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恋点头:
是这样的。
姑姑救了自己一命。
她想。
这大腿是抱对了。
但心底的某处,疑窦未消,宁恋凝望姑姑伸来的手,没有接住,向后退了半步。
柳局长为什么会暗示她,她的姑姑不是血缘意义上的真姑姑呢?
是不是有什么她没有掌握的依据?她得调查调查。
姑姑做出和曾经的她一样的动作,她却没有和曾经的蓝一样,做出回应。
白玫瑰项链被局长收走,歌中的白玫瑰仍回荡在耳畔。
*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言。
到了祖宅,宁恋还是那副冷心冷面的姿态。
都说会闹的孩子有糖吃,不是白说的。
做错事的是她,帮忙圆场的是姜风眠。结果像姜风眠欠她一样,窥探她的脸色,凑上去哄她。
作者有话说:
孩子们我是纯粹的cp党。
不会改变立场。
我一向是以上帝视角磕cp的。
第54章 夜雨温柔
叮呤咣啷叮呤咣啷
回到家里,宁恋翻箱倒柜,找出了她的化妆匣。
那还是她年轻时代的东西了,粉凝固在一起,都不能用了。
她用指尖挑出一点粉底,对着镜子,往白净的脸上涂抹。
脑子里闪过各首不同的歌,是她和枫蓝烟在舞台上合唱过的歌。
枫蓝烟穿着偶像服蹦蹦跳跳,一头渐变紫的长卷发,如同幻紫色的星云随着欢快的脚步游弋。
而她自己,也陪着蓝盛装艳抹,桃红色的唇彩在聚光灯下妖冶魅惑。
她们相视而笑,恋爱久了不会再害羞,可腮红却衬得她们仿佛是刚处对象的一对少女,对着彼此羞涩地红了脸呢。
一切都美好得像在做梦。让她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抽离不出了。
宁恋望着镜子发呆。
现实里只有她自己的身影,大脑却为她拼凑出来了前妻的身影。
前妻正站在她的背后,拿着麦克风挥舞手臂,活泼的笑容让她看着就高兴。
她转过身,想倚靠在前妻身上,撩起她一缕漂亮的大波浪。
可她依偎了一个空。
她蹲在地上,裙摆在地面铺成一朵花,一朵盛放到极致即将衰败的、洁白的花。
*
在做什么?
姜风眠抱臂站在门边很久了,观察侄女玩闹式的犯病。
宁恋的心智有些错乱,回退到了热恋期。
热恋期的女人是很粘人的。
她不说话,如同一只白毛小猫,耳朵尖尖竖着,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姜风眠。
姜风眠走过来,把她托起来。
她就满足地吐了口气,缩在姜风眠怀里,可依旧是不说话。
姑姑不是她热恋的女人。
滥竽充数也还勉强可以。
不对,她至死不渝地爱着的,究竟是谁呢?
还在发脾气呢?被那个柳局长逮去一通质问,是该心里不痛快。
姜风眠抱着她坐到沙发上。
姜风眠的话太真实了,不利于她继续在美妙的梦境流连。
白毛小猫就垮了脸,蛄蛹着爬出女人的怀抱,自个瘫在沙发上,把猫脑袋放在靠背的顶部。
姜风眠忍不住撩起她的爪子捏捏,低笑道:
猫里猫气的,你是我养的宠物小猫吗?
不是。
宁恋咕哝,逐渐清醒过来了。
还说不是?小小一只,让我抱来抱去,也不拒绝,还会蹭蹭我。你不是我的猫是什么?
姜风眠蹭她的脸,疼爱一只不配合的家猫那样,硬把她塞进怀抱猛rua。
还是猫形态比较可爱。
以主人的身份,姜风眠擅自作出总结。
性感在可爱面前不值一提。
猫猫浓妆艳裹太有女人味了,反而对姜风眠的心脏不好,害她血液加速头脑发昏。
她问小猫:
不是不爱化妆吗?
宁恋抗拒地拱她,想逃出她的束缚,更像被rua烦了想跑路的猫了:
跳舞必须要化妆的。
姜风眠把猫rua成液体饼干,不让她跑,她就哼哼唧唧地在姜风眠手下摊开,身体倒也没有如她表情展现的那般讨厌亲近。
为什么会突然想要跳舞?
主人温和地问。
癔症了。
猫猫很诚实,知道自己做了傻事。
化妆品都坏了。我让人买来新的,我亲手帮你化。
结果主人是个好好主人,非但不嫌弃她拆家,还会搭一把手。
猫猫就又蹬鼻子上脸,装出来的老实劲没了,明着不领她的情了:
不要。你手重,化不好。我疼。
化个妆哪有什么化不好的?化不好你教我,我当个虚心的学生。
不要。不想教。
又犯懒了?不想教我,只顾着自己开心?那你打算在哪儿跳舞呢?健身房?
在舞台上。
宁小猫一股子颓唐气,不想回答,在姜风眠的蹂躏下还得一句一句地答,苦巴巴得眉毛都垂下来了。
姜风眠把玩着她的爪子,被她说不上是抵制还是消极接受的态度逗乐了:
那我陪你上台。
白毛小猫撇了撇嘴,有点高冷,有点不屑地吐槽:
你才不会唱歌呢。我不为你伴舞。
我可以现学。
姜风眠好脾气道。
宁恋幼稚地问:
我老婆呢?让她来。蓝唱歌最好听
她哪分得清谁是她老婆呢?
让枫蓝烟站到她面前,以她精神一团乱麻的状态,她都未必认得出对方了。
姜风眠鬼迷心窍了,想骗侄女说自己就是她要的人。
她觉得太下作,克制了老半天,紧紧地抿着唇,最终还是开了口:
我就是她。
蓝?
宁恋勾住她的脖子,仔细地瞧她的脸,仿佛真的把她和自己的前妻混淆了。
是我。
姜风眠扭头轻咳,掩饰尴尬。
宁恋就凑上来闻她,小巧的鼻尖一耸一耸:
你不香。
无处安放的荷尔蒙熏鼻子,不好闻也不难闻,不是蓝的味道。
气味?
姜风眠一顿。
侄女是正在嗅着她的味道。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气味。
这孩子心思纤细着呢,病了也没有糊涂到家。
没洗澡当然不香。洗完就有沐浴露的香味了。
糊弄半迷不迷的病号,姜风眠眼睛都不眨一眨,心里却是发虚的。
是这样啊。
宁恋将信将疑,努起嘴巴贴过来。
姜风眠狼狈地抬手挡住她嘴对嘴的亲吻,尽管很想顺水推舟,还是忍住没有趁人之危。
逗你的。我是姑姑。
她用力地抱了宁恋一下、又一下。
她真的很想亲,指腹揩去侄女的唇彩,私以为她没必要化妆,唇不点而朱,让她一点绮念浮在心头久久不散。
哦
宁恋很失望。
但她玩性起来了,趁姜风眠不注意猛然亲了亲她的侧脸,然后站起来就跑。
姜风眠扯着手臂把她扯回来,按在沙发上。
气氛到了,不亲一口都不尊重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小东西。
姜风眠恶狠狠地压过去,亲得她嘴角流下银丝。
宁恋先是呆住了,半天回不过神,再是眼中泛起泪花,委屈地扁着嘴。
姜风眠好笑极了:
为什么哭了?不是你自己作的吗?哪里不满意?你倒是说啊。
这女孩被欺负惨了,揉着眼睛吞吞吐吐,说不到重点。
被反复逼问,她才没头没脑地抱怨姑姑吻技太好,像是身经百战的老东西在非礼自己,不像平时克己奉礼的那个姑姑。
姜风眠心情飞扬,就调戏她:
接吻这回事,我是观察你怎么做,照着学的。要说做错,也是你把我带歪了。
上次侄女梦里叫她蓝,把她认成情人,还好她把持住了。
这次又来,让她亲自己,姜风眠就有点犯迷糊了。
姜董事通天彻地无所不能,以为能压制住冲动。
结果时隔许久,冲动反扑来势汹汹,就算是她也不得不缴械投降。
她认栽了,不再挣扎,总归就亲一亲,算得了什么?
宁恋要再说些什么。
姜风眠就捉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废话堵回嗓子。
*
姑姑,你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