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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一等功拿到手软:我办案领导放心/破案:我的厅长岳父 > 一等功拿到手软:我办案领导放心/破案:我的厅长岳父 第245节
  罗飞接过矿泉水,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把杨旭借张伟三万块的银行记录附在案卷里,让检察院也看看——有些债,不是钱能还清的。”
  碧水轩案的卷宗最终被归档,红色火漆印在封面上,却像是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疤。
  第419章 一路走好,地狱才是你该呆的地方(求追更求收藏)
  滨海市的深秋总裹着化不开的湿冷,夜雨敲打着城北“观澜国际”别墅区的落地窗,发出密集的“嗒嗒”声,像某种不祥的倒计时。
  刑侦支队队长吕严推开车门时,冷风夹着雨丝灌进衣领,他下意识拉紧外套,抬头看向那栋亮着零星灯光的独栋别墅——这里是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赵明德的家,此刻却弥漫着与奢华格格不入的死寂。
  “吕队,您来了。”辖区派出所民警快步迎上来,脸色发白,声音发颤,“现场保护得很完整,报案人是赵明德的妻子,她在娘家住了半个月,今晚九点多回来,一进浴室就发现……”民警没再往下说,只是指了指别墅二楼亮着灯的窗户。
  吕严戴上乳胶手套,示意法医团队跟进,自己则踏着玄关处未换的湿鞋走进客厅。
  奢华的水晶吊灯将空间照得如同白昼,昂贵的波斯地毯吸走了脚步声,却吸不走空气中浓郁的气味——勃艮第红酒的醇香里,混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越往浴室走,气味越浓烈。
  浴室门虚掩着,吕严推开门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巨大的大理石浴缸占据了浴室一半空间,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赵明德仰面浸泡在暗红色液体中,深灰色西装笔挺,真丝领结端正地系在颈间,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若不是那张青紫色的面庞和圆睁的、布满血丝的双眼,他看起来就像只是在浴缸里醉酒小憩。
  浴缸边缘散落着数十张百元钞票,水面上还漂浮着更多纸币,红色的酒液顺着钞票纹路漫开,像某种怪诞而讽刺的装饰。
  “红酒?”吕严皱眉,目光扫过浴缸边的空酒瓶。
  “是拉菲古堡1996年份,市场估价超过三万。”先期抵达的江飞燕从浴室角落直起身,她戴着口罩和手套,指尖捏着那只空酒瓶,眉头拧成川字,“更讽刺的是这些‘钱’。”她用镊子夹起一张湿透的纸币,对着灯光举起,“你看,全是银行用来练习点钞的练功券,连编号都是重复的。”
  法医老周蹲在浴缸边,正用棉签擦拭赵明德颈部的皮肤,他抬起头,神色凝重:“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晚21点到24点之间,死因是溺亡,但颈部有轻微淤痕,应该是被人按压过,导致他无法挣扎。另外,胸口的刻字是生前所致,刀具非常锋利,手法精准,下手的人可能有解剖或外科基础。”
  吕严走近浴缸,视线落在赵明德的胸口——他的白色衬衫被整齐划开,露出的皮肤上,两个工整的楷体字渗着暗红的血丝,笔画边缘甚至带着细微的描边,像是精心书写的作品,那两个字是:“贪婪”。
  “报告!”年轻的警员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提着勘查箱,脸色苍白,显然是被现场景象震撼到了。“吕队,浴缸底部发现这个。”他快步走到浴缸边,戴着手套的掌心托着一枚巴掌大小的青铜雕像——那是一尊蒙眼女神像,女神一手持天平,一手握剑,底座上刻着一行细小的拉丁文:“fiat justitia ruat caelum”(即使天塌下来,也要实现正义)。
  “正义女神像……”吕严深吸一口气,雨水带来的湿冷仿佛钻进了骨头里,“立刻通知罗组,这不是普通的凶杀案,背后绝对不简单。”
  凌晨三点,黑冰组指挥部依旧灯火通明。
  罗飞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前,屏幕上循环播放着赵明德案的现场照片,他双手背在身后,眉头紧锁,沉默地看着那张漂浮着练功券的浴缸照片,空气里只有键盘敲击的“嗒嗒”声。
  “罗组,赵明德的生平资料整理好了。”杨宇将一份电子文档推到罗飞面前,“他任职五年,期间被实名举报过七次,举报内容都是受贿、徇私枉法,但每次都因为‘证据不足’不了了之。最近一次举报是三个月前,举报人是一个建筑公司老板,说赵明德收了竞争对手的钱,驳回了他的工程诉讼。”
  “网民已经开始‘审判’了。”杨宇又敲击了几下键盘,调出社交媒体界面,#审判者降临#的话题已经爬上热搜榜前十,下面的评论如潮水般涌动,几乎全是欢呼与叫好:“贪官就该这个下场!”“终于有人为民除害了!”“希望‘审判者’下一个盯上某某局长!”更有网友贴出赵明德被实名举报的截图,配上蜡烛表情:“一路走好,地狱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罗飞的目光扫过那些评论,眼神更冷了:“舆情发酵得太快,背后有人推。”
  “我们查了,案发后两小时,有五个匿名账号开始同步‘爆料’,细节精确到浴缸里红酒的年份、练功券的数量,甚至赵明德胸口刻字的字体。”负责舆情监测的警员汇报,“这些账号之前没有任何动态,像是专门为了这件事注册的,现在已经找不到了,应该是被注销了。”
  “监控呢?别墅区的监控不可能全坏。”罗飞转头看向吕严。
  吕严无奈地摇头:“别提了,别墅区的主监控‘恰好’在三天前故障,物业说一直在联系维修,还没修好。我们查了周边道路的摄像头,也没拍到可疑车辆或人员——凶手对这一带的环境和监控死角太熟悉了,像是提前踩过无数次点。”
  江飞燕声音低沉:“从现场布置来看,凶手具有强烈的仪式感,红酒、练功券、正义女神像,每一样都有象征意义。他可能受过法律或军事训练,对司法系统充满愤怒,自认为是‘正义的执行者’。选择练功券而不是真钱,既象征赵明德的贪污,又暗示‘虚假的审判’——他在嘲讽司法的不公。”
  罗飞接过报告,指尖在“正义的执行者”几个字上划过,眼神锐利:“他不是执行者,是屠夫。用私刑代替法律,本身就是对正义的亵渎。”
  翌日中午,罗飞刚结束视频会议,对讲机就传来吕严急促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罗组!西城开发区在建楼盘‘君临天下’出事了!建筑商钱伟从顶层坠亡,现场……现场和赵明德案一样诡异!”
  四十分钟后,罗飞抵达“君临天下”楼盘施工现场。
  巨大的塔吊矗立在空旷的工地上,起重臂悬在32层楼高的空中,而钱伟——那个以暴力拆迁闻名、被市民称为“拆楼阎王”的房地产老板,正被一根安全绳倒吊在塔吊挂钩上,尸体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他的白色衬衫被血浸透,胸口同样有两个刻字,用红漆般的血迹勾勒出轮廓:“欺诈”。
  尸体正下方的地面上,用钢筋、水泥袋和碎砖块拼出一个巨大的美元符号“$”,阳光照在上面,像是一个嘲讽的标记。几名年轻警员站在警戒线外,脸色发白,不敢直视那具倒吊的尸体。
  “罗组,法医初步检查完了。”吕严快步走过来,递上一副新的手套,“死亡时间在今早6点到8点之间,钱伟坠楼前已经因为胸口中刀失血过多昏迷了,坠楼只是凶手制造的‘结果’。另外,刻字的刀具和赵明德案是同一把,刀刃宽度、深度都吻合。”
  江飞燕从钱伟的临时办公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账本,眉头紧锁:“我们在他办公桌的暗格里发现了这个,记录着他伪造销售数据、贿赂官员的明细,甚至还有当年暴力拆迁时,赔偿款被截留的记录。”
  杨宇拿着平板电脑跑过来,脸色难看:“罗组,网络舆论又炸了。#审判者再出手#的话题已经上了热搜第一,下面全是叫好的,有人说钱伟当年逼死了三个拆迁户,现在是报应;还有人说‘审判者’是英雄,应该给他颁‘市民奖’。”
  罗飞抬头看向那具倒吊的尸体,风从工地吹过,带着水泥和尘土的味道,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英雄?用杀戮代替法律,用私刑煽动民意,这不是英雄,是在摧毁规则。通知下去,加强对重点人员的保护,尤其是当年和钱伟、赵明德有过关联的人——凶手不会停手。”
  罗飞的预感没错,四十八小时后,第三起命案发生了,将滨海市的恐慌推向了顶点。
  凌晨五点,罗飞被电话惊醒,听筒里传来吕严嘶哑的声音:“罗组,味臻集团出事了!老板孙国富死在他工厂的流水线上,现场还发现了被下毒的儿童营养棒!”
  味臻集团是滨海市知名的食品企业,主打“儿童营养食品”,孙国富更是以“爱心企业家”的身份频繁出现在公益活动上。当罗飞赶到味臻集团的生产车间时,刺鼻的消毒水味也盖不住空气中的诡异——孙国富趴在儿童营养棒的生产传送带上,尸体周围堆满了包装好的营养棒,蓝色的包装纸上印着可爱的卡通图案,与地上的血迹形成刺眼的对比。
  法医蹲在尸体旁,正在提取样本,他抬起头,脸色凝重:“死因是氰化物中毒,死亡时间在凌晨三点左右。额头有刻字‘毒害’,和前两起案子的手法一致。另外,我们在他手里发现了这个。”法医用镊子夹起一尊青铜雕像,正是第三尊正义女神像,底座上沾着白色的粉末,经过检测是营养棒的原料粉。
  “更麻烦的是这个。”吕严递过来一份检测报告,手都在抖,“技术科对生产线上的营养棒进行了随机抽检,在三包已经包装好的产品里,发现了和孙国富体内相同的氰化物。”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不到一小时,滨海市各大超市就爆发了抢购潮——家长们疯了一样抢购其他品牌的儿童食品,同时将家里的味臻集团产品全部扔到垃圾桶里,甚至有人在超市门口焚烧味臻的产品,哭声、骂声不绝于耳。网络上的声浪更是达到了顶点,#审判者为民除害#的话题下,点赞最高的评论是:“孙国富连孩子都害,死有余辜!‘审判者’做得对!”
  专案组会议上,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一名年轻警员忍不住低声议论:“虽然凶手的手法太极端,但这三个人确实是社会蛀虫,死了也……”
  “闭嘴!”罗飞突然拍案而起,声音冷峻得像冰,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记住你们的身份!我们是执法者,不是靠民意投票决定生死的刽子手!法律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防止私刑泛滥,一旦我们认同‘以暴制暴’,那和凶手有什么区别?”
  他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在上面写下三个受害者的名字:“赵明德——司法腐败,钱伟——商业欺诈,孙国富——食品安全。看起来像是‘审判者’在替天行道,但你们没发现他们的共同点吗?”
  罗飞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所有受害者,都曾与十年前的‘城南拆迁案’有关!”
  会议室里瞬间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罗飞身上。
  “十年前,城南棚户区拆迁,引发了大规模冲突,最终导致三人死亡。”罗飞调出十年前的案件资料,投影在屏幕上,“当时负责拆迁项目的开发商,就是钱伟;审理后续赔偿案件的法官,是赵明德;而当时的街道办主任,负责协调拆迁事宜的,正是孙国富。这起案件最终被定性为‘意外冲突导致死亡’,但民间一直有质疑,说这是官商勾结,掩盖了真相。”
  他关掉资料,转身看着众人,眼神锐利:“这不是什么正义审判,而是精心策划的复仇。有人借着‘正义’的名义,行私刑之实,甚至故意煽动民意,让自己的杀戮变得‘合理’。他要的不是惩罚坏人,是摧毁公众对法律的信任。”
  罗飞拿起对讲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吕严,江飞燕你们两个立刻重启城南拆迁案的所有卷宗,重点排查当年的死者家属、被拆迁户,尤其是那些因拆迁受到重大损失的人;结合三起案件的现场,完善凶手的心理画像,重点分析他对法律的认知和复仇动机;杨宇,监控所有讨论‘审判者’的网络渠道,找到那些带节奏的匿名账号,顺藤摸瓜,我要知道背后是谁在操纵舆情!”
  第420章 他不知好歹,我只能送他下地狱(求追更求收藏)
  城南区公安分局档案室的高窗漏进午后的阳光,光柱里的灰尘像悬浮的碎金,落在标着“2010-2015重大案件”的铁皮柜上。
  吕严戴着白手套,用力拉开锈迹斑斑的柜门,“吱呀”声在寂静的档案室里格外刺耳。
  他抽出一摞用麻绳捆扎的卷宗,最上面一本的封皮写着“2014年城南拆迁案”,字迹被潮气浸得发灰,边缘的纸张脆得一碰就掉渣。
  “当年这案子闹得凶,最后却按‘意外坍塌’结了案。”守档案的老郑端着搪瓷杯走过来,杯底沉着几片干枯的茶叶,“出事那晚,巷子口张记小卖部的监控硬盘突然‘丢了’——后来维修师傅跟我偷偷说,硬盘是被人用强磁消了数据,根本不是丢了。还有唯一的目击者老李头,开杂货店的那个,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全家搬回山东了,走得急,连刚进的货都没清,这些年我托人打听,再也没他的消息。”
  江飞燕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翻开卷宗内页。黑白照片一张张从指间滑过:倒塌的平房只剩断壁残垣,灰色的砖块上沾着暗红的血迹,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蜷缩在瓦砾堆里,白布下隐约能看到扭曲的肢体。
  她停在验尸报告那一页,指尖在文字上轻轻划过,突然抬头看向吕严:“吕队,你看这里——三名死者都是颅脑损伤致死,但颅骨骨折线有双冲击点。”她把照片举到阳光下,“第一个冲击点在颞骨,是钝器造成的凹陷性骨折;第二个在顶骨,是平整的裂伤。这更像是被人用铁棍击打后,再被坍塌的砖块掩埋,故意伪造成意外。”
  吕严凑过去细看,果然见报告里“致伤工具”一栏写着“疑似砖块”,但旁边有一行淡墨的修改痕迹,像是被人用橡皮擦过又重写。
  他轻轻抖了抖卷宗,一张折叠的纸从页缝里掉出来,展开后是一份未归档的补充调查记录,字迹潦草却有力:“9月15日,群众匿名举报时任城南区街道办主任孙国富,收受拆迁队负责人钱伟‘打点费’20万元,资金通过第三方账户转入孙国富妻子名下银行卡。
  9月16日,举报人突然撤诉,称‘举报内容不实’。”记录末尾的签名是“张勇”,日期是2014年10月——也就是拆迁案结案后的一个月。
  “张勇?”吕严猛地皱眉,“我有印象,这人是当时负责外围调查的民警,结案后三个月,就在宿舍自缢了,档案里说是‘抑郁症’。”
  江飞燕捏着记录的手指收紧,纸张边缘被攥得发皱:“如果这份记录是真的,张勇的‘抑郁症’恐怕是假的。他查到了孙国富受贿的证据,大概率被人威胁了,最后被灭口,伪造成自杀。”
  专案组在会议室梳理拆迁案线索时,吕严的对讲机突然炸响,带着电流杂音:“吕队!市中心恒信律师事务所出事了!王明远被人杀了,现场和前几起‘审判者’案一模一样!”
  四十分钟后,罗飞带着苏曼、杨宇赶到现场。写字楼22层的走廊里挤满了记者,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
  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门虚掩着,浓郁的血腥味混着法律文书的油墨味从门缝里渗出。
  推开门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王明远被一沓沓厚厚的法律文书紧紧捆绑在红木会议桌上,呈十字形,他身上的定制西装被锋利的刀具划开,胸口裸露的皮肤上,两个工整的楷体字“帮凶”渗着新鲜的血迹,血珠顺着皮肤滑落到桌面上,汇成细小的血洼。
  尸体周围散落着撕碎的案卷,纸张碎片像雪花一样铺在地上,最刺眼的是,一柄黄铜色的法槌从王明远的心脏位置贯穿而过,将他的尸体钉在桌面上,槌头沾满了暗红的血,槌身上刻的“司法公正”四个字被血覆盖,显得格外讽刺。
  王明远是滨海市有名的“开发商御用律师”,近五年参与了十几起强拆纠纷案件,每次都能凭借精准的法律漏洞帮开发商脱责。
  城南拆迁案中,死者刘建国的儿子刘明找他维权,他直接将人拒之门外,还放话“拆迁合法,人死了也是意外,你告到天边也赢不了”。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凌晨两点左右,死因是失血性休克。”法医蹲在尸体旁,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伤口,“法槌是王明远的私人收藏品,放在他办公室的展示柜里,上面只有他和助理的指纹。但致命伤不是法槌造成的,是胸口的刻字刀伤——刀刃宽度和前三个案子(赵明德、钱伟、孙国富案)一致,但深度浅了0.8毫米,手法也很生涩,像是第一次用刀刻字。”
  江飞燕绕着会议桌仔细勘查,突然停在捆绑王明远的文书前。
  她用镊子夹起一缕缠绕在文书上的尼龙绳,对着灯光举起:“罗组,你看这个绳结。前三个案子,凶手用的是专业的‘擒拿结’,绳结紧实,受力点均匀,就算挣扎也不会松动;但这个绳结,是最基础的‘水手结’,而且缠绕的力度不均匀,有的地方勒得太紧,把皮肤都磨破了,有的地方又松垮垮的,像是紧张得手抖造成的。”
  她又指向散落的案卷碎片:“还有这些纸,前三个案子只是‘象征性’地撒几张关键案卷,比如赵明德案撒的是受贿记录,钱伟案撒的是拆迁协议;但这次,所有案卷都被撕得粉碎,连无关的合同副本都没放过,更像是泄愤,不是‘审判’的仪式感。”
  苏曼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举着“审判者再出手”标语的记者,眉头紧锁:“我刚看了舆情,已经出现分化了。知名法律博主‘正义之锤’发了长文,质疑‘审判者’的手法突变,还配了图,详细分析了绳结差异和血迹喷溅角度——前三个案子的血迹喷溅是‘静态’的,说明死者被控制住了;但这个案子的血迹有‘动态’喷溅,证明死者死前有过激烈挣扎,凶手控场能力远不如之前。”
  杨宇的电脑屏幕突然亮起,他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罗组!我追踪到‘正义骑士’的暗网账号了!这个账号在每个命案发生前半小时,都会发布一条加密推文,比如赵明德案前发的是‘贪婪者将溺于酒池’,钱伟案前发的是‘欺诈者将坠于高空’;但王明远案前,它发的是‘帮凶者将受法槌之罚’,语句生硬,像是临时编的。而且案发后上传的现场照片,exif信息显示拍摄设备是山寨手机和前三个案子用的专业相机完全不同!”
  罗飞盯着那柄钉在尸体上的法槌,眼神锐利:“不是‘审判者’手法变了,是有人在模仿‘审判者’作案。这个模仿者,大概率和王明远有私仇,还被幕后的人利用了,目的是混淆我们的视线,把水搅浑。”
  杨宇顺着山寨手机的线索追查,很快锁定了一个名叫王鑫的年轻人。
  此人是一名失业程序员,半年前因为自家房子被强拆,维权无果后丢了工作,一直对帮开发商辩护的王明远怀恨在心。
  48小时后,吕严带队在城郊的出租屋里抓获了王鑫。
  出租屋狭小阴暗,墙上贴满了“审判者”案的新闻剪报,电脑屏幕上还停留在暗网聊天界面。看到警察破门而入,王鑫没有反抗,反而露出了狂热的笑容:“你们终于来了!我就知道,‘审判者’会注意到我的!”
  审讯室里,王鑫的情绪异常激动,他攥着桌上的新闻剪报,眼泪砸在纸上:“我家的房子被强拆时,王明远帮开发商说‘程序合法’,我妈气得住了院,最后钱也没拿到!我恨他!三个月前,我在暗网上看到‘正义骑士’的账号,他发的‘审判’视频让我觉得解气,我就私信他,说我想加入,想帮他‘清理害虫’!”
  他交代了作案过程:“‘正义骑士’给了我王明远的作息表和律所的监控死角图,还教我怎么撬锁、怎么刻字。案发当晚,我从律所后门的消防通道溜进去,王明远正在加班,他看到我进来,刚要喊人,我就冲上去把他按在桌上。”
  王鑫的声音开始颤抖,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捆绑他的时候,我手一直抖,绳结系不好,法槌也是随便插的,我怕极了。后来我按‘正义骑士’的要求,用山寨手机拍了现场照片上传,他说我做得好,还会有下一个目标……”
  杨宇立刻调取王鑫与“正义骑士”的暗网聊天记录,通过技术溯源,发现“正义骑士”的聊天ip虽然经过七层跳转,但最终指向的服务器,竟和滨海市监察委主任周正华郊区别墅的私人网络有关!
  “周正华是幕后推手。”罗飞看着ip追踪图,手指重重地敲在桌面上,“他知道王鑫对王明远的仇恨,故意伪装成‘正义骑士’引导王鑫作案,既除掉了王明远这个当年拆迁案的知情人,又让模仿案混淆我们的视线,让我们以为‘审判者’不止一个。”
  就在王鑫认罪的当天,物证科传来了重大突破——工作人员在整理张勇的旧档案袋时,发现袋口夹层里藏着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是一封血书。
  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是用鲜血写的,有些地方已经干涸发黑,有些地方还残留着暗红的印记,显然是写的时候血流不止。
  “他们用我女儿的高考威胁我……”血书的开头字迹潦草,“孙国富收了钱伟的20万,赵明德把谋杀判成意外,钱伟的拆迁队打死人……我把证据交上去,却被压了下来。他们说如果我敢说出去,就不让我女儿参加高考……我活不下去了,但真相总会大白。城南拆迁案不是意外,是谋杀!”
  血书的结尾,血迹在纸张背面晕染出一个模糊的图案——一尊蒙眼的正义女神,但女神的蒙眼布滑落了半截,露出的右眼瞳孔里,刻着一个淡淡的“周”字。
  “张勇不是自杀,是被灭口。”罗飞握紧血书,指节泛白,“这个‘周’字,很可能指的是周正华。
  十年前,周正华是城南区的副区长,负责拆迁案的善后工作,他有能力压下张勇的举报,也有动机杀人灭口。
  现在的连环命案,表面上是‘审判者’的复仇,实际上是周正华在借机清理当年的知情人——赵明德、钱伟、孙国富、王明远,这些人都知道他受贿的真相,他怕纪检委查到自己,所以才策划了这一切。”
  技侦部门同时监测到一个重要信号:每次命案发生前两小时,都会有同一个加密信号出现在案发现场周边,持续十分钟后消失。
  经过追踪,信号源最终被锁定在城南拆迁区的废墟——也就是十年前拆迁案的发生地。
  夜色如墨,城南拆迁区的断壁残垣在月光下像一具巨大的骷髅,风声穿过墙体的裂缝,发出呜咽般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