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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惊悚推理 > 少卿的神偷搭档 > 第74章
  明帝道:“祖爱卿但说无妨。”
  祖般道:“陛下,杀害杜尔副使的真凶此时就在朝堂之上。”
  明帝龙躯一紧,道:“真凶在哪?”
  途利望向祖般,一脸惊诧道:“楚休言何在?”
  “楚某在此。”楚休言从倭国使团的队伍中走了出来,“不过,楚某绝未杀害杜尔副使,真凶另有其人。”
  “胡说。”途利斥道,“杜尔遇害时,只有你一人身在现场,并且你手里拿着绞死杜尔的金丝银线,人证物证俱在,岂容辩驳?”
  楚休言不理睬途利的指斥,向明帝禀道:“圣上,杜尔副使遭人毒手之时,草民已中毒昏迷,绝无可能杀害杜尔副使。”
  不等明帝开口,途利抢道:“中毒昏迷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是你为了开脱罪行而信口胡编,尊贵的天朝皇帝陛下,请您速速将凶徒正法,以固两邦友好联盟。”
  明帝道:“楚休言,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没有杀害杜尔副使?”
  “回禀圣上,草民确有证据。”楚休言转身面向途利,道,“途利正使,请问杜尔副使遇害时,你人在何处?”
  途利冷笑道:“本宫正在东厢房指挥众人救火。”
  楚休言又问:“在此期间,你可有涉足杜尔副使遇害现场?”
  途利道:“没有。”
  楚休言继续问:“你是怎么发现杜尔副使遇害的?”
  途利道:“杜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你倒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凶器——”
  楚休言打断途利,道:“可问题是,杜尔副使当时脸朝下趴在地上,背部朝上,并未露出受害时的伤口,途利正使为何都没有探其鼻息,就认定杜尔副使已然身亡呢?杜尔副使也有可能只是昏迷而已。”
  途利眉头微微一皱,知道楚休言这是要把嫌疑将自己身上引,冷笑道:“直觉,不过是本宫的直觉罢了,难道不行吗?”
  “行。就当是途利正使与杜尔副使兄弟情深,敏锐地感知到了杜尔副使的遇害。”楚休言话锋突转,“但,途利正使在杜尔副使遇害前后,可曾触碰过杀害杜尔副使的凶器?”
  途利冷笑道:“本宫从未碰过你的金丝银线。”
  楚休言再问:“此话当真?”
  途利断然道:“当真。”
  楚休言微微笑道:“如此一来,途利正使该当如何解释手上沾染的变色油墨呢?”
  途利紧拧眉头,质道:“什么变色油墨?”
  慎徽出列向明帝禀道:“圣上,请准许微臣呈上证物金丝银线。”
  明帝道:“准。”
  亲信内侍宣道:“呈证物金丝银线。”
  很快,金丝银线就被东方佑用托盘端了上来。
  “圣上,杀害杜尔副使的真凶有一事不知,”楚休言竖起一根手指,“那就是,草民在金丝银线涂抹了一种特制的透明变色油墨。这种油墨在正常情况下是透明无色,可一旦用醋涂抹,就会显现出紫蓝的颜色。就像这盘杀害杜尔副使的金丝银线一样,”说着,她将金丝银线浸入醋中,果真浮出了紫蓝色,“请圣上明鉴!”
  明帝看向亲信内侍,亲信内侍立刻心领神会,急步跑下金銮殿,端起浸泡着紫蓝色金丝银线的醋盆,呈到明帝面前。
  明帝微微颔首,道:“确已变色,那又如何?”
  “此油墨除了遇醋变色之外,还有一个令人头疼的特征,那就是遇水不溶,极其难以清洗,一旦沾染,短则半月,长则三月都无法洗净。因此,如果有人利用草民的金丝银线杀害杜尔副使,借机诬陷草民,那么真凶手上也会沾染此种油墨。眼下只须用醋涂抹,便可解开杜尔副使遇害真相。”楚休言直指途利,“而途利正使,你就是杀害杜尔副使的真凶。”
  途利脸色一滞,道:“就算我手上沾有遇醋变色的透明油墨,也不能证明我就是从凶器上沾染的,有可能——”他灵光一闪,“有可能是我在给杜尔探查脉细的时候,从他脖子上沾染的。”
  楚休言道:“既然如此,烦请途利正使浸入食醋,显露手上的油墨。”
  途利犹豫片刻,虽然极不情愿,但此时骑虎难下,便将手浸入醋坛。稍事片刻,他的双手便渐渐显现颜色,随着颜色不断加深,很快就覆盖了他的手心,勾勒出两道紫蓝色长痕,而紫蓝色痕迹主要集中在四根手指的抓握部位。
  此时,楚休言将双手从醋坛中收回,而她手上的紫蓝色痕迹却只显现在右手,正是杜尔遇害时,被人目睹手持金丝银线的那只手。
  楚休言抓住途利的手腕,强迫他与自己一同展示紫蓝色痕迹,向明帝禀道:“圣上,草民恳请再做一个实验,以验证草民的推想。”
  明帝道:“准!”
  第104章 终局1
  得到明帝的准许后,亲信内侍宣道:“宣大理寺参事郗望、大理寺司捕南宫夏、西门袒、北野尚觐见!”
  郗望、南宫夏、西门袒、北野尚进入大殿,齐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帝道:“免礼!”
  郗望、南宫夏、西门袒、北野尚齐声谢过。
  明帝又道:“楚休言,你可以做实验了吗?”
  楚休言禀道:“回圣上,可以了。”继而转身朝郗望点点头。
  郗望立刻会意,放下肩上的工具箱,打开箱盖,取出了一盒胭脂,以及两根纯白的棉绳。
  于此同时,南宫夏在殿上铺了一张纯白的绸缎。
  楚休言示意郗望将胭脂与棉绳放在纯白绸缎上,随后,她跪坐于纯白绸缎,取出胭脂,涂抹在纯白棉绳上,纯白棉绳瞬间染为胭脂红。
  染红棉绳,楚休言站起身来,向西门袒和北野尚点了点头。于是,西门袒和北野尚俯身拿起棉绳。
  西门袒将棉绳握在左手,简单缠了两圈。北野尚则用双手抓住棉绳两端,走到南宫夏身后,缠住了南宫夏的脖子。
  见此情形,文武百官恍然大悟,途利则脸色大变,下意识地看向了朝堂上的某人。
  “圣上请看,”楚休言出示西门袒和北野尚手上的痕迹,道,“西门司捕手上的胭脂痕迹与草民手上的紫蓝色痕迹几近相同,同时,北野司捕手上的痕迹则与途利正使完全一模一样,可见,途利正使才是杀害杜尔副使的真凶。草民冤枉,请圣上为草民主持公道!”
  明帝强压嘴角,板着脸道:“途利,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途利哑口无言,一张脸气得一时白一时红,眼睛瞪着楚休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尊贵的天朝皇帝陛下,”突厥使团另一位年近七旬的白发副使拱手出列,求道,“感谢楚小友替我们查明杜尔王子遇害的真相,延续两国友好邦交。在此,鄙人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尊贵的天朝皇帝陛下恩准!”
  明帝见其态度谦卑有礼,抬手道:“塔木副使但说无妨。”
  “案件虽然发生在贵邦,但受害者与凶手都是突厥人,并且两人都是突厥身份尊贵的王族,还请尊贵的天朝皇帝陛下允许塔木将二人带回突厥,由突厥王亲自处置。”塔木副使立刻补充道,“我邦突厥王愿上贡三千匹战马以表谢意。”
  明帝冷笑道:“在突厥王眼里,太子与王子的性命只值三千匹战马吗?”
  塔木气度超然地补充道:“突厥大军在边境线上后撤一百丈地扎营。”
  明帝轻描淡写地补充道:“贵邦必须释放我朝被贵邦无端缉捕关押的三十六位边民。”
  塔木脸色一白,道:“那三十六个边民涉嫌在我邦境内开展间谍活动,乃出卖突厥的叛徒——”
  明帝手一抬,制止了塔木,道:“塔木副使,贵邦太子在我朝杀害贵邦王子,还企图将罪行嫁祸到我朝无辜百姓身上,险些破坏两国邦交,居心之险恶,朕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筹谋已久,心存挑起两国战乱,浑水摸鱼,趁机入侵我朝的念头?而在朕查明其背后图谋之前,朕认为还是要请途利太子留在我朝,好好配合调查。”
  “尊贵的天朝皇帝陛下,”塔木求道,“此事干系重大,鄙人无权做主,还请尊贵的天朝皇帝陛下宽让几天,待鄙人修书一封,请示突厥王后再做定夺。”
  “不用请示我父王了。”途利太子推开塔木,从前襟取出一份名册,呈道,“三十六个突厥边民的赦免令在此,还请陛下过目!”
  得到明帝的点头示意后,亲信内侍快步跑向途利,取走名册,上呈给明帝。
  明帝细细翻阅一遍,微笑着点点头,道:“杜尔副使遇害案,鉴于被害者和行凶者都是突厥王族,事涉突厥内政,本朝秉持不干涉邻邦内政的和平邦交政策,特请塔木副使将案件相关人等押运回突厥,由突厥王亲自审理。”
  塔木副使拜谢道:“谢陛下恩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途利道:“此案已了,若无其它事务,我等请求告退。”
  “且慢!”慎徽夺路在前,拦住途利,“将《北境布防图》交出来,你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