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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历史军事 > 明末风流小公爷 > 明末风流小公爷 第53节
  朱庆虽然不是学音乐的,好歹练过古筝,九级水平。
  五线谱还是知道一些的,作曲是没有天赋,记录曲子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说道:“先生,本王也有一种记录乐曲的办法,有些独到之处,不知可否一试。若不符合要求,先生可当本王年幼无知,予以责罚。”
  方以智听罢,忽然来了兴致。心想:一路上都在传,他会神仙之法,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没想到,太子也有记录曲谱的方法,不如说出来听听,也让我长长见识。”
  柳如是虽不算乐曲大家,但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朱庆一讲,好奇心被勾了出来,同样想见识一下恶魔太子的本事。
  朱庆走到黑板前,画了几排长长的线条,每排线条有五条组成,间距相等。
  并且在线条的最前端,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写了一个2/4的字样。
  转过身,对方以智说道:“请先生定音。”
  待确定好基准音调,就开始你弹奏一句,我试着谱写一句。把握不准的,朱庆还和方以智一起探讨,样子极其认真。
  俩人开始了基础乐理的讨论,什么十二音律,音符音阶、全音半音、节拍调试,忙的不亦乐乎。
  时而争论,时而赞同,似乎将旁边的柳如是已经忘了。
  谱写完一段后,方以智兴奋地说道:
  “此法甚妙、甚妙!如此,不必再担心乐曲失传了,不知这是否是那个神仙教给殿下的。”
  朱庆刚想解释,旁边的柳如是见二人没有理会自己,主动站起身来,深施一礼,轻启朱唇:“妾身柳如是,见过殿下。”
  朱庆摆摆手,眼光掠过柳如是,说道:“免礼,不知河东君对本王刚才的谱曲方法,有何见教。”
  “殿下的谱曲方法,妾身与密之先生同感,对于曲谱的记录、传播大有裨益。就是不知殿下会弹奏否?”
  朱庆一听,得,人家是给老公报仇来了。幸好小时候,被老娘揍着学过古筝,还考了级。看来还真是艺多不压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古琴我不太熟,古筝倒是会一点儿,不过疏于练习,恐污了二位音律大家的耳朵。”
  方以智一听来了精神,没想到太子还会演奏。
  “无妨,殿下年幼,会弹奏乐曲已是不易,可见是用了心的。何况今天是以琴会友嘛。”
  朱庆暗笑,刚才还爱答不理呢,这倒好,一转眼成朋友了。
  自己平时也不弹琴,没有准备古筝,只好命人四处寻借。
  不多时,有人取来古筝。朱庆戴好义甲,坐在古筝前,神情凝重,与刚才判若两人。心中盘算着,该弹奏哪首曲子。
  随着手指在琴弦上划过,一首江南小调《茉莉花》跃然而出。
  不过稍加了一些改动,前面用了江苏民歌的曲调,小家碧玉,温婉娟秀;后一段则用了河北民歌的曲调,舒展而豪迈,大气磅礴。
  一曲奏毕,朱庆的心情有些激动,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在这个时候,能听到后世熟悉的声音,更平添了许多感慨和无奈。
  弹奏的水平很是一般,毕竟久疏战阵。
  而且现在的身体弱小,力量不足。明朝的古筝和后世的又有不同,很多技巧都不到位。
  尽管如此,方以智和柳如是还是感到吃惊,这首乐曲的旋律,演奏的风格,与现今的词曲迥然不同。
  古曲是有严格的韵律,而朱庆的演奏,看似完全地随心所欲,却为他们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琴棋书画,是古代文人必备课程。对于秦淮八艳之首的柳如是,更是保命的饭碗。音律水平,恐怕还在方以智之上。
  良久,柳如是说道:“殿下,无论在南京还是扬州,到处都在唱《保卫黄河》,不知此曲是否是殿下所做?”
  “本王虽然喜好音乐,但水平有限,此曲乃是一位姓冼的大家所做,本王只是借用而已。”
  这年月,虽然没有版权的说法,朱庆也不想剽窃别人的曲子。
  “不知殿下可将此曲弹奏。妾身以为,应该比刚才那首更有感人之处吧。”柳如是似乎对朱庆的弹奏很感兴趣。
  “此曲苍劲、蓬勃,本王只能试试。若有不妥,还望二位不要见笑。”
  方以智道:“殿下客气了,所奏曲调耳目一新,我等洗耳恭听。”
  朱庆想了想,只演奏主旋律有些单调,随即弹起来古筝版的《黄河》。
  长达六分钟的演奏,气势磅礴,撼人肺腑,就连门口的警卫,都探着脑袋往屋里瞅,这和我们平时唱的不一样啊。
  朱庆收手,使劲地甩了甩,真特么疼,这也是力气活。
  而此时的方以智和柳如是,已经被彻底征服了。
  过了一阵,方以智从乐曲中渐渐地抽回思绪,不知如何评价,转移了话题,开口问道:
  “太子将我等请至扬州,不知欲意何为?”
  “大明二百多年的基业,几乎毁于一旦,为何?原因有很多,但思想僵化、故步自封,也是其中之一。若改变现状,就需要有一批具有新思想、新知识的人。”朱庆十分认真地分析:
  “然而,我大明现在人才奇缺。没有人才就需要培养,所以本王想建一所学校,也就是书院,请二位作为书院的先生,不置可否?”
  第83章 肉包子
  两位算是明白了,太子要找的是教书先生。不过,找先生也没必要忽悠,连蒙带骗的,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柳如是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殿下请先生的方式还真是特别,不过我乃一介女流,学校总不会需要女先生吧?”
  “不是不需要,而是太需要了。我大明女子聪颖贤惠,吃苦耐劳。如果不具备适当的社会地位,能够读书识字。才能就会被埋没,因此更需要有人教导。”朱庆斩钉截铁地说道。
  方以智有些疑虑,问道:“敢问殿下,莫非要办女学?即使女人受到教育,又能如何?将来还是要嫁人从夫的。”
  “女人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今天有女先生,明天就可以有女状元、女将军,有些工作,女人做起来比男人更有优势,不是吗?”朱庆解释道。
  “不知何种工作,女人居然比男人还有优势,请殿下解惑。”柳如是有些不解。
  “比如即将开办的学校,其中会开办小学,也就是你们说的童学。学生年纪小,调皮捣蛋,不听话,女先生更有耐心,使孩子们更容易接受,学习起来则会事倍功半。”朱庆举了个现实的例子。
  “殿下想让女子读书,虽是好事。但我想世间恐怕难以接受,不过是空想罢了。”方以智似乎并不赞同办女学的提议。
  “教育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本王也没打算让他们立即接受。不过,皇上同意我将太子府的宫女带出宫,这不是现成的女学员嘛。”
  “我们还可以再找一些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的孩童,先把事情做起来。请你相信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朱庆想了想又道:
  “今天做不到,不等于明天做不到;现在做不到,不等于将来做不到;我们做不到,不等于我们的后人做不到,密之先生,你说是吧?”
  “殿下可以先把童学办起来,而女校并不急于一时。”柳如是轻启朱唇,给了朱庆一个建议。
  “本来是不着急的,然而你家先生,却总是为难于本王。不回敬一下,总觉得缺了礼数,正所谓礼尚往来嘛。”
  朱庆看了柳如是一眼,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解释道。
  柳如是暗自思量,这恶魔太子说得也太直白了,一点都不带隐藏的。弄得自己反而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太子的意思很明确,你老公折腾我,我就折腾他媳妇。
  打嘴仗是进行不下去了,作为女人,对于太子说的女校这种新鲜事物,也是有了些兴趣。问道:
  “殿下既然那么看得起女人,对于创办女校的宗旨,又是什么?”
  朱庆心想:还是上钩了,这就好办。
  “其实也不是什么宗旨,只是希望天下的女人都能做到六个字——自立、自尊、自强。”
  柳如是听完,心中猛地一颤,再也不镇定了。这六个字,简直就是说出了自己当年的心声。
  当时自周家被迫下堂而去,若有适合女人的工作,又何至于流落风尘。说道:
  “不会就请我一个女先生吧。”
  “当然不会,你是女校校长,就是你们说的山长。”
  “请谁当先生,招什么样的学生,招多少,都是由你来定。我只负责两件事,一是钱,二是办学宗旨。”
  方以智一听,那边都封官许愿了,自己这边儿还什么都没提呢,直接要官也不合适,开口问道:“不知殿下都请了哪些先生。”
  “本王年幼,知道的人不多。暂时请了顾炎武宁人先生、黄宗羲太冲先生、王夫之而农先生、宋应星长庚先生、傅鼎臣青竹先生,还有一些记不清了。”朱庆一一介绍道。
  在座的二位一听,这还叫知道的不多,你说的这些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当山长,你这是要给山长开会吗?
  方以智一听,看来自己是混不上山长的职位了。
  特别是柳如是,在钱谦益那里,不过是一只金丝雀,而如今能有幸与这些大儒齐名,当然不肯错过。起身施礼:
  “妾身柳如是,才学浅薄,若殿下不弃,愿为殿下效劳。”
  妥了,肉包子终于是吃到嘴里了,这回钱谦益该哭了吧。朱庆心里美滋滋:
  “河东君客气了,将来定会开历史之先河,造福我大明百姓,实乃本王之幸。”
  方以智也欣然接受。没办法,音律上的事情还没搞明白呢,要是走了,还真没地儿问去。
  …………
  夜晚的秦淮河灯火通明,大街上,拱桥上,都挂满了彩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河面上不时有画舫游过,船上的红灯笼倒映在水中,流光溢彩,美丽极了。
  月夜星疏,灯影婆娑,一艘画舫正沿着河水摇曳。
  马士英与阮大铖相对而坐。
  “马阁老,剩下的一半军饷,太子殿下已经催促了。我看,不如拨下去算了。老这么拖着也不是回事儿。”
  马士英用手指轻轻敲击这桌案,沉吟了半晌。
  “你也明白,我的目的并不是想拖着军饷不放。现在太子势大,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如果他识时务,能为我们所用,这点儿军饷算什么?”
  阮大铖有些回味地说道:
  “本来,我们拥戴朱由崧,已经大功告成,现在的局面也是我们希望看到的。而且他自己也识时务,一直为马阁老的话是瞻。”
  随后,话锋一转:
  “谁知道这半大的孩子,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居然以抗击清军的名义,在江北收拢军队,邀买人心。现在要控制,恐怕已经晚了。”
  马士英叹了一口气:“哎,谁说不是呢?当初谁也没想到一个孩子,能有这般作为。”
  “那您看这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