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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缇立马笑嘻嘻地看着她的老同事,这次逃跑让她知道了这些物资再去小镇的冬天有多重要。
  身处异乡,老同事还是给力!
  费南多嗤笑一声就把袋子给了瑞缇,瑞缇刚抹上口袋的把手,就感到了一阵寒凉的目光,就在不远处朝她逼来。
  她机械地扭过头。
  圣父站在了两人中间,和她们有一段距离。纤长的睫毛被雪染成了浅色,脸上也全是碎冰片,头发乱的一团糟,看起来比她还要狼狈。
  长得再纯良的一双眼睛此刻也盖不住敌意,瞳孔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她很少看见麦塔这么带有攻击力的一幕。
  又骗了圣父,她自然心虚,舔了舔嘴唇,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麦塔显然早不吃这套了,眼皮压得越来越低,头发不由自主地立了起来。
  他这次真的被瑞缇结结实实地气到了!
  就因为瑞缇,他爬上爬下得,都快急哭了,昨天说好的发誓呢!她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昨天从他那里拐了那么多好处,结果还同时也找了费南多帮他!
  事实显然是她和这个人格、道德都很差的男人狼狈为奸,把他当宠物狗逗!
  “你和他合伙起来耍我?”
  麦塔的鼻子也皱了起来,扯着嗓子大声质问瑞缇,他被气得浑身发抖。
  情况太有趣了,费南多看明白后翘起了嘴角,朝瑞缇哼了一声。
  “我说呢,原来昨天是旧情人帮了你,我怎么热心肠还被误会了,真是伤心呢!”
  说着费南多就撅起了嘴。
  “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两个都一样,呸!”
  没等瑞缇说话,麦塔就颤抖地指着两人的鼻子,边说边后退,咬着牙要离开。
  “欸!你别走啊!只是一点小插曲。”
  她正要喊住麦塔,麦塔便从快走进化成大步奔跑,走得铿锵有力,是不想再听她说然后一句话了。
  瑞缇只好作罢。
  “哎呦,看来旧情人这次是真的伤心了,啧啧啧。”费南多抱着手咋舌,对此好像非常感兴趣。
  瑞缇充满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没事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费南多立马收敛了,笑着糊弄过去。
  “你这次来真就是来帮我的?”
  瑞缇怀疑地问起他。
  “对啊,我就是这么善良。对了!你等会上山去找守铃人,你应该和他说说话,他也能给你交代些事情。”
  费南多忽然变得严肃了些。
  找守铃人啊……刚刚费南多不说,她也准备上山找守铃人,她还有太多事情要找问他了。
  “好,我现在就回去。”
  她本来还想和费南多大厅传章的事情,但一马上要去找守铃人了,不如去和它的主人打听。
  天色很暗了,费南多帮她找了辆雪橇,把她拉回了山下。
  ……
  费南多跟着她上了山,今天山上一盏路灯都没开,全靠费南多的手电照明。
  把她送到了古堡门口,费南多就停住了,让她一个人进去。
  她轻推开古堡大门,整个正殿就只有守铃人桌上的那一站台灯亮着。
  他还坐在老位置,低头翻越着什么东西,和平时一模一样。
  不过这个点他平时都睡了,今天显然是在等她。
  守铃人抬眼注意到了她,朝她招了招手,瑞缇朝他的位置走过去。
  “你坐吧。”
  瑞缇坐在了他书桌对面,这个场景让她有些恍惚,好像她当时举报麦塔的时候就是坐在这里的。
  “对不起,瑞缇,我没有征求过你的意见,擅自把这个职位安在了你头上,你想听听你的想法。”
  守铃人把手上的东西全部放下了,他朝瑞缇笑了笑,像平时给小镇居民发钱的时候一样慈祥。
  “我……”
  这把她问住了,知道这个消息后,她的心情就不能用一个具体的词来描述了她也不知道现在算是开心或是不开心。
  “我根本没想到,我当时觉得…觉得你和黑熊是一伙的。”她坦白道。
  “我确实以某种形式和黑熊打交道很久了。”
  “什么形式?”瑞缇聚精会神地看向他。
  “在费南多来之后,我在小镇陆续发现了很多有关黑熊的痕迹,当时它只会出现在动植物和没有生命的物体上,被它染上的动物会死亡,物体会自我摧毁。”
  “我当时虽然慌张,但他对小镇的居民还没有出现威胁我稍微放松了警惕。后来,我通过费南多知道了这应该是外来的东西,也发现了他们能用钟铃附近的鸽子给我传递消息。消息很短,一般是一些简笔画和歪歪扭扭的字,几乎是在威胁我要把小镇让出来。”
  “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入侵小镇的,想了很多办法也没办法组织这些黑熊的蔓延。再后来,我发现钟铃可能是和外界交流的关键,我尝试在你想挖空小镇的那天敲响了座钟上一个从来不会动的钟摆,祖先告诉我不是万不得已不能动这个。果然,那天我阻止了你。”
  “可在这之后,那些可怕的黑熊标记蔓延到了居民身上,而且我那天发现钟铃…钟铃后面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熊标记,我没法像平时一样敲响钟铃了,冬天就会一直存在。”
  第92章 她的希望
  “敲钟铃?那个能更改季节的大座钟不是自己响的?”
  守铃人还能人为敲钟吗?她的记忆里这个东西就是响了就能换季,不是人为操控的啊!
  “一般是自己响的,但季节是有最大期限的。如果我感受到一个季节太长了,也会人为敲钟铃更改季节,这也是守铃人传章的功能,没有被盖章的居民是不能碰到钟铃的。”
  那理论上她现在也能和敲钟了?瑞缇立马挽起袖子,查看了手臂上的钟铃章。
  印章的痕迹没怎么变,还是和刚才一样淡淡的。
  “那我现在也能碰到钟铃了?”
  守铃人沉默了两秒,吞了吞嗓子。
  “现在还不行,不过很快的。”
  很快的指的是……
  瑞缇突然警觉起来,她好像记得守铃人说过!
  “你……”
  她猛然撑着书桌站了起来,眼睛聚成了一个小孔,忽而如鲠在喉。
  守铃人半趴在了书桌上,他应该注意到了瑞缇的反应,但他没有半点要回应的意思,似乎有些疲倦了。
  一盏煞白的台灯让那双精明的眼睛黯然失色,他好像变得有些狼狈。
  这可是守铃人,瑞缇哪见过他这样无奈的、失去了一切价值的样子。
  “你到底准备……”
  瑞缇的声音有些哑了,忐忑地追问。
  守铃人没说话,尽力让自己的身子坐直了,也挽起了袖子,这么简单的动作对他现在来说都有些吃力。
  瘦弱的手臂上没有印章的痕迹,一个硕大的、触目惊心的黑熊标记占据了它的位置。
  那团黑色的东西就是生死状,被选中的人无一幸免。
  瑞缇闭上眼长呼了一口气,怪不得守铃人这么急切得要找下一个守铃人。
  “我前几天就发现了,我本来准备先平息居民的事情在把传章的事情告诉你,想把你关起来以防居民知道这个坏消息你出现什么意外。”
  守铃人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要不是他极力撑着桌子,应该就瘫在书桌上了。
  “还是我误会你了呢。”
  瑞缇的连眼睛都不敢眨,老家伙突如其来的消息她现在有些为难。
  “既然情况已经这样了,我就把你当守铃人的时间提前了些。”
  守铃人抽了抽嘴角。
  “你…你吃农药了?”
  不知道是冷还是慌张,瑞她的肩膀开始不听使唤地战栗起来。
  “没那么苦,我找费南多要了药,应该很快就会起作用了。你放心,我已经通知了费南多找人处理好一切,你不会因为我的死惹上麻烦。”
  守铃人的脸色比刚刚还要惨烈一些,罕见的动荡划过了少女那双没有光泽的眼睛,她刚确实怕自己惹上麻烦,但听到死这个字,她还是有些不忍。
  “所以那只鸽子是……”
  她虽然犹豫这可能在最后时刻还伤了老家伙一下,但还是问出了口,毕竟这是她怀疑守铃人的源头。
  “是我干的,为了黑熊标记不被传播,我只能先牺牲掉一只无辜的鸽子。但……我还是太天真了。”
  “咳咳咳!”
  守铃人剧烈得咳嗽起来,那巨单薄的身躯再也不足以支撑他。
  “我没想过你会信任我,我是个外来人,还是个劣迹斑斑的罪人。小镇是你的心血和你一生的信仰,你不怕它毁在我手上了吗?”
  守铃人听完舒然地笑了出来。
  瑞缇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想不通,她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小镇就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吗?哪怕是费南多呢?看起来也比她更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