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所以为的真相背后可能还有另一层真相
母亲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毕竟我们也就只能算是陌生人。
她说:好吧,那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和基裘先走了。
我点点头,然后对着她和揍敌客夫人挥了挥手。
她们在我的目送下走远了。
长时间的奔波下来,我已经顾不得在意衣服的干净与否了。
生活果然很会磨练人,硬生生把我一个千金大小姐逼成席地而坐的流浪者。
我盘腿坐下,扶住脑袋,开始了新一轮的思考。
母亲和揍敌客夫人是堂姐妹,我是带着母亲的祝福降世的,一向被大家认定为恋爱脑痴恋母亲的父亲有可能背叛过母亲
他们上一辈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捋清楚这条线索以后,我跳起来,赶忙想要追上母亲的步伐我想知道还有什么故事。
但是,就在追了几步以后,我察觉到了异样。
有一种莫名的,仿佛死亡预兆的感觉,笼罩在了我的心头。经历了那么多平行世界的死亡,我似乎磨练出来了特别的技能。
有人马上要遇到危险了,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
第71章
我不知道自己这预感从何而来,但它足够真实,真实到让我有些背后发寒,无法忽视。
在这个时空,能让我有所预感的会是谁呢?
答案只有一个。
遇到危险的人正是格米拉,我的母亲。
我在追上去救她,和袖手旁观之间,犹豫了片刻。
坦白地说,在做下这个决定以前,我从来没想过母亲会遇到危险,到那时我又该如何应对
她在我心里从来所向披靡,冷硬而不容小觑。
她的性格如此,我和她的关系也谈不上好,再加上我没什么求生的意愿,如果对她的危机坐视不理,或许会更符合我以往的性格。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最终选择了追上去。
追踪不是我的长处,好在母亲和揍敌客夫人都没有离开太久。
我循着她们离开的方向追赶,很快就远远看见了她们的背影。
我加快脚步,想要拉近距离,这时候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栋三层的小屋子,大门和栏杆都一览无余地敞开着,透着一股莫名危险的气息。
我察觉到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平凡小镇的可怕念压。
危险阻拦住了我的步伐,我站在原地观望,母亲和揍敌客夫人走近了小屋,她们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揍敌客夫人站在门口不肯进入,母亲扶住门框,神情犹豫。
最后,母亲扔下基裘夫人,独自步入了小屋。
这无疑是个危险的举动,甚至不需要思考,我就能预见她这一举动的结果,毕竟我就是因为感知到她即将会面临威胁,而特地折回来的。
我应该做点什么。
但是这是危险的。
这和我在上一个时空里帮助西索不一样,那时候的敌人更加一目了然,并且我身后站着亚露嘉。
我不该出面大不了就跟着母亲一起埋葬在过去好了,反正这破破烂烂的人生我也不想要。
我不该出面。
因为这和伊尔迷教过我的凡事以保证自己安全为先的理念不符。
我不该
我不应该。
理由千千万,我心知肚明,但不知为何,就像我鬼使神差地追上了她们的步伐一样,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时候,我已经同样站在了小屋前,和基裘夫人并肩而立。
她诧异地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半点不生疏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
我不知道回答她什么好,迟疑片刻,直接抛下她,在她不解的目光里走进了小屋。
房间里的情况如我所预料一般很差,家具东歪西倒,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一楼不见人影。
我找了一圈楼梯。
基裘夫人在这时候终于也走了进来或许不该称呼她为夫人,这时候地她看上去还很年轻,完全就是少女外貌,虽然气质仍带着点神经质的脆弱,但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却在闪闪发光着。
她微微歪了歪脑袋,用手上的扇子支着脸颊,看着我无头苍蝇地转了半圈后,主动开口问道:
你也会念?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我疑问地看向她。
谁知道她又说出一句惊人的话来:难道你才是他们真正在寻找的堂亲?
我:???
她在说什么?我母亲的堂琴不是她吗?
基裘这话把我吓得不轻。
我瞪圆了眼睛看着她,而基裘无所谓地展开扇子,在身前摇晃了两下,然后就着我目瞪口呆的模样,笑起来:
嗯这么惊讶的表情?看来你不是呢。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这家人?
等等,我艰难地吐出问句,你的意思是?
呵呵呵~基裘掩唇,欢快地笑起来,就算猜到了也不要说出口哦,不然我就不能像这样平静地和你聊天了!
她是那个意思吧?
绝对是那个意思吧?
她不是我母亲真正的堂姐妹,而只是一个恰好长得和母亲相像的冒牌货!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她们后来看上去才不太熟的样子吗?
我感觉自己又挖掘到了新秘密,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试图营造一些私人空间,以获得短暂的平静和虚假的安全感。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我小心翼翼地问她。
不会是不想让我活了吧?
嗯基裘摇晃扇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认真地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斩钉截铁又铿锵有力地道:不知道!就是想问问!你不是他们在找的人就算了。
搞不懂她。
我还没想好要做出什么回应,突然心头又颤了一下,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难道是因为遇到危险的另一方是母亲,我们血脉相连,所以这份预感才会来得如此迅猛而激烈吗?
我顾不上基裘,脑子一片空白,心慌意乱,没有任何指引,按照直觉跌跌撞撞往前行走,然后奇迹般的,通往二楼的楼梯就这么自己出现在了我眼前。
我往上攀升,扶着扶手,尽可能地加快步伐那浓烈的预感就近在眼前。
登上二楼以后,我首先看见一个背影,无需确认,我本能地知道那是谁距离太远,我赶不上,只好按照以前伊尔迷教过我的武器投掷技巧,随手捞起手边的什么丢了出去,正中母亲身前的敌人。
然后我听到一声尖叫。
那声音有些陌生,我回过头,看见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了又一名敌人,还有一个摇摇欲坠的长发身影,黑发黑眼,中年年纪从外表上推测,她或许是我的外祖母或者这一类的长辈。
她从栏杆上一头栽倒。
当她的身影从栏杆边缘消失不见,我才注意到,她身后掩护着提着裙摆刚刚慢悠悠上楼的基裘。
画面静止了。
基裘迷茫地放下裙角,又提起,往上走了两步,然后探身去看摔下楼去的中年女人。
呀她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地发出了慨叹声。
刚才失声的母亲,终于从女人的尖叫和坠楼中回过神来,发出一声如同失控野兽般愤怒的低吼。
场面混乱起来。
我看着还未开启念能力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撞向了敌人。
然而这反抗之举犹如蝼蚁,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是敌人的简单一击,就打开了母亲念力的开关。
念力是一种犹如生命能量的存在,普通人如果强行学会念,很容易就因无法控制能量而走向灭亡。
我紧张起来,拼命地在脑海里回忆着自己开念时的场景然后沮丧地发现我开念的年纪太小,浑浑噩噩,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拥有了念能力,稀里糊涂地就这么学会了念力。
我无法引导母亲的混乱。
在场的我是多余的。
基裘的举动很快也验证了这一点。
我面对起来尚且要不安犹豫半天的敌人,她踌躇片刻,便抬手碾碎了对方的头骨。
母亲愈发愤怒:你!你刚才不是说很危险,必须要放弃吗?!你这不是可以打赢吗?
基裘无辜地道:可是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人,莫名其妙动手,会很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