问:假如我去了你会怎样?
晁柠脸色顿时从柔和过渡到冷僵,她垂下眸,指腹摸了摸左手上的婚戒,片刻后抬头直视他道:那我会把这枚戒指摘下来。
她这果决的语气让易临勋后背一僵,为之一震。
倒不是因为侥幸,劫后余生,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望李照媛的念头,被震慑是因为晁柠的狠绝。
他一点也不怀疑她会说到做到,甚至可能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他。
易临勋脸色阴郁,他感觉自己置身在一个雷区里,虽然当前脚下暂时安全,但不知下一步会不会踩雷,而一旦踩雷,便是灰飞烟灭。
他觉得不公,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为什么你去见你前任就可以?他诚心发问,些许愤懑。
你曾经问过我如果他回来了,我会怎么办,我说见了才知道,我一直都很坦荡不是吗。
是,你坦荡,因为坦荡所以不在意我什么感受,也不在乎我生不生气,你对我不抱期待,你一向唯我独尊,你只把我当消遣,你想怎样就怎样。他跟竹筒倒豆子一样,一通吐槽。
晁柠听得直皱眉头,急不可耐道:易临勋,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啊。
易临勋抬睫,沉静地注视她,深眸下目光让人捉摸不透。
晁柠深深叹了口气,瞥了眼窗外,缓和了下心神,才转回头说道:我承认,我是有点恃宠而骄,仗着你先说喜欢我,仗着自己从来没给过你承诺,做事很自我,我承认,你最开始说的不要对你有所期待这句话我一直很介怀,它像根针一样时不时就刺痛我一下,让我不敢放任自己去爱你,我也承认,我总是失心疯地认为你还惦记着别人,觉得你对我的爱很浅薄,你不过是图我条件好,图我省心省事,图我们性生活和谐,你知道吗,那天我去红房子的时候,心里忐忑极了,如果你说你爱我却私下去看望了前女友,那我不会相信你爱我,或许你可能爱我,但这份爱对我来说不够,远远不够。
远远不够!
晁柠言至此有些许激动,湿红了眼眶。
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男人和一个心有所栖的男人,她再怎么盲目,也知道怎么选。
易临勋,我对你有期待了。
第56章 雨后的成熟麦穗
晁柠沐浴后,点了盏灯放在房间落地窗边,又披着毛毯在窗边的沙发坐下,慵懒地将脚搭在脚凳上,外面的白桦林像裹了白棉袄在酣睡中。
屋里暖融融的,她静静赏着雪景,看着看着,突然好想做爱。
可现在易临勋还在洗澡,她只好耐心等等。
前面在餐厅,在她诉尽委屈后,他抱着她亲吻她,不住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他还说会好好爱她,绝不比别人少。
一会儿,他出来了,晁柠浅笑着看他。
易临勋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光着脚丫冷不冷啊?
他双手握住她脚丫,晁柠心里的难耐更甚了。
她原是半卧沙发的姿势,这下坐直起来,眉眼带笑,不冷。
她暗示道:这么美的地方,你觉得适合做点什么事?
易临勋倾身,吻她,就在晁柠觉得水到渠成时,他突然离开她唇,摸摸她头,似笑非笑道:睡觉,做个美梦。
晁柠一时错愕,啊这
她眼睁睁看着他走到床边,熄了灯,只给她留了盏床头灯,然后真上床睡觉去了。
晁柠琢磨了一下,去行李箱翻了翻,拿了什么东西出来,再走进浴室,不一会儿她出来,借着暖黄的床头灯她看到易临勋闭着眼,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她按灭了床头灯,接着钻进他的被窝里,贴近他。
易临勋只是动了动眼睫,对她的主动不作回应。
晁柠头埋进被子,在被子里她做了什么,只有易临勋知道,只见被子微微浮动,又听他嗯哼了一声后呼吸渐急,接着易临勋双手架着晁柠胳肢窝,一使劲,将她从被子里拖拽了出来。
前面晁柠没拉窗帘,微弱的雪光洒进木屋,两人在寂静中对视。
易临勋起身下床,晁柠十分纳闷,搞不清这男人是什么状况。
易临勋弯下腰,将她抱到另一张单人床去,替她盖好被子,正欲转身重新躺进自己的床,谁知晁柠踢了被子,一伸手按亮了床头灯。
看清她所穿的,易临勋顿时胸内汹涌,喉头紧缩。
薄如蝉翼的布料,半遮半掩,肌肤胜雪,加上那媚如丝的眼神,摆明了要引诱他。
易临勋偏过头去,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硬撑住,否则就是前功尽弃。
晁柠见他坚如磐石,有点泄气了,她索性挑明,易临勋,我要。声音甜腻得如同在蜜罐里泡了一宿。
她都这么不害臊,主动求操,这男人要再不动容,她要怀疑人生了。
易临勋耳尖炙热,看了看她,心塌陷了。
他移到床边,坐下,晁柠顿时露出了娇羞夹带得意的笑。
一只手的指尖挑开轻薄布料,开始轻拢慢捻起来,另一只手也不闲着,细细摩挲,晁柠四肢酥软,微微叹息,眼波粼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窗外的雪地上,一只红狐来回戏耍,它迈着轻盈的脚步踩来踩去,雪地觉得酥酥痒痒的,被踩过的地方慢慢沁出丝丝雪水,过了一会儿红狐不知跑哪里去了,来了更大只的动物,好像是人,那脚步踩踏的频幅不大,但是踩得很深,雪地觉得舒坦极了,因为斜插在雪地里的一截树枝常常膈得雪地不舒服,刚好这深深的脚步将那树枝给踩平了,雪地润出了更多的雪水,由于太过舒服了雪地好想把人留住,它不自觉得紧缩了下身体,不过它那么软绵怎么能缠得住人呢,人走过后,雪地意犹未尽,陷入了短暂的空虚,之所以是短暂,因为马上雪地就感觉来了只四个脚的动物,应该是马儿,雪地喜欢马儿,马儿有劲,跑得快踩得深,同时雪地也有点畏惧马儿,马儿不懂温柔比较莽撞,常把它踩得一塌糊涂,雪水贱飞,雪地屏着呼吸,绷紧神经,它不知道今天的这匹马儿会如何踩踏它,很快,雪地就满脸酡红,呻吟不止,它要被踩哭了,它好想叫马儿停下来,别踩了,可是又深深沉醉于深处的悸动和震颤中,如同在大海中劈波斩浪,有种爆裂的兴奋感,它常居内陆没见过大海,马儿奔腾圈地,掀翻积雪,彷佛带它感受了大海的磅礴之势。
易临勋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
晁柠在高潮余韵中渐渐平息,看着他的动作,脸又觉得微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