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燚,我比你大四岁,只把你当弟弟,你别胡来。”
上官燚眸色微暗,却转头撇向裴渊,满脸不服气。
“就因为他?我哪儿比不上他了?比他年轻,比他好看,还比他.....”
沈初打断他。
“上官燚,以后别再说那种话了,清凉山庄三年,多谢你曾经的照拂。
但爱情是没办法用来比较的,他在我眼里便是最好的。”
上官燚脸色一白,神情极为失落。
沈初心下有些不忍,却还是坚持将话说清楚。
上官燚表面上看起来傲气十足,但其实心里却很细腻。
或许是因为刚开始自己总与他斗嘴,吸引到了他的注意。
“我们之间相处三年,只有朋友的情分,你对我也只是一时的喜欢。
但这不是爱情,有一日当你真正遇上自己爱的那个人,你会明白喜欢和爱是不同的。”
上官燚攥了攥拳头,一言不发。
这时,云海心与上官夜一前一后从穿堂走了过来。
沈初连忙迎上去,“师父,你没事吧?”
云海心跟没事人似的,笑得没心没肺。
“我很好,放心吧。”
沈初见她神色如常,反倒是跟在后面的上官夜脸色铁青,偏偏一双眼又直直地黏在师父身上。
看来吃瘪的不是师父,她暗暗松了口气,叫裴渊过来。
裴渊细心叮嘱小苹果和小土豆注意安全,交代金宝看好两个孩子,这才过来。
“这是我师父云海心。”
裴渊向云海心跪地行了叩见长辈的大礼。
“阿初和我说,三年前全靠师父相救,才有她和两个孩子的现在。
阿初是您养大的,养育教诲之恩,救命之恩,我们铭记在心。
以后我和阿初不论在哪里,都有师父吃住的地方。”
云海心上下打量着裴渊,眉峰微挑。
“啧,这是要给我养老的意思?”
“只要师父不嫌弃,我和阿初求之不得。”
云海心斜了沈初一眼。
“当初回来的时候是谁信誓旦旦说不再相认的?这才不过两三日就和好了?”
沈初脸一红,“是我误会他了,师父,三年前他没有娶别人,娶的是我的牌位。”
上官燚惊讶地看向裴渊,脸色更难看了。
云海心脸上露出了笑意,用一种看女婿的眼神看着裴渊。
甚至还伸手拍了拍他,满意地点头。
“恩,不错,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不像某些渣男,失去之后才知道后悔。
呵,当这世上真有后悔药吃啊?”
上官夜的脸又青又红,脸色铁青,却不敢发作。
只是委委屈屈看着云海心,“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的日子我会弥补你的。”
云海心冷笑。
“我呸,迟来得真心喂狗,狗都嫌弃。”
上官夜的脸有些发白,咬牙道:“云海心,我不会再给你任何甩下我的机会。”
云海心冷哼一声,“随便,你追着不累,我无所谓。”
上官夜咬牙切齿,却偏偏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初小声对云海心说:“师父,六哥身上中了一种很霸道的毒。
大师兄也没有很好的办法,你能不能帮他检查看看?”
云海心自然一口应下。
裴渊同沈初商议,“咱们带着师父和两个孩子回睿王府吧,那里宽敞一点,师父和孩子也住得宽敞。”
三年不见,他和沈初实在有太多的话要说,和两个孩子更是不想分开。
沈初没有意见,询问云海心的意思。
云海心笑眯眯地点头。
“睿王府啊?好啊,你的睿王府应该闲杂人等,尤其是别国的王室,没有邀请,应该不能随便进去吧?
若是万一混进去什么奸细,那多不妙啊?”
裴渊瞬间意会她的意思。
“那是自然,景王和南越二皇子都是大魏的贵客,既然来了,理当住在会同馆。
本王改日给两位再下帖子,欢迎两位来家里做客。
到时本王再好好和景王算一算三年前对内人的救命之恩。”
他将家里和救命之恩几个字咬得很重,对三年前上官夜带走沈初的事耿耿于怀。
上官夜和上官燚的脸同时都黑了。
他们再没脸没皮,到底还是要顾及南越王室的脸面,不好真的强行闯进睿王府。
只能眼睁睁看着裴渊带着沈初,云海心和两个孩子离开了。
时隔三年,三个男人的再次交锋,以裴渊胜利告终。
与此同时,恒王府。
恒王一脸震惊的看着安定侯世子周卫宗。
“你说什么?沈初回来了?你确定是沈初吗?”
第449章 把她当成了沈初
砰。
洛衡手里的茶盏一下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
恒王皱眉扫了他一眼,叫了人进来收拾。
洛衡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就在锁骨上方,那里有着手指长的一道疤。
那是沈初三年前亲手划伤的。
她是真的想让他死。
洛衡眼中闪过一抹阴鸷,他一心一意想带她走,不舍得伤她分毫。
她却毫不留情想送他去死。
每当想到这一点,他心中就如烈火烹油。
三年未见,阿初,这次我该如何待你呢?
耳畔响起恒王不满的质问。
“你不是说沈初三年前就死了吗?”
洛衡垂眸,“臣当时亲眼看到她摔下山的,挺着那么大肚子摔下去,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
恒王神色悻悻,“她命也太大了,这三年,老六活得像个活死人一般。
这回沈初回来了,他肯定要振作起来,和本王争抢那个位置了。
该死,老八老九也开始入朝做事了,本王还没把他们摁下去,老六又起来了。
本王要等多久才能坐上太子的位置啊?也不知父皇到底怎么想的,前太子都废了三年,到现在都迟迟不肯立太子。”
恒王越说越怒。
周卫宗安抚他,“殿下别急,如今飞鹰卫大部分都在我手里握着。
朝中有一半大臣也都是站在殿下这边的,如今沈初回来,睿王一心在她身上。
陈家那边定然会不满,只要咱们将陈首辅和太后拉拢到我们这边来。
朝中大半势力都支持殿下的话,太子之味便是殿下的囊中之物了。”
这话令恒王神色缓和了两分,皱眉看向一言不发的洛衡。
“户部那边你也要想办法,到时候务必让户部尚书也支持本王。”
洛衡点头应下,“臣会想办法的。”
从恒王府离开。
洛衡没有坐轿子,反而禀退了身边的下人。
“不远,我自己走走就回去了。”
不知走了多远,抬头才发现竟然走到了睿王府门口。
一辆马车停在前方不远处。
裴渊从车上跳下来,伸出手去搀扶从马车里出来的人。
跟在裴渊身后下来的人,穿着一身飞鹰卫的大红色镶云纹官服。
那是有了女官以后,礼部转为女官设计的官服。
洛衡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沈初。
比起三年前,如今的沈初多了几分沉稳和韵味,眉目如花,娇艳动人。
犹如一朵完全盛开的姣姣牡丹花一般,千娇百媚,令人一时移不开视线。
两人站定,转身又分别从车里抱出一个孩子来。
裴渊抱着的小女儿,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软软糯糯的喊着爹爹。
沈初抱着的小男孩却很懂事,似乎怕累到娘亲,下车后就从她怀里下来,改为牵着她的手。
裴渊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牵着沈初,沈初牵着儿子。
一家四口走进府里,脸上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洛衡。
他攥了攥拳头,沉着脸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里,已经夜幕降临,院子里已经掌了灯。
洛衡径直进了书房,闷头喝了一壶酒。
睿王府门口看到的一幕反复在他脑海里闪过。
他愤愤不平地摔了酒杯。
三年了,阿初,你为什么要回来?
裴渊如果一直活在深渊中,生不如死也就罢了。
等将来恒王登基,必然不会放过裴渊。
他小时候经历过的屈辱,到时候全都让裴渊经历一遍。
凭什么现在裴渊就要从深渊中爬上来?
洛衡摔了酒杯,眼中满是恨意。
下人在外面报:“婉秋姨娘派人来问公子今晚可要过去?”
洛衡闭了闭眼,脑海中再一次闪过沈初那张娇媚的脸。
“我今晚去沈姨娘院子里。”
三年前因为在会同馆的丑事,他纳了沈清霜为妾。
后来他被沈初划伤,又从山上跌下,是婉秋日夜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