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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顾北辰给的令牌真有用,皇城司暗卫如影随形,两次都将人活捉了送官。
顾北辰知道后,在朝会上发了大火,当庭罢了两个与涉事商户勾结的六品官,从此再无人敢明着动手。
又过了几个月,时至腊月。
苏清宴正在院里教孩子们堆雪人,一袭月白狐裘,衬得人清雅如竹。
几个孩子围着他叽叽喳喳,林文萧在一旁算账,时不时抬头笑看。
顾北辰站在月洞门外,看着这一幕,竟舍不得打扰。
还是苏清宴先看见他,眼睛一亮:“陛下怎么来了?”
孩子们连忙行礼,顾北辰摆手让他们起来,走到苏清宴身边,很自然地替他拂去肩头落雪。
顾北辰看着他冻得微红的鼻尖,皱眉,“天这么冷,还在外头闹。”
“难得下雪,让孩子们玩玩。”苏清宴笑道,转头对孩子们说,“今日功课免了,堆完雪人,去厨房让婶子煮姜汤喝。”
孩子们欢呼着跑开。
顾北辰拉着苏清宴进屋,暖意扑面而来。屋里烧着炭盆,书案上堆满账册文书,却整齐有序。窗台上还摆着两盆水仙,开得正好。
“你这儿倒比朕的暖阁还舒服。”顾北辰坐下,苏清宴自然地递过一杯热茶。
“陛下今日不忙?”
“再忙也要来看看你。”顾北辰抿了口茶,是他喜欢的雨前龙井,“清宴,你成了众矢之的。往后更要小心。”
“我知道。”苏清宴在他对面坐下,眼里闪着光,“但陛下,这只是开始。等商律推行顺利,我还想办商学,教人经商之道;设商会,让各地商户互通有无;还要建货仓,平抑物价……”
他说得兴起,顾北辰就静静听着,眼里满是纵容。
等他说完,顾北辰才道:“这些事,三年做得完?”
“做不完就五年,五年做不完就十年。”苏清宴看着他,眼神清澈坚定,“北辰,我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做。只要你在我身边。”
顾北辰心口一热,伸手握住他的手。
“朕在。”他低声道,“一直都会在。”
窗外雪落无声,屋里暖意融融。两只手交握,掌心相贴,温度直达心里。
苏清宴看着顾北辰,忽然觉得,这条路虽然难走,但有此人相伴,便是人间最好的风景。
第58章 完结
腊月二十三, 小年。
苏清宴从龙榻上醒来时,窗外天色已透亮。身旁的床铺空着,只余淡淡龙涎香气, 昭示着昨夜有人在此安眠。
他扶着酸软的腰缓缓坐起, 身上清爽, 显然已被仔细清理过。
想起昨夜顾北辰那句“江山为聘,愿你永伴君侧”,心头仍有些发烫。
他突然忆起顾凌瑞曾让他偷的钥匙图样,心底里一个念头顿起。
伸手便打开了龙榻下的暗格,那本《公关战略》被妥善收在枕边的暗格里, 苏清宴犹豫片刻, 还是取了出来。
翻开扉页,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而是此前的朱批, 字迹风干沉淀, 显然非是新墨:“此子有经世之才, 心性未泯,可徐徐招揽。”
落款正是他初入宫中担任暗桩侍卫一月之后。
苏清宴指尖轻颤,又翻了几页。
在书页的夹缝中,发现另一张素笺, 墨迹新鲜, 是顾北辰前些日子所书:“江山为聘,愿你永伴君侧。”
一旧一新, 感情虽是截然不同, 相同的是, 他对自己向来宽容。
原来早在那时候,顾北辰就已注意到他, 甚至动了招揽之心。只是后来阴差阳错,招揽成了“招安”,君臣成了……枕边人。
苏清宴将书小心收好,起身穿衣。
腰腿的酸软让他动作迟缓,但心里却异常踏实。既然顾北辰愿意等,愿意赌,他自然也要拿出配得上帝王心意的本事。
收拾停当,他往御书房去。顾北辰下朝后通常在那里批阅奏折,他有些关于商学的事想商量。
行至宫道拐角,远远瞧见两道熟悉的身影并肩而行。
是温宣逸和楚默然。
温宣逸一袭靛蓝官袍,身形挺拔如松;楚默然则穿着月白色常服,外罩狐裘,手中难得没拿折扇。
二人正低声交谈着什么,温宣逸微微侧首,楚默然便扬起唇角,那笑容不再是惯常的玩世不恭,而是少见的温润真切。
这本是寻常同僚相处,可苏清宴的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二人宽大的袖袍下,那若隐若现交握着的手。
他脚步一顿,下意识闪身躲到廊柱后。
只见温宣逸似有所觉,侧头朝楚默然低语了一句,楚默然便笑着松开了手。
动作自然流畅,显然是习以为常。
两人继续并肩前行,衣袖偶尔相触,姿态间的熟稔与亲密,绝非普通友人。
苏清宴愣在原地,脑海中飞快闪过这些时日的片段。
楚默然常在温宣逸休沐日登门拜访,一待便是半日。
温宣逸南下公干返京,楚默然亲自去码头相迎。
前几日宫宴,楚默然更是公然替温宣逸挡了三杯酒,温宣逸便不动声色地将他杯中酒换成了温茶……
原来如此!
苏清宴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他竟是“吃瓜”第一线!
谁能想到,清正端方的温侍郎与风流不羁的楚先生,私下竟是这般关系!
他按捺住激动,等二人走远了,才快步朝御书房去。
御书房内,顾北辰正与户部尚书议事。苏清宴在门外稍候片刻,待户部尚书告退,才让王川通传。
“进来。”顾北辰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苏清宴推门而入,顾北辰正伏案批折,闻声抬头,见他眼中有光,唇角便不自觉扬起:“何事这么高兴?”
“陛下猜我刚才看见谁了?”苏清宴快步走到案前,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温大人和楚先生!他们俩……”
顾北辰放下朱笔,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他们俩怎么了?”
“他们俩手牵手走在宫道上!”苏清宴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虽然藏在了袖子里,但我看得清清楚楚!温大人还侧头跟楚先生说话,那神态,绝非寻常同僚!”
他说得眉飞色舞,却没注意到顾北辰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就为这事?”顾北辰挑眉。
苏清宴一愣:“陛下不惊讶?”
顾北辰轻笑一声,伸手将人拉过来。
苏清宴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下意识搂住他脖颈。
“也就你这般迟钝。”顾北辰捏了捏他的鼻尖,“他们二人的事,朕此前便知晓了。”
“陛下果然慧眼如炬!”苏清宴瞪大眼,“那、那朝中……”
“朝中无人知晓。”顾北辰淡淡道,“温家是清贵门第,楚家世代行医,虽非权贵,但在杏林声望极高。他们二人行事谨慎,若非有心探查,极难察觉。”
苏清宴恍然,随即又生出疑惑:“那陛下是如何看出来的?”
顾北辰眼中掠过一丝回忆:“你离开的那段时间,有一回楚默然为太后诊脉,开了方子,太后服用后却起红疹。当时太医院众说纷纭,有人疑楚默然用药不当,要治他的罪。”
苏清宴心头一紧:“后来呢?”
“后来温宣逸连夜调阅太医院所有医案,找到相似病例,证明太后体质特殊,对其中一味药材过敏,楚默然的方子并无问题。”顾北辰缓缓道,“那几日,温宣逸几乎不眠不休,眼底熬得通红。楚默然虽看似不在意,可朕看见他悄悄将温宣逸落在衙署的披风送去,里头还塞了个安神的香囊。”
“就这样?”苏清宴觉得这瓜听得不够瘾。
顾北辰摇头:“自然不止。后来楚默然每逢休沐,常去城南一家茶馆听书。那家茶馆位置偏僻,茶也寻常,唯一的好处是清静。温宣逸休沐时,也常去那里,一坐就是半日。两人从不约而同前往,却总能‘偶遇’。”
他顿了顿,眼中笑意更深:“最有趣的是,有次朕微服出宫,在那茶馆隔壁的雅间议事,听见楚默然对温宣逸说——‘你若是女子,我早八抬大轿娶你过门了。’温宣逸回他——‘你若是女子,我也早三媒六聘了。’”
苏清宴听得目瞪口呆,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这算什么情话?”
“朕当时也觉得荒谬。”顾北辰也笑了,“可后来细想,这大约是他们之间独有的默契。一个说‘你若为女子我便娶’,另一个说‘你若为女子我便嫁’,实则是在说‘无论男女,我都只要你。’”
苏清宴心头一动,忽然想起顾北辰那句“江山为聘”。
他抬眼看着顾北辰,轻声问:“那陛下……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顾北辰握着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摩挲:“看穿人心是帝王本能。何况……”他顿了顿,“情意是藏不住的。就像你看朕时,眼里有光;朕看你时,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