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曾经有个女孩告诉我,美好不应该被定义。”
“美好的你们也是。”
“你们的内心的想法最重要,不要轻易因他人想法而打出的美好标签去束缚、改变自己,美好是什么只有你们自己能定义。”
“所以,我只祝大家成为更好的自己,自己想成为的自己。”
无论多少次在结尾听到林漾的声音,肖青青都忍不住热泪盈眶,她感性地流着泪,垫在脸上的纸巾湿了一张又一张。
肖青青好开心。
靓靓有记得她们、有在和她们好好告别。
“看完电影我知道靓靓为什么会记住我的名字了。”肖青青擦干泪水感慨道。
陆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刚切好的果盘递给她,见到肖青青红肿的眼睛,连忙又去冰箱拿了个冰袋给她,“大概想到她的女朋友了吧。”
那的确是个很难忘的女孩啊。
“不过她真的不演戏了吗?”陆晨觉得自己可太悲催了,好不容易粉上个人,结果人家光速退圈了。
肖青青点点头,从《红橘》筹备到播出的这几个月,整整一年里,林漾完全消失在了大众视野里,一点风声都没有。
像会长那样的老粉是和林漾有联系的,不过大家都把她保护得很好,没有泄漏林漾的任何消息,让狗仔、私生来打扰她。
不过肖青青和陆晨今天要参加的活动,和林漾还有点小渊源。
自直播事件后,林漾一些学法律、心理的粉丝自发聚集在一起,希望可以为一些无法支付法律咨询费用的弱势群体和女性,提供免费的法律援助和心理疗愈,领头人是她们粉丝后援会的会长冯依然。
而通过会长的牵线,林漾也是这个团体中的一员。
有回肖青青想给活动捐钱,但会长拒绝了,会长告诉她们活动的主旨是帮助其他人。但帮助不是强制的,量力而行,帮助他人的前提,是要过好自己的生活。
因此不呼吁所有人都参与捐赠,心意和善意才最弥足珍贵。
会长还俏皮地和她们透露,林漾每年都会往这里打钱,还会给她们拉投资,所以完全不要担心。
而会长还告诉她们,林漾给大家留了句话:责任就让有能力的人抗,雏鸟的责任是快快长大,等到变得更强,变得像雌鹰一样强壮、高大再来接力。
肖青青觉得林漾的话特别打动她。
每一步,林漾都为她们想到了。
“想想过去的一年真是充实又快啊。”肖青青说。
陆晨:“是啊,听说今年有位女代表带上了关于家暴法的提案,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
“噗呲——”
正感慨是陆晨看向突然笑喷了的肖青青,一脸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突然想到会长了。”肖青青哈哈哈笑起来。
这么一说,陆晨也会想起她俩第一次去参加活动见到会长时,三足鼎立的场景了。
谁能想到当年在机场和她们发声冲突的女生,是在黑粉站潜伏了五年的、林漾后援会的开创者,她们的大会长冯依然啊?
两人笑了一阵,收拾收拾东西就出门去参加活动了。
大巴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高楼大厦、拥挤的人潮、开阔平坦的道路、绿油油的田野……
肖青青脑袋支在窗边,“此刻,靓靓眼前的风景是什么样的呢?”
“唔,我看了以前她的采访,她还蛮宅的。”陆晨笑道,“说不定啊,她现在就窝在家里看电视撸猫咪呢。”
“会抱着薯片吗?”
“唔,再点两桶炸鸡。”
“饮料要什么呢……”
窗外,绿油油的田野不断后退,卷起的风将粉白的花瓣吹落进了金灿灿的海湾。
海湾旁的沿山公路有一个种了很多花树的岔路口,走进……哦不,往岔路口右手走是一面森绿的藤蔓墙。
藤蔓墙边有个穿着儿童套装背着小书包戴着黄色渔夫帽、像螃蟹一样挪动并用手和墙壁做对抗的两岁小孩。
“咚、咚、扑通!”
小孩一下掉进了藤蔓墙里,她摇摇晃晃站起来爬上楼梯,甜甜地朝坐在屋檐下看书的女人喊道。
“呀!”
书本后的林漾头发长了不少,用根黑色皮筋扎在后脑勺,剩余散下来的发尾沿着肩颈的弧度翘起,她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依旧漂亮锐利,整个人从内到外透着沉稳而内敛的气息。
听到堂堂的声音,林漾放下书,刚摘下眼镜,小象一样敦实的白瓷娃娃便扑进了她的怀里。
差点被扑倒的林漾将堂堂扶正,把勾在她脖子上的帽子给她戴好。
“自己走来的?”
堂堂没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抱着林漾,笑呵呵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她的脖子。
林漾有些无奈,这小屁孩她是一天没带过,怎么就专爱找她玩呢?
突然间,堂堂松开林漾,指着自己说,“加一。”
“加一?你学算术了。”林漾夸奖了她两句,见她似乎并不满意,想到小孩可能发音不标准,猜测道:“你冷吗?要加衣服?”
林漾转眼看了看院子里斑驳的阳光,心想这儿的温度虽然比外面低几度,但现在是夏天不至于冷啊。
见林漾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堂堂又指着自己后背的背包,奶声奶气说,“阿糖。”
“书包可不是用来装糖的。”林漾轻轻刮了下堂堂的鼻尖,笑道,“只能装一颗。”
堂堂使劲摇摇头,着急地指了指书包又指了指自己,一脸认真地掐着林漾的脸,“糖、阿糖,窝是阿糖,鱼加一。”
林漾温柔地笑着学堂堂嘀咕,“窝系阿糖、鱼加一……”
鱼加一……余佳宜?
林漾神思一错,睁大眼睛望着落在堂堂脸上斑驳的光影,恍惚道,“阿汤?”
堂堂为林漾终于猜对她的意思而高兴,兴奋地拍手,头如捣蒜。
“你真的是阿汤?”
“是!”
堂堂点点头,她虽然婴言婴语发音不标准,但林漾还是大致拼凑出了她的意思。
大意是,她一年前就已经有记忆了,但像是受到婴儿身体和思维方面的影响,她的思维很混乱,她很早就想告诉林漾这个消息了,但她一没学会说话,二是很容易下一秒就被别的事情吸引住,就一直没成功。
堂堂肉肉的指头指着自己。
“阿糖。”
她要林漾帮她记住她是阿汤,她回来了。
“嗯,阿汤。”林漾红了眼,声线里染上了水汽。
转眼阿汤已经被院子里的知了、蝴蝶吸引走了注意力,林漾忍不住抬眸望向这个绿意盎然的小院。
这个小院是林漾和棠青吉共同的回忆,林漾赚到钱的第一时间,便立马把院子和连着的屋子买了下来。
过去的一年里,林漾将这个院子按曾经和棠青吉讨论的想法装饰了一番,浴室里装了浴缸,贴了青蓝色的水瓷砖,厨房客厅装修成乡下田园小屋的风格,院外的藤蔓很独特,林漾没有处理,只清扫掉一些干枯的叶片。
林漾捡起那本有关山娘的书,平静的胸腔再次翻涌,阿汤已经回来了,青吉什么时候会回来和她一起打理这个院子呢。
五天后。
林漾整理好行囊,准备驾车全国行。
这个决定源于前几天她在祠堂翻到了本书,书上说,山娘虽然能实现人的愿望,但不是万能的,像是让人重生这种事是天方夜谭,山娘只能让灵魂带有记忆在合适的躯体苏醒,而且躯体必须靠近祈愿者身边一定范围内才有用。
因此林漾决定从国内开始,一个城市一个城市找起,直到找到棠青吉和谭芳、阿辛为止。
晚上九点半。
江渝突然在群里发消息,@所有人,召集到她们橘子湾集合,说是有重大消息要公布。
连在隔壁市工作的沈嘉文和付春泽,都被他一个专车接了回来。
凌晨两点。
两人哈欠连天,一下车便看到江渝站在小镇入口,快把林漾手机给打爆了。
“她不在家?”沈嘉文走过去拨弄了两下藤蔓。
江渝急得快哭了,“完全打不通她电话。”
见了江渝这表情,几人还以为林漾又出什么事了,连忙正色问,“到底怎么了?”
江渝抬起头来,泪眼婆娑。
“今天……”
听着江渝的话,两人越听越清醒,但心也放下了大半。
“你是说,当年青吉要送给林漾的小相机里,有证明林漾说的那些有关山娘的东西都是真的证据,但你出去玩弄坏,于是随便去商场买了义乌小商品交给林漾,然后林漾言之凿凿用一堆事情证明给你看,你还不信,这一整年都把林漾当妄想症看,是吗?”付春泽睨着眼,唇角扬起,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江渝脑子快炸了:“不见到这个你们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