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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都市言情 > 肖想 > 第140章
  “我不要记起来。”
  然后她在近乎执拗和不讲道理的拒绝中用眼神勾引我靠近。
  后排座位能够提供的空间及其局促,在接吻之后我只能躺在她身上,在呼吸起伏间没有起身的余地。
  明明她的手那么轻,我依然挣脱不开。
  在动物的视角里,长久的凝视代表狩猎的前兆,意味着危险与攻击性,在人的视角中等同于什么呢?我触摸她的眉眼,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的目光短暂地熄灭,动作却更加放肆,在手腕上轻轻地啃咬,留下一团凌乱的牙去印。
  “我想过要忘掉的,想过要学会羞耻心,尝试不去想那种癖好,但是就像我喜欢你那样,越知道它见不得人,我越想要,”喻舟晚捧着我的手,脸颊贴在手心里轻轻蹭,“可意也是这样的人吗?我现在不敢问你,怕你告诉我当年只是一时冲动,怕你想要纠正我做的不对。”
  “什么叫做‘正常’呢?姐姐,我不明白,只要是会让你开心的,我都喜欢,”我靠近着她的嘴唇,让这句话能原原本本被她咽下,“我会满足姐姐,全部,你想做一切我都喜欢……”
  “那我想要,”她圈住我的脖颈,“我想要。”
  “在这里?”
  “嗯,就在这里。”
  “你带指套了吗?”喻舟晚从口袋里摸出湿巾。
  也许是我的错觉,她在说出这句话时肌肤变得更烫了。
  “我有。”我从挎包的夹层里取出小盒,“姐姐给我戴上,好不好?”
  ……
  陈妤苗和我约好今晚回学校去取药膏,我眼看着时间分分秒秒地逼近,可我此时却没法抽身留下喻舟晚一人。
  我戴上耳机,接通了语音通话。
  “你不打算回学校了吗?”
  “嗯,临时有事。”
  本来想着顺便取了纸质的实验报告再盖个章,现在只好再改个时间。
  明天好了。
  蓝牙耳机上一对小小的光团倒映在喻舟晚的眼睛里,尽管她知道不会被听见,依然有意识地收敛了呼吸。
  “没关系的,正好我今晚不在学校,也省的回去一趟了,”她倒是对我的爽约没意见,“你在哪,给个定位,我给你送来,明天我要陪阿炘出去演出,再回来要等下下周。”
  “好啊,我给你报销打车费。”
  “你要约她来这里么?”
  “当然不啊,这里不好找,我去商场门口。”我抽出刚才被随意扔到一边的湿纸巾给她清理,“离得很近,走路的话五分钟。”
  “那来回也要十分钟……”喻舟晚将一双手放在我肩膀上,“现在就要去吗?”
  “得等会,”我瞥了眼手机,“差不多要二十分钟。”
  “要拿什么?”
  “保密。”
  喻舟晚不满地撇了撇嘴。
  “待会你就知道了。”
  “你要提早去等着吗?”她摸索着和我十指相扣,“明天是要回学校的吧,能不能上完课就回来?还有没有跟别人约好去其他地方?”
  一连串的问句,我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
  “姐姐是明天上班吗?”
  明天又是新的一周,况且有人早早地被通知了下周起每天都需要增加至少一小时的加班。
  “我可能会回来的很晚,”她勉强恢复了一点力气,坐起身贴在我怀里,“你会等我回来的,对吧?”
  “嗯啊,我一定会等你回来再睡觉。”
  “不是这个意思。”喻舟晚摇头,“我是想,每天回来都能第一时间看到你。”
  “姐姐还是担心我会走吗?”
  “没有,我是想说……”
  我才发现她此时已经不再拘泥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想要你亲口告诉我,喻可意,你不会突然离开,不会再欺骗我跟我撒谎,不会再……”
  喻舟晚沉默着斟酌合适的言语,而我又分心着渴望她的嘴唇。
  不如一边亲吻一边思考。
  她把我抱得很紧,每每短暂数秒的呼吸后又陷进唇齿的痴缠和对她入迷里,明明此刻她才是身处下位的那个,我却感觉自己在被她的渴望紧紧缠住动弹不得。
  “不要再把我排除在外。”
  “我知道姐姐在担心什么,还在想着一年之后的事,对吗?”我喜欢蹭她的腰,柔软且敏感,“别怕,我之后不会在和你分开,不管是什么样的决定都一定是要和姐姐在一起的,哪怕是明天,我也会想着下班后要和你一起逛超市的事情。”
  “原谅我只会说这种显得很幼稚的话了,因为不管怎么样,我想告诉你的是,现在,以及之后,我想留在你身边,对你了解更多,每天都会这样陪你,做任何想做的事。”
  “我们之后要一起养一只特别黏人的小猫,然后养一只很乖很聪明的小狗,我其实也不会照顾小动物,不过我会跟姐姐一起慢慢学。”
  “再之后可以我们可以一起去旅游,你想去哪里?”
  我第一次看见她止不住地哭。
  之前她只会安安静静地掉眼泪,最多是小声地啜泣。
  与其说是习惯自我压抑着,让情绪保持无声的模式,倒不如说,直到现在她才学会放肆且毫无顾忌地发泄——尽管是时隔很多年,甚至可以说是姗姗来迟,但直到此刻,我才真正地隔着门缝握住了那个蜷缩在黑暗中的小女孩。
  还有在遭遇背叛后的一地狼藉里呆呆地目送我离开的人。
  我都一起接住了。
  177
  我向陈妤苗挥手,此时正值晚餐高峰期,不过并不影响我迅速找到坐在喷泉池边的人。
  “啊,你在这。”她把一个精致包装的小盒递给我,“她来了吗?”
  “没有。”
  耳机里和我保持通话的人小声嗤笑,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人群太吵,也有可能是信号不好,很遗憾我没听清。
  “阿炘和我说这两个都还不错,你回去试试。”
  “谢谢,多少钱我转你,”我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她,“哦,我给你带了蛋糕。”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不是啊,就是一个谢礼,毕竟也麻烦你跑一趟。啊对,不要忘了打车费,我也给你转过去。”
  陈妤苗愣愣地点头说好。
  “如果严重的话还是要去医院看一看。”她走之前不忘叮嘱。
  我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喻舟晚拒绝让我穿着刚才的外套出来见人,即使星星点点的痕迹及其不明显。
  于是我想着穿她的衣服,然而它刚才一直被压在身下,在过分激烈的动作中被揉得爬满皱纹,“不要。”她从我手里把它抢回去,欲盖弥彰地藏住沁湿的那一处。
  “外面看不出来的。”我试图和她谈判。
  “不行。”
  于是我只好穿着单衣下车去找陈妤苗。
  换个角度来说,这算不算一种被迫的速战速决?
  走路时觉得脖子上痒痒的,我抬手摸到散乱的头发,透过快餐店的玻璃墙才看到出门前梳理整齐的头发此刻已经变成了乱糟糟的一蓬。
  啧,我知道这是有个人在亲昵时趁火打劫干的好事。
  难怪陈妤苗始终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回来了吗?”
  “嗯,回来啦,我有点分不清方向。”
  “你等我一会儿。”
  我听到整理衣服的窸窣声。
  很快耳机里的脚步和另外一只耳朵听到的动静重合。
  熟悉的人影走近,站在路口拐角朝我招手。
  “你的同学?”
  “不是,是下午一起打网球的那个学姐,陈妤苗,你认识的。”
  紧着的表情松了松。
  “可意会开车吗?”
  “有证,但我还没上过路,”我摊手,“我出门都是坐地铁的。”
  喻舟晚轻轻的吸了口气,“没关系,我开。”她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服。
  我讨好地亲了一下她的脸。
  “你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我坐在后排翘起二郎腿开始胡扯,“女一号受重伤不能开车,失血过多休克,然后另外一个盲人主角也是说了句一样的台词,然后硬着头皮开车上路乱撞……”
  喻舟晚没搭理我自言自语的胡扯,只有添乱的人工智能导航拼命地重复着同一句“抱歉我没听懂,请您再说一遍。”
  “你别说话了。”
  “抱歉我没听懂,请您……”
  “你闭嘴。”
  “好的收到。”
  后视镜里的某个人嘴角始终维持着上扬的弧度。
  “她为什么跟你说要去医院,是哪里受伤了吗?”喻舟晚在电梯里拎起我的胳膊,我像个木偶似的被她原地转了好几圈,电梯里重心不稳,我差点头犯晕坐到地上。
  “没有。”
  喻舟晚狐疑地上上下下扫了一圈。
  关上门的瞬间她便慌慌张张地把我推到浴室里,我还没来得及放下帆布挎包,领口已经传来一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