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吻了她,有种久违的感觉,一吻上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下了观景台后,肉眼可见她很开心。
行吧,她赢了,他再次输了,不过输者也得到了嘉奖来自赢者爱意浓浓的眼神。
他问她,以后还想和我来吗?和我。
想问她跟他的这趟旅行觉得愉快吗?
她直接说,想啊,和你。
他自嘲地笑了下,也就是说,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郁结于心。
他以为这趟旅行多少也有点渡劫的意思,然而她说她确定了这就是度蜜月,这种认知上的不同令他不免心神一晃。
她这是自我纾解完了?心无芥蒂了?
他索性刨根问底,该摊牌了。
想起元旦那天她那惊奇的回答,他便问到底是胡诌的还是真去了。
她说真去了。
他便问去干嘛。
她说去确认他到底有没有去看望过李照媛,还说知道他没去,感到巨大的宽慰和满意。
宽慰?满意?
他不懂,他并不觉得没去是一件多么值得赞许的事情,他没去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假如去了呢?他问道。
她顿时神色冷僵下来,摸着无名指上的婚戒,说会把这枚戒指摘下来。
他顿时后背一僵,为之一震。
假如他去了,她就要跟他离婚?直接跟他离婚?如此狠绝吗。
她之前从未问过他以前的感情,从不跟他翻旧帐,让他以为她很豁达很慷慨,没想到在这件事上敏感度却是如此高,而且按照她的性子,她可能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他,一旦自己认定了就直接判人死刑。
那以后但凡他无意或被动地牵涉到一些跟旧情相关的事,是不是也这样?那他还有何安全感可言。
她这么严苛对他,可自己明明不久前还去见了她前任。
他反问了她,她回答说自己一直很坦荡。
呵,谁不坦荡。
她坦荡就可以忽略他的感受吗?就可以不尊重他吗?他将不满发泄了一通。
她急不可耐道:易临勋,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啊。
这话是他之前说过的,他瞬间就领会其中意思。
她深深叹了口气,开始袒露心声,这是她首次跟他坦诚,他却越听越心痛。
原来他那句请不要对我有所期待一度成为她的紧箍咒,束缚了她,令她不敢放任自己爱他,同时也反噬了他,令她始终对他持有怀疑,不相信他是全心全意地爱她。
这句话虽不是恶语,却伤她六月寒。
他满怀歉愧,只得抱住她亲吻她,不停地道歉,再道歉。
一边道歉一边告诉她,他心早就移巢了,他现在目之所及心之所向全是她,她早就强势地占满了他的心,而且他会好好爱他,绝不比别人少。
她说对他有期待了,那他定不辜负她的期待!
其实,晁柠说过的一句话也让易临勋心存小小的芥蒂。
就是那句他们靠做爱维系着的。
他有思考过她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的,想来首先就是基于事实,不能否认他们真的做了很多爱,各种做,契合得要命。
因为太爱她床上的状态了,他还经常表现得对她欲求不满。
思来想去,如果有机会他要证明给她看,并不是只有性。
克制、忍耐自然是辛苦的难受的,但动摇不了他的决心。
可是晁柠......当真是拿她没办法,只能用手帮她解决了。
结果她欲求不满,说那样没有灵魂。
那怎样才有灵魂,显而易见。
幸好他准备充分没带套来,物理阻断了这事。
结果她一句话就令他意志土崩瓦解。
她略施手段,他就乖乖就范。
他总感觉他这辈子要被她吃定了。
吃定就吃定吧,他乐意被她吃定。
其实,无关男女,每个人都渴望被爱包裹,被对方宠。
那晚在餐厅,她跟他告白,那是他第一次听到她的心声,感动极了,她说他有情调,说爱跟他在一起的感觉,除了快乐之外还特别舒展,爱他们之间这种旗鼓相当的状态。
他又何尝不是!
爱是双向流动的,好的爱人会滋养灵魂,会激发人的情趣面,她眼里的他之所以有情调,主要是因为她有情调。
回顾他徐徐图之的过程,并不是他单方面地在讨,在谋,其中不乏有她的配合,如果她铁石心肠从始至终都拒他于千里之外,他再喜欢也会放弃,死缠烂打这种事既不自尊自爱,对别人而言也是一种骚扰,他做不来。而慷慨的她,洒脱的她,令他看到了能图到的希望,他也不差,以时间为筹码,他坚信一定能撬走她的心。
现在,他真正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