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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古代爱情 > 守寡后她把权臣逼疯了 > 守寡后她把权臣逼疯了 第80节
  第82章 暗涌
  国公府添了新丁,婴孩的啼哭声不时响起,整个府里都温情了不少,更添几分烟火气。
  陆盛昀给女儿取的小名叫宁儿,寓意安宁平和。孩子也如他期望的这般能吃能睡,哭起来嗓门也大,一听就是个健康娃娃,就是夜里太过活泼,常常折腾得乳母和丫鬟们不得安睡。
  陆盛昀休沐在家,白日里多半在书房处理公务,如无必要,鲜少出门。一到夜里,尤其孩子闹腾的时分,他总能及时出现。
  这夜,宁儿不知怎的,吃了奶也不肯睡,瘪着小嘴哼哼唧唧。乳母抱着哄了半晌,还是哭。陶枝听着孩子哭,心里着急,又实在困乏,没力气起来。
  陆盛昀见状,从乳母手里接过女儿,亲自哄娃。刚开始,他抱孩子的姿势生硬,唯恐力气大了伤到孩子。抱久了,抱出经验了,人也更从容更稳当。
  宁儿偎在父亲怀里,哭声渐小,但仍是抽抽搭搭。
  “让爹爹看看,我们宁儿怎么了?”陆盛昀抱着孩子在屋里慢慢踱步,声音刻意放低,没什么调子。
  走了好一会,孩子抽泣声这才彻底止住,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看他。
  陶枝靠在床头,嘴角带了笑:“她倒是听你的。”
  陆盛昀抬手蹭了蹭女儿细软的胎发:“我的姑娘,自然听我的。”
  他走到床边,将已经有些睡意的宁儿放到陶枝身边。
  “宁儿陪着娘好好睡,不许再闹了。”
  孩子挨着母亲,小手无意识地抓住陶枝的一缕头发,闭着眼睛,不哭不闹的样子可爱极了。
  陆盛昀给陶枝掖了掖被角:“睡吧,我看着。”
  陶枝摇摇头:“还不困,外头怎么样了?”
  陆盛昀挑着能说的讲:“父亲稳住了京郊大营,母亲前几日请几位老臣喝了茶,该递的话都递到了。眼下明面上还算平静。”
  “那暗里呢?”陶枝问。
  陆盛昀沉默了一下,才道:“宗人府那边,废太子消停了两日,昨儿又开始绝食,嚷着要见陛下。常嫔据说病得不轻,冷宫缺医少药。”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皇后娘娘如今代为处理一些日常政务,批红的笔,暂时由娘娘握着。”
  陶枝听得心头微紧。皇后监国,这在我朝历史上都少有,可见皇帝病得确实不轻,也足见形势之危。
  “那钰儿在宫里,可还安好?”
  “娘娘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陆盛昀道,“这也是做给天下人看的。有皇长孙在,那些想动心思的,也得掂量掂量。”
  正说着,外间传来极轻的叩门声。陆盛昀起身出去,片刻后回来,手里多了封密信。他走到灯下拆开,快速扫过,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了?”陶枝问。
  “没什么,”陆盛昀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点燃,“有几个跳梁小丑,在联络旧部,想趁着陛下病重,上疏请陛下念及父子之情,从轻发落废太子。”
  他冷笑一声,“痴心妄想。”
  陶枝轻语:“你也别太累着。”
  “看到你和宁儿,什么累都没了。”
  他将灰烬扫进铜盆,又坐回床边:“睡吧,有我在,不会有事。”
  话虽如此,接下来的几日,陆盛昀待在书房的时间明显长了。有时陆霆过来,父子俩关起门,一谈就是大半日。长公主则更频繁地召见一些宗室里的女眷,或与宫中来的女官见个面。
  陶枝帮不上忙,便只管调理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宁儿,不让陆盛昀再为内宅之事分心。
  宁儿满月那日,府里简单摆了宴,只请了极亲近的几家。长公主抱着孙女,脸上难得露出真切的笑意。陆霆也喝了几杯酒,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孙女,眼角的皱纹都舒展了些。
  宴席散后,陆盛昀回到房里,陶枝正哄孩子睡着。
  “今日辛苦你了。”陆盛昀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满月酒都没能好好办。”
  陶枝靠在他怀里,摇摇头:“这样挺好,清净。”
  顿了下,她轻声问:“陛下的病有好转吗?”
  陆盛昀低声道:“太医说需长期静养,急不得。”他收紧手臂,“不过朝堂上,有母亲和父亲看着,翻不起大浪。那些上疏替废太子求情的,都被驳了回去,为首的几个,也被寻了由头申饬了。”
  陶枝嗯了一声,没再追问。
  窗外月色清明,宁儿在睡梦中咂了咂嘴。陆盛昀吻了吻陶枝的发顶:“睡吧。”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国公府里,宁儿一天一个样,褪去了初生时的红皱,皮肤变得白白嫩嫩,一双眼睛像极了陶枝,黑亮亮地看着人时,能把人心都看化了。
  陆盛昀的休沐期满了,但皇帝那边依旧没有召他回去的意思,只让内监传了句口谕“爱卿且安心照料家小”。他乐得如此,白日里大半时间仍待在府中,只是书房里往来的密信和求见的部属比前些日子更多了些。
  陶枝出了月子,身子渐好,开始料理些简单的家事。
  这日她正看着丫鬟给宁儿换尿布,陆蔷掀了帘子进来,手里端个红漆托盘,上面摆着两碗还冒着热气的酒酿圆子。
  “快尝尝,小厨房刚做的,最是补气血。”陆蔷把托盘放下,凑过来看宁儿,“哟,我们宁姐儿真是越长越水灵了,这眉眼,将来定是个美人。”
  她说着,伸手想摸摸宁儿的小脸。
  陶枝笑着挡了一下:“姑母手上凉,仔细冰着她。”
  陆蔷讪讪地收回手,寻了凳子坐下,没话找话:“侄媳妇啊,你觉不觉得近日府里气氛怪怪的,大哥和大嫂走动得比以往勤了,还有彦辰,不是说休沐期满了么,怎么还天天在家?”
  陶枝舀了一勺酒酿,轻轻吹着:“许是朝中没什么要紧事吧,父亲和母亲亲近些,难道不是好事?”
  陆蔷显然不信,凑得更近些,声音压得更低:“我听说啊,外头有人在传,说陛下病得不轻,连奏折都批不动了,皇后娘娘在……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垂帘听政!还说废太子那些旧部,正四下活动呢!”
  陶枝手里的勺子一顿,抬眼看向陆蔷,语气平和:“姑母,这些道听途说的事,咱们内宅妇人还是少议论为好。传出去,对府里不好。”
  陆蔷见套不出话,有些无趣,嘟囔道:“我这不是担心嘛,行了行了,我不说了。”她又坐了一会,逗了逗宁儿,便起身走了。
  陶枝看着她出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陆蔷说的,她何尝没有感觉。
  陆盛昀虽然不说,但眉宇间时常带着思虑,夜里也睡得比从前浅。只是他不说,她便不问,只把内宅打理好,让他无后顾之忧。
  午后,陆盛昀难得这个时间有空,抱着宁儿在院子里晒太阳。小丫头在他怀里,也不闹腾,安安静静地看树影晃动。陶枝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做着针线,给宁儿缝小衣服小袜子。
  “宁儿好像又重了些。”陆盛昀掂了掂怀里的女儿,嘴角带着笑。
  “能吃能睡,自然长得快。”陶枝手里飞针走线,头也没抬,“钰儿前日让人捎信出来,说皇后娘娘夸他字有进益,还赏了块新砚台。”
  “嗯,娘娘用心教导,是他的福气。”陆盛昀道,目光却望向远处天空堆积的云层,“只是这福气,也意味着责任。”
  陶枝停了针,看向他:“朝堂上是不是又不太平了?”
  陆盛昀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树欲静而风不止。总有些人,不甘心。”
  正说着,管家急匆匆从前院过来,见了陆盛昀,快步上前,附耳低语了几句。
  陆盛昀脸色微微一沉,将宁儿递给旁边候着的乳母,对陶枝道:“我出去一趟,晚膳不必等我。”
  “出什么事了?”陶枝站起身。
  “没什么大事,我去去就回。”陆盛昀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陶枝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外,心里那股不安又升了起来。
  手里还捏着缝了一半的小袜子,她稍一用力,针尖不小心扎了指腹一下,沁出一颗鲜红的血珠。
  她将手指含在嘴里,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周婶捧着一堆晒得暖烘烘的被褥,经过陶枝身边,见她指尖染红,脸色一变,慌忙就要叫丫鬟。
  陶枝制止她:“莫慌,一点血而已,止住了就好了。”
  “你待会没事了,收拾一下,出趟门,帮我查查铺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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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收尾阶段,倒计时
  第83章 圆满
  秋意渐深时,国公府后院那棵老桂花开到尾声,香气已经淡得几乎闻不见了。
  宁儿满了百日,小胳膊小腿跟藕节似的嫩生生,咿咿呀呀的,小嘴儿吵个不停。
  这日,陆盛昀在前院书房见人。廊下,陶枝抱着宁儿,看丫鬟们在场子里收晒干的菊花。
  陆蔷摇着团扇过来,挨着她坐下,眼睛却瞟向前院的方向,小声道:“听说没,愉……常嫔没了。”
  陶枝握着宁儿的手顿了下:“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两日。”陆蔷声音更低了,“说是病死的,冷宫那地方,缺医少药的,唉,也是报应。”
  她话里有些唏嘘,但更多是松了口气。
  “这下可算清净了,再没人兴风作浪了。”
  陶枝没接话,只低头,轻轻摸着宁儿柔软的胎发。
  报应么?或许吧。
  只是那深宫里,又多了两条孤零零的亡魂。
  “还有件稀罕事,”陆蔷最近总爱来找陶枝,聊些有的没的,“前几日宫里送嫁妆单子过去,你猜怎么着,七公主竟主动提出来,要添两箱子书,说是带去东南看。珍妃娘娘都惊着了。”
  这倒让陶枝有些意外。
  那个曾经哭着闹着不肯嫁的娇公主,变得不一样了。
  “许是想开了吧。”她轻声道。
  “想开了好,想开了,就不折腾人了。”陆蔷摇着扇子,“要我说啊,这人的命,天注定,强求不来。像咱们宁姐儿,生在福窝里,爹娘疼爱,兄长尊贵,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好日子等着呢。”
  她又开始泛酸,但语气比从前平和了些。
  前院那边,陆盛昀正在送客。
  来者是个面生的武将,穿着五城兵马司的服色,对陆盛昀抱拳行礼,态度恭敬。陆盛昀点点头,拍拍男人的肩头,一句全靠你了,便让男人满怀激昂。
  “定不负世子厚望。”说完,男人风风火火,大步走远。
  陆盛昀低头笑笑,转身朝后院来。
  见人回了,陆蔷忙起身:“你们说话,我去看看小厨房炖的汤。”说着便走了。
  “忙完了?”陶枝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