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阙笑道,“我才反应过来,我们不是在交往吗,为什么不可以睡同一个房间?”
她的笑容有些淡,笑意不达眼底。
顾观序有些担忧地走过去,蹲在她的身旁,“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程阙探身靠着顾观序,长发垂在顾观序的肩膀上,和她的长发纠缠在一起。
“不可以吗?”程阙轻声道,被子一点点滑落,露出光洁的肌肤。
顾观序怔怔地看着她。
“我喜欢你,”程阙说,“我想。”
她搂着顾观序的脖颈,将她压向自己,吻上她的唇。
呼吸逐渐变得炙热。
顾观序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
她没什么经验,很怕弄疼了程阙。
程阙笑着搂住她,“没关系,大胆一点。”
程阙在她的动作下喘息,“没关系,用力一点,你可以弄疼我。”
那一点痛,比快感更清晰,更有快意。
那一点痛,让程阙更清楚的感知到这一切是真实的。
真实的顾观序,真实的情意,真实的纠缠。
程阙第一次,一觉到天明,还做了个好梦。
她看了看顾观序,搂住她。
她伤得轻,石膏拆得快,但是还不能用力,昨晚还有那么一点点可惜。
顾观序的眼睛动了动,但没有睁开,只是用清晨略显沙哑的嗓音问道:“醒了?”
程阙贪恋这样的顾观序。
于是她搂着顾观序说,“没,再睡一会儿。”
她们一直睡到中午。
江芜在楼下盯着她们的房门,看着她们一起出来,脸色不大好看。
顾观序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问她,“吃过饭了吗?”
“你们怎么睡在同一间房间?”江芜不理,反问道。
程阙靠在楼梯扶手上笑着看她,“你忘了吗?我们在交往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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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亲耳听到才心安
程阙的话让江芜脸色越发难看。
江芜咬着唇,有些无助地看向顾观序。
那眼神让顾观序的心轻轻抖了抖,她不由加快了脚步,快步下楼走到江芜身边。
“怎么了?”顾观序关切道,“有没有吃过饭呀?”
丁阿姨适时的走过来,“江小姐一直没吃,在等你们呢。”
顾观序于是俯身伸手,“走吧,先去吃饭吧。”
江芜稍一犹豫,伸手拉住了顾观序的手,朝程阙看去。
原本这样,程阙是会有几分吃醋的,但如今她心情正好,全然不往心里去。
她的好心情被江芜全部看在眼里,正吃着饭,江芜幽幽道:“我第一次和姐姐,也像你这样得意。”
顾观序闻言红了脸,倒是程阙不以为意,只笑道:“哦,是嘛。”
江芜又看了她一眼,神情落寞。
顾观序察觉到她有些不对,默默吃着饭,在饭后支开了程阙,独自找江芜聊天。
“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呢?”顾观序领着江芜走到花园,按着她坐到秋千上,轻轻地推着。
江芜没说话。
她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原本恨顾观序,觉得她害死了苏恪。可这其中有几分道理,几分迁怒,她自己心知肚明。
所以当顾观序自己揽上责任,说可以恨她,说没关系的时候,江芜便也恨不起来了,只剩下说不尽的委屈。
她是依赖顾观序的。
曾经的苏恪是那样用心的爱着她,照顾着她,江芜习惯了依赖苏恪,苏恪也对此甘之如饴。
所以当苏恪离世后,江芜无法接受,甚至精神混乱,把顾观序当成苏恪去依赖。
江芜现在虽然清醒了,可那几年的记忆却并没有消失。
她似乎又习惯了依赖顾观序。
而她原觉得,她和程阙是一样的。
她们依赖着顾观序,依靠着从顾观序身上吸取的能量活着。
可事实是程阙和她是不一样的。
程阙和顾观序是更亲密的存在,就像她曾经和苏恪一样。
江芜有些心慌,害怕因此,自己失去顾观序的关怀和照料。
“观序姐姐……”江芜抓住了顾观序推秋千的手。
顾观序俯身,侧耳倾听。
“我以前去见过我妈妈,她已经认不出我了,见到生人还会变得暴躁。我也有点怕她,看到她那副样子,就想起她满手鲜血,然后把血涂在我的脸上。”
顾观序轻轻应着,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苏允妈妈,对我很好,但她已经离开很久了。”
“姐姐也不在了……”
她的亲人、爱人,接二连三的离开了她,现在就只剩下顾观序这么一个朋友了。
“你和程阙在一起了,我……还可以依赖你吗?”江芜轻声问道。
顾观序停下动作,蹲到她身前,“江芜,你可以依赖我们。”
她真诚地说,“我会照顾好你的,程阙也会的,你可以相信我们。”
江芜流下泪来。
她倾身抱住了顾观序,哭道:“我想姐姐了,我想去看看她……”
“好。”顾观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我们今天就去看她。”
她们带着鲜花,去了墓园。
这是江芜第一次到墓园看望苏恪。
她把一捧红玫瑰放在苏恪墓前,彻底接受了苏恪已经离开的事实。
顾观序和程阙默默走远,留江芜一个人和苏恪说话。
但江芜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墓前,拨弄着玫瑰花瓣。
玫瑰象征爱情,她们喜欢这种象征。但她们从不曾送过对方这么大的一捧玫瑰花,因为这对曾经的她们来说太奢侈了。
那时,一切非必需品对她们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江芜犹豫着,抬手摸了摸墓碑上苏恪的照片。
冷冰冰的。可苏恪从不曾这样冷冰冰的,苏恪一直是温暖她的那个人。
江芜忍不住再次流下眼泪来。
她没什么想和苏恪说的,因为她想说的,苏恪一定都知道。
而她的愿望也从来只有一个,如今也再也实现不了了。
江芜沉默地哭,然后嚎啕大哭,到最后哭不出声来。
她哭肿了眼睛,头疼得厉害,牙也痛,胃也痛,一起身,就眼一黑,向后栽倒在程阙怀里。
这些泪早该流的,只是她浑浑噩噩的几年,现在一并流给了苏恪。
……
江芜从床上醒来,一睁开眼,又有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
“别哭了……”顾观序和程阙坐在她床边,一起劝她。
江芜偏头看向顾观序,“或许一切都怪我,是我的命不好,所以我的爸爸是那种人,所以让我的妈妈亲手杀了我的爸爸,所以苏允妈妈才会死,所以连姐姐都不能留在我身边……”
顾观序皱起眉,心疼地看着她,“别这样想,这些不是你的错……”
“我的家人都算不上什么好人,”程阙说,“难道还能怪我吗?江芜,这些不是我们的错。”
江芜哭道:“那是为什么呢……姐姐走了……姐姐真的走了……”
顾观序起身用热水洗过毛巾,给江芜敷在眼睛上,声音有些哽咽,“江芜……别哭了……”
江芜的肩仍在颤抖着。
“别哭了!”程阙厉声道。
她扯下了顾观序的手,任由毛巾掉在床上,迫使江芜看向自己的眼睛。
“你难道想哭瞎了眼睛,再拖累阿序吗?”程阙吼道。
江芜一怔。
“如果苏恪在,她会忍心你流这么多眼泪吗?”程阙放缓了语气。
江芜捡起毛巾按在双眼上,哽咽道:“我,不哭了。”
……
宋迟是在夜晚到达挪威的。
她刚到挪威,就去找言以棠。
她们相遇在极光下。
“你来了?”言以棠笑着看向宋迟,她神色如常,波澜不惊,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宋迟笑了笑。
看来与言以棠同行的几位朋友,有人给她报信,也有人给言以棠报信了。
这反而恰到好处。
梦幻的极光下,是只有温柔的言以棠。
她等待着她的到来,不慌不忙地迎接她。
“我来了。”宋迟说。
她走近言以棠,与她并肩站在一起,一路上急切的心突然安稳下来。
宋迟安静的和言以棠看过了极光,安静的看着她和朋友说说笑笑。
直到众人回了房间休息,宋迟跟在言以棠身后进了房间。
“怎么不回自己房间去?”言以棠笑,“不是说订到房间了吗?”
宋迟的表白没能第一时间说出口,然后就变得有些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