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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武侠仙侠 > 被迫养成阴暗大魔头 > 第80章
  他一直享受着她的好,却从未给予她准确的回应,难道他就对嘛?
  因爱故生恨。
  渐渐白了头。
  有人说,恨是因为太爱了。
  但阿枝觉得,不是的。
  她只剩恨了。
  恨那些日日夜夜折磨她的、看似关心实则是谴责的字句。
  就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是她自找的一样。
  老和尚说了什么,她听不见,只听懂了最后一句话:“阿弥陀佛,施主的身上,缠着他人的神识。”
  阿枝恍然从思绪中清醒过来,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在哪?”
  老和尚指了指她的心:“在魂魄里。”
  季安栀在旁边忍不住插嘴:“对姐妹,他给你下药了。”
  悟心大师不语,只是突然转过头,冲着季安栀在的位置慈悲地温温笑。
  季安栀感觉一股寒冷的麻意从脊梁骨攀升到整个头皮。
  【姐妹,我害怕。】
  季安栀:“我也怕。”
  阿枝说要再想想。
  她回过头,没走多远,忽然又折了回来:“我答应你。”
  悟心大师:“阿弥陀佛,老衲需要抽走你的二魂六魄,以准备你下一世的安身之所,只留下一魂一魄,待机缘巧合之时,自动归位。”
  “多谢大师。”
  再后来,阿枝跟了悟心大师一程。
  再怎么没有读书天赋的人,早中晚被迫听悟心大师念一遍经也会背了,更何况阿枝本就极有天赋的。
  她渐渐悟了。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万事都有因果。
  超度当天,阿枝很平静。
  被抽走了一魂一魄后,她的心绪愈发坦然,但外表看来,便木讷无比。
  悟心大师走后,她剩下的一魂一魄浑浑噩噩准备下冥界。
  一个白衣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季安栀吓一跳:从哪里冒出来的听松。
  他红着眼,握住了他的手:“阿枝……你……怎得……阳寿尽了?”
  阿枝剩下的一魂一魄有些茫然,却还记得曾经的事,恍惚记忆停留在了过去,还喜欢青崖的时候。
  她抓住听松的袖子:“你是来找我的吗?”
  听松却摇摇头:“阿枝,我只是……来看看你……你这样我如何放心……”
  阿枝歪歪头。
  听松还是摇头:“阿枝,我们……也罢,我陪你……等你投胎……”
  季安栀:天呐,这是一场噩梦,快醒!
  这丫的既要又要吗?
  又想要良心,却又无情。
  说不能在一起,却死死纠缠不放。
  怪不得她说不喜欢听松的时候他震惊地那么明显。
  季安栀又瞬间冷静下来,看来如今她做这梦,正是最后附在她身上的,属于阿枝的一魂一魄也离去归位了。
  三界之上有天道,仙人若是降世,无论是威压还是灵力,都会有强烈的波动,天道应是不允许仙人降世的。
  根据前任三岁半冥王左灵所说,早前那些天兵天将都是以神识的模样披甲降世,青崖仙尊亦是突然出现在冥界的,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想想,根本不是突然出现,而是五百多年前那一战还没开始时,青崖的神识化身——听松,就已经跟着阿枝下冥界了。
  那这回可能也是如此。
  【姐妹,我受不了了,我们什么时候教那个老男人做人。】
  “闺统,我现在的数值,能打得过神仙吗。”
  【嗯……从原始数值本身来说,和前冥王差不多。但是这几日你的数值莫名有很多的加成,我还不知道,这些加成从哪里来。】
  季安栀:“难道是因为我帮江允护法?”
  【嗯………………】
  若战场在冥界,江允无法下冥界,而且这属实是青崖以公谋私,她扛着阿枝对青崖的恨,必须她来解决,与江允无关。
  【多收集点声望吧,努力做个数值怪!】
  季安栀:“你就说要多少声望我才能当一拳超人吧。”
  【呃……一千万?】
  季安栀:“告辞。”
  季安栀蔫哒哒地醒来了。
  她艰难地在莲花苞里歪了一下花托。
  江允似乎感受到她的苦闷,把花苞又收了收。
  季安栀突然说:“想杀猪。”
  江允:?
  “猪?”
  季安栀:“你想啊,本来这世上人就少,现在人却越来越多,肯定是以前杀的猪投胎过来的,青崖就是一头猪,郭千、云衲住持说不定都是猪。
  不对,有可能是小强!”
  季安栀还有些抗拒回冥界。
  本来只是一个项目,现在知道再也不能毁灭世界了,突然有种在网上裸奔的感觉,之前的所作所为都好像这世上没有她在乎的人了,现在却要正儿八经回归现实了。
  呃啊啊啊啊!
  季安栀尴尬到又转了一下花托。
  本就娇弱的莲花被晃得东倒西歪。
  江允不生气,只是牢牢把她裹住,稳住花心,不让她被水浸湿分毫。
  季安栀:“江允,你说躺平怎么这么难啊。”
  她用自己的花瓣捞住了他的一片花瓣,紧紧抱在怀里。
  江允心神一颤:“躺平,也不难。”
  季安栀眼前一转,忽然回到了识海内。
  漫天的栀子花低垂着,一簇一簇,青白相间。
  刺眼的天光被一道赤红的身影遮住。
  少年人昳丽的眉眼若世间最华美的宝石,是这天地间最艳丽的一抹红。
  他的长发垂下来,扫过她的脸,落在她的白发上。
  “师尊,这便是躺平了。”
  季安栀想要起身,却被他轻轻压住肩膀。
  “师尊,你为我护法,也不专心。”
  季安栀有些窘迫,确实,她说要为他护法,结果睡着了,更离谱的是还做了阿枝和青崖仙君的梦。
  这和同床异梦也没区别了。
  她泄气地不敢看他:“我的错。”
  四周山花烂漫,他的黑发与她的白发融为一体,阴阳调和。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光下晶莹剔透,清凌凌地望着她,像是要将她框在他的视线里。
  浓烈的香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随着微风流向她。
  季安栀承不住这美色与气味的双重攻击,她忙偏过头,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师尊?”
  “咬人让人清醒。”
  “是么,我也需要清醒。”
  他陡然倾覆下来,唇齿轻轻咬上了她的耳朵。
  想要触碰她,想要捕捉她的每一个模样。
  牙齿的边缘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廓,向下,到耳垂,他从神识中感受到上升的温度,看到红晕的爬升。
  他觉得新奇,又想让这样的红再晕染开一些,于是从耳屏,又一路细细密密,珍而重之地吻到了面颊、唇角。
  柔软炙热的唇,落在他想点染的每一处。
  留下愈发醒目的红晕。
  “师尊,你骗我,何来清醒?”
  无名的炙热也爬升到他的面颊,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耳尖也很烫。
  季安栀忍无可忍,转头翻身把他扑倒。
  溅起草坪上湿润的雾。
  “江润生,你好大的胆子,又欺师灭祖。”
  江允被迫翻身半靠上金栀子花的树根,像是故意的,他低低闷哼了一声,待她再看,已然满面通红。
  像熟透了的红莲花,热情又羞涩地对她绽开。又像出水的莲子,把自己包裹地青白圆润,邀请她尝尝甜了没。
  季安栀一瞬间大脑空白。
  满眼只剩他的情态。
  “哪里学来的。”她攥住他的衣领,压低身子趴在他身上,“哪个大恶人教你的。”
  告诉我,我一定打不死他。
  “我这样,师尊会心疼我吗?”
  季安栀已经不思考了,耳朵学会了自动筛选。
  只有嗡嗡嗡——心疼我——嗡嗡嗡。
  “每每示弱,师尊便会心疼我。”
  他洁白修长的手攀上她攥着他衣领的手背,另一只手克制却又用力地扣住她的后颈。
  季安栀随着他的动作抬头,撞进一双湖光潋滟的眸子里。
  他轻轻拨开她攥着她衣领的那只手,一路送上脸颊边,轻触到他的唇角,偏头吻住她的手心。
  那里不知何时,可能是因为方才的磕碰,破了一小块,渗了点血,冒出诱人的阳气。
  一吻下来,在她手心留了个殷红的唇印。
  季安栀想要回忆是什么时候磕破了,却又想不起来,好像压根就没磕到过。
  江允面上很有耐心,指腹却压住了她的脖颈,无声地催促她。
  师尊,不想疼疼我么。
  若她再迟疑一阵,他便要怀疑这一招管不管用了。
  眨眼间,觊觎已久的栀子香轻轻附了上来。
  不过是轻轻吻在了他受伤的唇角,便叫他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