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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辰眸色骤然转暗,呼吸一滞。
苏清宴却已退开些许,依旧捧着他的脸,不让他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用那双清亮的眸子看着他,缓缓道:“在我的家乡,男女结合,讲究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夫一妻。”
他顿了顿,清晰地看到顾北辰眼中掠过一丝讶异和深思,但他没有停顿,继续道:“若我说,有了我,你便不能再有别人,无论是皇后、妃嫔,还是任何名义上的枕边人。你……可还愿意?”
这话问得大胆至极,堪称惊世骇俗。
莫说帝王,便是寻常富贵人家,三妻四妾也是常事。要求皇帝只守着一人,简直是痴人说梦,大逆不道。
顾北辰确实愣住了,他没想到苏清宴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看着苏清宴异常认真的神色,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恃宠而骄,而是在陈述一个他认定的、不可退让的原则。
片刻的沉默后,顾北辰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几分无奈和纵容:“你这醋味,怎么比朕还大?”
他抬手,捏了捏苏清宴的脸颊,动作亲昵,却并未直接回答。
苏清宴没有被他带偏,双手用力,将他的脸固定住,不许他移开视线,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执拗:“顾北辰,别顾左右而言他。认真回答我。若你想要后宫三千,坐享齐人之福,绵延皇嗣,那么……请你现在,就放开我。”
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没有太多起伏,可那眼底深处闪烁的光芒,却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他在赌,赌顾北辰对他,究竟有几分真心;赌这位帝王的心,能否为他破一次例。
顾北辰脸上的笑意彻底敛去,他深深凝视着苏清宴,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若朕……不放呢?”他缓缓开口,声音低哑,带着帝王不容置喙的威压,却也藏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苏清宴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退缩,也没有因为他的威压而害怕。他甚至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笑,那笑容里带着了然,也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你既不愿放手,”苏清宴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那我便当你是应下了。”
他松开捧着顾北辰脸颊的手,转而用指尖了点他的心口,动作带着几分亲昵,几分挑衅:“北辰,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记住我心里的‘规矩’。他日若你违背……”
他没有说下去,但未尽之意,两人都懂。
那不会是哭闹,不会是哀求,只会是彻底的决裂与远离。
顾北辰看着眼前这人,明明身无长物,明明此刻还浑身痕迹、柔弱无力地躺在自己怀里,可那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不畏不惧、敢于与帝王“约法三章”的魄力。
他非但没有觉得被冒犯,心底反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赏与悸动。这样的苏清宴,才是他顾北辰看上的人。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从胸腔震荡而出,带着愉悦和一丝释然。他重新将人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抵在苏清宴的发顶,蹭了蹭。
“好。”他应道,只有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苏清宴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一直紧绷的心弦悄然松了一丝。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前路必然遍布荆棘。帝王的承诺能维持多久?朝堂的压力、子嗣的困扰、悠悠众口……每一道都是难关。
但至少此刻,他得到了一个明确的回答,也表明了自己的底线。
然而,顾北辰的下句话,却又让他刚刚落下的心提了起来。
“不过,清宴,”顾北辰微微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属于帝王的弧度,“名分一事,关乎国体,牵涉甚广,非朕一人可独断。朕能许你心意,许你身边唯一的位置,但若要那光明正大、写入玉牒的名分……”
苏清宴先是一愣,随即恍然,继而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有被理解的触动,有前路艰难的沉重,更有一种被激起的、不愿服输的斗志。
顾北辰没有用虚无的承诺敷衍他,而是给了他一个明确的方向,也抛给了他一个巨大的难题。
想要名分?可以,但你要自己拥有足够的资本、功绩和影响力,让朝臣、让天下,无法忽视你的存在,甚至不得不接受你的特殊。
这无疑是一条更为艰难的路。但比起被动等待帝王的恩赐,这更符合苏清宴的性子。
他迎上顾北辰的目光,忽然也笑了,带着几分狡黠和光芒:“陛下这是给臣画了好大一张饼,还要臣自己想办法烙熟?”
顾北辰挑眉:“怎么,怕了?”
“怕?”苏清宴轻哼一声,指尖在顾北辰胸口画着圈,语气带着几分挑衅,“陛下可别忘了,我的清宴居,生意正好。公关之道,斡旋之术,便是我的立身之本。皇商总会……听起来,还不错。”
他顿了顿,眼中光芒更盛:“只是,届时若我真争到了那一步,陛下可别舍不得那后宫虚位,又或者……迫于压力,改了主意。”
顾北辰眸色一深,握住他作乱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声音低沉而危险:“激将法?清宴,你胆子是越发大了。”
他凑近,几乎鼻尖相触,“朕既允了你,便不会反悔。至于压力……朕若连自己心悦之人都护不住,这皇帝,岂不是白做了?”
两人目光相接,一个带着帝王的自信与霸道的温柔,一个带着破釜沉舟后的清醒与跃跃欲试的锋芒。
空气仿佛再次变得粘稠,昨夜未尽的暧昧与刚刚确立的“盟约”交织在一起,酝酿出新的火花。
顾北辰的眼神渐渐染上熟悉的欲色,抵在苏清宴身后的某处,存在感也越发鲜明。
苏清宴身体一僵,方才谈论正事时暂时忽略的不适和酸软瞬间回归,他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被人牢牢箍住腰身。
“正事谈完了,”顾北辰的吻落在他敏感的耳垂,声音暗哑,“现在,该清算一下,你方才质疑朕会反悔的这笔账了……”
“陛下!臣身上还……”苏清宴的抗议被吞没在随之而来的深吻之中。
帐幔不知何时又被扯下,掩去一室重新升腾的春光。
这一次的缠绵,少了几分昨夜的惩罚意味,多了心意初步相通后的眷恋与探索。
苏清宴不再全然被动承受,偶尔主动的回应,便能引来顾北辰更热烈的索取。
喘息间歇,顾北辰埋首在他颈间,低语:“清宴,留在宫里,陪朕几日。朕想你。”
苏清宴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模糊地“嗯”了一声,也不知是答应还是无意识的回应,便沉沉睡去。
顾北辰看着他恬静的睡颜,指尖拂过他微蹙的眉心和红肿的唇瓣,眼底是一片深沉的柔光。他小心地将人拥好,拉过锦被盖严。
殿外,日头渐高。
云隐和风离早已将宫外诸事安排妥当,林文萧等少年虽担忧,却也被告知苏清宴被陛下留在宫中商议“要事”,暂不能归。
而关于昨夜醉仙楼之事,已在顾北辰的默许下,以一种可控的速度在京城特定圈层流传。
赵文德已被刑部收押,赵家及其相关党羽正被暗中清查。
京城商会人心惶惶,许多人都意识到,那位看似没有任何根基、只开了间小店的苏先生,背后站着的是当今天子,其能量和受宠程度,远超他们想象。
而皇商总会,也因其会长的特殊遭遇和帝王的强硬态度,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又令人忌惮地色彩。
苏清宴在宫中一住便是三日。
这三日,顾北辰除了必要的朝会和处理紧急政务,几乎都与他腻在一处。
同食同寝,下棋品茗,甚至批阅奏折时,也允他在一旁看书,偶尔问询他的看法。宫中上下对此已是心照不宣,对待苏清宴的态度恭敬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谨慎。
苏清宴也利用这短暂的时间,通过顾北辰,更深入地了解了朝廷格局、各部关系以及京城商界的盘根错节。
顾北辰对他几乎不设防,许多隐秘的信息也坦然相告,俨然是将其当作可信任的人在培养。
第三日傍晚,苏清宴正对着棋盘沉思,顾北辰落下一子,忽然道:“明日,你便出宫吧。”
苏清宴执棋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他。
顾北辰神色平静:“赵家的事,还需几日收尾。京城商会经此一事,必生变动。你那清宴居,也该重新开张了。皇商总会……朕会让人将初步的章程和印信给你送去。是时候,运作起来了。”
苏清宴放下棋子,心中并无多少意外,他点点头:“好。”
顾北辰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目光深邃:“记住朕的话,也记住你自己的话。若有难处,随时可入宫,或让云隐传信。但平日里……”
他顿了顿,“朕不会过多干涉,全看你自己手段。”
苏清宴握住他抚在自己脸上的手,轻轻握了握,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陛下就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