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笔文斋 > 古代爱情 > 守寡后她把权臣逼疯了 > 守寡后她把权臣逼疯了 第70节
  离宫后,陶枝仍觉恍惚。
  没想到,帝后夫妻俩私下的相处竟是这般。皇后待皇上的态度,可没看出多少恭敬的意思,反而直接得很。
  马车上,陆盛昀闭目养神,才低声道:“姑母这是在向皇上表态,也是在警告愉贵妃和太子,动我们陆家,就是动她。”
  陶枝不语,不禁为皇后担心。
  深宫之中,最怕的就是暗箭。
  最难防的,就是暗箭伤人。
  陆盛昀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太子恐怕要更坐不住了。”
  接下来,太子的花招频出。
  朝堂上,官员调动频繁,曾为陆盛昀说话的几名将领被太子党羽寻由头发难。
  书房烛火亮至天明。
  陶枝缓缓跨过门槛,端着参茶进屋。
  男人正对着西南舆图出神,可谓废寝忘食。
  “有麻烦?”陶枝问。
  他摇头,又点头,手指点在地图某一处。
  “太子的人在查一条旧道,一条可以绕过朝廷关卡,直通西南十八寨腹地的隐秘商道。”
  陶枝心头一跳。
  这条道,知道的人极少。
  “他想做什么?”
  第72章 谋夺
  大雪过后,屋檐下挂着的冰棱子,尖得刺眼,更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暖,陶枝面颊热得泛起粉晕,仿佛上好的釉彩。
  陶枝忙叫丫鬟把窗缝开大些。
  易昭娥正学着妹妹描花样子,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宣告放弃。
  “还不如让我驯马,这东西,实在做不来。”
  才多久,指腹上已多了好几个针眼。
  陶枝笑笑:“这世上哪有简单的事,总要有点耐心才成。”
  就在这时,陆盛昀回来了,携裹一身风霜,入内室前还特意在外屋坐了会,驱一驱身上的寒气,唯恐传给屋内的娇人。
  见易昭娥也在,陆盛昀也没像平时那样面露不快,嫌她太缠着自家夫人,相反态度还有点和缓。
  “都察院有个姓柳的巡城御史,”屋内热气盛,他松了松领口,声音压得低,“今儿早朝,当着百官的面,把太子给参了。”
  陶枝针尖一抖,险些扎到自己。
  陆盛昀眼尖,叫她当心。
  易昭娥也抬起了头。
  “参他什么?”
  “纵容外戚占田,倒卖漕粮名额,还有,”陆盛昀顿了下,语气平静,“说他勾结魏贤,构陷忠良,直指我那年在乡野遇袭,就是太子在背后指使。”
  陶枝心想这柳御史胆子忒大了。
  “后来呢?”易昭娥急着问。
  “皇上当场发了火,说他捕风捉影,打了二十板子轰出金殿。”
  陆盛昀走到炭盆前,拿钳子拨了拨,火光映得他半边脸,冷白肌肤更添一抹冶丽之色。
  “可在朝堂上引起的轰动不小。”
  他转过身,眼神凌厉:“太子这会儿,怕是气不小。”
  当夜,陆盛昀又去到书房熬了通宵。
  次日黄昏,有人从角门溜进来,直接进了书房。
  陶枝在廊下远远瞥见,那人身形精悍,不像寻常兵卒。
  约莫一炷香后,那人又悄没声息地走了。
  陆盛昀从书房出来,一身肃然。
  到了陶枝面前,男人神色一变,换了放松的姿态,陪着她练了好一会的字。
  陶枝也不多问。他总有他的事要做,自己只要不拖后腿,把这后宅打理妥当,就算帮他了。
  又过了几日,出了一桩骇事。
  太子暗中派人潜入柳御史府上,想要制造一场意外暴毙,亏得家仆忠心,为柳御史挡了灾,不然这世间又少了个公正的好官。
  陶枝听后唏嘘不已,倒是可惜了那忠心的家仆。
  易昭娥可算出气了:“活该,这种人,别说做储君,草菅人命,当人都不配。”
  说来,也是太子的人有恃无恐,翻墙而出时,正撞到巡夜的衙役。
  正巧这几名衙役又很是尽职,见几人鬼鬼祟祟,三更半夜出来溜达,就不像好人,于是严刑审问,结果还真问出惊天大案。
  陶枝不由得看向异常淡定的男人,顿时明白了。
  “夫君去哪儿?”见男人拿起深色大氅,陶枝下意识问。
  “添一把火。”他系好带子,目光亮得惊人。
  他脚步匆匆消失在暮色里。
  陶枝和易昭娥坐在屋内,相对无言,只听得更漏滴答,每一声都敲在心上。
  时间过得极慢,又极快。
  一大早,就有丫鬟来报,气喘吁吁,脸上却放光:“少夫人,宫里出大事了,太子殿下派人刺杀柳御史,被巡夜的官差当场拿住,人证物证俱在,整个京城都传疯了。陛下大发雷霆,已经下令把太子圈禁东宫,非诏不得出,魏公公,魏贤那奸宦也下了天牢。”
  丫鬟像是亲眼所见,绘声绘色道:“金銮殿上,皇上还夸了世子爷,擢升世子爷为领侍卫内大臣,统率宫中禁军。”
  这已不是简单的官复原职,而是把整个皇城的安危交到了他手上。
  陶枝怔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
  一夜之间的天翻地覆,让人恍惚。
  直到午后,陆盛昀才回府。
  他换了身崭新的麒麟补子绯色官袍,玉带束腰,脸上还带着倦意,但那双眼睛深邃明亮,再没半分病气。
  阳光照在他身上,镀了层淡金。
  “结束了?”陶枝问。
  “暂时罢了。”他处变不惊,向来从容,“太子只是圈禁,魏贤还在天牢。陛下此举,是安抚,也是权衡。”
  “不过,”他唇角微扬,“禁军在手,许多事,总会方便些。”
  他看向陶枝,眼神温和下来,伸出手:“走吧,陪我进宫一趟,给姑母请安。”
  陶枝将手放入他掌心。
  雪化了,天似乎要放晴了。
  太子被圈禁东宫,朝堂上的风波却未平息。
  愉贵妃日日跪在乾元殿外,哭声哀切,搅得皇帝心神不宁。
  不过三五日,宫里便有风声传出,说陛下念及父子之情,态度已见松动。
  陆盛昀升任领侍卫内大臣后,愈发忙碌,常常深夜才归。
  没过几日,东宫便传出骇人听闻的消息。
  太子像是刺激过度,因一盏茶奉得稍慢,竟当场杖毙了两个贴身太监,又将一个宫女鞭挞至奄奄一息。
  理由荒诞至极。
  “孤看他们眼神怨怼,心怀不轨,该杀。”
  消息传开,举朝哗然。
  先前为太子求情的官员顿时没了声响,御史们的奏章言辞激烈,指责太子“残暴失德,不堪储位”。
  皇帝在早朝上发了好一通的脾气,终究没说出宽宥太子的话。
  就在这风口浪尖,又一个微妙的消息在朝野悄然传开。
  钦天监监正夜观星象,斗胆密奏,称帝星之侧有隐曜浮动,光芒虽微却正,直言皇家有血脉流落在外。
  几乎同时,一位从江南来的老儒,敲响了京兆尹府门前的鸣冤鼓,呈上一份血迹斑斑的状纸,为他早已病故的恩师,前太子少师喊冤。
  状纸语焉不详,却隐约提及前太子在外罹难时,似乎有一襁褓幼子被忠仆拼死救出,不知所踪。
  两件事本不相干,却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迅速勾连起来。
  礼部尚书,素来稳重的老臣,在御书房与皇帝密谈许久,出来时面色异常凝重。
  一场极其隐秘的调查随即展开。
  几经周折,最终,所有线索指向了镇国公府,世子独子陆钰。
  这孩子眉眼生得极好,小小年纪已见俊朗轮廓,尤其那双黑亮眼睛,竟隐隐与宫中秘藏的已故前太子少年画像,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似。
  一日,皇后娘娘单独召陶枝入宫。
  殿内静得出奇,熏香的味道似乎也比往日沉郁。皇后端坐上位,妆容素雅,眉宇间隐隐带着一丝希冀。
  “来,到我身边来。”皇后声音温和,却比平日多了几分郑重。
  陶枝依言上前,在她下首的绣墩端坐,眼帘低垂,姿态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