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燃关上门:“你喜欢这个房子的话,它归你了。”
顾雁山低低笑了两声:“这些东西处理起来需要点时间,你是想今晚先凑合还是去我那里住?”
郁燃转身,小臂顶在他前胸将他推开:“我住酒店。”
顾雁山:“你还真是一点也不让步。”
郁燃:“因为我不打算让你驯服我。”
顾雁山捉住他的手,揉捏着郁燃贴着创可贴那块肉:“你可没像狗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
伤口被他按得隐隐作痛,郁燃抽了下手,顾雁山停了捏按的动作,但没放开他,意思很明显。
郁燃抓住他衣襟,偏头往顾雁山脸上亲。
顾雁山头一侧,含住了他的唇。
他垫着郁燃的后脑勺,将他按在门上亲,手上捏住那把还没从锁孔里抽出来的钥匙,一拧一拉,转瞬就将郁燃按在了他小小公寓的沙发上。
中途郁燃揪着他的头发让自己换气:“……你才是只有嘴上说得好听。”
顾雁山追着吻他:“你以为我是那么好驯服的,不付出代价怎么行?”
郁燃再次抓住他的头发:“你这样让我觉得,你只是想和我做/爱而已。”
郁燃手上力道不小,顾雁山只能仰着头看他。
无声地对峙了片刻,顾雁山从沙发滑下去,单膝跪在地毯上,他抓着郁燃膝头将他腿分开。
“何止是做/爱,”顾雁山看着他眼睛,“如果我注定比你先死掉,我不希望你独活。”
郁燃默了一瞬,按住他脑袋:“别那么自私。”
第62章
顾雁山是天生的体温偏高的类型, 口腔滚烫非常。
郁燃垂眸看着,目光由上至下一寸寸刮过他的脸,从他敛着眼皮时平直浓黑的睫毛开始, 顺着他高挺的鼻梁落到他那张天生带笑的唇上。
顾雁山, 那么一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 此刻却主动跪在他身前,应该很难有男人不为此被激发出掩藏心底的劣根性吧?至少郁燃不行。
他难得的兴奋,按着顾雁山的力道不由加重, 后者察觉到他的意图,没有挣扎,只是抓在他腿上的十指收得极紧,紧得腿肉从指缝中溢出。
半晌,郁燃仰靠在沙发上, 失神地盯着天花板平复呼吸, 他听到顾雁山又沉又哑的笑声:“差点被你搞死。”
郁燃侧目,顾雁山捏着不怎么舒服的嗓子,朝他张开嘴:“要检查一下吗?”
郁燃刚别开眼, 身体突然猛地往下一缩,他被顾雁山抓着脚踝拽进怀里。
顾雁山低头亲过来,郁燃避得快, 吻险险落在耳根。
“躲什么, ”顾雁山好笑, “你自己的东西还嫌弃。”
郁燃按住他不规矩的手:“够了, 让开。”
“你就这样卸磨杀驴?”顾雁山靠在他肩上。
郁燃:“你才别得寸进尺。”
他满脸不高兴, 顾雁山笑着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不管郁燃往哪边侧脸顾雁山都追着亲,一下一下的, 郁燃被他磨得不行,又好气又好笑:“你烦不烦?”
顾雁山用行动表示不烦,两人靠在一起,呼吸缠着呼吸,很快还是吻到了一起。
这一吻很长,结束后两人的衣服也脏了,郁燃手也酸了,他一把将顾雁山推开。
郁燃走进卧室,拉开衣柜拿了套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
顾雁山在后面也要跟着进浴室的时候,才发现他将门从里面反锁了。
他听着里面的水声,好笑地歪头靠在门框上:“sweetie,没必要这么防着我吧?”
郁燃听着,没理他,很快洗好澡,拉开门出来时身上衣服穿得全须全尾。
“sweetie,你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顾雁山略受打击,笑着重复,“没必要这样防着我。”
郁燃说:“要洗就快点。”
顾雁山钻进浴室,他没拿衣服,洗完裹着郁燃的浴巾光着脚从浴室里出来,他对客厅里的郁燃道:“我让人把晚餐送过来。”
郁燃只是看着他。
顾雁山只能投降,他走进郁燃卧室,换了件炭灰色的羊毛短袖出来。
对于他擅自霸占了他一半衣柜这件事,郁燃都懒得单独提,离开家时他道:“明天我回来,要看到一切都恢复原样。”
顾雁山自然应好,虽然郁燃很怀疑他承诺的重量。
顾雁山的晚餐定在一家酒店的顶层餐厅,城市夜色铺陈在脚下,是个赏景约会的好地方。
他将一张房卡放到郁燃面前:“房间给你开好了,就在楼下。”
郁燃收回看夜景的目光,将房卡推回去:“不用。”
“你这样也不要那样也不要,很让人有挫败感。”顾雁山按住他的手和他角力。
论力气,郁燃当然比不上他,房卡又被推回他面前,且纹丝不动。
郁燃也笑着:“你也会有挫败感?那我挺想看看的。”
顾雁山挑眉:“那你要我怎么做,求你你会同意吗?”
“或许可以试试。”郁燃不置可否,“顾董央求人的场面,我还没见过。”
“我不是一直在求你不要离开我吗?”
“求?我们两个人对‘求’这个字的理解好像不太一样。”
顾雁山起身,直接走到郁燃身边单膝跪下,他向郁燃伸出手:“这样算吗?”
“如果你是指求婚的话,姿势应该挺标准的。”郁燃说。
“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顾雁山握住郁燃的手,俯身吻了下他手背。
“抱歉,我不愿意。”郁燃说,“房卡我也不接受。”
顾雁山被拒绝也没有恼怒,似乎他料想到了郁燃会这样做,即使别桌真有人以为他在求婚而纷纷将视线投过来,他也没有被当众拒绝的窘迫,起身礼貌地对别桌好奇的人微笑颔首,抬手换来侍者。
他对其耳语了几句,后者礼貌颔首,而后离开。
顾雁山又拿起手机摆弄了片刻。
郁燃喝了口高脚杯里的红酒,没太在意,等用晚餐他准备订房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顾雁山刚才大概做了什么。
看着附近一家又一家突然满客的酒店,郁燃只是无语到想笑,他直接筛掉三星以上的酒店,随便找了家经济型连锁下单。
“顾雁山,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郁燃将订单页面在他眼前晃了晃。
郁燃这副挑衅人的模样实在让顾雁山心痒。
手机在眼前晃来晃去,他的视线却一直锁定在郁燃脸上。
“今天就这样。”郁燃说着,在酒店外拦了辆出租,他刚拉开门就被顾雁山挤了进去。
顾雁山抓着他的手放到嘴边啃了一口,道:“我送你。”
郁燃觉得他不安好心,但碍于在别人车上,也没有和他过多纠缠,挣不过他也就任由他去了。
但到了酒店顾雁山也没做多余的事,将他送到门口,郁燃不让他进他便也不坚持。
听话得显得有些诡异,见郁燃没动,又凑近:“还是你想邀请我进去坐坐?”
郁燃敷衍地勾了下唇,关上门。
他朝猫眼外看了眼,能看见顾雁山,等他洗漱完,顾雁山已经不在门口了。
郁燃写了会儿作业,时间差不多便熄灯上床。
屋内安静下来,很快连床脚的呼吸灯也灭了。
夜深人静,房门咔哒一声,走廊的灯光探进漆黑的房间,从地毯爬上床尾。
一道高大的人影进入屋里,关上门,小小标间再次暗了下来,呼吸灯因为脚步声自动亮起,光线微弱昏黄。
床垫下陷,顾雁山坐到床边,在昏暗中注视着熟睡的郁燃。
他侧着身体,小脸陷进枕头,呼吸沉且绵,没有一丝防备地对顾雁山展露出他薄且细的脖颈。
睡着时的郁燃全然没了攻击性,显得温顺又柔软。
顾雁山拨开他垂落的发,俯身吻在他额头、眉心、脸侧。
亲郁燃的时候,他的手也没闲着,在被下找到了郁燃的手,一声细微的机械咔嚓声后,他从被下抽出手,齿间碾了碾郁燃的唇。
随着走廊灯光的再次亮起和消失,屋里再次静了下来。
床上熟睡的郁燃缓缓睁开眼睛,他抬起左手,在漆黑的室内,他只知道自己手腕上多了个东西。
他没有开灯,片刻后将手收回去,这次不被打扰,他才真正地一夜无梦到天亮。
郁燃的生物钟很准,六点半准时睁开眼睛,他拉开遮光窗帘,踩着拖鞋去了洗手间。
直到洗漱时水顺着手腕流下,郁燃才再次注意到昨晚顾雁山给他戴上的细镯。是卡地亚的满天星,他找到搭扣的地方,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