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笔文斋 > 都市言情 > 作精捞男丢球跑了 > 作精捞男丢球跑了 第84节
  “什么东西啊,我们的结婚照?”时钦随口调侃,以为是年初情人节拍的合影。
  那些照片早被迟砚裱得满屋都是,每个房间都挂了,还专门做了影集。就连迟砚的床头柜和书房办公桌,也摆着时钦的单人照,还有两人亲嘴的那张合影。
  时钦爬起来,摸到开关“啪”地按亮。
  光刺得他眯了眯眼,等适应了低头一看,脸色唰地变了。他死死瞪着手里的照片,又慌忙扭头看向迟砚,嘴唇哆嗦着“你、你”了好几声,愣是没挤出下一句。他凑近,仔细确认照片上那颗泪痣,浅淡得不仔细瞧,确实很容易忽略。
  “小钦,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
  迟砚坐起来,缓缓道:“我走出了那个村子,去南城找你,跟你念同一所学校,一起上学放学,没有一天忘记过你。”
  听迟砚一句句兑现承诺,时钦的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巨大的信息量砸得他发懵,视线模糊了他也死死盯着那张照片,好一会儿才低骂出来:“操,原来这男孩是你啊……小名是不是叫石头……石头哥?”
  迟砚蓦地一怔,没料到时钦还记得他外婆给他取的小名。
  可去年时钦跟他聊起下乡往事,把能提的人和事都絮叨了一遍,唯独漏了他。
  “我怎么不记得你有泪痣啊……”时钦不敢说出口,他其实只记得乡下有个叫石头的哥哥对他很好,至于长什么样,早模糊成了一团影子。回南城后有了新的朋友,也早把分别时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忘了个干净。
  “我看你才是傻子,”他眼泪直掉,哭着骂着,“天底下哪有你这么傻的人?都跟我考一个学校了,为什么不吭声?你他妈就这么能憋?把嘴缝上算了!”
  “你去年没提过。”迟砚抬手,指腹轻轻擦过时钦的眼角,“以为你忘了。”
  “怎么可能忘,我当时没提是因为……”时钦这会儿恨死自己好面子的臭毛病,赶紧解释,“是我嫌丢人啊,让大人拽我就算了,我总不能跟你说,我小时候上厕所老让一个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拽我,还叫他给我擦屁股……”
  “就这小子,”他气呼呼戳着照片上那男孩,“傻不拉几的,我叫他给我擦,他就给我擦,后来我一要拉屎就找他,我自己嫌恶心都让他给我擦的,他还打水给我洗过屁股,这种丢脸的事,我谁都没好意思说,我妈要是知道了得骂死我。”
  迟砚:“……”
  见迟砚没吭声,时钦脑子飞快一转,往回找补:“我没告诉你也是怕你吃醋啊,万一你又怪我对着别人撅屁股,说我勾引人,我多冤枉?”
  说完,他放下照片就往迟砚怀里拱,一屁股坐人腿上,搂紧了就亲,边亲边心疼:“老公,我记得听谁说过,你没爹没妈……我就以为你是个孤儿,根本想不到一起去啊。”
  迟砚圈住时钦,亲了亲他哭红的眼角:“没怪你。”
  “你……就为了找我,才去南城的?”时钦鼻音闷闷的,心一直在抽抽。
  “嗯,他们在南城打拼。”迟砚腾出手,拿起那张照片,“还记得吗,你妈回村接你走的时候,她身边有个带相机的阿姨,我请那位阿姨帮忙拍的,你很高兴,教我比剪刀手,教我笑。”
  “老公……”时钦鼻子一酸,眼泪又涌了出来。
  “后来那阿姨把照片寄过来了,但信封和有你地址的信纸被我舅舅撕了,他怕我去南城投奔我妈。”迟砚放下照片,抹掉时钦脸上的泪痕,看着他说,“没了地址,没法回信,是我把你弄丢了。”
  “呜……”时钦哽咽得说不清话,使劲儿搂住迟砚,恨不得再抱紧一点,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老公我他妈爱死你了……这辈子就爱你……”
  迟砚手臂收紧,偏过头,吻着时钦耳朵,低声问:“有多爱?”
  “超级爱,爱到……根本没法形容,就……”时钦用力吸了吸鼻子,忽然想到一句歌词,“月亮代表我的心!你早说是那块石头,我高中就爱你,还有你弟那情书什么事啊。”
  “乖。”迟砚又吻了吻时钦沾了泪的唇,“等出月子回家,有个惊喜给你。先跟我回去,把身体养好。”
  “嗯!”时钦一点头,刚要下床,又一把拉住迟砚,“等等,你那女朋友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这事周焕不知道?他就帮你背锅后悔那么多年?”
  提起周焕,迟砚对这个弟弟是有些无奈的。
  早在刚回到迟家的那年,他就给周焕打过电话。怕弟弟陷在自责里影响学习,他在电话里说得明明白白,情书是他故意写的,目的是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家,一切都和周焕没半点关系,让弟弟别再往心里去。
  可周焕在那头竟哭了,哭着求他:“哥,我求你别再往自己身上揽了行吗?别再加重我的负罪感,你越这么说,我心里越难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这辈子怎么对得起你?”
  那之后,周焕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逃课、离家出走,学习一落千丈,叛逆得不听人劝。
  迟砚简短解释完前因后果,才道:“女朋友是骗他的,他一直担心我过得不好,认为我有心理阴影,听说我交了女朋友,肯好好学习了。”
  “你弟真是个人才啊。”时钦咂咂舌,又突然凑近迟砚,眼神里满是狐疑,“那你床上功夫哪儿学来的?老实交代,真的没跟别人做过?”
  迟砚垂眼看时钦,隔了几秒,吐出两个字来:“看片。”
  时钦:“……”
  “好了,”迟砚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回去。”
  “欸,”时钦一把抓住迟砚的手腕,不依不饶地问,“那你去美国留学到底是不是为了我?今天全说清楚,我孕傻了记性不好,你别糊弄我,还有去年夏天怎么回事?”
  面对这么个好奇宝宝,迟砚只得坐下来,看着时钦:“从你恐同那一刻起,我就放弃你了。只是放不下,去了那边没打算找你,能活在你待过的地方,离你近一点,就够了。”
  “……”时钦眼眶一热,又想哭了,“老公……”
  “去年夏天,”迟砚继续说,“李望跟我说,园区里新来了个小保安,长得特别像你。”
  “……”时钦脑子总算转过来了,所以那天这闷葫芦是故意从西门进的!
  可转念觉得不对,李望以前又没见过他,紧跟着想起来,多年以前在迟砚房间里见过自己照片,是跟周焕在游戏厅拍的,沈维洗出来给他,后来被周焕要走了,李望看的应该就是那张。
  迟砚:“这小保安的脑子不太聪明,为了从我这里捞点钱,假装自己是同性恋。”
  “……”时钦脸一黑,“操,你什么都知道,这不还是把我当猴耍么!”
  “嗯,”迟砚应下,“你耍我,我耍你,很公平。”
  时钦大跌眼镜。
  “最后一个问题!”时钦总忘不了迟砚那阴沉沉的眼神,索性问出来,“你当着我面砸酒瓶凶我,说要弄我,是不是真的?吓得我都紧张了。”
  “真的,”迟砚俯身将时钦从床上抱到轮椅上,“想在床上弄死你。”
  “……”时钦懵住,这男人谁啊?还是他的闷葫芦么?
  迟砚在轮椅前蹲下,握住时钦的手,抬头看进他眼里:“小钦,我眼里进不了沙子,就算是沈维,你也得跟他保持距离。不想我变成禽兽,乖一点。”
  “……哦。”时钦回握住迟砚的手,手指挠了挠他掌心,忽而一笑,“你禽兽归禽兽,得用油啊,口水不舒服。老公,什么时候让我穿丝袜呀?”
  迟砚:“……”
  -
  沈维放了同学鸽子,心里过意不去,见面后几乎有求必应。到晚上,金书俊想去北城有名的gay吧开开眼,他二话没说,直接开车把人送了过去。
  车刚停稳,时钦的电话就来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别是迟砚没哄住,时钦又要闹离家出走吧?她忙招呼同学先进去,自己快步走到个安静角落接通。
  “沈维!”
  一听时钦那中气十足的嗓门,沈维是真操不动心了,正要开口。
  “我跟你说件大事!”电话那头,时钦激动得不行,“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提过我小时候在农村认识个哥哥,他小名叫石头,给我抓天牛抓小青蛙,还带我钓龙虾。”
  沈维顺着问:“不会就是周砚吧?”
  “就是他!”时钦直乐呵,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得意,“他从八岁开始就喜欢我了,你说牛不牛?怪不得那会儿乐意给我擦屁股,打我主意呢!欸,不跟你聊了啊,我老公吃醋了,等我回了家再请你吃饭!”
  “行行行,赶紧挂吧你。”
  真他妈服了这两口子。沈维揣好手机,转进酒吧,刚走到吧台准备点单,就瞥见一条眼熟的花臂,再定睛一瞧,张扬的刺猬头,人正趴在台子上,跟醉死了似的。
  他过去,拍了拍那人肩膀,试探着喊:“周焕?”
  那刺猬脑袋慢吞吞抬起来,沈维对上一双含泪的眼睛,得,又来一个哭鼻子的。
  “沈维哥,真巧。”周焕心里堵得慌,总算逮着个能倒苦水的垃圾桶,“我又干了一件蠢事……我对不起你们所有人,我还是别活了吧。”
  沈维:“……”
  第80章 ^_^(正文完)
  时钦的朋友圈迎来最热闹的一回。
  他美滋滋地晒出那张和迟砚的童年合影,配文更是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上天:【宣布个大事,这锯嘴葫芦从八岁开始就喜欢我了!他说我是照亮他童年的一束光!嘿嘿,奥特曼变身,哔哔哔——】
  下方评论里有人无语,有人震惊。
  沈维:【连奥特曼都能看上,这是真爱(佩服)】
  李总:【原来你俩这么小就认识了?没听迟砚说过,不愧是锯嘴葫芦。】
  凌默:【恭喜!】
  拉皮条的:【怎么回事儿?这小子从没跟我提过,连我这大哥都不放在眼里了?】
  拉皮条的:【毛没长出来就情情爱爱的,齁死人】
  周焕:【真的?】
  周焕:【钦哥,你朋友圈发的孩子真是你生的?】
  周焕:【我可以去看你吗?】
  周焕:【不可以也没关系,我只是问问。】
  周焕:【我晚上回南城。】
  时钦窝在沙发里,听着七七“咕咚咕咚”嘬奶的动静,瞧了眼身边正低头喂奶的迟砚,嘴角一翘,笑眯眯地继续刷评论,挨个按顺序回复起来。
  先回沈维:【那必须的!我都没法跟你形容他到底多爱我,等七七满月再说,我得先把身体养好(坏笑)】
  再回李望:【对啊!谢谢李总,要不是你帮忙,这锯嘴葫芦去年夏天都不会从西门进,我们哪能这么快碰上(呲牙)】
  轮到回凌默时,他还特意琢磨了半分钟:【谢谢,不好意思啊凌默,昨天我情绪有点激动,不是对你发火的(捂脸)】
  一看迟放那刻薄的评论,时钦脸上笑容立马没了。自打迟肃那傻逼被逐出族谱,这拉皮条的就在他和迟砚面前总以“大哥”自居,那副嘚瑟劲儿,恨不得把“我是长子”四个字刻脑门上,跟个幼稚的小孩一样。
  他夹枪带棒地怼了一条:【我们童年纯真的感情,你懂个屁,跟你这种裤子到处脱的人说得着么?你在野外乱搞的照片都挂娱乐新闻上了,是谁齁死人?】
  痛快怼完,时钦心里舒坦了,脑袋一歪凑近迟砚,一边瞧着宝宝喝奶,一边八卦:“老公,你哥跟那白牧的艳照都上头条了,你还在这里喂奶,不用去公司处理一下啊?”
  “没事,”迟砚解释,“连戈会处理。”
  “哦,不去最好。”时钦伸手捏了捏儿子软乎乎的小脚丫,随口吐槽,“不是我说,你哥太浪了,比你还禽兽,你可别跟他学啊,我们不搞野外,最多在车里试试。”
  迟砚偏过头看时钦一眼,眼底掠过笑意,淡淡说:“你比他浪。”
  “……”时钦脸一黑,腾地一下站起来,手指戳着迟砚脑袋点了两下,怕声音太大吓着小家伙,硬压着嗓子低骂,“操,找骂呢?怎么跟我说话的?昨晚还抱着我一直说爱我,现在嫌我浪了?你怎么不嫌自己骚啊?”
  “七七困了,”迟砚轻轻抽走喝空的奶瓶,抬头看时钦,“等他睡着再说。”
  时钦躺回床上,侧卧着面朝迟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瞧。他现在非常确定,这闷葫芦性子变了。
  其实昨天在酒店就变了,犯了两次毛病,古怪得很。一次是阴阳怪气说他扇巴掌的手劲太小,闹不清是真想再挨一巴掌还是心里憋着气;另一次居然一本正经地说想在床上弄死他,弄死……
  听听,这哪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
  时钦昨天被那张童年合影整得眼泪糊了一脸,压根没把迟砚那点古怪放在心上。等回了月子中心,这闷葫芦看着也挺正常,硬说哪里不对劲,那就是比平时黏人了十倍不止,时不时要亲他,洗澡那会儿他故意甩着逗闷葫芦,结果迟砚真蹲下去给他嗦了好几口,连他那儿都亲个没完,后来躺床上睡觉,也黏他黏得死紧,抱着不撒手,一直亲嘴,都给他亲迷糊犯困了。