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番外2 if线 假如弘昭死在胤禛面前
假如孟嫔是在饭菜里下毒，而胖橘跟橘宝分着吃了。
以下多处不合常理，这里是脑子存放处。
胤禛的思绪意识像是坠着一块巨石一般渐渐下沉，难得清明。可腹部及胸腔传来的一阵阵清晰的疼痛却拽着他的精神奋力向上扯，而更为牵动他神经了，是耳边一声连着一声的呼唤。
“阿玛...阿玛...”
是弘昭的声音。
这声音一会儿似在耳边的低吟，一会儿又似相隔水中缥缈。一会儿是弘昭年幼时的稚嫩嗓音，一会儿又是少年的清亮。
但无一例外的，胤禛都能从自己熟悉无比的声音中听出两个字——难受，弘昭若是用这种语气说话，那肯定是很不舒服了。
他奋力想要将自己的思绪从泥沼中拔出来。哪怕是昏睡着都能瞧得出眉头紧皱的使力，身上的汗水像是开了闸一般的流个不停。
“皇上！皇上您可算是醒了，太医！周太医您快来瞧瞧！”
苏培盛惊喜中透着哭腔哽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殿内堪称死寂的氛围一下被打破，胤禛睁开眼睛盯着床帏片刻，稍作反应之后猛地坐直身子想要站起身。可眼前传来的一阵模糊叫他不得不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
“皇上您现在不能动啊，太医说了这次中毒太过凶险，您还需得好好将养一阵呢！”
胤禛顺着声音转头，看着苏培盛焦急的面孔配上一双猩红的双眼，先是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朕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可就在这话说完之后，苏培盛只是配合着强挤出一个笑容，面上的神色更显得苦涩之意。顿时心里一紧，他余光看向假装自己很忙碌死也不肯抬头的周芪，面色瞬间变了起来，一把抓住苏培盛的胳膊质问道。
“太子在哪？”
“太子...太子...”苏培盛嘴唇嚅喏的几下，按说他伺候皇上多年，在皇上面前如何回话自然是烂熟于心的，只是今日却像是喉头被封住了一半，张了半天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胤禛面色越来越冰冷，他一把将人甩开撑着床柱起身就要往侧殿去，那是弘昭一直生活的地方，现下一定就在里头。
中毒的滋味不好受，他亲身经历过自然也知道，此时必定是不见到人不肯罢休的。
“皇上！皇上您等等！”苏培盛看着皇上摇晃着起身的样子，赶忙上前牢牢扶住，随后一个转身扑通一下跪在了皇上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胤禛摇晃两下站稳身子，低头俯视着跪在自己脚下的人，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着——“弘昭在哪？”
“在...太子爷在毓庆宫...但是皇上...”
...
胤禛在面对苏培盛支支吾吾通红眼眶的时候，自认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一路脚步虚浮连衣裳都没系好的，来到只修建了一半的毓庆宫门前时，看着里面的布置还是没忍住膝盖一软险些跌坐在地。
毓庆宫之前得了皇上的指令只怎么慢怎么来。因而多年过去这里依旧有一半的院墙是空缺散落的，正殿里头的灰尘也是肉眼可见的大，到处都是散落的架子木材。
而他的弘昭，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无知无觉的静静躺着。
“放肆！你们都放肆！”胤禛一挥衣袖，用着此生都没有过跌撞步伐快步走到弘昭身边，他想伸手去探一探自己的孩子。可当真看见弘昭白的异常的面孔与泛着青的嘴唇时，僵在半空中用力到颤抖的手却始终无法再靠近一点。
“谁准你们将太子挪来这地方的，朕看你们都不想要脑袋了！”胤禛狠狠闭了闭眼睛偏过头去，话语中强撑倔强的意味更加明显。
“周芪你站在那做什么？为什么不来给太子医治，朕养着你们是做什么用的！”
听着皇上怒喝，周芪面容挣扎的上前，在皇上的怒目圆睁下，将手搭在已经早就平息到没有一丝波动的太子爷手腕上。
他是最清楚这父子俩的身体的，太子爷食用毒药太多早就回天乏力了，任他如何尽力都没能挽救这条年轻又尊贵的生命。但皇上虽救回来了，可体内余毒尚存，此刻最忌动急动气。
也是因为这个，他才嘱咐苏公公，太子去世这件事一定要徐徐图之的告诉皇上，万不能太过刺激他。
可这又哪是能瞒得住的呢。
皇上还没醒的时候就一直念叨着太子的名字，醒了之后第一件事也是找太子。如今到了毓庆宫太子面前，任是谁也都再说不下去了。
仿佛这时候的面前的人并不是威风的皇上，只是一个晚年痛失爱子的父亲。
“请皇上节哀，太子爷中毒过深实难挽回，太子爷...薨了。”
本以为亲耳听见此事的皇上会大发雷霆，会悲痛欲绝。可却没想到胤禛只是默不作声的用淬了寒冰锋利的能够杀人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又扫视一圈殿内诸人，最后目光落到面前的太子遗体上。
像是并没有相信他方才说的话。
胤禛看着弘昭一身杏黄色的衣裳仰躺在那。若是忽略奇怪的面色和唇色，更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的弘昭自幼时睡觉便老实从不乱动，自小白白嫩嫩一个团子，玉做的一样的小人就在自己身边呼呼大睡，一如现在这般。
胤禛胸口剧烈起伏几下，他闭上眼睛狠狠压回眼底的热意，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弯腰俯身试图将太子扛上自己的肩头。
偏偏此刻无论殿内还是殿外，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一句不合礼法。
毕竟瞧着胤禛的样子，已经不像是平日里正常的状态了，都是做奴才的，谁会上前用自己的命去赌一句礼法呢。
可或许是因为大病未愈身子还太过孱弱，而弘昭又不能有一丝一毫借力的动作，僵硬的止不住下滑，胤禛动作异常艰难，面色也越来越难看的不像样子。
苏培盛慌张着伸手上前，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想要阻拦还是想要扶着些。
胤禛到底还是怕摔了身后的孩子，努力几次未果后只得作罢。
从前他是能背着这个孩子满宫里走的…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叫他更是头脑一阵阵的发晕，心脏跳动的像是失速了一般叫嚣着要破皮而出。
“是谁做主将弘昭从养心殿挪到这来的？”
胤禛气喘，目光看着重新被摆好在床上的弘昭。径直开口。
苏培盛为难开口——“回皇上，是礼部的官员们，他们说太子爷这样...停在养心殿不像话，又没有旁的...”
“斩了。”
没等他说完，胤禛直接给了结局。
不管是什么原因，斩了。
第258章 番外2 if线 假如弘昭死在胤禛面前（2）
弘昭最终还是被挪回了养心殿胤禛扶着膝头弯腰站在侧殿门前，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一步可他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出去那只脚来，更是在门口望着里头挂着的，自己写的牌一幅大字，不肯在往深处去望一眼。
这地方弘昭住了十几年，就光是站在门口就好像都能瞧见他的影子，听见他的声音，自小到大只要看见自己步入这个院子，定是不管多远都要叫一声「阿玛」的。
如今人在里头，可上上下下一点热乎气都没有，冷的如同冰窖一般。
“去煎药来。”
胤禛狠下心来偏过头去，蹒跚着转过身背对着门口。
这一句话将周芪给说蒙了，皇上要喝的药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就在那放着皇上连看都不看一眼，那皇上说的煎药，就是...给太子的？
看着周芪犹豫的愣在原地未动，苏培盛赶紧侧过身呵斥一声——“该给太子用什么药还需要皇上教你吗？还不快去！”
「诶、是，微臣遵旨」周芪瞧出话头，对上苏公公的眼色赶忙躬身应下随后快步走出门去。
“皇后在哪？”胤禛问。
苏培盛心中一紧赶紧回话「皇上，皇后娘娘一听...一听...」
说到这处时他又有些支吾了，皇上如今摆明了不想相信太子爷已经没了，还叫太医去煎药，那说话间自然是要格外注意了。
“皇后娘娘悲伤至极晕了过去，至今还没醒来呢，这才没能及时过来。”
胤禛不置可否，也没做任何动作表情，看起来像是认可了这个说法，转而又道——“那贱人在哪？”
这说的便是孟静娴了。
“不管在哪，你去传旨，孟氏一族凡直系者皆凌迟处死，株连九族，曝尸七日，凡在孟氏那伺候的宫人奴才皆杖毙，御膳房凡经手者与孟氏一族并罪处理。”
胤禛几乎是拳头紧到发抖，硬挺直腰背咬着牙将这话说出口的，显然只是这样尚且不能缓解他的心头之恨。
“东宫侍卫视察渎职，不能尽好守卫太子之责，罚革去职位流放三千里。行刑之前苏培盛你去审明白，凡是有同谋者，夷三族不必来报朕。”
“嗻，奴才遵旨。”苏培盛赶紧应声，短短两句话，牵扯了又何止一个沛国公府，只是直觉告诉他，到现在这还远远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