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笔文斋 > 古代爱情 > 守寡后她把权臣逼疯了 > 守寡后她把权臣逼疯了 第73节
  “嗯,”他躺下来,将她揽入怀中,手掌自然地覆在她肚子上,“羡慕我媳妇比她女儿有福气。”
  陶枝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忍不住笑了:“你倒是自信。”
  “事实如此。”陆盛昀语气笃定,低头在她发间嗅了嗅,“我的媳妇,自然要疼到让他们都羡慕。”
  窗外月色如水,屋内暖意融融。
  过了腊月十五,天气反倒暖了回来,上街采买年货的人也变多了,熙熙攘攘,热闹繁华。
  魏祯在驿馆里住了也有月余,耐心也逐渐告罄。陆盛昀这厮,竟连半分面子都不给,他多次递消息,约见一面,他却只推辞,一次都未应。
  男人心头烦闷,换了常服上街散心。走着走着,不觉到了西市,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街角,对着个卖杂货的摊子挑挑捡捡,用着夹生的官话讨价还价。
  魏祯不由凑近几步,仔细一看,是她。
  就在这时,易昭娥恰好抬头,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脸色都有些不自在。
  “魏世子。”易昭娥站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语气不咸不淡,“好巧。”
  魏祯扯了扯嘴角:“易姑娘不在府里看顾令妹,倒有闲心逛集市。”
  “人有夫婿疼着,用不着我时时盯着。”易昭娥拿起摊子上一只歪歪扭扭的陶土小鸟,语气带刺,“不像有些人,要求人办事,连门路都摸不着。”
  魏祯脸色沉了沉,走近几步,压低声音:“本王与谢世子的事,不劳姑娘费心。”他目光扫过她手里的陶鸟,嗤笑,“西南大寨的公主,也玩这等孩童玩意儿?”
  易昭娥抬眼瞪他:“总比某些人强,明明有求于人,却还端着架子,以为这里是自家,装什么山大王。”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摊主吓得缩了缩脖子,心知这二人来历不凡,不敢吭声。
  魏祯深吸一口气,像是强压下火气,从怀中取出一个用锦布包裹的小匣,递过去:“既然碰上了,劳烦姑娘将此物转交令妹与世子,算是我一点心意,恭贺他们有喜。”
  易昭娥不接,只冷眼看着:“魏世子既要送礼,何不堂堂正正登门,让我转交算怎么回事,显得我们有什么瓜葛似的。”
  魏祯闻言,忽然低笑一声,上前一步,逼得极近,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瓜葛?易姑娘年纪轻轻,记性应该不差,又怎会忘记,那夜在落鹰峡的山洞里-”
  “你闭嘴!”易昭娥脸色骤变,厉声打断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却强行稳住,“魏祯,你都要成婚了,还要不要脸!”
  魏祯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嘴角那点笑意冷了下去。他收回锦匣,冷声道:“不送便罢。”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易昭娥站在原地,胸口起伏,手里那只陶土小鸟快要被她捏碎。摊主怯生生问:“姑娘,这鸟您还要吗?”
  她才恍然回神,扔下几个铜钱,匆匆走人。
  回到国公府,易昭娥径直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那个雨夜,潮湿寒冷的山洞,逼不得已的相拥取暖。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却不料,千回百转,竟然又遇见了。
  真是,可恶。
  晚膳时,陶枝瞧着女人扒拉了几下饭菜就放下筷子,眉眼间拢着化不开的郁气,忍不住问:“阿姐,今日出去遇上什么事了?怎么回来就心事重重的?”
  易昭娥夹菜的手一顿,抬眼看了看妹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少有苦闷的时候,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个笑:“没什么,就是逛累了,有点不得劲。”
  她低下头,无意识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米饭,心情乱糟糟的。
  他都要娶公主了,最好别再来纠缠她,她也不想跟他再有瓜葛。
  那一夜,不会再有人知道。
  第75章 心思
  易昭娥说要走,是在一个寻常的早晨。她跟着周婶学了好几日,终于能挽出一个像样的妇人髻,这日她给陶枝梳头挽发时,忽然开口:“阿妹,我想回去了。”
  陶枝手里的小玩具差点掉地上,她回过身,把姐姐拉到身边坐下,仔细留意她的神色,不禁劝道:“这都腊月了,转眼就要过年,寒天霜地的,路上也难行,倒不如先过年,等年后再回。”
  年后,陆盛昀要出一趟门,还能送上一程。
  “不算突然,”易昭娥倒是冷静,在妆匣里细细挑拣,将一支与衣裙极搭的珠钗插入陶枝发间,左看右看,满意急了。
  “来了也有些日子,该回去了,留阿爹一人在那边,我也不放心。”
  说得好像父女俩感情多好,其实见面了,也没好到哪去,处不了几日就互相两生厌。
  尤其易昭娥婚事尚未定下,父女俩估计为这事儿都得吵上一壶。
  夜里,陶枝偎在男人怀里,微微有些惆怅:“也不知阿姐喜欢怎样的男子,来京这久了,也没见她对谁青眼有加。”
  陆盛昀拢住被角,把她盖得严严实实,浑不在意道:“有些人,未必适合嫁娶。”
  易昭娥那种泼辣性子,嫁到谁家,都能惹出不少事来,本事不够的人,又哪里摆得平。
  偏偏性格强势,有能力的男人,更不喜这种女子,所以想要嫁得如意,属实难。
  军中也有不少年轻有为的儿郎,但说给易昭娥,陆盛昀却是不愿的。做媒也是一门学问,结亲不成,结成仇家的不在少数,陆盛昀并不想为个迟早要回老家的妻姐,给自己平白惹上麻烦。
  陶枝也知男人对易昭娥始终都有点偏见,顾虑自己的情绪才少有吐露,但不表示心里没想法。
  但易昭娥是自己亲姐姐,相认后,对自己很是照顾,陶枝看重这份难能可贵的姐妹情,只想姐姐过得如意,嫁不嫁人,倒是其次。
  思及此,陶枝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忽地起身,被子滑落,灌了一点风进来。
  “照这样说,世子那时候的作为,还有爱答不理,半日都闷不出几句话的性子,也不适合嫁娶。”
  “躺好,不准动了。”陆盛昀动作也快,一把扯起被子往人身上捂,多了几分老父亲严厉的口吻,“起身要慢点,这般疾风骤雨,像什么样子。”
  陶枝听这语气,倒像是把自己当女儿,先练上了。
  “近日我总爱吃酸食,听她们说,这胎估摸怀的是儿子。”陶枝故意这般说,就想看看男人变脸的样子。
  风水轮流转,也不能总是他得意,自己落下风。
  妻子的小脾气,小心思,陆盛昀如何不懂,一只手探进被子里,在她腰上轻捏了一下。
  陶枝没什么感觉,却又呀了一声:“世子说不过就动手。”
  话里带着一丝谴责。
  怀孕后,这女子越发会使性子了,陆盛昀其实也受用,就爱她这般亲昵地数落自己,把人搂到怀里亲到人面红耳赤,快要喘不上气来了,才意犹未尽地将人放开。
  “闭眼睛,再不睡,那就玩点别的。”
  闺房之乐,玩法多的是,不入巷,也能玩起来。
  陶枝面上一红,昨晚才用了手,到现在都有点酸,才不要再被他得逞。
  忙把被子拉上,盖住脸,陶枝闭上眼睛,不管困不困,都要睡了。
  陆盛昀好笑地看着妻子,伸手把被子往下,拉到她下颌,让她透透气。
  翌日一早,易昭娥在院门口等候陆盛昀,请他带自己进宫,去见皇后娘娘。
  近日帝后感情正浓,皇帝下朝后,都会去看看皇后。
  陆盛昀问她可有想好,这种天气出行,路途遥远,必然是要受些罪的。
  他可以保她平安,却不能叫这天回暖。
  易昭娥从来不是在温柔乡里长大的,幼时部落内斗,她跟着阿爹风里来雨里去,遭了不少难,这种恶劣天气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见人心意已决,陆盛昀也没打算劝,叫丫鬟跟陶枝回个话,便带着人进宫。
  皇后重新有了寄托,精神抖擞了不少,不时就把陆钰叫进宫,享受天伦之乐,用过早膳后就亲自牵着孩子把他送入太学,这一天才算完整。
  易昭娥来见,皇后心情好,人也利落,一个字宣。
  行过礼后,易昭娥直接说明来意:“皇后娘娘,昭娥离家日久,思乡情切,特来请辞归乡。”
  皇后却笑着道不急,时间还早,慢慢说,还问她吃没吃,不如先用个早膳。
  易昭娥身份特殊,她走或留,皇后也不能轻易做决定,先把人稳住,待皇帝来了再议。
  皇帝得到消息,一下朝就往凤仪宫来,见到易昭娥抬了手,道免礼。
  易昭娥重新落座,将来意再说了一遍。
  皇帝接过皇后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两口,再放到一边,撩起眼皮看她:“怎么,京城住不惯?”
  “京城繁华,只是易昭娥山野惯了,还是想念西南的风。”易昭娥垂着眼,恭敬却也平静道。
  皇帝笑了笑:“可惜京城繁华,却也留不住恋家的人。”
  皇后看了眼皇帝,揣摩着圣意,温声道:“回去也好。只是你的婚事-”她顿了顿,“你既是我天家认可的西南公主,这婚事便不能随意。哪怕回了那边,也得等朝廷为你择定良配,再行婚嫁,不可私下议亲,明白吗?”
  易昭娥拢着袖子,指尖蜷了蜷,低头应道:“昭娥明白。”
  她出宫没多久,魏祯也递了辞呈,理由也是简单。
  既然婚事已定,年关将近,出于孝心,他想回东南陪父王过年,并告知父亲喜讯,等到年后开春再进京迎娶公主。
  皇帝捏着辞呈翻了翻就扔到茶几上,看着皇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这二人倒是巧,一前一后的,都是这般急切。”
  皇后也笑:“年轻人,血气方刚,本就容易冲动。”
  说着,皇后捧着一件小小的练功服给皇帝看:“皇上您看看,钰儿穿这件可好看?”
  皇帝认真地看了看,还上手翻了翻,眼角逸出一点笑意:“不错,皇后的眼光,向来极好。”
  魏祯也要离京的消息传到国公府,陶枝越发觉得不对劲。她拉着陆盛昀的袖子:“魏世子为何也赶在这个节骨眼离京,总觉得怪怪的。”
  陆盛昀正在翻阅从兵部调过来的文书,头也没抬:“有什么怪的?是个儿子都想尽孝。”
  陶枝不认同地盯着男人看,世子说这话,亏不亏心。
  陆盛昀被看得不自在,转了个身,难得侧对着女子,不欲细聊。
  “阿姐突然要走,魏祯也跟着走,”怀孕后,人也更加敏感,陶枝思前想后,眉心拧得更紧,“他们是不是-”
  “别瞎琢磨。”陆盛昀放下文书,扶着她往榻上坐,“你现在最要紧的是顾好自己,少操心别人。”
  他替她拢了拢衣襟,又掖好被子,陪着她午休。待人睡熟了,他才动作极轻地起身,去外间换衣服,披上大氅出了门。
  城西一处僻静茶楼,陆盛昀推门进去时,魏祯已经在了。
  “世子大人真是贵人事忙,”魏祯没起身,拎起茶壶倒了杯茶推过去,戏谑,“每回见个一面,遮遮掩掩的,比登天还难。”
  陆盛昀在对面坐下,没碰那杯茶:“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