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露出赞叹的表情，但他的话却丝毫没让斯摩格的心情好起来，反而更加糟糕了。
“红发、香克斯。”
他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手也按上了腰间的十手，但却迟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嗯？”
佩拉被香克斯捂着耳朵，听声音都嗡嗡的，她拿开香克斯的手，用眼神问他说了什么。
“嗯？只是打了个招呼而已。”香克斯笃定地点点头，“对吧…咳咳，抱歉抱歉，我对烟味不太适应。”
香克斯说着咳嗽了两声，手作势扇了扇烟雾，一边将佩拉拉到自己身边，帮她挥了挥那些白烟。
佩拉对香克斯摇摇头，认真地告诉他：这只是、他的、果实能力，不要紧。
斯摩格的烟雾和普通的雪茄烟不一样，他的烟雾大部分源于自身的果实能力，所以就算看着烟雾量大，但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呛人的味道。
香克斯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
一段小插曲过后，佩拉再次拿开香克斯揽住她腰的手，继续对斯摩格亮出那张纸。
“斯摩格！”并对他伸出了手。
“做梦。”斯摩格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请求，“你别忘了你是海贼！而且我为什么要给你船？！”
佩拉理所当然地写下了一行字：我们、是朋友。
斯摩格咬牙切齿：“谁跟你是朋友！”
他忍无可忍，只是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就让他有一种瞬间回到了当年的错觉。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知道跟佩拉根本讲不通道理，但又不方便动手，于是他只能避开佩拉的视线，用愤怒的眼神看向香克斯。
“你们到现在都没人教过她什么是海军什么是海贼吗！”
“怎么？还是你们已经嚣张到不将海军放在眼里了。”他左右看了看周围的海军和路人，刻意压低了嗓子，用只有他们几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半是威胁，半是警告道。
“区、区、海、贼…”
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词，足够表现斯摩格糟糕的心情了。他很后悔答应日奈赶来西海了。
面前这两个人，又不能抓又不能打的，他站在这光生气了。
不过斯摩格的责怪倒是让香克斯的心情好了起来。
他面带抱歉地重新揽住佩拉的肩膀：“哈哈哈，抱歉抱歉，佩佩平时接触外人比较少，不擅长和外人交流…”
“哈？这是外人的问题吗混蛋？！”
佩拉点头承认了香克斯说的话，然后又面不改色地继续叫他：“斯摩格…”
“不可能！告诉过你了不可能！”
…
“好了，有这艘货船的话，再多的药材也能装下了。”
香克斯把药材整齐地摞在甲板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才转头去看斯摩格。
“啊，真是太感谢你了，实习海兵…哦，是斯摩格上校。”
“所以这就是你要我派一艘船来的理由，斯摩格？”日奈毫无波澜的声音在斯摩格的身后响起。
斯摩格：“……”
他从佩拉的手里抢过那张写了字的纸，举到日奈的面前给她看。
“那你来跟她说。”
日奈一眼就看到了上面那句“我们是朋友”。
“还真是可怕啊，海军和海贼是朋友。”
说着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斯摩格的额头瞬间又崩出了青筋：“不、是。”
不过日奈已经绕过了他，她看向佩拉，忽然开口邀请：“既然是朋友，要来一起喝一杯吗？”
佩拉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点头欣然同意。
但斯摩格却拦在了两人中间，他压低声音警告道：“喂，日奈，你别忘了你是海军。”
日奈挑了挑眉，她指着自己身上那身吊带短裤的便装说：“我现在可不是。”
她又抬手扯了扯斯摩格身上的便装：“你现在，看起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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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觉快完结了！这次是真的[害羞]
昨天划伤了小咪的肉垫，被骂了一晚上[爆哭]
第136章
…
海贼和海军同坐一桌喝酒, 这件事听起来很离谱，但事实上真的围坐一起后，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剑拔弩张。
好像脱了军装, 卸了武器, 大家都只是普通人，坐在普通的酒馆顶楼, 聊着每个普通人都会聊的天。
当然除了斯摩格，那家伙别扭得很，斜着身体半靠在桌上，眼神不善地看着香克斯，看起来不像来喝酒的，像是来找茬的。
幸好现在顶楼只有他们四个人，不然还真的很难说会不会被人误会些什么。
“啊, 为什么你是海贼？日奈真的很难过。”日奈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
佩拉吃烤饼干的动作停了下来：为什么？
日奈：“？”
佩拉：…
她拍了拍身边香克斯的腿, 让他帮自己翻译。
香克斯“嗯”了一声, 伸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佩佩是问你为什么。”
他说着不紧不慢地掏出酒瓶，拿过一旁的杯子, 给日奈他们一人倒了一杯酒。
“尝尝？这是佩佩自己酿的酒, 佩佩酿酒的本事很厉害哦。”夸的是佩拉, 香克斯反倒得意起来了。
佩拉奇怪地盯着那瓶酒。
她完全不知道香克斯是什么时候把她酿的酒带出来的。等等, 先不说怎么带出来的，这些酒不应该在雷德佛斯号上吗？她都不知道香克斯还把酒拿上了摩托艇。
“本来想晚上和你一起喝的，”香克斯凑到佩拉的耳边悄声说, “但现在不是要先招待你的朋友吗？”
佩拉还没反应，日奈已经受不了了。
她的眼神在香克斯和佩拉之间晃了晃，指尖点了两下桌子, 把他们的视线拉回来。
“红发，你这样的男人可是会招人烦的。”
香克斯毫不在意她的话，反而撑着脸颊，笑着问佩拉：“佩佩，是这样吗？”
佩拉想了想，摇摇头。
香克斯最多只是有时候吵了点，怎么都不至于招人烦的。
香克斯早就猜到了佩拉的反应，他转过头看向一脸嫌弃的日奈，耸了耸肩，脸上写着“你看吧”。
日奈：“……”
她无奈地叹口气。说真的她还是没办法将面前的两个人联系到一起，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情侣，倒是像兄妹。
不过恋爱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能看表面。
日奈这么想着，眼神饱含深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斯摩格。
斯摩格被她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看什么？”
“…没什么。”
日奈收回视线，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面前的酒上，她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佩拉酿的…？感觉很不错啊。”
“对吧！”香克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佩佩的酒真的很特别。”
“佩拉，所以刚才你在问什么为什么？”日奈又将话题拉了回去。
香克斯看了一眼佩拉，光是看着佩拉的表情就猜到她肯定在想什么奇怪东西，他没忍住笑起来。
佩拉刚抬起手想要回答，香克斯已经直接开口了：“佩佩是想问，为什么你会因为她是海贼而难过。”
说着转头看佩拉：“是吗？”
佩拉放下了手，点了点头。
果然，日奈听到香克斯这么说，一边匪夷所思，一边又感到了莫名的意料之中。
“因为…我是海军，而你是海贼啊。”日奈耐着性子解释道。
佩拉点点头，她当然知道这个，所以为什么？
这次不用香克斯翻译，日奈都能看懂佩拉在说什么了。
她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头青筋，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因为这样我们就做不成朋友了，所以日奈很难过。”
佩拉更加不明白了。
海军海贼，和能不能做朋友，到底有什么关系？
日奈依然艰难地尝试扭转佩拉的想法：“海军跟海贼…”
“哼，放弃吧，这家伙根本不会听的。”
斯摩格忽然插了一嘴，喉咙里还带着一声轻哼。
现场的氛围一下安静了下来，日奈胳膊肘撑在桌子上，用玩味的表情看向斯摩格。
“你好像…经历了很多？”
“毕竟我应该也不会遇到第二个光明正大打劫我的海贼了。”
斯摩格一边说一边瞥向不知悔改的佩拉。如果眼神可以扎人，那佩拉现在该是一只刺猬。
日奈微微一笑：“你应该也不会遇到第二个会给海军酿酒喝的海贼了。”
斯摩格看她一眼，没有回答，又低头看向了那杯清澈的酒水。手指转了转酒杯，最后还是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